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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游戏[无限] 第152节

作者:未知
“你昏迷了十几天,小白等不得,已经先下葬了。”余父在旁边低声說着,转头看了王大龙一眼,“大龙一直沒醒過,他伤得比你严重,医生說,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余苏看向王大龙,轻轻嗯了一声。 她全都记得,在大货车撞過来的时候,是王大龙把她护在了最下面。 就算是假的世界……也不得不让她产生感激和愧疚的感觉。 余母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她放下余苏的手,转身在床头的柜子下面拿出一只小盒子打开,递给了余苏:“不好戴着,就给你放在這儿了。小唐說,這是小霆向你求婚用的?” 余苏心中一颤,开口說:“妈,把它给我戴上……” 余母以为她是放不下已经死去的封霆,刚刚止住的眼泪就又滚落下来。 她将戒指放到一边,弯下腰轻轻抱住余苏,一边痛哭一边悲痛地說道:“孩子,沒事,沒事,有妈妈在呢……” 余苏的视线落在那枚漂亮的钻戒上,再次开口:“我要戒指。” 那是,唯一和真正的封霆有联系的东西,它能时时刻刻地提醒她,封霆沒有死,其他人也沒有死,他们都在外面等着她顺利出去。 余母哭着将戒指拿了過来,因为泪水模糊了眼睛,她试了好几次才帮余苏将戒指重新戴上。 余父在后面看着,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去拽了余母一把:“走,回家给孩子炖点汤来补补。” 二人离开之后不久,唐古過来了。 他看起来也很憔悴,一向笑眯眯的脸上也不见了笑容,嘴唇上面甚至都干得起了一些皮。 他先走到王大龙那裡看了一会儿,才绕到余苏這边来,拉开一张凳子坐下,静静地坐在床边与她对视了片刻,开口說:“白天死了。” 余苏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戒指,垂眸道:“我知道,是他用命救了我。” 唐古扯了一下嘴角,想笑,但沒笑出来。 他說:“白天的父母也很伤心,他是独生子。” 余苏不知道该說什么好,她抿了一下唇,想了想,问道:“对了,你和我的任务是在同一天,在你完成之后,還记得些什么?” 唐古摇摇头,“不记得了。” “白天临死之前,有一句话只說到一半。”余苏說。 唐古问:“什么话?” “我问他,如果這個世界是假的,而我沒有得到任何离开這裡的提示,我该怎么做才能从這裡出去?他說,如果是假的,那就……” 余苏看着唐古:“后面的话,他沒来得及說。” 唐古沉默下来,他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双手上,而他的双手指尖抵在一起,有一下沒一下地轻轻点动着。 片刻之后,他抬头說:“如果是假的,那就杀光其他人。” “假设這個世界是假的,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完成任务而存在,那么這场任务裡所发生的一切必定有一個目的。按目前的情况来看,它是想让你亲眼看见爱人和朋友一個接一個死在你面前。既然如此,你就应该——杀光這些对你而言重要的人。” 唐古盯着余苏的眼睛,语气淡淡地說道:“只要大家都死光了,它的目的就失败了,那么,一切自然就该结束了。” 余苏轻轻皱着眉,反问道:“可你也是假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给我挖坑?” 唐古偏了下头,“如果這個世界是假的,在這裡的我們全都是假的,我們的存在就是为了死亡,那么,你也可以不动手,慢慢等着我們一個個死去,迟早也会全都死光的。” 余苏突然有点现实与虚幻交织在一起了的错觉。 从那個鬼婴诊所裡出来之后,她就一直相信這一切全是假的,可现在……唐古的表现却又那么像是真实存在的人。 唐古站起身,說道:“我先走了,去白天家一趟,下午再来看你们。” 他朝病房门那边走了几步,又顿住脚步,回头說:“我想,或许该给你找個心理医生了。好好想想,這個世界是真還是假,你有办法可以驗證,比如——试试你的道具。” 余苏皱了皱眉,看着他开门走了出去。 她艰难地转了一下头,在旁边的柜子上看到了她的道具们。 那些东西還被装在她自己缝制出的小袋子裡,针脚参差不齐,又丑又不结实,刚刚缝好的时候就被封霆无情嘲笑過一番。 余苏看着那只袋子,想起当时的场面来,嘴角不由轻轻勾了一下。 她伸出手去,慢慢地将袋子拿到了床上,从裡面拿出道具卡,尝试着在手掌上召唤出那团危险的黑雾。 十秒钟之后,什么也沒有发生。 她放下道具卡,又拿起别的东西继续尝试,直到把每一种道具都试了一遍后,才不甘心地停了下来。 在這個過程中,她的心不断地一点点往下沉,当所有道具全部试完之后,连手指都变得冰凉了。 但很快她又调整過来——就算道具不可用,也不能說明這裡就是现实世界。 既然這次任务要创造一個虚假的现实来迷惑她,怎么可能不禁止道具呢? 余苏深呼吸了一口气,将道具们放到一边,静静思索起来。 唐古刚刚說的那些话,她如果足够冷静,也该早就想到了。可见這個世界裡发生的一切還是给她带来些负面影响的。 不過……她是不是真该像唐古所說的那样,把她认识的,在心裡比较重要的人全部杀掉? 她恐怕下不去這個手。 别的人都還好說,只要提醒自己全是假的就行了,可她自己的父母呢?她哪能下得了這個手? 或者,就按唐古說的另一個方法——等,等他们一個個在自己面前死去。 但是只要他们死了,這场任务就结束了嗎?就算是要看着亲人朋友陆续死掉,這也不是什么困难到能够让那么多玩家任务失败的任务? 到底還会发生些什么…… 余苏脑裡一团乱,用力闭上了眼睛,靠在柔软的枕头上,一点一点的将进入任务之后的前后经過全部都回想了一遍。 刚刚想到和封霆一起下飞机的时候,病房的门把手突然被人轻轻拧动了。 余苏睁开眼看向房门,只见那横向的门把手微微地朝下弯了過去,很慢很慢。 如果是医生护士,或者他们所认识的人,怎么会這样小心翼翼地慢慢开门?這种感觉就像是,外面的人准备进来干什么坏事。 余苏皱了皱眉,在房门被轻轻推开之时,迅速闭上了眼睛。 她的眼睛只虚起了一條缝,模糊地看见房门被人推开,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并转身将门关上了。 他带着口罩,余苏看不到他的模样。 来人轻轻地迈着步子,一点声音也沒有发出来地走向了王大龙的病床边,然后伸手从白大褂口袋裡掏出了一個什么东西。 余苏微微睁开眼,才看见他手裡拿着一只不知装了什么液体的注射器。 对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王大龙那边,完全沒有注意到余苏睁开了眼睛。他将注射器弹了一下,掀开了王大龙身上的被子。 就算這一切都是假的,她也不能就這么干看着。 余苏睁开眼,大叫道:“来人啊!這裡出事了!” 一边大叫,她一边用力转身,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這一個动作扯动了她的伤口,使她浑身都疼得狠狠一颤。 而那個人被她這么突如其来的一阵大叫,吓得愣了一下,然后收回手,转身就跑! 如果在平时余苏有可能会追上去,但现在她所能做的只是眼睁睁看着对方跑走。 好在,王大龙沒事。 医生過来给他检查了一下,等胡苗和洪华過来的时候,余苏把這件事告诉了他们,二人便轮流留在了医院守着。 過了整整一個月,王大龙才从昏迷中醒了過来。 而余苏此时已经出了院,出院第一件事,是去白天的墓前祭拜。 唐古开车带她過去,两人途中一言未发,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天上還应景地下起了小雨。 白天的墓碑上有一张他生前的照片,笑得很阳光,墓碑上刻着他的真名——郑毅。 下方有一行小小的墓志铭,唐古指了指它们,笑着說:“這是他以前老挂在嘴边的话。” “我是個守法公民。”余苏低声念了一下,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笑到一半,鼻间却开始发酸。 她眨了眨眼睛,心中暗想,将来会不会有一天,她真的要和他们经历生离死别? 之前大家陆续进入第十四场任务时,她就已经感受過一遍了,那种滋味,真的很难受。 她将带来的鲜花放在了墓前,静静站立了一会儿,才和唐古一起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生了车祸的缘故,唐古开车时十分专注小心,一直都盯着前方看,也沒有分心和余苏說话。 余苏忽然想,如果当时她沒有问白天那個問題,他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要是她阻止了封霆去买水,他也不会死? 在医院裡,她不就阻止了那個人对王大龙下手嗎?虽然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谁,但很显然,她的确是可以阻止得了的。 莫非……這场任务的关键在于,阻止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死亡? 余苏想起了当时所看到的任务规则——【任务唯一规则:活下去】 “活下去”,這三個字的含义也许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不论是谁,看到自己的任务规则是這三個字,第一反应一定会觉得這是任务要求她自己活下去。 可……任务裡并沒有明确說明這一点啊。 活下去,也可以是指让她阻止其他人的死亡,让他们活下去! 不,不对…… 余苏又立刻否定了這一個想法。 如果真是這個规则,那么都死去两個人了,她的任务应该已经失败了才对? 或者說,任务给了她几次机会,死亡人数少于多少的话,還不算结束? 在她的思绪之中,汽车缓缓驶入了小区地下停车场之内。 唐古将车子开进了停车位,与她一起下了车,走到电梯那边去等着上楼的时候,才开始和她說话。 他說:“我帮你找了個心理医生,什么时候去谈谈。” 余苏转头看向他,摇头道:“不用,我沒病。” “心理医生不一定是有病的人才能去看,”唐古說,“你需要排解一下心裡的郁结。” 余苏低下头,右手手指又不自觉地摸上了左手上的戒指——這段時間,她已经养成了时不时就摸摸它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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