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密谈
就连那位瘦僧人辛延,此时也不再打和了。
到是双眼一凝,冷冷的盯着王廷。
这让王廷脊背发凉,都已经冒出冷汗了。
真原寺。
他太知道其能量了。
即便是世家,也不敢随意跟众寺庙中的任何一方闹出事端来。
他们皆是知道。
只要跟这些寺庙闹出事端来,受罪的绝不会是寺庙,而是他们自己。
寺庙有钱,人家所放出去的借贷款,完全可以说是贡献给佛祖的。
更是可以打着给佛祖度金身之言,来诓骗世人。
可世家要是敢跟佛门掰手腕,估计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甚至还会惹得一身的骚。
世人是盲目的。
佛家人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况且。
世人如此之多,又没多少人识文,同样也没有多少的认知观,自然而然的,就会被佛门中的人所同化掉。
这也就是连世家都不愿与佛门中人发生间隙。
不要说世家了。
哪怕就是李家上台之后。
李渊一直在抑佛扬道的路上行进着,而李世民也同样如此。
即便抑了佛,扬了道。
可依然。
佛门还是那么强大,僧人无数,田地山林地等产业无数,无人能憾动佛门在世人心目中的地位。
随着那敬唐僧人一怒之后,王廷更是凄凄不已,连连告罪。
好半天下来。
双方也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辛延僧人到也真不愿意真原寺与王家闹了起来。
毕竟。
这是王家。
哪怕王廷代表不了王家,可人家王廷怎么说也是王家二房,真要是把王廷捆押到真原寺去了,那这后果谁也无法想像。
真原寺怕吗?
或许吧,但肯定也是会有所忌惮的。
王廷此时真可谓是胆战心惊,又是紧张不已,“辛延大师,敬唐大师,只需要再宽限我三日,三日之后,廷定当把所借之债送到真原寺,还请二位大师给廷三日。”
王廷可谓是求了又求,都已经是低声下气了。
与两位僧人刚来时的姿态,完全是两个样子了。
辛延冷冷的看着王廷,又瞧了瞧急在一旁的王吉,心中思索了好半天。
就王廷王吉主仆二人的状态。
他已是知道王廷此刻是真拿不出钱来了。
心中思虑着。
待片刻之后,辛延已是有了想法了。
“即然郎君暂时拿不出钱来,我真原寺也不好强逼于郎君。不过,有言已是在先了,字据早已是立下,郎君到时候还是还不起这些钱来,我真原寺可就真要派人前往晋阳了。郎君,三日,只有三日,三日后,还请郎君把所借钱数,悉数还于我真原寺。”辛延起身说道。
王廷一听那辛延的话后,心中喜道:“是是是,廷定当在三日之内把钱还上,多谢辛延大师。”
“郎君,虽说我已应下给郎君三日的宽限期。但这利息却是要明算的,规矩为大,要是坏了规矩,这可就坏了我真原寺的名声了。”辛延往着厅堂大门走了几步,猛然一回头看向王廷冷笑。
辛延的冷笑,顿时让王廷顿感压力。
不过。
已是承了三日的宽限期了,王廷只想着尽快把钱还上,利息自然也是应该计算在内的,“是,辛延大师说的是,利息到时候廷定当悉数还上。”
送走了两位僧人。
王廷如负重释一般的摔在了厅堂门口。
这让送完人回来的王吉,赶紧跑过去,扶起王廷宽慰道:“二郎,实在不行,就写信回家求助吧,大不了,主事之位,我们不争了。”
“呵呵,不争了之后呢?难道要让我在某个地方养老等死吗?祖父以前最是看中我,可没想到,中间杀出个王仲来,抢了我在长安的位置之后,把我弄到山东一带去。甚至,在我去山东之前,祖父还说看好我,要我与各世家交好,与山东一带的望族交好。可没想到,我王廷到如今,却是落得这个下场。”王廷心情复杂的很。
大起大落。
让他此刻已经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王家更替主事之位,已经迫在眉睫了。
王家的那位主事之人,年事已高,已是撑不了几年了。
要不然。
也不会定下一个三年考核期。
而当下已经离着这个考核期结束不远了,也只有将将一年多的时间。
一年多的时间,他王廷又能干什么。
而当下,那真原寺又上门来要债了,他王廷又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
王吉说的不争。
他王廷心不甘啊。
原本。
一开始与李冲元打起价格战之后,欠下如此之巨的债务,他王廷心中已经打算不争了。
可没想到。
他的那位三弟却是把此事捅大了。
他王廷又怎么可能再愿意求到王仲的头上去。
争。
必须争。
哪怕到最后冷落于旁,成为一个混吃等死之辈,他王廷都已经打算好了,一定要争下去不可。
钱。
钱。
还是钱。
王廷看了一眼王吉,长呼一口气,“备车,我要去李庄。”
“二郎,李庄不能再去了。一万七千多石的皂角,从他李冲元手上,也只是换来一万贯钱数,他李冲元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此时二郎你求到门上去,那不是让他人瞧不起我们王家吗?”王吉劝阻。
王廷心中一狠,瞪了瞪王吉,“长安城中,谁愿意借钱给我?谁不是见了我就绕着路走的?连门都进不去,难道你能弄来钱吗?真原寺会如何对待欠债人,难道你不知道?就算此刻我向本家求援,又哪里来得及?你是想看到我被游街还是想看到我被真原寺的那些秃驴们沉河!”
王吉没了办法。
只得去准备马车了。
不久后。
坐上马车的王廷,出了长安城,往着李庄赶去。
而此时。
李庄的小院之内,李崇真一到李庄后,就被李渊给扣押下干起了活来,“小子,就你这小身板,这点活计都干成这样,我还能指望你帮我做什么!滚一边去,让元儿来。”
李崇真擦了擦头上的汗渍,一脸苦相的看向一旁的李冲元,投去一个求助的目光。
李冲元却是没看他一眼,直接提着一捅水,往着池子里倒去,“叔公,崇真人小力弱,哪干得了这种活计,待过几年,崇真肯定能行的。”
“他?算了吧。他要是有他父亲一成的能力,我这个叔公到也可以使唤他了,可就现在的他,胆小怕事不说,力气还不如小红,扔在路边,我都不带捡的。”李渊很是看不上李崇真。
李冲元倒完一桶水,投去一个可怜的目光。
这让李崇真更是受伤不止,只能愣愣的站在小池边上长叹气了。
好半天。
李冲元这才帮着李渊把养金鱼的池子重新洗刷了一遍。
随着池子一洗刷结束后,李渊就迫不及待的把那个大盆中的金鱼,小心翼翼的给投放到小池中去了。
而此时的李崇真,却是拉着李冲元从小院中走了出来,“堂兄,叔公真是难侍候,一个破池子,非得让我干活,为什么不让那些下人们去干呢。”
“你啊,算了,我也不说你了,省得把我也给气得冒火不可。”李冲元实在没了话了。
李渊的性情。
此时的李冲元最是清楚不过了。
能让李渊指着去干活的,那绝对是看中之人。
而李渊一见李崇真这货来到李庄后,就指使着他干活,李冲元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李渊来李庄也有好一段时间了。
李渊从来不叫旁人去干什么活计,哪怕就是乔苏,李渊都从不吩咐。
吩咐最多的,莫过于李冲元了。
当然。
金内侍也在其中。
就连婉儿,李渊都吩咐得少。
可见。
李渊最是信任李冲元和金内侍。
而此时李渊指使着李崇真干活,李冲元自然是明白其中之意的。
李崇真见李冲元话落一半后不再言语,到也没所谓,可一想起自己前来李庄寻李冲元之事后,急声道:“堂兄,我听说一件事情,你听一听。”
“我就知道,你突然来李庄,肯定是有事情的。你说吧,我听着。”李冲元明白。
李崇真看了看小院方向,“堂兄,我听说王家的王廷与你打什么价格战之时,向真原寺借了不少钱,后来还有人捅到了朝堂之上。我在崇文馆的时候,有人传闻,那王家的王廷到处借钱,更是吃了不少的闭门羹。堂兄,看来,那王廷向真原寺借了不少钱,你说我们此时借着这个机会,要不要把那王廷的产业给弄过来?”
“这事我知道。王廷欠了真原寺十五万贯钱,而还钱之日,好像就是今天。想来,王廷今天得如坐针毡了。”李冲元听后点头道。
李崇真一听,喜道:“堂兄,那我们是不是?”
“你想的什么呢?那王廷的产业,早已经抵押给了真原寺了。想要从真原寺中谋产业,你还是省省吧。”李冲元扔了一个白眼过去。
正当二人说着话之时。
一护卫却是直了过来,来到李冲元跟前,小声回报,“小郎君,上次那王廷又来了,说是有急事求小郎君。”
李冲元见护卫的回报,哈哈一笑。“崇真,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王廷已经急的不行了,看来那真原寺的人已经开始催债了。”
“堂兄,王廷不是跟你打起了价格战吗?他来找你有什么事?他不会是来报复的吧?”李崇真不明所以。
李冲元与王廷之间的仇,李崇真也只是知道表面罢了。
李冲元也不解释,向着那护卫点了点头后道:“你带他过来吧,不过得稍待半个时辰。”
赶到李庄外的王廷,在得了护卫的话后,头上的汗水更是流淌不止。
擦都擦不净似的。
双眼一直望向李庄之外,急于想第一时间见到李冲元。
可此时的李冲元,却小声的与着李渊说着一些话。
时过了半个时辰后。
急得满头大汗的王廷,终于是在护卫的指引之下,进入了小院了。
一进入小院后,王廷就向着李冲元躬身行了一个大礼,急声道:“李县伯,还请救一救廷,只要李县伯能救廷这一次,廷必当唯李县伯马首是瞻。”
王廷能如此说话,可见他有多心急了。
不过。
李冲元却是笑了笑,伸了伸手示意进大屋,“即然廷兄来了,那我们还是到里面叙话吧。”
大屋。
外人基本是不让进的。
能进入的。
除了李冲元身边的人,或者李渊身边的人之外,其他人等皆是入不得的。
王廷一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过。
他到也没有多心,随着李冲元进入了大屋一间房间内。
随同的,还有金内侍。
随着房间门一关。
行八他们却是吩咐着众人开始围着周围,好像是怕有人偷听似的。
片刻后。
大屋的房间内传来了惊呼声,还有拒绝之声。
不过。
声音渐大渐小。
渐渐的,开始处于安静的状态当中去了。
而此刻。
陪着李渊在李庄之内到处走走的李崇真,却是好奇的问向李渊,“叔公,堂兄为何要请那王廷啊?那王廷来李庄,真不是报复?”
“小子,就你这脑袋,要是想得通,我也就不用操心了。算了,你这个笨蛋以后还是跟着元儿吧,省得你被人欺负久了,越来越笨。”李渊也不言明。
李冲元与他商议的事情,乃是一件大事。
此事情大到一种程度,他李渊又怎好把这年事情向着李崇真言明呢。
李崇真陪着李渊散步。
这一散,就是一个时辰。
待李渊乏了,最终却是去了乔苏家,而不是回小院去。
王廷在那。
李渊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这里。
毕竟,王廷可是识得李渊的。
‘吱呀’一声。
房门终于是在一个多时辰之后打开了。
李冲元脸上挂着兴奋之色,而王廷却是愁眉不展的。
“廷兄,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从今往后,我们可就是兄弟了。以后莫要再行一些违背兄弟的事情了,要不然,你懂得。”李冲元拍着王廷的肩膀,像是兄弟一般。
而王廷却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李县伯,我知轻重的。”
一旁跟随出来的金内侍,面无表情似的,像是事不关己一般。
不过。
就刚才李冲元与王廷的密谈内容。
他金内侍到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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