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章 动物园
“呵，跟猫一样。”王冰说。
龚竞帆看牌子上写的介绍，这两只猎豹来自西非，是一对同胞兄弟，天气越来越热，也快到豹子的发情期了，动物园的人说过段时间要把他们送到滇南一个很大的野生动物保护基地和母豹交配。
“按理说，这种杀了人的猛兽得人道毁灭才行，不过谁叫它是濒危物种呢！”龚竞帆说。
“为什么要人道毁灭？”王冰不解地问。
“因为它吃过人呀，它会把这个知识教给后代，它的整个族群就知道人类是可以捕食的，这就非常危险了。”
野生动物，大多数时候是不会伤害人类的，除非被侵犯领地，或者出于自保。
但在印度出现过一头吃掉两百多人的杀人豹，可见这些东西一旦发现人类弱小可欺，甚至比牛羊的威胁还要小时，它们就会不断重蹈覆辙，野兽可没有怜悯之心。
龚竞帆想，对罪犯的囚禁和制裁，似乎也是相同的道理。
“两位警官，你们来啦！”饲养员小叶推着一个小独轮车走过来，面带微笑，车上覆盖着防水布，滴滴哒哒地落下血水，似乎装的全是肉。
“你好。”龚竞帆打声招呼，“这边一切正常吗？”
“是的，多亏了你们，总算是恢复过来了，不过我也挨扣了半个月工资，唉！”
“这也不是你的过错！”
“园长总不能说是自己的过错吧！”小叶摆摆手，“开玩笑，你们今天来有何贵干？”
“我们想取一些阿杰身上的毛发和唾液样本。”
“要那干嘛？”
豹子杀人的事情，昨天晚上就已经在网上不胫而走，龚竞帆觉得没必要瞒了，说：“它杀了一个人。”
“真……真的！？”小叶一脸惊讶。
“我们正在调查核实，取样的事情只能拜托你了。”
“行行！跟我来吧！”
小叶领着二人走进一扇藏在假山后面的门，来到地下，一路走一路询问阿杰杀人的事情，他担心自己要负责任，或者阿杰被“处理”掉，龚竞帆说：“不用担心，现在只是核实一下，这些动物都是国家财产，又是濒危物种，公安机关也无权随便处置的。”
“唉，这是我们的责任，是我们没有看管好，死者家属有没有说要赔偿？”
“还没联系上，死者像是独居的。”
“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不幸，阿杰是我看着长大的，其实性格一直很温顺，可能是那个男人惊吓到它了吧！对了，恕我多嘴，它有没有吃下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比如人身上的……我担心它生病！”
“法医发现那人的肝脏被扯掉一半，我建议还是找兽医检查一下吧！”龚竞帆说，饲养员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一个细节，待会他准备再要一块豹子的粪便带回去化验。
三人来到一间位于地下的饲育室，小叶打开大冰柜，把小推车里的肉放进去，全是新鲜的牛羊肉、肝脏和整只的鸡，猛兽一般不会投喂猪肉，因为猪属于杂食动物，生肉里面可能含有寄生虫。
小叶留了一大块牛肉和一整条羊腿，往上面撒些营养粉，王冰感慨：“嚯，这吃的比人还好！”
“它们呀，可挑了！羊肉得吃山羊肉，牛肉得是谷饲的，有时候也吃鱼，晒出来的鱼干，给它们补补牛磺酸，对眼睛好。”小叶说，宠溺的神情像在介绍家中娇惯的猫儿。
“它喜欢吃咸的么？”龚竞帆问。
“那个可不能吃！”小叶连连摆手，“会得肾炎的，所以园里严禁游客投食。”
“我是说，它喜不喜欢吃，比如咸肉之类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一回，有个女孩扔牛肉干，它吃得可开心了。可能就跟人一样吧，越是垃圾食品越爱吃，没办法！”
小叶将准备好的食物放进一个铁桶里面，接过龚竞帆递来的采集工具，龚竞帆说：“毛发、唾液以及粪便，有劳了！”
“粪便可能不大好弄，我看看它们早上有没有拉。”
“行！”
从饲育室出来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每隔几米就有一道铁栅栏门，小叶停在其中一扇门前，后面是一个四平米大的空间，右边有个洞，声声豹鸣从那洞中传来，龚竞帆这才意识到，这扇铁门直通豹山。
小叶打开锁，铁链落地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他说：“你们先回去，我怕它们见着陌生人受惊。”
龚竞帆叮嘱：“注意安全呀！要不要穿上护具？”
“害，没那必要！”
平时只需要隔着铁门投喂就行，今天因为采集样本，小叶必须得进去，这让龚竞帆很不放心。
等小叶打开铁门走进去，二人等了约二十分钟，小叶一头大汗地出来，把桶子交给龚竞帆，说：“全在这儿！”
龚竞帆瞅了一眼苦笑，“这也太多了！”
拿到里面的检材，二人就此告辞。
回到局里，王冰将检材送往鉴证科，龚竞帆顺便去“看望”了一下狄振。
狄振仍旧一脸悠闲地靠坐在铁床上，听见有脚步声才睁开眼，龚竞帆说：“你一天到晚在这闭着眼睛，究竟在干嘛？修炼什么内功心法么？”
“不，我在看书。”
“看书？书呢？”
狄振指指自己的脑袋，龚竞帆嗤之以鼻，他才不信呢，如果书都背下来了，那算哪门子看书？
“你身上有一股动物的臭味。”狄振嗅嗅鼻子，“刚从动物园回来？”
“是的，采样化验。”
“有进展么？”
“哪有那么快，现在连死者的身份都没搞清楚，只知道叫张牧。”
“关于这个案子，我有一些……”
“喂，你刚刚在说张牧？”隔壁的大汉兴奋地扒在栅栏上，“是住在四条巷的张二哥么？”
龚竞帆没好气地看着这个诈骗犯，“你认识他？”
“二哥是不是出事了，你们说死者张牧，他叫人杀啦！？”
“我们还在调查中，说说你知道的事情。”
“害！”大汉眉飞色舞，“提到四条巷的张二哥，那可是江夏的风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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