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秘密守护者
水瓶淡淡地回答：“我和大家在一起，我当时坐在角落里看书，这一点所有人都可以证明。”她向一张空座位指了一下，“天蝎离开的时候，双子和我说过几句话。”
“说了什么？”
“你待会可以自己向他求证。”
“那么，谁和天蝎关系不好。”
水瓶说：“我们彼此之间相处都很融洽，摩羯和天蝎的关系最要好，但是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提。几天前我偶尔听见二人争吵，摩羯对天蝎说：你不能把那件事情公开，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承受它。”
狄振顺着水瓶的视线望向那排空座位，仿佛看见一群男男女女一起注视坐在角落里的摩羯。
水瓶切换ＬＥＤ胸牌，变成摩羯二字，然后摩羯说：“关于这件事，我稍后会为自己辩护，他的死和我无关。”
狄振说：“不好意思，按顺序你是最后一个，我不会给你编谎的时间，现在就给我出来。”
摩羯十分不屑地嘁了一声，然后切换到天平，他说：“既然侦探先生这么说，那你就好好配合他。”
摩羯懒洋洋地回答：“知道啦，问吧！”
狄振问道：“案发当时你在哪？”
摩羯冷笑，“这种问题根本就没有意义，我当时和大家呆在一起，为了给天蝎庆生，我在现场弹奏钢琴，你可以问问其它人，钢琴的声音是否中断过。”
“什么样的钢琴，我想看看。”
“跟我来。”
大伙来到一间聚会室，这里还残留着彩纸和彩旗，角落里确实有一台大钢琴，摩羯坐下来，熟练地弹奏起来，弹的是《致爱丽丝》。
杨鑫好奇地问：“摩羯小姐，演奏钢琴这个技能，是只有你会，还是所有人都会。”
摩羯回答：“只有我会。”
杨鑫说：“黄先生本人难道没学过钢琴。”
摩羯说：“他聘请过钢琴教师，但是去学的却是我，懂了吗？我喜欢钢琴那浑厚的声音，自我诞生之日起就为之着迷，所以黄先生为我找了钢琴教师。”
狄振环顾屋内，十二个人格在这里举办晚安，想来一定是热闹非凡，这儿有音乐、美酒、蛋糕、玩具、书籍，那么真实世界的情形是什么样呢？
黄缔一个人在这里，一会弹下钢琴，一会吃下蛋糕，一会喝下酒，自言自语、自斟自饮、自娱自乐。
黄缔本人就像运行这十二个人格的主机，当电脑上同时运行多个程序，比如游戏、音乐、杀毒软件，实际上并不是三个程序一起运行，而是ＣＰＵ运行一下这个，再运行一下那个，就像一位忙碌的厨师在三个灶台来回跑，但是ＣＰＵ速度极快，达到了微秒级别，因此使用者主观上会认为几个程序在同步运行。
从这个角度来说，摩羯说她的钢琴曲一直没有断过，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毕竟是人格杀了人格这种发生在幻想世界中的案件，在幻想世界中，物质连续性是由脑补完成的，只要其它人格认为摩羯在演奏钢琴，那么她就是一直在演奏钢琴。
从人格的角度来说，摩羯没有离开现场是真话。
没有想象力是无法还原这个案件的。
狄振说：“好吧。那么你和天蝎之间发生的争吵是怎么回事，他要公开的秘密，你其实是知道的？”
摩羯咬着手指沉吟着，“我不能说。”
狄振对着没人的方向说：“请大家回避一下好吗？我想单独和摩羯小姐谈谈！”
“不不不！”摩羯摇头，“你不用来这套，我不会说的。这个秘密是天蝎存在的基础。因为天蝎的生日，其实就是黄先生无意中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受到了天崩地裂般的冲击，因此他分裂出天蝎这个人格来保存秘密，天蝎本身就是一个潘多拉魔盒，他是不能打开的。”
狄振来了兴趣，说：“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们关系好？”
摩羯再次摇头，“我猜到的，我向天蝎求证，他碍于我俩之间的友情没有否认我的猜测，因此我大概知道了秘密的内容。它会带来的伤害太大了，黄先生的内心是脆弱的，我们也都是脆弱的，如果这个秘密像核弹一样爆开，或许我们都将荡然无存。”
狄振说：“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某人为了防止天蝎泄密，将其杀害，那个人就是你。”
摩羯冷笑，“你是苏格兰场的蠢材吗？我说了我有不在场证据。”
狄振针锋相对，“你提到了苏格兰场，说明你可能喜欢看推理小说，在推理的世界中，伪造不在场的证据不要太多。我早就注意到一件事，你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
摩羯神情大变，各个人格借着黄缔的肉身开始议论纷纷，“什么，摩羯居然是凶手？”、“杀害自己的朋友，她怎么能下得去手的！”、“这家伙平时就很阴沉，如果是她的话，我一点都不意外！”、“难怪之前拼命阻止调查！”
摩羯捂着耳朵使劲摇头，抵御着来自幻想中的声音，她大喊：“够了！我绝对不可能杀害天蝎！因为我的设定就是绝对做不出伤害他人的事情！”
狄振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来说明吧！”这是水瓶的声音。
切换到水瓶，水瓶说：“我们每个人都是黄先生灵魂的一部分，攻击性、侵略性、毁灭性的特质被分配给了狮子、射手和天蝎，摩羯则是最消极的那部分，她还继承了黄先生的锐器恐惧症，她不敢使用刀具。”
然后切换回摩羯，她说：“如果说我是为了守护秘密才杀掉天蝎，那么我可以在这里就说出秘密，我们只不过是一个精神病人大脑中的臆想，我们的存在没有意义，生存也好毁灭也好对世界来说没有任何影响！我想请侦探先生和心理医生小姐在这里留宿一晚，明天一早我将替天蝎公布这个秘密。”
她环顾自己的兄弟姐妹，露出狡猾的笑容，狄振突然明白她的用意。
既然摩羯也知道这个秘密，那个想守住秘密的人会在今晚除掉她，以此证明她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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