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提前成长的代价
女孩微微一愣，显然对此毫无概念，茫然的摇了摇头。
真是糟糕，她好像比想象中的，还要年幼。
杨烨感到有些头疼，故作惊讶的说：“你是今天刚来吗，连E区的规矩都不知道？”
他一脚把手上的男人踢开，在女孩缓慢的点头时，将手上的激光枪直接扔给了她，言简意赅的解释道：“E区是合法持械区，你不能杀死手无寸铁的人，但持械者之间械斗是合法的。”
“你会用吧？”杨烨从自己的腰间掏出另一把不同型号的激光枪，看样式，威力显然比女孩手中的要大得多，他随意的向女孩指了指扳机的位置，然后就将那把枪扔给了地上的男人。
地上的男人手忙脚乱的接住枪，双方都面露惊讶。
“这里是E区，既然起了冲突，那就用这里的方式解决吧！”杨烨笑着后退了一步。
看着那男人连忙抬起枪对准了女孩，而女孩也本能的抬起手将手中的枪对准了男人，杨烨作壁上观，觉得十分有趣。
见杨烨不再插手，男人再度耀武扬威了起来，狞笑道：“小婊子，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根本就不敢开枪！”任谁都能看出少女握着枪的细白手腕正在颤抖，整个人也根本无所适从，尽管都有武器，但男人显然已经觉得自己稳操胜券，“乖乖过来吧，小婊子！你根本就不属于这里，也开不了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孩的手抖得越发厉害，额头也渗出冷汗，手中小小的激光枪，仿佛重逾千斤，就快要端不住，却仍旧倔强的握紧了枪。
“好吧，看来你还是需要吃点苦头。”那男人恶意的说，手指微动，扣下了扳机。
女孩的心跳都停滞了一瞬，连忙向后躲闪，可一秒过去了，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大口的喘着气，心如擂鼓的低头看着自己完好的身体。
“怎么回事？”男人也诧异的看向手中的枪。
“不好意思啊。”杨烨斜靠在墙边，懒洋洋的说，“我好像忘记给这把枪充能了。”
他的语气轻快散漫，毫无歉意，甚至露出了十分得趣的坏笑。
男人立刻慌了起来，破口大骂这种“不公”。
“你看。”杨烨充耳不闻的对女孩说，“你不开枪，开枪的就是别人，这里就是这样的地方。”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E区的，不过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还是早点滚回育儿园吧。”
他说完就转身离去，他刚走出几步，只听身后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声音，但他已经没有兴趣再关心。
“等、等等！”那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见他根本就不搭理，又用颤抖的声音故作坚强的大叫道，“停下！不然我就开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烨这才停下脚步，转身去看她，脱离了刚刚昏暗的环境，杨烨才看清了面前这个女孩究竟有多漂亮，这是一种未经世事的干净纯然。
她白皙干净，透着与这里格格不入的仓皇，蔚蓝的眼眸如宝石般璀璨剔透，却盈满了惊慌失措的晶莹泪水，她确实不属于这里，所以被吓坏了。
杨烨挑眉道：“他死了？”
女孩愣了愣，点了点头，就像这个男人所说的，她不开枪，对方就会开枪。
她虽没有足够的胆量，却并不是没有脑子。
激光枪的扳机很轻，也根本就没有后坐力，简直就像是玩具，可那光束却瞬间就穿透了男人的胸膛，对面的男人身上被灼烧出了一个焦黑的洞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在男人剧痛倒地的同时，打开了辅助射击的功能，将确定方位的红色光点落在了那个男人的额头上，然后颤着手扣下了扳机。
一条人命就这样悄无声息又轻而易举的被葬送，这就是E区每天都在发生的事。
可初来乍到的少女却根本无法接受，她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慢慢的向后退去。
她双手颤抖，不敢置信自己竟然真的杀了人！
她狼狈的冲出那片埋藏着一切的黑暗，就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怪物所追逐，而面前那个逆着光的背影，就是她唯一能够抓住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那道背影却根本就不愿为了她而停留，所以她将枪口对准了他，歇斯底里的命令对方停下，失魂落魄。
如此快速的解决方法，也确实略微超出了杨烨的预料，他毫不畏惧女孩手中的枪，向着她走去。
面前这个女孩看着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还远远没有达到允许进入E区的合法年龄，在这遍地豺狼虎豹的E区，就像是一头新生的小鹿一样脆弱无助。
真没想到她抖成这样，居然真的有勇气杀人？
杨烨走到刚刚的拐角处，只消一眼，就看见了那具尸体，他捡回了自己本不打算再要的枪。
走出黑暗时，女孩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枪，正沉默的流着眼泪。
杨烨夺过了她手中那把属于那个男人的枪，扔回了黑暗，与它死去的主人相伴。
然后拽起了她的手腕，女孩似乎已经失去了挣扎的勇气，又或者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仍由他动作。
所有未成年在接受教育期间，手臂上都会被植入特有的信息面板，用以在必要时定位、保护、援助，也记录了一些身份信息。
杨烨也曾经有过，不过成年后就被拆除了，他很熟练的查看了一下她的信息。
他对带孩子并没有兴趣，只是大致扫了一眼：十五岁，C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真是跑得够远的，难怪ai无法追踪、保护她。
这个年纪距离结束教育的十六岁还有一年，但离E区最低的年龄门槛二十岁，还差得远，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混进来的。
她，或者她的朋友中肯定有懂得修改ai程序的，现在的小孩可真是不得了。
“你不属于这里。”杨烨说，“出去找个ai送你回家吧，小妹妹。”
“至于这里发生的一切……”杨烨毫不怜香惜玉的扔开她的手臂，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就当是想要提前长大而付出的代价吧。”
他抬腿就要离去，却再度被拉住了衣摆，这个女孩的力气比他想象的要大一些。
“我、我……呜……我不认识……”她吸着鼻子，抽泣着说，“如果、再遇到那样的人，该、怎么办？”
杨烨好笑道：“你又怎么知道，我就不是那样的人？”
女孩摇了摇头，却斩钉截铁的断言：“你不是。”
她实在是哭得梨花带雨，杨烨这么个大男人难免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叹了口气道：“走吧，我带你上去找个ai。”
他带着女孩进入了悬浮梯，刷入自己的用户信息，便直接定位到了他在巴比伦早就预定好的住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仿佛是为了炫耀人类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与地下城德林库伊相对，巴比伦则是名副其实的空中花园。
而它的命名则像是代表了整个混乱的E区，对“神”赤裸裸的反叛。
通向天空的悬浮梯为了让用户们拥有最好的景观体验，椭圆的外壁统统都是单向透明的，完全可以将外面绚烂的景色一览无余。
小小的空间冲出地下城后，瞬间被金冕星灯红酒绿、火树星桥的光华所包围，除了赌场，这颗硕大的娱乐星球应有尽有：歌手正在开空中演唱会的大型舞蹈游乐、情趣游戏进行中的巨大全息直播画面、还有异星动物的大型狩猎区……
这一切的种种倒影在女孩蔚蓝的双眸中，皆是C区前所未见的，彻底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让她痴迷的趴在了透明的内壁上，睁大了眼睛贪婪好奇的汲取着，完全忘却了刚刚的惶恐。
她这没见识的模样取悦了杨烨，让他也回想起了自己曾经年少的时光，和第一次杀人时的感觉。
悬浮梯一路冲上了云霄，带着他们来到了杨烨所预定的悬浮岛。
这是个名副其实的空中花园，建立于悬浮在云端的岛屿上，丰草长林，阶柳庭花，甚至还有一处温泉瀑布。
住宅依水而建，底部也是透明材质，也仿佛悬浮其上。
女孩从没来过如此穷奢极侈的地方，毕竟能够如此挥金如土的人绝对是少数，如果不是跟着杨烨，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来这样的地方。
一踏出悬浮梯，长椭圆形的管家ai便直接迎了上来，脸部的位置蓝色的眼睛笑眼弯弯：“欢迎回家，之后的旅程由罗尔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准备干净的衣服，洗完澡后，我要吃饭，要新鲜的鱼龙肉和……”杨烨点了不少菜，听得边上的女孩直发愣，这个名叫“罗尔”的ai管家倒是全部记下了。
“对了。”最后，他才一推女孩的后背，“她不知道怎么来的E区，你联系一下，把她送回去。”
罗尔仔细的扫描了一下她，好一会儿才反馈道：“检索到，身份数据与本人不符，违反E区基础法案，属非法入境。”
“请出示正确的身份信息。”
女孩亮出了手臂上的信息，罗尔扫描了一下：“该信息隶属于C区，E区无权读取，请您直接告知我详细信息，我将会与您所隶属的C区联系。”
“姓名。”
“蓝初容。”
“年龄。”
“……15。”
“鉴于您还未成年，现在自动开启保护模式。”罗尔的眼睛闪了闪，转了半圈面对杨烨，刚刚顾客就是上帝的姿态荡然无存，冰冷的警告道，“作为随行者，我必须警告您，对未成年采取任何行动都可能面临严重的指控与处罚，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暴力、引诱、骚扰……”
真他妈的六亲不认，明明付钱的可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烨感到一阵头疼，不耐烦的扔下他们：“知道了、知道了！所以我才说小孩最麻烦了！”
未成年的适用律法被订入了基础公共法，不受限于区域。
由于人类越来越自由随性的生活方式，尽管生育早就不依赖自然分娩这种风险极大的方式，但生育率仍旧常年低迷，未成年可是整个社会中最受保护的群体，任何区域法在未成年面前都得让道。
这也是为什么杨烨毫不畏惧违反了E区基本法，给了刚刚那男人一把不好使的枪的原因，若他真给了一把能用的，这女孩被打死了，被ai找上，盘问调查起来才是麻烦。
“相关公共法案会被传输给您，请您仔细，务必遵守律法！”罗尔冲着他的背影通知道。
杨烨理都不理，直接进屋洗澡。
所以也没有听见后续的询问：
“性别。”
“……男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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