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艾尔海森
米多苦恼的看着额心的这抹红色，怎么洗都洗不掉,这让她怎么出门啊。
就在米多觉得苦恼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门厅那边传来了客人拜访的声音。
“你急急忙忙的把我从沙漠叫回来,连口水都不给我喝吗？”
啊,是卡维。
米多疑惑，卡维先生不是在沙漠吗？怎么会忽然回到雨林，而且还来他们家？是有什么事情吗？
犹豫了一番，米多还是选择出去接待，艾尔海森和卡维就是两个损友,弄不好的话肯定会吵起来的,至于额头上的这个痕迹？算了,别管了，其实也挺好看的。
“卡维先生，你来了？”米多来到艾尔海森身边,亲切的打招呼。
而卡维则是看着米多额头上的红痕非常惊讶，他心里寻思艾尔海森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你什么时候连纳羊礼都走好了？”怪不得这么急急忙忙的把他叫来,原来是为了这回事啊。
“纳羊礼？”这个陌生的词汇令米多茫然的看了眼卡维,又看了眼艾尔海森。
卡维这回是真的惊呆了，他问米多“你真不知道？！”
后又看了眼艾尔海森,只觉得这小子根本就是欺骗人家姑娘啊，不行，我得戳穿他。
艾尔海森只是挑眉,淡定的看着卡维将纳羊礼的来源一股脑的告诉米多,也不阻止。
“在几千年前,世界上第一个由人建立的王朝,那位开辟了人类历史的君王在年少之时，遇到了一位美丽的神女，当时还是牧羊人的君王被神女的姿容倾倒，于是，将他羊群中最强壮的公羊送给了神女，以祈求神女的垂怜……”
不得不说，卡维还挺有讲故事的天赋的，米多津津有味的听着，而且还迫不及待的催促“后来呢？神女答应了吗？”
“当然答应了，神女接受了牧羊人的礼物，并决定嫁给牧羊人，而后牧羊人娶了神女，并在之后成为了国王，所以民间纷纷效仿，直到形成了现在的纳羊礼。”卡维看着扑闪着大眼睛的米多只觉得奇怪“要知道这个习俗还是从沙漠中流传过来的呢，你居然不知道吗？”
“不，不知道。”米多摇头，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昨天的艾尔海森这么奇怪了。
听卡维的科普，米多才知道，纳羊礼就是男女订婚时，男方要挑选一头最强壮的公羊送给女方，只要那第一口肉由女方吃下后，那么就说明女方同意成为男方的妻子了，那么从现在开始，这对男女就已经完成了订婚仪式。
啊，怪不得艾尔海森昨天晚上那么坚持让她吃第一口羊肉，他怎么也不解释一声啊！
“我以为你知道。”艾尔海森表现的很无辜“毕竟，就如卡维说的那样，这个习俗是从沙漠那里传过来的。”
米多一噎，她还真不知道，因为她不是原装的，而且结婚这种事，如果没有长辈教，那许多弯弯绕绕小年轻是办不明白的！
艾尔海森伸手拨拉开米多的刘海，露出她额头上醒目耀眼的红痕道“今天要去走礼，会很忙，所以我将卡维叫过来给咱们当说客。”
说客？这又是什么啊？
而后，米多在艾尔海森的解释下才知道，她额头上这个红痕是纳羊礼过后，由未婚夫亲自点下的，这红色的颜料是来自那头公羊的血加上各种草药特殊熬制的，留在皮肤上会很久不散，在这期间，男方会带着女方一起去拜访自己亲朋好友，两家都要去。
当然，这种事情，本是要由父母带着的，但是艾尔海森和米多两个都孤身一人，所以就需要一个说客陪同，说客就是在拜访时负责说好话，在去拜访那户人家之前，说客得先去敲门，告诉主人家这对未婚夫妻的来意，并把未婚夫妻的礼物给主人家，之后，才会由主人家邀请这对未婚夫妻进门。
这点和米多知道的走礼正相反，她知道的走礼是结婚办完事之后再去各家亲戚那里走礼的，但是须弥这边走礼是要在结婚之前就通知。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米多拍了拍艾尔海森的胳膊责怪道“我现在根本什么准备都没有。”
“无所谓，我都准备好了。”说着，艾尔海森将欧姆大叔喊了过来，询问他走礼准备的东西有没有准备齐全。
“放心吧，老爷，一切都准备好了。”欧姆大叔噙着笑容道。
“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艾尔海森看了一眼米多，示意她不需要那么紧张，他凑到米多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语“毕竟有些事情，宜早不宜晚。”
米多“……”
从来没想过，艾尔海森会对一件事情那么急切。
“米多小姐，你是自愿的吧？没被这家伙强迫？”卡维看着米多的表情有些不对劲，这，这女方看上去怎么不在状态？不会是艾尔海森这个卑鄙的家伙使了什么手段吧！
“啊，愿意的。”米多其实没听清楚卡维的话，但她下意识的点头，而后，就看见艾尔海森满意的笑容，他冲着卡维扬眉，虽然没说话，但是却让卡维气的想打人。
“算了，你们高兴就行。”卡维摇摇头，他嘴上不饶人，但是心里对艾尔海森选择他来当说客这件事还是很高兴的。
拜访的礼物都是有制式的，未婚夫妻到人家准备的礼物就是一壶酒，一条肉，还有一盒糖果。
不需要任何名贵的东西，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新组建家庭的年轻男女手头是没有钱的，不会要求小年轻去过多花钱，相反，拜访人家的回礼就会很隆重了。
每户人家都会给新娘子准备石榴和须弥蔷薇，石榴是祝福那个新娘能顺利的从女孩过渡到母亲非常吉利，而须弥蔷薇在须弥随处可见，所以代表的意思便是家庭，这两样东西都是美好的祝福。
以上这两样回礼只是最基础的，拜访的人家会随着关系的远近再添回礼。
第一位拜访的是艾尔海森尊敬的老师，这个老者已经年过古稀了，他的行动已经非常迟缓了，但是看到艾尔海森带着米多来看望他，这个老人还是非常高兴。
“好啊，好孩子，如果你的祖母知道，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老者名叫卡瓦侬，他和艾尔海森的祖母曾是同学，所以在艾尔海森在教令院上学时非常照顾他，这是艾尔海森在世上唯一亲近的长辈了，所以米多对这个老者十分尊敬。
卡瓦侬示意米多走到他的跟前，老人的眼睛早就已经花了，即便带着眼镜，看东西也依然模糊不清，他颤颤巍巍的伸手，捧起米多的脸，并亲吻米多的额头，这是长者对晚辈的祝福。
“孩子，你和海瑟姆以后要互相扶持，你们以后就是这世界上彼此最亲密的人了，所以不论面对什么困难，都要一起携手走过去。”
“是。”米多恭敬的笑着点头。
卡瓦侬老师的额外的回礼是书籍，不是一本，而是卡瓦侬老师全部的藏书。米多十分惊喜，她知道藏书的价值，也知道上古的书籍保留至今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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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米多虽然欣喜，但还是回头看下艾尔海森征求他的意见。
“那就多谢您了。”
卡瓦侬拉着米多的手慈爱的点头“好，好啊，都是好孩子。”
海瑟姆选择的女孩果然很好，她和须弥其他依赖虚空终端的人不一样，在这个全部依赖虚空终端而普遍放弃了思考的国度，能理解古书价值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卡瓦侬看着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实在是欣慰，海瑟姆的祖母，他的老友一直担心那孩子的性格孤寂冷傲，因为太过聪明，所以看待事物过于透彻了，这样的人很容易慧极必伤，终生孤老。
但是现在他们都能放心啦，海瑟姆也有人陪着了。
等辞别了卡瓦侬老师之后，艾尔海森有些沉默，这时充当说客的卡维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卡瓦侬老师的年事已高，可能……”
“我知道。”艾尔海森点点头，他看着身边担心的看着自己的米多露出一个笑容“今天也算是完成老师的一个心愿了。”
米多没有说话，她抱着艾尔海森的胳膊亲昵的看着她，用肢体语言告诉他，我会一直陪着你。
“继续去下一家吧。”艾尔海森仿佛对长者即将与世长辞的事情看得很开，他表现得非常镇定，但是米多却能感觉到，艾尔海森握着自己的那只手非常的用力。
艾尔海森的家族几脉单传，他的直系亲属都不在了，旁支的他自己都懒得来往，而同事之间也没有太多亲密的，所以到下午之后就全拜访完了。
“好了，今天真是累死了。”卡维将那些回礼帮着搬回艾尔海森家后已经累得喘不过气了，说客不是那么好当的，所以说能答应当新郎新娘说客的人都得是和新郎关系非常亲密。
所以，艾尔海森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是很在乎卡维这个兄弟的啊。
米多看着又开始斗嘴的两人，了然的眨了眨眼。
“好了，给你。”按照惯例，艾尔海森拿出了给卡维准备的红包，啊，这里不叫红包，叫走礼金，是新郎给说客准备的辛苦费。
“拿来。”卡维不客气的夺过来，他当着艾尔海森的面拆开那礼物的包装，看看对方究竟给自己准备了什么。
走礼金不会硬性规定是摩拉的，也可能是礼物。
“我可得看看你给我准备了什么，我告诉你，要是你糊弄我，我可得好好寒碜寒碜你！”
“随意。”艾尔海森抱着胳膊冷淡的应付道。
“诶呀？”卡维看着盒子里的东西，发现里面居然是一份论文。
这居然是当时还在上学时，他和艾尔海森一起未能完成的那个课题，当时这个课题已经进入到后半部分了，却因为两个人大吵一架，最后这个课题不了了之了。
卡维翻看了一下，发现那课题的后续，艾尔海森已经将他负责的那部分完成了，剩下的，只有自己负责的那部分了！
“你。”卡维震惊的看着艾尔海森，他没想到，这个冷酷无情的家伙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对自己示好。
是的，示好，虽然艾尔海森没有明说，但是卡维就是感觉到了，艾尔海森先向自己低头了。
卡维是感性思维，他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那个课题如今已经在教令院发表了，并且也被投资商看重且投入生产了，这课题完成与否已经不重要了，但是，艾尔海森还是那样做了……“你，
没想到你现在变了这么多啊，我还以为你这臭脾气一辈子不会改了。。”卡维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他其实已经想不起当时为什么和艾尔海森吵架后分道扬镳了，这其中有他自己的问题，也有艾尔海森的，如今再收到这样一份礼物，卡维觉得这比给他几十万的摩拉都让他高兴。
“没什么。”艾尔海森对卡维的感动表现得很冷淡，他认真的说“毕竟我已经成家立业，思考方式确实要比你成熟一些。”
顿时，卡维心里的那点感动全没了“混蛋！你以为结婚了就了不起了吗！”
“确实了不起。”艾尔海森点头“你连个对象都没有。”
卡维“我#￥%！”
……
“这个，不能出去买吗？”米多看着认真的将羊肠上细嫩的肉细心剔除的艾尔海森，忍不住好奇。
艾尔海森没搭理米多，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你自己去玩，不要来打扰我的气息。
米多就不，她就想缠着艾尔海森，而且，而且她真想知道，羊肠到底是怎么加工成避孕t的啊！
她就像一只精力旺盛好奇心强的猫，看见主人在认真做事，时不时都要凑上去过问一下。
等看见那处理好的肠衣套在梆子上调整固定形态时，米多眨了眨眼，看了看那梆子又看了看艾尔海森，又看了看梆子又看了看……
艾尔海森大为头疼，他看着米多那双轱辘轱辘转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味道有些难闻。”察觉到自己要被赶走，米多赶紧问问题。
“还会再泡香料。”艾尔海森敷衍的回道。
“只能做一个吗？”
“对，一头羊只能一个。”
面对米多的穷追不舍，艾尔海森觉得自己有点烦了。
“啊……”
米多张了张嘴，她看着艾尔海森警告的眼神不免有些怕怕的，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啊！
“还有问题吗？”艾尔海森语气有些危险。
“……那，一个够吗？”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可就问了。
“行了，你出去玩吧！”
“……”
在隔壁干活的沙希达简直笑的不行，即便只听声音谈话，沙希达都能想象到，雇佣他们的老爷被自己小妻子缠的不行的表情。
眼见米多被赶出来后一脸郁闷的样子，已经结婚并养育了三个孩子的沙希达冲着米多招了招手，带着这个因为失去母亲之后，很多道理都不明白的准新娘到一边去教。
啊，原来这种私密的东西都是男人自己做的，提瓦特人口稀少，追求的是多子多福，所以一般的夫妻是不会避孕的，只偶尔会在妻子哺乳或不方便的时候为了身体健康着想才带那个。
而且每个家庭的经济状况都不一样，采取的措施也不一样，就比如羊肠那个东西，如果不使用大量的香料浸泡，会有很臭的味道，讲究的人家绝对不会那么委屈自己的。
但是，就是在讲究，那个BYT也不是一次性的，使用之后还得清洗晾干，用的时候再泡软……
啊呀，我的天啊！
米多忍不住回忆起艾尔海森刚刚清洗肠衣的场景，就忍不住带入到以后……
啊啊啊，脸皮厚如她都忍不住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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