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试一试
“你,你到了。”
他推了推温听雨。
斜倚在靠背上,刘海的阴影遮掉了小画家的表情。
李知乐一下没推动,又推了一下。
温听雨抓住他的手,骤然的力气有些大,掌心凹陷的疤痕粗糙的擦过腕骨,李知乐嘶了一声。
“…”小画家松了些力劲儿,却没放开手。
抬起头来飘着薄粉的脸茫然又无辜。
“给你看,画。”
李知乐脑子转动的缓慢,思索片刻,点头,他想起来了。
两个人下了飞行器,又摇摇晃晃的往里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准确的说是李知乐摇摇晃晃,温听雨就圈着他的手腕,一路给人领到了画室。
午后,画廊里人不算多,客人不会去质疑艺术家的生活,员工也不敢过问。
磨砂玻璃的房间门打开又合拢,里头用白布盖住了一幅巨大的画。
真的好大,几乎要占满一面墙。
温听雨去扯那块布,一边扯一边朝着李知乐摆头:“洗澡,酒味。”
李知乐看到了画室被分割出的起居空间,他拎起自己的衣服,嗅了嗅,确实食物的味道和酒精混在一起,不太美妙。
淋浴声淅淅沥沥,温听雨扬起手臂,那副巨大的画露出全貌。
和他之前所有的作品都不一样,线条清晰色彩明快,能够轻易地辨认出是一个赤裸的人安稳又惬意的蜷缩在绚烂的背景里。
温听雨摸了摸画面上还未能勾勒的色块,肉色的颜料未干粘上他的手指,轻轻一捻就半点不剩下了。
“好看。”
水声停了,李知乐披着浴袍,发梢滴下水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你画展上最主要的作品吧。”
他讲话的时候语速正常多了,大约是酒精跟着蒸汽被带走了一些。
温听雨点了点头:“新生。”
他解释完,也晃悠着要去洗澡。
李知乐要扶他,温听雨说着我能行虚虚的就把门带上了。
浴室里的按键提示音接二连三,换气、照明、浴霸来回换了两三遍,温听雨总算把淋浴打开了。
李知乐听这动静,都不敢站的离门口太远,他没什么艺术细菌,只知道温听雨画的好,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倚在浴室门口,做好随时冲进去的准备。
这一刻没让他等太久。
“砰!”
人磕在地上,瓶瓶罐罐也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噼里啪啦稀里哗啦。
李知乐一把甩开门,湿热的水汽就兜头而下,他本就没干的身体又挂上水珠,眼前一片白茫茫。
“温听雨?温听雨?”
他看不清,只能叫小画家的名字。
温听雨摔懵了,蚊吟般的应了一声。
李知乐循着声音发出的方位低头去寻,浴室里的水雾越是靠近地面就越是稀薄。
幕布似的,李知乐眼前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可看到的风景竟是比外头的画还动人些。
黑色的头发湿了,蜿蜒在赤裸的脊背,肌肉线条流畅而锋锐,正中央是一道自然的凹陷。
温听雨的脸更红了,玫瑰一般的艳色,晕在眼尾,晕在脸颊,又顺着脖颈蔓延至胸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趴在地上,抬起头,大约是太疼了,于是眼里也包着雾气。
“乐乐…”
温听雨喊李知乐,轻轻的、慢慢的,他要起来,手撑在地面,水流带走的摩擦,温听雨没有着力点,眼看着又要摔下去。
李知乐的身体在脑子理清他所处的环境之前做出了反应。
好滑。
淋浴没关,温热的水落在温听雨身上,又跟着倾斜的角度流向李知乐。
一时间竟分不清是水更热些,还是手里的皮肤更热些。
李知乐握不住温听雨的手腕,他把着这人的小臂,要从半蹲带着温听雨起来。
这样的姿态让李知乐不得不一直盯着温听雨的脸,常年不见光的肤色即便带上血色也自有一抹莹润。
温听雨也看他,眼珠子和水汽一样湿漉漉的,睫毛也湿了,根根分明的扇在李知乐的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让他不知从何生出了些难耐。
像个…
海妖…
他贫瘠的词库里溜出来这样两个字。
怎么会是海妖呢。
李知乐想不明白。
温听雨是无害而温和的,他的经历令人唏嘘,他的胆怯和惶恐,他明明连靠近都要小心翼翼的征询。
他好可怜啊。
“乐乐…”
那张已然变成鲜艳的惹人垂涎的唇动了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硬了。”
李知乐兀的从男色之中回过了神,他下意识就要松手,这一次李知乐的手腕却被反扣了住。
流水也带不走伤疤的触感,砂纸般的厚痂和凹陷一下一下蹭在凸起的腕骨。
温听雨就这样赤身裸体又湿漉漉的望着李知乐。
李知乐的清晰好像没能维持多久,又好像维持了很久。
他忽然意识到,不论温听雨表现的再怎么克制和礼貌,这始终是一个喜欢自己的男人。
而李知乐本身,也被同性打动了。
一个喜欢自己的,漂亮的,诱人的,甚至…
“我说过的…”温听雨勾唇,海妖开始吟唱,“你可以对我做任何想做的事…”
“要试一试上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可以…”
被蒸汽带走酒精而找回的理智,一瞬间又被蒸汽带回的酒精压下。
醉意像是有了实体一般占领了大脑,本就迷蒙的视野里更是只剩眼前的人是清晰的。
温听雨笑着,掌心贴在李知乐的皮肤上,一寸一寸的滑动,直到指缝扣入指缝,互相纠缠。
他没有催促。
耐心的等待着李知乐自己做出决定。
“我,我不能。”
动摇是明显的,李知乐喉咙干涸发紧。
他说不能,可眼神锁在温听雨的脸上,手上也不肯松开。
可这似乎伤害到了如此脆弱又美丽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听雨没有放下唇角,可浓密纤长的眼睫却垂落了,像是被雨水摧残而无法再振翅的蝶翼。
“对不起…”
“我很,我很让你厌恶吧…”
“说出这样的话…”
他有退缩的意思,肩甲用力,背后的肌肉和骨骼便成了另一种姿态。
“对不起…”
“我只是太喜欢——唔…”
男人总是会不自觉的怜爱弱小,又总想成为什么了不起的英雄。
还有什么能比不再让美人垂泪,展露笑颜在此刻来的更重要呢。
李知乐亲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软的,湿的,热的。
他毫无章法,急躁又莽撞。
只会用嘴唇碾着嘴唇。
温听雨放大的脸更漂亮了,白皙红润,毫无瑕疵。
李知乐为数不多参观展览的经历让他确信即便是最伟大的艺术家也去完成这样的杰作。
足够的精致阴柔又不会混淆他的性别。
温听雨自己也不行。
他这样想着,似乎看到这人眼中的笑意。
一闪而过,又马上被睫羽盖住。
温听雨沉浸其中,哪怕仅仅是唇面摩擦,也虔诚的不可思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快李知乐也无暇顾及其他了。
生疏又青涩的两个人在某一个关窍不满足于这样的摩擦,张开了嘴。
于是舌头舔过齿列和上颚的黏膜,最后彼此纠缠。
水一直没有停,从头顶降落,前额、面颊,唇与唇之间的缝隙。
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唾液还是流水,耳边的呼吸声一下重过一下。
在李知乐因为窒息觉得心脏要爆炸的前一刻,他松开了温听雨。
乐于助人的帮扶姿势变成了李知乐分开膝盖把温听雨禁锢在墙角。
湿漉漉的美人因为亲吻伸出优美的脖颈,挺起胸膛,他用手撑在浴室的瓷砖上,好让自己不要因为剧烈的喘息歪倒。
“…我。”李知乐一开口,声音哑的不像话。
温听雨没让他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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