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沈蔚兰静静注视着他。
鼻尖有淡淡的酒意萦绕，她看得出他有几分薄醉，双眸不似寻常那般清冽，只是依旧沉静。
他捧着她的脸，指腹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摩挲。
肌肤相亲之时，许多深藏的记忆浮现了出来。
萧重弈感觉到她的目光柔软了些，心不禁跳得快了些，也稍稍松了口气。
他没有看错，她心里是有他的。
酒意又浓了几分，萧重弈眼神愈发迷离，离她更近，额头和鼻尖都贴在了她的脸上。
在他还想更近一步的时候，沈蔚兰睫毛颤了颤，别过脸去。
萧重弈的动作僵住，缓缓直起身子。
“沈蔚兰，我真的不明白你。”
“其实，我也不明白你。”沈蔚兰苦笑。
萧重弈神情紧绷地望着她：“我的心意，你不明白？”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居然还不明白他的心！
沈蔚兰仰头看着他，心中泛酸。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从前怎么都争不回来的男人，会对她如此温柔、如此妥协？
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非要作弄她，想要的时候不给她，不想要的时候又一个劲儿地塞给她？
“沈蔚兰，你……是老天爷派来故意针对我？折磨我的吗？”
萧重弈被她的抗拒和抵触已经磨得没了耐性，他紧紧扣住她的肩膀，眼眶发红。
明明她不是没有感觉的。
她连对暗风、暗月他们都可以和颜悦色，偏偏对他不行。
“若我就是针对你呢？”沈蔚兰忽而道。
萧重弈闻言，看着她猩红的眼睛，惊讶于她的回答，顿时茫然起来。
针对他？为何要针对他？
萧重弈声声质问，沈蔚兰听得刺耳。
前世许许多多的事情又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眼泪无声流下。
“不许哭。”萧重弈低低喝道。
他今日非得跟她说个清楚明白，她一哭，他又要心软了。
“沈蔚兰，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不许含糊过去！”
沈蔚兰抹了抹脸颊上的泪痕，定定看着她。
“如果我说清楚了，你就放我走？”
萧重弈的瞳孔骤然一滞，手指微微捏紧。
“不。”
他答得果断。
因为他不想骗她。
无论今日是说得清楚，还是说不清楚，他都不会放她走。
沈蔚兰无力地笑了下，眼中尽是凉薄。
“所以，你还想让我说什么？我说与不说，有分别吗？”
“当然有分别！倘若说清楚了，从此你我之间不必这样折腾了。”
沈蔚兰闭了闭眼睛，竭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些。
前世的债，怎么可能说得清楚？
她知道眼前之人并不完全是前世的萧重弈。
可一看到他，就会想起从前的事，她不能当做无事发生。
“若你觉得是折腾，那便是折腾。萧重弈，只要你还纠缠不放，我就会一直折腾。”
萧重弈闻言，眸光一震。
“你还想再逃走？”
沈蔚兰没有回答。
这一次是她计划不周，逃跑失败，但她不会放弃，总要想办法离开他才行。
“小兰！”他狠狠捏住她的手腕，“你别想逃！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逃！”
沈蔚兰抬眼看着他。
他很用力地在捏她，可她丝毫不觉得疼。
“除非你死？”
“是，除非我死。”萧重弈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紧紧望着她的眼睛，“怎么？你真的想我死？”
沈蔚兰没有言语。
萧重弈眼眸中怒意勃然，用尽所有的意志强压着心中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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