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九章 发起绝地反击!
不過還有一件事,刘青山不敢下手,那就是给闺女先松绑。
“三凤,這样行嗎,你们小时候,也都是這么绑的?”林芝還有点担心。
刘青山跟母亲科普一下,林芝這才放心,叮嘱刘青山道:“一会小桐醒了,你就伺候她吃饭。”
伺候月子嘛,這個最光荣,刘青山笑着点头。
林芝已经熬好了小米粥,還煮了十多個鸡蛋。
刘青山瞧着一小盆鸡蛋,忍不住笑道:“妈,這也煮太多了,小桐平时每顿饭,就吃一個鸡蛋。”
林芝和亲家母相视一笑,然后出去吃饭了。
他们聊天的时候,吴桐就慢慢醒来,她先是偏過头看看身旁的婴儿,然后這才朝刘青山展颜一笑。
刘青山用温水投了下毛巾,给吴桐擦擦手脸,然后扶她坐起来吃饭。
吴桐眨眨眼睛:“是不是应该先给小家伙喂奶?”
第一次当妈妈,真沒经验。
刘青山比吴桐還强点,笑着說道:“现在你還沒下奶呢,对哦爷爷给取個小名,叫小鹿鹿。”
“小鹿鹿,挺好的。”吴桐又瞄了一眼女儿,脸上现出无限爱意。
刘青山把粥碗端给吴桐,然后开始剥鸡蛋。
這個月份儿,母鸡早就歇窝了,村裡的养鸡场也早就撤了,所以鸡蛋都是秋天攒下的。
小米粥裡加了点红糖,吴桐用一勺一勺地舀着,吃得很快。
刘青山剥好一枚鸡蛋,就放进她碗裡。
等剥完第二個一瞧,碗裡那個已经沒影了。
在刘青山惊愕的目光中,吴桐一口气吃了八枚鸡蛋,喝了两碗小米粥,這才放下碗。
吴桐也有些不好意思:“怪了,感觉肚子裡就像個无底洞似的。”
“哈哈,沒事,仓房裡好几篮子鸡蛋呢。”刘青山笑着去收拾碗筷。
吴桐吃完了,和刘青山聊了两句,又精力不济,睡了過去。
刘青山坐在炕沿上,静静地望着都在熟睡中的母女,心中无比充实,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已经印刻在生命之中。
一晃三天過去,家裡人多,轮番照应着,吴桐母女都健健康康的。
小鹿鹿也开始吃奶,小嘴吱吱吱的,吸吮得十分卖力。
吴桐的奶水挺足,這根刘青山给调理的饮食有关系。
按照传统,坐月子基本就吃小米粥和鸡蛋。
不過刘青山知道這样营养不均衡,适当的添加一些鲫鱼汤,尤其是水库裡产的鲫花,用来熬汤,最是催奶。
再用老母鸡熬点鸡汤啥的,下点面條,清淡一点,也不能总吃沒滋沒味的小米粥煮鸡蛋。
老四老五也打电话回来,问东问西,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来,看看大侄女。
不過就小鹿鹿现在的模样,要是叫小老四看到,肯定会說像猴子。
陆陆续续的,村裡的那些婶子大娘和奶奶辈儿的,都挎着小筐来下奶。
筐裡或者装着鸡蛋,或者是奶粉,或者是收拾好的母鸡之类。
前些年困难的时候,那两捆挂面條,那就是大礼了。
现在生孩子,還沒开始流行送钱呢。
其实送点东西挺好,人情味儿感觉特别浓,要是送钱的话,味道就有点变了。
刘青山刚送走了一波客人,就看到外面风风火火冲进来一個人,摘掉围巾一瞧,竟然是老姐杨红缨赶了回来。
“三凤,当爹啦,小桐,恭喜啊!”
杨红缨一边嚷着,一边脱去外衣:“我先烤烤身上的凉气,再抱抱大侄女!”
冬天外面冷,所以過来人都知道,不能直接就去抱婴儿。
“妈妈!”小月月跟着跑了进来,扑进杨红缨怀裡。
老姐回来就直奔刘青山這屋,還沒看到自己亲闺女呢。
杨红缨贴贴小月月的小脸蛋:“以后好好哄妹妹。”
小月月听话地点点头:“小鹿鹿现在除了吃奶就是睡大觉,感觉傻乎乎的。”
“哈哈,你那时候也這样。”
杨红缨戳戳闺女的脑门,感觉身上不凉了,這才脱鞋上炕,抱起熟睡中小鹿鹿。
抱小孩也有讲究,尤其是婴儿,要一手托着脖子和脑袋,一手环着腰。
“真好看,将来肯定是個小美女。”杨红缨嘴裡赞着,反正刘青山是不知道,老姐从哪瞧出来。
小鹿鹿张嘴开始哇哇哭,還往杨红缨怀裡拱。
杨红缨就大笑着把孩子递给吴桐:“姑姑现在可沒奶水喂你。”
吴桐接過孩子,动作還有些生疏地给小鹿鹿喂奶。
旁边的小月月瞪着眼睛瞧着,小嘴還不由自主地咂两下,显然是馋了。
“月月,来,吃這個。”
吴桐奶水足,小鹿鹿现在還吃得少,所以每天晚上都得挤出来一小碗奶水。
小月月也不客气,乐呵呵地凑上去,也霸占了一個饭碗子。
她一边吃,還一边朝她娘挤眉弄眼的。
“好好吃,不然都给妹妹吃。”杨红缨也笑。
刘青山忽然想起了一個笑话:都是十多年前的故事了,屯裡的张杆子有一次去车老板子家窜门,正好赶上老板媳妇给姑娘喂奶。
农村也不那么讲究,妇女给孩子喂奶,也不怎么背人。
炕桌上,老板子领着其她几個闺女吃饭。
饭菜也不好,孩子不乐意吃,老板子就呵斥:“赶紧吃,再不好好吃,都叫你们杆子叔吃啦!”
吃奶的小丫头也探头探脑地瞧,张杆子一看来劲了:“好好吃奶,你要是不好好吃,杆子叔就都吃啦!”
然后就被车老板子给打出去了,這個笑话,也一直在夹皮沟流传。
刘青山则和杨红缨聊起来,主要是问问火腿肠销售的事情。
自从上次的火腿肠广告横空出世之后,统一火腿肠的销量猛增。
而双会方面,则陆陆续续开始降价,這一個多月下来,连调了好几次,现在双会的火腿肠,已经从一块五一根,变成五角钱。
不過统一方面也不含糊,你降我也降,所以在销量方面,依然压着双会。
杨红缨也是一脸肉疼:“三凤,现在卖一根就赔五角钱,這样下去,金山银山也得赔光。”
价格降了,但是他们的成本一点沒降,虽然沒有杨红缨說的那么严重,但赔钱是肯定的。
一根火腿肠的成本价,大概是将近八角钱。
“三凤,要不咱们现在就开始反击吧?”杨红缨早就忍不住了。
刘青山却笑着摇摇头:“再降一次价,咱们搞一次建厂五周年大庆,火腿肠特价三毛钱一根。”
“還降啊。”杨红缨虽然知道刘青山的用意,但是這也太狠了。
但是很快,她的眉宇间就露出杀气:“降就降,這次之后,就发起绝地反击!”
其实双会那边,也是苦不堪言,因为打价格战,谁也占不到便宜,他们也照样赔,只不過因为有一部分火腿肠减少含肉量,增加了淀粉含量,所以赔得少一些罢了。
但是他们底子薄,不像统一食品,品种丰富,家大业大,暂时還赔得起。
在得知统一的火腿肠,竟然只卖三角钱,简直是丧心病狂。
万厂长在和厂领导以及外方代表商议之后,一致认定:对方既然卖這么便宜,估计火腿肠裡肯定沒啥肉啦。
“這是好事啊,我們只要咬咬牙,挺過這段难关,胜利最终肯定是属于我們的。”万厂长给手下鼓劲。
外资代表汤普森则耸耸肩膀,他们注资双会之后,投入不少,产出一点沒有,现在天天還做亏本生意,他实在搞不懂,這些人脑子裡,都是怎么想的。
汤普森轻轻叩叩桌子,表示有话說。
会议室裡立刻安静下来,汤普森這才不慌不忙地說道:“其实我們可以指控对方的火腿肠欺骗消费者,叫他们官司缠身,停业整改。”
“咱们出面不好吧,当面锣对面鼓的,以后可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万厂长当然了解国情,所以有点担心。
汤普森则不以为然:“這样的商业竞争,不是很正常嗎,叫律师准备吧。”
正在夹皮沟伺候月子的刘青山,并不知道,对方已经沉不住气,准备动手。
他要是知道,肯定哈哈大笑:這样還省得我們雇人告自己了呢。
十二月初,小鹿鹿也终于满月。
刘青山也沒想大预备,就村裡的亲朋好友乐呵乐呵得了。
因为马上,他们就要陪同哑巴爷爷的团队,前去领奖。
可是别人不答应啊,都陆陆续续赶過来贺喜,刘青山家裡,也着实热闹了好几天。
出了满月之后,吴桐也早就能下地活动。
小鹿鹿也出息不少。原本皱皱巴巴的小脸也张开了,有了点白白胖胖的意思。
小家伙挺省事,也就饿了的时候哭两嗓子,平时不哭不闹。
不睡觉的时候,就躺在炕上,黑溜溜的小眼睛,打量這個新鲜的世界。
“鹿鹿,爸爸要出远门,笑一個,笑一個呗。”刘青山坐在炕边逗孩子。
不過小家伙现在還不会笑,只是傻乎乎地瞧着老爹。
吴桐在地上给刘青山收拾行李,明天即将远行。
小鹿鹿玩累了,就闭眼睛睡觉,刘青山默默地注视着妻子,嘴裡叮嘱着一些事项。
灯光下,一家三口,幸福而温馨。
十二月三日,刘青山陪同哑巴爷爷出发。
同行的有母亲林芝,李铁和薇拉,当然也小不了小六子。
高峰作为哑巴爷爷在医学方面的传人,自然也要参加。
事实上,哑巴爷爷的团第,数量超過一百人。
因为凡是医疗队的成员,刘青山都发出邀請,因为這是大家共同的荣誉。
這個亲友团有点太過庞大,主办方当然不会全部承担费用。
不過這对于刘青山来說,都是小事,不是還有基金会呢嗎,
基金会主席汤米,早就给刘青山打過电话,表示承担一切费用,而且他也会带着女友杰西卡,一起从南非那边赶過去,顺便把医疗队的成员都带去。
刘青山他们出发這天,夹皮沟男女老少,机会全部出动,一直送到村外。
对于大家来說,這同样也是属于夹皮沟的荣耀。
“哑巴,奖金领回来,给俺们都买几斤烧酒?”张杆子嘴裡嚷嚷着。
不過他這個愿望估计是无法实现了,因为哑巴爷爷早就做出决定,把全部奖金,都捐献给基金会,用作艾滋病的预防和治疗工作。
哑巴爷爷转回身,朝着乡亲们挥挥手,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么质朴,那么平和。
但是他的内心,却远不像外表那般平静。
本来以为,這辈子也就隐居山林,终老此生。
想不到趕上了時代風云,最主要的是,有弟子刘青山推波助澜,這才让他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
祖先传下来的济世情怀,想不到在他這一代发扬光大。
挥手告别乡亲,远眺北面的群山,在白雪覆盖下,正孕育无穷的生机。
“啊呀呀!”
哑巴爷爷心中壮怀激烈,忍不住仰天长啸。
一行人到了首都,汇合部分医疗隊的队员,也接洽了上面派出的代表团。
基本上都是老熟人,去年带队的耿领导,今年依旧是团长。
主要是去年表现良好,赢得上级的信任。
看到刘青山,耿领导也满面笑容:“青山同志,今年還是咱们一起合作,合作愉快。”
他现在已经彻底知晓刘青山的情况,心裡老有底了。
“合作愉快。”
刘青山也和耿领导握手寒暄,虽然对方稍稍有点官僚习气,不過整体来看,還是不错的。
“青山,又见面啦!”医疗队中的张宏大夫,上来就给刘青山一個拥抱。
他是先期返回成员中的那一批,想不到這次也去受邀领奖,可激动坏了。
還有其他医疗队的成员,一個個也都是喜气洋洋。
刘青山拍拍他的肩膀:“张大夫,你這毛料制服不错。”
“那是,为了参加颁奖典礼新做的,花了我一個多月的工资呢。”张宏喜滋滋地說着。
“這样啊,那基金会给你报销好了。”刘青山嘴裡也开着玩笑。
张宏连连摆手:“這個就不用了,能去参加领奖,就算豁出去一年的工资,我也乐意。”
医疗队的成员也一起大笑,他们又何尝不是這么想的呢?
正這個时候,走過来一位领导模样的人,走进会客室,是某個办公厅的钱主任,只见钱主任手裡捏着個纸单子:
“我公布一件事,经由上面决定,张宏和吴小泉等五名同志,取消参加代表团的资格。”
张宏一听,顿时傻眼:合着我這衣服白做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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