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夜回
今天很大一部分時間,我都在用心地寻找今天的特别之处。但经過再三揣摩,我甚至调动了自己的一切思维、一切经验阅历、一切文化知识,但都沒有结果。最后,我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其他几個同事身上,希望能有什么特别的收获。
科长的答复是:“今天是個特别的日子?不会吧?今天会是一個特别的日子嗎?”我差点吐血。
老K经過再三思索,突然拍着大腿作恍然大悟状,兴奋得我的心怦怦直跳。“我知道了,今天离国庆长假還有半個月,俺和老婆商量好了,要去北戴河看落叶!”我晕!
经過一天的努力,我的最终收获是一无所获。倒是老K在我們下午临散工时的一句话說中了要点:“小苏啊?你怎么老是问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咋回事?不会是女鬼出现的日子吧?”
我心虚地白了他一眼,然后顺势向4号门诊楼的方向一瞥。如果梁希松猜测准确的话,今天晚上一定是一個无法平静的夜晚了!之后科长的一句自言自语又使我心惊肉跳了好一阵子,钻进车内,他似乎很留恋地看了一眼医院,自言自语道:“要是晚上有电,我們真该在這住下!”
沒人敢问他此话怎讲,生怕他一时激动再下车落实。
一走进宿舍,梁希松迎了上来,我一愣,问道:“梁副院长?你怎么来了?”
梁希松谦虚地道:“小苏呀,我們這么熟了,你再這么叫就见外了,我們以兄弟相称,叫大哥。”其实這句话我是說给舍友听的,因为医院裡发生了那一系列“鬼魅”事件,所以我不想让人知道我与当事人很熟。
梁希松冲我使了個眼色,道:“小苏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說!”
我尾随他来到楼下的停车棚裡,看来在此之前他已经物色好了谈话地点,這裡人迹罕至,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還记得嗎?我說過,今天是個特别的日子。”他的两眼光彩熠熠。
我无法否认,因为我与這個問題已经纠缠一天了。
“敢嗎?”
“什么?”我的心猛一收缩。
“去那裡看看会不会真的出现!”他的眼睛還是那么亮,看来如果去的话,是不需要手电筒之类的照明工具了。
我忙不迭地摇摇头,道:“不敢了,這两天被折磨得筋疲力尽了。”
“有我在,你不必害怕的。”看来他早已做好了威逼利诱的打算,“那天你在楼道裡看到的到底是真实的還是你的幻觉,今天就能够证实。”
“我不需要证实!”我不屈不挠。
“算是给我帮個忙。”他改变诱降策略,由硬变软,“因为我发现,似乎我在场的话,她就不会出来了,我曾经去過,但一无所获!”
我一惊,道:“你去過?一個人?在夜裡?”
“嗯!”我一连串的問題被他一個字给解决了,“真的,我去過不止一次,只要我去,她就不会出现,她似乎在躲避我。有這种可能,因为见過的人都传說那是我妻子的鬼魂……”
他“鬼魂”两個字一出口,吓了我一個激灵。
“所以一直以来,我一直在物色一個人来帮我這個忙。我要亲眼去看看,证实人们的传言,這样我的调查才会有突破,现在我发现,你就是最好的人选!”
“为什么是我?”我在心裡不住地喊冤。
“因为你胆子很大,這是第一点;你有足够的好奇心,要完成一件事,好奇心是很重要的;当然還有一点,也是极其关键的一点,你曾经见過她!”他說得头头是道。
我竭尽全力地寻找着破绽:“我沒說我亲眼见過,我只是感觉而已!”
看来他并不打算在這一点上与我纠缠,而是换了一种商量的口气道:“就算大哥求你了,帮我這個忙,除了你我实在无人可求了。”
我最终還是答应了他,除了实在禁不住他的哀求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也极其想解开心裡的疑惑,用他的话說:我有足够的好奇心。
我們一起坐进他停在不远处的汽车,开始了前途未卜的恐怖之旅。在将城市裡的灯火甩掉之后,汽车又孤独地行使了很久,前面才出现了那一片废墟,身边那些废旧的工厂在夜色下如同一個個佝偻着背行进的老人,苍凉而恐怖。
“你不怕嗎?”我有点心虚。
“暂时還沒有感觉,這有什么好怕的?四周无人不正好說明我們是安全的嗎?”他千方百计地想增加我的自信。
我无语。
汽车终于在医院大门口停了下来,同时熄灭了灯,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立刻围拢過来。他有大门钥匙,把门打开了。裡面的景象可想而知,最典型的還是秋风裹挟着满地的落叶,随意地抛撒着,這些当然是看不见的,倒是落叶落地发出的各种不规则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清晰可辨。我們一来立刻又增加了新的声音,那就是脚踩落叶所发出的“窸窸窣窣”声。這一切的声音夹杂在一块,在寂静的夜裡特别有穿透力。
我紧紧地抓住梁希松的手,生怕在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裡与他失去联系,那样的话即便不被女鬼吃掉也会被吓死的。
“打开车灯吧!”我說出了来到后的第一句话,声音大得让我后背直冒凉气。
“不行,這样会惊动她的!”
我的心猛一阵收缩,听他的意思,這裡的确不止我們两個。我下意识地环视四周,发现一团漆黑,恐怕只有她看见我們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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