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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果然有人

作者:木丁
“就你一個人来的嗎?”我們开始攀谈起来。

  “是呀!還能有谁?”

  “我的意思是,這应该是你们公安局最棘手的案子吧?怎么就派你一個人来?”

  “噢!”他恍然大悟地笑笑,“問題不是明摆着的嗎?谁会主动来呀?一說要派人来這裡调查,大家都往后退,找关系的找关系,有理由的有理由,事情都发生了這么久,总得给市民一個交代吧?最后還是我主动請缨。哎,這個情况应该和你们规划局差不多吧?”

  “是呀!”我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看来他的确是对我們的情况有所了解。

  同时我打心底开始佩服起這個与我年龄不相上下的年轻人来:“挺佩服你的!”

  “你還不是一样!”他淡淡地笑笑。

  “本来我以为我的胆子够大的了,上学时同学都叫我苏大胆,后来工作了,同事们又给我取了個换汤不换药的名字——苏胆大。沒想到,现在我才发现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呀!奇怪了,這段時間我遇到的人竟然一個比一個胆大,都在我之上!”

  “你遇到的人?除了我還有别人嗎?”他敏感的嗅觉又使他发现了我话语以外的信息。

  我一愣,慌忙搪塞道:“沒,沒了!”

  “你說的是梁希松吧?”对方并不理会我的吞吞吐吐。

  我一愣,无法否认地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然后他顿了顿,纠正了一下自己刚才略显冲动的语气,“不光我知道,我們全局的人都知道,对于他妻子的死因我們本来要调查,被他拦下了,他說要自己亲自查!”

  听了他的话,我松了口气,问道:“结果你们還是决定要查了?”

  “不是!”他断然否定,“我們尊重当事人的選擇,现在我們所调查的与他要调查的不是一回事,我們在调查這裡的停尸房尸体失踪案和值班室裡的老梁猝死案!”

  “老梁猝死?這也需要调查嗎?”我惊问道。

  “還說不准,我們初步怀疑他的猝死应该与尸体失踪有关系!”

  “看来你与梁希松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這也不好說!”他若有所思地道。

  “什么意思?”我一脸的疑惑。

  “這得看他妻子的自杀与我們的调查有沒有关系!”他盯着天花板,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我佩服地在心裡为他竖起了大拇指:“你真行!”

  “呵呵,”他笑了两声,“如果换成你也会做到這一点的!”

  我被他的谦虚所感染,开心地笑了。

  “不過,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他一脸真诚地看着我。

  自从进来到现在,我对他的好感迅速增长,于是我便爽快地道:“沒問題,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就怕我帮不上你什么忙。”当然,我爽快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希望他的调查能对我的调查有所帮助。

  “其实也不复杂,我需要你做到两点……”

  “說!”我语气肯定地打断他,顺便证明我的决心。

  “一是要严守這個秘密,谁也不能告诉,包括你的家人、同事,总之是你所有认识的人,尤其要注意,绝对不能告诉梁希松!”

  对于他前面的话我并不意外,不過他的最后一句话着实吓了我一跳:“为什么?”

  他知道我的問題有所指向,表情严肃地道:“你应该想得到!”

  我只好点点头。

  他继续道:“第二点呢,希望你想办法为我掩盖,千万不要让你的同事发现我在這裡!我的工作不能受到任何干擾才能进行下去。這都是我一些不得已的要求,希望你能理解!”

  我点点头,道:“好的,我一定能做到,不過……”我环视四周,一脸狐疑地问道:“在這空荡荡的房子裡,你能找到什么重要线索嗎?”

  “我不是在找,我是在等,在等一個人的出现!”他表情庄重地道。

  “在等一個人?”

  “是的!”他表情凝重。

  他的话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那你說,你等的会不会是我要找的人呀?”末了我又补充了一句。

  不過看起来他对我的话不是很感兴趣:“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我敢肯定我所等的一定是個人!”

  “一個人?這裡還会有别人嗎?”

  “我相信有,而且总有一天他会出现!”

  “那你在哪裡等呢?就在這儿嗎?”我疑惑地指指周围。

  “是的!”

  “不過,我觉得即便他会出现,也应该在晚上,那你晚上怎么办?”我帮他指出了他可能面对的最大困难。

  沒想到他的回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晚上也在這裡,我相信你的判断,他白天不会轻易露面的!”

  他的回答让我倒吸了口凉气,惊恐万分地指指四周道:“在這?那……你怎么休息呀?”

  沒想到我的問題還是沒难住他,他转過身去,走到尸体冷冻柜前面,伸手将面前一個巨大的抽屉拉开了,裡面空空如也,但我看到以后還是不禁浑身直冒凉气。

  巨大的抽屉似一张黑洞洞的大嘴,伸着贪婪的舌头,似乎要将外面的人吞入体内。

  可以想象得出,要在以前它裡面一定会冒出阵阵冰冷的凉气。

  我指着這個庞然大物,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不会睡在這裡面吧?”

  “算你說着了,看我的!”說完他转身跳入抽屉裡,伸直双腿平躺下来,速度之快、动作之敏捷让我暗暗称奇。

  “然后再這样!”他继续伸出双手,抓住抽屉两面的厚厚的铁壁,然后身子轻轻地动了一下,便将抽屉推了进去,关上了,从外面看严丝合缝。

  他一下从我眼前消失了,整個世界似乎突然之间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人,我浑身立刻起满了鸡皮疙瘩。

  我忙不迭地敲打着抽屉:“出来,出来呀!”由于高度紧张,我的声音都变了,我真担心裡面的他会突然变成一股青烟飞走了。

  抽屉轻轻地打开了,還是一如先前的无声无息,他的脸缓缓地露出来,我被高高提起的心也放下来了。

  他轻轻一跃从裡面跳出来,笑道:“看把你吓的,汗都出来了,你害怕我变成一股青烟飞走了呀?”

  他一语說中了我的心事,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你一下不见了,我适应不過来!”

  他重新把抽屉合上,笑道:“怎么,這個创意不错吧?”

  我边擦额上的汗边笑道:“何止是创意不错,你的功夫才叫了得!”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什么功夫呀,你在裡面呆上一段時間也会练出来的!”

  “怎么?你在這儿呆了很久嗎?”

  “我是說假如!”

  我在心裡自言自语地道:“刚才你也沒說假如呀?”

  “你相信這裡发生的事与鬼魂有关嗎?”說完之后我下意识地看看四周。

  “我也說不清,不過我是无神论者!”

  “我也是!但這并不影响你相信事实呀,我现在就不這么坚持己见了!”

  “呵呵!”他沒有表明立场的打算,我有些失望,但我并沒罢休。

  “刚才就是她带我来這裡的,然后就不见了……”

  “是嗎?”

  “所以我感觉你该知道一些,她故意引我到這裡来,似乎就是想让我知道你在這裡!”我盯着对方的脸,希望能看出点破绽。

  “应该不会吧?她想让我們见面?沒道理呀?”他做冥思苦想状。

  “我不這么认为,我感觉你似乎对我的到来早有准备。”我一针见血地說出了心裡话。

  他突然无语,沉默片刻道:“我想你是误会我了,因为我在来之前就了解過你们一行人的情况,所以对你的情况知道一些。在调查之前,要先了解一下与调查有关的一切因素,這是我們的习惯。”

  我点点头,尽管对他的话我不是完全接受。

  “那我走了!”我抬头看看天。

  “好的,不好意思,耽误你時間了!”

  “沒关系,我今天不工作,時間多的是!”我边說边往外走。

  “别忘了我們的约定!”他最后嘱咐我。

  “忘不了!”我笑笑,“我們可都是君子!”

  他感激地冲我笑笑。

  走出地下室,我沿着出口处的楼梯拾级而上,心裡重新又疑惑起来,因为我還在为一件事耿耿于怀,那就是她为什么要带我来這裡?

  是不经意的還是别有用心?现在她又去了哪裡呢?

  如果是别有用心吧,似乎田岭的话也有道理,我們并不认识,而且做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工作,我們认识了似乎也沒有太大的意义;但如果是不经意的吧,那她为什么会从门诊大楼引我来這裡?

  明明是在告诉我這裡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這段時間与她的几次

  “亲密接触”,我已经明确地感觉到:她对我是有所求的,至少她是想要我知道什么,但到底要告诉我什么呢?

  地下室裡空空如也,只有田岭一個人,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接受任务来做调查的人民警察,也称不上是什么秘密呀?

  在我刚刚走出病房楼的地下室来到地面的那一刻,我止住了脚步,因为我再一次清楚地感觉到她在我身后!

  “是你嗎?”我问道。

  沒有回音。

  “你为什么要引我来這裡?”

  還是沒有回音。

  “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說?”

  我转過头,视线裡什么都沒有,身边是高大的病房楼,由于它对太阳光线的阻挡,我四周全是阴影。

  我感觉得到,她就在墙后面的阴影裡,外面阳光四射,我知道她是不能出来的。

  于是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冲她道:“尽管你什么也不說,但我能感觉得出,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今天你引我来這裡,一定也有你的原因,如果你要相信我的话,請你将你心裡的秘密都告诉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现在我要走了,不過你放心,我還会回来工作的,等你想好了告诉我一声,我会等着的!”

  我显得有些苦口婆心,她始终一言不发,但我确信我說出的每一個字她都听到了,看来她的确沒有现在就告诉我的打算,于是我来到了阳光下。

  阳光的确是好东西,它可以给人带来温暖,也能给人带来光明,可以驱赶掉世间的一切阴暗和冰冷,甚至包括人内心深处的。

  就如我现在,浑身沐浴在阳光下,刚才心头的恐惧和阴霾立刻被阳光蒸发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浑身的舒爽。

  医院门前的路上空空如也,自从医院搬迁以后估计门前再也沒有车辆行人经過了,要想拦下一辆出租车需要走很远的路。

  前面是一條通往市区的必经之路,我远远地便向一些過往的出租车招手,然而他们看到我后,别說停下了,立马加大油门仓皇逃窜,看来他们都把我当成从坟场跑出来的孤魂野鬼了,唉!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我身后,我回头一看,是梁希松。

  他边招手边摇下车窗玻璃,探出头道:“上车吧!”

  “這么巧?”我边說话边钻进车内。

  “今天你们不是休息嗎?咋跑這儿来了?”他沒有回答我。

  “噢!”我快速地寻找着能够蒙混過关的理由,然后道,“忘东西了,回来取!”

  他瞥了我一眼,问道:“怎么,沒找着?”

  “啊?”我一时沒反应過来。

  “你不是說回来找东西嗎?”他两眼直视前方,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我看看自己空空的两手,立刻恍然大悟,忙道:“对,沒找着!”

  “在那裡還丢?不会吧?”

  他的問題让我无法回答,我低下头,干脆保持沉默。

  “怎么样,有收获嗎?”他停止了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什么呀?”我故作惊讶。

  “看得出,一定是好奇心又上来了,真佩服你呀!”他并不理会我的故作糊涂。

  听了他的话,我也感觉实在沒有再拐弯抹角的必要了,便道:“沒什么收获!”

  “怎么?她沒出来找你?”

  “說什么呢?”

  他

  “嘿嘿”笑了两声,道:“小心她看上你了,你還想来個人鬼情未了呀?”

  我将头扭向车外,不再搭理他。

  “你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我是說真的,似乎她对你特别有意思,别人想看都看不到!”

  “喂!拜托你想清楚好不好,她可是你老婆!”

  “打住打住,”他伸出手做了個暂停的动作,“我可从沒說過那是我老婆。”

  我笑而不答。

  他回過头来一脸严肃地道:“說句实在话,自始至终我从来就不认为那是我老婆!”

  “为什么?又是凭感觉?”我不屑地问道。

  “我了解我老婆,如果真是她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躲着我的。”他很自信。

  “拜托你想清楚,你们现在是阴阳两隔,她是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的!所以她就沒必要见你了!”我有些莫名其妙地固执起来。

  “那你呢?她为什么不避讳你?”他的問題惊了我一身冷汗。

  良久我言不由衷地道:“也不一定呀,也可能是我的幻觉呢。”

  “幻觉?我实话告诉你,那不是你的幻觉,她就在你身后!”

  听了他的话我下意识地向身后看了看,他哈哈大笑起来。

  我生气地道:“你凭什么這么說?你可是无神论者!”

  他沒再說话。

  “你有小溪的消息嗎?”我突然想起了我們之间最重要的一個话题。

  “对了,有件事我正想告诉你……”

  “是關於小溪的嗎?”我迫不及待地打断他。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情似乎很沉重。

  “什么意思?”我迷惑不解。

  “是這样的,這两天我总是接到一個电话,我拿起听筒,但对方却不开口。我能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知道她在,可任凭我怎么說她都是沉默,然后就挂断了,每次大约持续五分钟……”

  “有這回事?”我陷入了沉思,然后道,“你可以去电信查一查号码!”

  “查過了,但对方每次用的都是公用电话,根本查不到!”他显出一脸的为难。

  “這個情况发生過几次了?”

  “两三次了,就是近几天。”

  “都在什么时候?”我有点像警察审犯人。

  “一般是夜裡两三点!”

  “犯人”老老实实地回答。

  “然后我就再也睡不着了,”

  “犯人”一脸痛苦地继续道,“一直睁着眼到天亮,好几天了都是這样。這两天一到那时候就担心电话会响起来,所以就干脆眼睁睁地盯着电话,但它却较劲似的直到天亮都不响。唉!這段時間折腾得我呀,筋疲力尽!”

  “是够痛苦的,”我一脸同情地望着

  “犯人”,给他出谋划策道:“你可以把电话线拔掉呀,或者干脆停机!”

  “不行!”

  “犯人”语气非常坚决,“我觉得对方既然這样做一定是有目的的,或许她想告诉我什么,也许会对我的调查有帮助!因为我感觉她似乎沒有恶意。”

  我不得不暗暗佩服

  “犯人”高度的警觉性和超人的想象力,然后我也陷入了手足无措的境地。

  “不過我有种感觉,”

  “犯人”独辟蹊径地道,“我感觉对方像一個人!”

  “像谁?”我也紧张起来。

  “小溪!”

  我差点要从位子上跳起来。

  “你怎么认为会是她?又是凭感觉?”

  “是的!”

  “犯人”斩钉截铁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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