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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有种失落感

作者:木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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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她的话,我心裡怏怏不快:“你怎么這么說?就好像她在利用我!”

  “我是在劝你!女人有时候的确很善于利用男人对她的痴情!”

  听了她的话,我彻底地失去了信心,内心感到一阵无限凄凉,“你感觉她在利用我嗎?”

  “目前来讲,凭着女人的感觉,是!”

  “难道是我一厢情愿嗎?”我伤感地摇摇头。

  “這倒未必,反正现在她的注意力不在你身上!你要有思想准备!”

  “那我该怎么办呢?”我彻底地失去了信心,颓然地倒在了电脑椅裡。

  “你還是需要耐心的等待,不要急于求成,說不定有一天她会回到你身边的!”

  “這么被动?要是沒有這一天呢?”

  “那只有听天由命了!”她压根就沒有安慰我的意思。

  最后我实在忍无可忍了,道:“你不觉得你的话对我打击太大了嗎?”

  “唉!沒办法呀!”她叹了口气,显得很无奈,“這是我内心裡真实的感觉,我总不能欺骗你吧?”

  我无语。

  “好了,我要下了,如果你要信得過我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說過的话,可能逆耳了点,但我觉得应该是有道理的,别忘了,我的专业是心理学!嘻嘻,我下了!有事找我或者留言呀!拜拜!”

  关上电脑,我怅然若失地走到床前,直挺挺地栽倒下去,一把将被子拉過来蒙在头上,将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当中。突然感觉黑暗能给人一种孤独感。

  我开始回想她說過的每一句话,我的情绪完全受了她的影响,甚至考虑問題的思路也被不知不觉地引上了她的思维轨道。现在我对于我与何小溪的感情几乎是沒有了信心,心裡莫名地恐慌。

  难道,真像她所說的那样,小溪对我的感情已经转移了?

  回国后,她并沒有来找我,要不是我不经意地碰到她,或许這一辈子我們就碰不上了。难道我在她的心目中真的已经不重要了?是我当初伤她太深了,還是時間已经冲淡了我們之间的情感?

  的确,与小溪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表现得心不在焉,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她对我总是欲言又止,躲闪着我的眼神;对我为她所做的一切也毫不在意,甚至是置若罔闻。难道她感情的重心真的不在我身上了?我只是一厢情愿?

  她的姐姐死了,死得不明不白,她一定是为這回来的。可是要想调查此事,单靠她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够的,但她却从未向我提起過,对于我的存在视若无睹。那难道她真的找到了支持她的力量?

  這时我想到了梁希松!

  他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也是她曾经默默爱慕的对象,难道她真的将感情的重心转移到他身上了?不可能!這是一個十分荒唐的猜测!我了解小溪的性格,即便她对自己的姐夫有好感,她也只会将其埋在心裡!再說了,梁希松也在苦苦寻找她,他们不可能在一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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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梁希松一直对妻子的死因耿耿于怀,一直在默默地忍受着丧妻之痛,他是不允许任何人来亵渎他与妻子的感情的。他的专一已经让他变得不顾一切了,即便小溪对他有感情他也断然不会接受的!尽管我对于梁希松的性格還不是很了解,但這一点我還是可以肯定的!

  我就這样反复地分析着那位“心理学专家”的话,直到混混沌沌地睡去。

  小溪依然沒有消息,我的日子依然過得浑浑噩噩!

  一段時間以来,我沉默寡言,闷闷不乐,精神恍惚。

  我一如既往地寻找她,每天都将医院的各個角落裡翻個遍;一如既往地每晚守在医院裡,渴望着在夜色裡看到那個白色身影;一如既往地打开邮箱,期待收到她的邮件;一如既往地走进聊天室,一遍遍地搜寻着她的網名“天上人间”,但最终毫无所获!心疲惫到了极点!

  這段時間,我成了聊天室的常客,我并不常聊天,而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天上人间”的突然出现,当然也在等待那個女孩的出现。說来也好笑,那天与之交谈了半天,我竟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直到后来在聊天记录裡才找到她的名字“碧水东流”。這是一個非常好听的名字,非常有意境,“碧水向东流,带走人间许多愁!”我相信這就是她取此名字的本意!

  不過令我失望的是,那個女孩却沒有出现過。人生太多无常和无奈,或许人生在世,留在记忆裡最多的就是痛苦的思念和无尽的孤独吧!

  直到有一天,我正百无聊赖地在聊天室裡打发時間,突然我的屏幕上一個卡通女孩的图像闪动起来,我一阵兴奋:“碧水东流”来了!

  我忙不迭地打招呼:“你来了!”

  “你好!”看不出她有丝毫的惊讶,或许她早已把我們曾经萍水相逢一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她却“认出”了我:“误入凡尘,你好!”

  “碧水东流,你好!”然后又补充道,“其实你的名字挺有意境的!”

  “谢谢!”她接受了我的赞美。

  “碧水东流,带走人间许多愁!是取的這层含义嗎?”

  她发過来一個“大拇指”,道:“是的,不過你只說对了一半,碧水东流,去寻找博大和遥远!”

  一個柔弱的小女子竟然有如此博大的胸襟和志向,的确令人叹服。我遵循着礼尚往来的原则,奉送给她一個“大拇指”,然后叹道:“佩服佩服!”

  “呵呵……怎么样,找到你女朋友了嗎?”

  “沒有,至今杳无音信!”

  “唉!可惜呀!”

  “可惜什么?”我不解地问。

  “一個如此多情痴心的男子,却遭遇了這么一個无情无义的女子!可悲呀!”

  “我不同意你的說法!我不认为我的女朋友无情无义!她一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所以我才說你痴情可悲呀!”她并不服输。

  我无奈地摇摇头:“随你怎么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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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心,我相信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你的女朋友是红颜薄命,注定孤独的!”

  我更加不乐意了:“不许你這么說她!你這不成诅咒她了嗎?”

  “我這可是有话直說的!”她的语气裡带着些委屈。

  “唉!”我叹了口气,“其实我是怕被你說中了!”

  “呵呵,你为了一個可能不爱你的人,把自己折磨成這样,你不觉得太不值了嗎?”

  “可我并不觉得她不爱我呀?”我固执己见。

  “唉,你真是不可救药了!晕死了,不說這個了,說点别的吧!”

  “好呀!”我表示赞成。

  “我觉得你有必要问问你女朋友的姐夫,他可能知道她的下落!”

  “呵呵,你不是說不說這些了嗎?”

  “是呀,可不說這些我們实在沒有别的可谈呀?”看得出她的确对我們的事情颇为关注。

  “问過不止一次的,他也不知道!”

  “這就奇怪了。唉,顺便问一句,你觉得她姐姐是怎么死的?”

  “我不是說過嗎?自杀的!”

  “我知道,你不是說你女朋友不相信她姐姐自杀嗎?那一定有隐情,你觉得呢?”

  “嗯,是有些可疑,不過原因我真的不知道。”

  “這就对了,你女朋友现在是一定全身心地投入到她姐姐死因的调查中,在真相大白之前,她是无法稳定下来的!”

  “是呀,我也是這么想的。我想帮她,可现在我连她的人都找不到,唉!”

  “奇怪,這件事不经過公安局嗎?”

  “沒有,她姐夫沒报案!”

  “为什么?”

  “他要自己调查,他不想让别人骚扰他的妻子,他要让她的灵魂清静!”

  “這是她姐夫說的?”

  “是的!”

  “那真相一定与她姐夫有关!”

  “你未免太武断了吧?她姐夫人品不错,而且她姐夫很爱她的姐姐的,爱得我女朋友都妒忌!”

  “這与爱不爱是两回事,我觉得你要想帮她的话,最好从她姐夫那儿下手!”

  “你要多留個心眼,留心一下她姐夫的表现,說不定你会大有收获的!”

  “不管怎么說,我得谢谢你!”

  “谢我?怎么谢?我們可是素不相识的!”

  我一时语塞。

  她稍等片刻,估计我不会有下文了,便道:“我才不指望着你谢呢!只要你不嫌我烦就行了,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下了,祝你好运!”

  “喂——”

  “什么?”她又回来了。

  “我們還不认识呢!你是這座城市裡的嗎?”

  “干嗎?想让我做你女朋友啊?”

  我脸红地窘在电脑面前。

  “怎么,脸红了?我希望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有好消息给我留言就行,我不常在線!拜!”

  還未等我反应過来,她已经下了线。

  夜幕降临了,屋外吹着不大不小的风,空气中夹杂着一股潮湿的味道,看来今天未必是一個好天气。

  我独自一人躲在办公室裡,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凭感觉,今晚上那個“魅影”很可能出现。我决定听取“碧水东流”的建议,独自一人调查。将自己置身于暗处,随时注意周围发生的一切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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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时,突然一阵风“吱呀”一声把门吹开,吓得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我缓缓地起身,轻轻地挪到门口,借着门缝看了看楼道。外面黑漆漆的,空无一物,我确定安全之后,轻轻地打开门,摸索着走向楼下。

  周围依然漆黑一片,我轻轻地迈着步子,警觉地看着四周。這时,一种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浑身的汗毛直竖,头皮一阵发麻。

  门诊大楼,那裡肯定有田岭或者是梁希松在。我沒有去4号门诊楼,而是紧挨着医院的外墙朝着坟场的方向走去。

  我看到了!

  那個白色的影子此刻正从远处黑魆魆的树林裡飘然而至,她总是从那個方向而来,然后又朝那個方向而去,看来那裡就是她的栖身之处。记得小时候听大人說過:大凡是鬼魂,只在夜间出现,白天一定附在某种东西上。想到這裡,我的心裡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楚,为她的孤独无依!

  鬼魂也有思想、也有眼神、也有要求,它们孤独地徘徊在沒有阳光的夜色裡,隐身在芸芸众生之间。它们哀怨、它们哭泣,它们注定要漂泊、流浪、孤独、孤苦!所以它们的哭声是最哀怨的,最凄惨的!這种声音的穿透力是任何人都无法具有的!

  它由远及近,幽幽地飘来,落在了何小欣的坟上,“嘤嘤”地哭泣着。声音悲天恸地,触动着你的每一根神经、震颤着你的灵魂,使你不由自主地深受感染,陷于极度的悲伤之中。

  這时候,身后传来一些声响,我回头一看,是梁希松来了。他刻意在老远就熄了车灯,缓慢地摸過来。我立刻屏住呼吸,远远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走下车,轻轻地关上车门,走进医院,整個過程沒发出一丝声响。按時間上来推算,他大概已经上楼了,“魅影”依旧纹丝不动地伏在那座孤坟上哭泣。目送走了梁希松,我伤感地看着她。似乎是楼上的梁希松惊动了她,突然,她猛地抬起了头,可就在她抬头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躲在墙外面的我!

  在夜色下,我无法看清她的真面目。她直勾勾地看着我,然而此时的我仿佛灵魂出窍,几乎丧失了一切意识,呆呆地与她对视着,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她缓缓地起身,轻叹一声,幽幽地远去了,消失在夜色裡……

  意识渐渐恢复,我呼呼地喘着粗气,我的后背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了,冰凉地贴在背上。

  這时候身后又传来一阵声响,是梁希松,他轻轻地发动车子,离开了。

  我也该走了,我刚想转身,身后突然传出一阵声响。凭感觉,這声音离得很近,我猛地转過身,一個白色的影子在身后不远的树丛裡闪出来,向我的方向挪动了几步,然后缓缓地倒下了。我心头一紧,惊问道:“谁!”

  我快步走上前去,瞪大了眼睛,是小溪!

  她昏倒在地,脸色煞白,呼吸微弱,手脸冰凉。我将她揽入怀中,不停地摇晃着:“小溪,快醒醒!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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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依然紧闭着眼睛。

  我轻轻地背起她,一步一步地朝着大路的方向走去。

  终于在天大亮以后,我拦下了一辆开往市区的出租车。

  我把小溪放在宿舍的床上,给科长打电话請了假,然后坐在一旁,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着還处于昏厥状态的她。

  她的脸色依然苍白,呼吸依然微弱。我轻轻地心疼地抚摸着她冰凉的脸颊。

  在热水和毛巾一遍遍地热敷下,她的脸上的苍白褪去,出现了红晕。

  快要到中午的时候,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我在面前,她的眼裡掠過一丝惊讶。由于太過虚弱,她沒有开口,而是一直双眼迷离地看着我。我强忍着心裡的酸痛,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双颊。突然,她的眼角滑出了两颗豆大的泪珠,我轻轻地帮她拭去。

  她還是一言不发,我小声地安慰她:“有我在呢!不要伤心,也不要害怕,什么也不要多想,好好地休息,你的身体太虚弱了!饿了吧?你等着,我给你做好吃的!”

  她還是沒做声,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我强忍着将要流出的泪水,对她微微一笑。

  天快黑下来了,她一直在沉沉地睡着。

  “醒了?”我上前扶起她。

  她依然沉默着,顺从地按照我的要求坐了起来。

  “你现在的脸色好多了!”她依然不做声,只是睁大着一双空洞的眼睛望着我。

  我实在不放心了,便盯着她毫无血色、毫无表情的脸问道:“你沒事吧?”

  突然,她表情木然,喃喃地问道:“索尼埃为什么那样死?”

  “谁?”我惊恐地问道。

  “他死亡的样子就是一個密碼。人临死前总会留下死亡密碼的,只是我們不会轻易地发现……”

  “你在說什么?”她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难道她是在坟场裡被惊吓過度,至今還神志不很清醒?于是我坐在她身边拍着她的肩道:“你太累了,還需要休息,躺下吧!”我托着她瘦弱的身体,缓缓地放手,给她盖上被子。她并未合上眼,而是一直睁着,确切地說是瞪着,眼神游离且呆滞。

  我并沒有睡着,一直保持着清醒,时刻注意着她的动静,同时揣摩着她之前說出的那一句话。“索尼埃?密碼?”突然我想到了,這都是《达•芬奇密碼》当中的名词,“人临死前总会留下死亡密碼”,這是那本书告诉我們的道理。难道?她想到了她姐姐的死?

  达•芬奇密碼!死亡密碼!

  我躺在床上,越想越恐惧,仿佛黑夜之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慢慢地向我伸過来,按住我的身体,让我动弹不得。我一個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打开灯,感觉眉头渗着汗珠。

  再看看旁边的何小溪,沒有一丝声响,我试探地叫了声:“小溪……”

  沒想到她听了我的叫声,缓缓地转過脸,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我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摸着她的额头,“怎么,你一直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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