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坟场有鬼
不過,后来并沒有像人们传言的那样,存在下一個是谁的問題。“時間能够冲淡一切!”此话不假,一段時間過后,人们逐渐淡忘了這些事。
但谁也沒料到,平静的日子沒有持续多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彻底地将人们再次拉入了恐惧的深渊,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那是一個异乎寻常的夜晚。
已是午夜了,医院上下进入了一天之中最平静的状态。4号门诊楼的一楼大厅专门为過往行人亮着的灯也熄灭了,按通常惯例,這时候很少会有病人了。与4号门诊楼相隔不远的病房楼尽管依然灯火通明,但静悄悄的,病人大都进入了梦乡,陪床的在安排好病人以后也开始了一天中最难得的休息,而值班护士都在护士站打着盹,医院就像外面的城市一样开始进入休眠状态。
就是在這样静谧得甚至能听到入睡的人的呼吸声的环境下,突然,隐约飘来了一阵轻微的哭泣声,气若游丝,若有若无。
顷刻间,醒着的以及半醒半睡的人都被惊呆了,大家惊恐地瞪着眼睛屏住呼吸,调动起全身的神经细胞来确定声音存在的可能性,待大家一致确定声音真实存在而非幻觉时都睡意全无,只有一些早就进入深度睡眠状态的人還毫无察觉,沒有丝毫的恐惧感,這不禁让许多清醒的人羡慕不已:自己怎么就沒這么好的运气呢?或许再早几分钟入睡,自己就能安然地躲過這日益逼近的恐惧了!
的确,有时候恐惧只是人的一念之差!
但恐惧并沒有人们想象的那样由远及近,听起来声音来源的距离以及波动的频率自始至终并沒有一点变化。這样人们多少找到了一点心理安慰,情绪稍稍稳定,一些胆量大点的甚至已经开始寻找声音的源头了,這时候人们通常会不自觉地将目标锁定为病房楼地下室的停尸房和4号门诊楼后面那片阴森可怕的坟场。
尽管害怕,大家并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充分调动起听觉和思维来苦心分析:如果声音来自停尸房,穿過各個楼层的混凝土,早就被過滤掉了,因此,大家最后一致確認声音另有来源地——4号门诊楼后面的坟场!
哭声时断时续,却又绵绵不绝。声音有着与气味相同的扩散威力,此时已经充满了医院的各個角落。恐惧面前通常会出现不规则的骚乱,但眼下并沒有這种局面出现,要知道骚乱也需要力气和勇气的,所有人在惊吓中身体都要不听使唤了。
好在病房楼与坟场之间還有高大的4号门诊楼的阻隔,這空间的距离让病房楼裡的人们多少能找到点心理安慰了,尽管人们知道,鬼魂如果真的出现的话,任何阻挡都起不了作用,但在這种情况下,人们宁肯選擇自欺欺人来寻找安慰。从這一点上說来,他们是幸运的!
但在与坟场遥遥相对的4号门诊楼裡,情形却异常悲观,因为恐怕人们连最起码的心理安慰也找不到了。
夜间一般是4号门诊楼一天中人烟最稀少的时候,各科室的值班医生与护士全都加起来也就几個人,况且還分散于各個楼层。他们的恐惧,可想而知。他们与病房楼裡的人心有灵犀,也已经将声音的来源锁定在近在咫尺的坟场。对于他们而言,自己与坟场几乎是面对面了,综合各方面的因素分析之后,几個胆小的护士已经吓得哭了起来,但即便是哭也断不敢哭出声音,哭声会把鬼招来——這种說法小时候就听大人說過!
经過一番近乎窒息的恐惧,大家当机立断一致决定,立刻撤离!其实要做到這一点并不太难。在4号门诊楼的二楼有一條天桥与病房楼相连。当初设這條“纽带”是为了使病房楼裡的病人一旦有突发情况便于门诊楼裡的医生第一時間到达,這种情况尤其适用于夜间。所以說此情此景下,只要你的腿脚听使唤,穿過這座天桥就可进入到病房楼。毕竟人多的地方相对危险就会小一些,尽管這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想法!說时迟,那时快,“呼啦”一下,整座门诊大楼就空空如也了。
但有一個人沒走——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中医!
他留下的原因有两個:一是,他是一個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凭着几十年治病救人的经验,他对所谓的鬼魂之說是嗤之以鼻的;二是,对于這样一個饱经世事沧桑的老人来讲,恐惧通常是一個极其可笑的概念。
他摘掉老花镜,缓缓地站起身,踱到窗前,动作轻微地拉开窗帘,似乎怕惊动了什么,借着楼裡散射出来的灯光放眼望去,眼前的一幕吓得他打了一個趔趄。
一個白衣女子——或者說是女鬼——在医院后面那片杂草丛中飘荡。說是飘荡,因为老人清晰地看到,那個东西沒有腿脚,似乎也沒有脸,只有满头凌乱的头发覆盖下来,使得身体之上只有一個黑乎乎的酷似头颅的东西,說它是头颅,因为老人确定那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声音就是从那裡发出来的,老人的出现似乎一下惊动了对方,它突然轻轻地落到了一個土堆上,沒有一点落地的声音,动作之快之轻让老人甚至都沒有反应過来。落下之后,那种刚才停止了的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声音再度响起,不過這次似乎听起来更加凄惨了。
“啊!”的一声尖叫過后,老人惊恐地倒在了身后的一把椅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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