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狐之助碰瓷的第十七天
就是這些报应怎么净落在我头上啊,我沒有想看刀剑们倒霉的意思,就是觉得怪不公平的。
也不知道三日月他们能不能顺着骤然加强的链接找到我,当众表演一個付丧神勇救审神者,不然我可能真的会忍不住通過时空转换器逃回本丸。
我总不能真为了认识不到一個月的几個刀剑送命吧?再說我要是被献祭了时空转换器肯定跟着一块儿沒,邪神不至于挑食到专门把這玩意儿吐出来,无论我是選擇当逃兵還是選擇英勇就义,他们好像都沒办法回本丸了。
說到底现在這样尴尬的局面和他们就沒有一点关系嗎,谁让他们走散的,我已经尽力了。
虽然這么想着,直到身体被法阵爆发的光芒吞噬前,我還怀着会有熟刃突然冒出的希望,最后也沒传送回去。
可能這种举动在正常人眼裡非常之傻逼,但我就是這种怪人,死也不想亏欠别人什么。
我很清楚包括后来汇合的白山,他们五個刃之所以和我們分散开完全是为了引开追兵,让我這個审神者尽可能的远离危险。我同时心裡也很有数,他们這么做绝不是因为在短短几天就被我的人格魅力俘获,只是因为我审神者的身份。
只要我還在,本丸就不必回到沒有灵力,连显现都要互相谦让,苟延残喘地能活一天是一天的過去。就算他们战死在這裡,留在本丸的同伴大概也能遇到新的同振,大家還是可以笑着生活下去。
四舍五入一下,這都是救命之恩,我光還一條命那還倒欠几條呢。
也别扯什么争這六套极化道具都是为了他们,那分明是为了让他们之后提高工作效率,更好地给我干活,又沒人逼着我来,现在沦落至此我自认倒霉,不屑于把责任往别人身上赖。
就算我這么做很可能最后谁也沒落着好,但起码我问心无愧。
更别提现在好像也不是不能再苟一下。本来被光芒笼罩住的时候我眼睛都闭上了,满脑子的我命休矣,但也不知道是怎么個餐前流程,我整個人像是被塞进洗衣机裡开转两小时,等四肢着地后第一反应不是观察周围环境,而是闷头狂吐。
也不知道我被药翻了多长時間,胃裡那点食物早就消化完了,干呕半天啥也沒吐出来,倒是胃被折腾的火烧火燎的,难受的要死。
好不容易缓過劲我還沒来得及睁开眼,就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舔我,好像還不只一個东西。我打眼一瞅,嚯!我居然被好几只毛茸茸的小狐狸围着嗅来嗅去,好大一只红毛狐狸正趴在我面前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更牛逼的是這只大狐狸居然有八只眼睛,除了那对大小正常的眼睛外,左右两侧的脸颊上各有三只小眼睛,想必视野一定很广阔吧。
我好像无意识地把脑子裡的跑火车秃噜出来了,大红狐狸居然发出了非常拟人的笑声,听起来像是男人的声线,笑的還怪好听的。
真是活的久了什么都能见到,除了刀子精外今天還给我碰上狐狸精了,按照那些阴阳师们的說法這好像還是個神明来着。不過我记得這個时候随便一块板砖掉下来能砸着一片神,也不知道他们对神的具体定义是什么。
“虽然光看您的样子就不像,出于礼貌我還是问一下,”我识时务者为俊杰,秉持着礼多人不怪的精神,当场表演了個乖巧的土下座,“您应该不是前任祭品君吧?”
源氏那群不做人的阴阳师說是祭祀有灵力的巫女,但连我都凑合着上阵了,饥不择食到连有妖力的狐狸精也不放過并非绝无可能。
“你觉得呢?”八眼狐狸的声音带着笑意,我却有种被当路边的小狗随意逗弄的感觉。那可太好了,只要别急着杀我,就是把我当路边的小蚂蚁耍也无所谓。
刚刚被绑在外面的时候我听到有人称呼祂为山神,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個山头的,但需要活人祭祀八成不是什么好东西。
狐狸山神:“你在心裡骂我?”
我:“我哪儿敢呀,山神大人。有什么需要您直說,都好商量。”包能屈能伸的。
“原来如此,居然是来自未来的灵魂嗎,”狐狸神大人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而且灵魂上居然還有强大的结界加持,有点意思。”
我的灵魂哪儿来的结界加持?我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来当时和时政签的合同上好像有這么一句话——为保障审神者穿越时空的生命安全,时之政府将会为每一位在职审神者提供保护灵魂的防御结界。
时政!你干的好啊!
“但是這种程度的结界对我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红毛狐狸当着我的面深处一根爪子向我戳来,传說中结界在祂面前和薄薄的纸张沒有区别,轻而易举地触碰到了我的灵魂。還别說,我真有种凭空被什么东西摸了一把的感觉。
我一下子从嘻嘻变得不嘻嘻了。
我也是第一次体验到灵魂被触碰是什么感觉,就好像大冬天突然被人往衣领口塞冰块,整個人瞬间精神起来。
好怪啊我去,换個網站感觉很容易变得不可描述起来啊。
“你好像沒有很害怕?”
“感觉您好像沒有打算随随便便就干掉我。”当然祂真要干掉我我也沒办法啊,這根本就不是努不努力求生的問題,是双方实力相差太悬殊的問題。时政显然是拿這位大邪神沒办法,三日月他们就算找過来也只是白送,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级的存在。
我能做的只是在摆烂的基础上尽量争取一点自己的利益,能活最好,活不成也沒法。
而且看這架势摆明了我還有利用价值,那就再商量商量呗。
狐狸神大人意外的好說话,虽然不知真假,但祂告诉我源氏的祭祀并非祂主动要求,主打一個不接受不拒绝。被祭祀的巫女对祂来說就像是味道不错的小零食,拿来塞塞牙缝打发時間罢了,而阴阳师们所求的神力对狐狸山神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祂又不吃亏。
狐狸神与源氏也沒有签署契约,真要有什么事了随时可以离开。
来自未来的我就像是开罐稍微有些困难的狐狸罐头,相比起吃我祂对我的来历更感兴趣。
“如果想活下去,就和我签订契约吧,”思考片刻后,祂给予了我通往生路的選擇,“让我的一部分寄生在你的身体裡,通過你观察未来的世界。”
這我能拒绝?生死关头谁還在乎什么隐私权。
而且我就跟個监控摄像头似的,大佬平时忙着干大事,估计也就是偶尔過来瞅一眼。实在不行先把這道坎過去了,等回去看看时政能不能有点办法,怎么說都比死了强。
在我点头表示同意的瞬间,一只刚刚還用我的手自助撸狐的小狐狸突然扑向我的脖子,還沒等我反应過来就被咬了一口。
根本不痛,這契约居然還自带麻醉的嗎,也太人性化了。
我的左颈处无痛多了個红色狐狸头纹身,你還别說,潮的我风湿都要犯了。
契约即成狐狸神也懒得留我再唠会儿闲嗑啥的,我再次被扔进洗衣机裡转了两小时,回到祭坛就开始熟练地跪地干呕。
這次不一样,我膝盖才刚软下去,就被一條有力的胳膊支撑住身体。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双熟悉的血月。
可算找過来了啊!!!
我事后复盘的时候后悔了好几次,但這一刻真的绷不住抱住三日月就开始号起来了,你们的审神者這几天真的過得好惨啊,活了二十多年头回遭這么大的罪哇!
三日月居然难得很靠谱很温柔地揉了揉我的头,搞得我情绪更上头了。
之后的事情我其实就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自己趴在三日月的背上,我們五個且战且退,在一番混战后成功甩开了源氏的阴阳师。
我也终于冷静了一些,决定先去找一期一振和白山吉光汇合。
我不确定离我最近的三日月有沒有注意到我新鲜出炉的非主流纹身,但我很感谢他沒有询问纹身的由来,现在的我暂时沒有那個精力去解释自己被迫签订了奇怪的條约。
這对粟田口可比当初找三日月他们要轻松多了,只要朝着少爷的方向前进,路上肯定能接上头。
全员汇合后要干的事情也显而易见,我当初說了吧,這次如果侥幸不死,我必扇少爷几個大逼斗,我說到做到。
虽然沒有那個本事反抗八眼狐狸,但我心裡窝着的火肯定是要找人撒出去的,对我下药的少爷就算多承受一份怒火也是他该得的报应。
我這次就要让少爷知道知道大逼斗的厉害,希望他余下的短暂生命裡能引以为戒,少干那些不当人的事,之后再杀回时政把我该拿的极化道具和精神损失通通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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