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鮮幣)63 重歸故里
“嗯……?”秦戈慢慢睜開眼睛,視野慢慢清晰起來,映入眼簾的是空姐漂亮的略帶紅暈的臉。
“先生,還有半個小時飛機就要著陸了,麻煩您把座椅靠背調直。”
“……抱歉。”
秦戈慢慢坐起身來,望著窗外。
居然夢到高中時代的事了……大概是因爲又要踏上這片土地的緣故吧。
秦戈直起身向窗外看了一眼,飛機已經穿過雲層,腳下的土地歷歷在眼。
這片傷心地,他又回來了。
從大學畢業開始,大哥就一直想讓他回公司幫忙打理事務。畢竟公司越做越大,在a市外開了第二個大型分廠,大哥常常往外跑,爸爸年歲已高,本部事務jiao給別人又不太放心,大哥便十分希望小弟回來接管一部分。
秦戈本人對於經商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商業酒會這些場合也是能避就避。他不擅長說場面話,也不會打太極,與生人聊天常常是聊著聊著就冷下來,此後便極少參加這類活動。雖然他是學心理的,但他不愛猜那些商場上人的心思,一句話要繞了十圈八圈的說,用些冠冕堂皇的言辭來掩飾齷齪心思,他實在覺得累心。
但見大哥實在勞碌,已經多次跟他聊過這件事,他心軟,架不住人勸,便點頭同意,研究生畢業拿到碩士學位,就回家接管公司事務。
父母這邊,父親並沒有表露出想讓他回來的意思,秦戈隱隱覺得是父親還在忌憚林熙烈。母親則每次跟他視頻都說“兒子啊,你在哪兒快活就在哪兒呆著,不用非要守著爸媽”。雖然母親話是這麼說,但每次回去看望她,她都哭得快斷氣。想母親年歲已高,又爲他cao了不少心,秦戈也想回去陪陪母親。
譚晉一年半mba已經畢業,早他半年回國,譚伯父也有把公司實權轉給譚晉的意思。不過據說譚晉回國就搞上一個模特,譚伯父給他安排的富家千金也被他隨便敷衍了,讓譚伯父很不省心。
在外求學這七年來,大家都很有默契地閉口不提男人的名字。連譚晉都從未在他面前罵過男人。
男人是不是又換牀伴了?男人還是龍騰的總裁嗎?男人現在是名正言順的紅幫老大嗎?
他不知道。跟他沒有關係。
他只希望,即使沒有辦法要遇上男人,他能裝作像從未認識過男人一樣,淡然地同他擦肩而過。
出了機場的vip通道,就看見譚晉攙扶著母親。秦母一臉焦急地撲上來摸了又摸,確信兒子完好無損,才放下心來。
三人一行坐上車,秦戈陪著母親說了會兒話,秦母倦意上來,就慢慢睡著了。
秦戈印象中,母親還很年輕的。這次回來,卻感覺明顯老了。再想法設法保養,用高級化妝品,喫蛋清燕窩,還是免不了兩鬢斑白,半頭花髮。皮膚鬆弛得很厲害,好像一夜之間,母親眼角就生出了皺紋。
大概都是小兒子不省心吧。秦戈淡淡嘆了口氣。
“喂,趙天一他們已經說要準備慶祝了。”譚晉扭過頭小聲說。
“慶祝什麼?”
“慶祝太子黨重聚啊。”
秦戈笑笑:“我什麼時候跟你們這幫不知人間疾苦的紈!子弟一夥了?”
“嘿,秦哥現在是海歸了,不賞臉了。”
“那怎麼敢。我先倒幾天時差吧,越洋飛機太難受。”雖然坐的頭等艙,還是覺得睡不好,睜著眼睛又什麼都看不進去。
“行,那我跟他們說過幾天吧。”
秦戈在家歇了幾天,大略把公司運營情況瞭解了一下。其實本部這邊早就上道了,運轉了三十多年,所有人各就其位各司其職,基本上沒什麼大事。再說鋼鐵企業,只要國家城市還在建設,就沒有賣不出去的,擴張也擴張不到哪裏去,市場萎縮也萎縮不到哪裏去。有大事的就是大哥的新廠子那邊,新地皮新人脈,要多花點時間跑跑。見情況並沒有想象中複雜,秦戈便動起了第二副業心理診所的歪腦筋。
到時候讓譚晉陪著去看一下,租個店面吧。
一週以後,太子黨一行四人在市中心的高級休閒會所碰面。
這種高級休閒會所,集餐飲娛樂一體,服務生男的帥女的靚,而且刷卡出入,保障客人隱si,是很多富家子弟愛去的地方。當然了,至於這背地裏有什麼勾當,大家都心照不宣。
四人先去“海底撈”搓了一頓火鍋。按理說他們這身價,都應該喫寫燕窩魚翅,可總覺得喫那些東西的地方沒氣氛,你切一刀牛rou,我gan一杯香檳,說些文縐縐的話,有點端得慌。最後羅縝嚷著要喫火鍋,大家也都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喫火鍋是有氣氛,可就是沒形象。羅縝自然是不管的,滿頭大汗還捋著袖子在鍋裏涮羊rou,喫得滿嘴都是油。譚晉趙天一熱得把衣服脫了,勉強還維持著點風度。譚晉瞧著秦戈,跟沒事人一樣,衣著整潔,光潔的額頭一絲汗都沒有,細長的指間夾著筷子,輕輕夾起了一小片牛rou,放進嘴裏小口小口吃了。
雖然覺得這比喻不太恰當,但譚晉還是覺得,秦戈無論在什麼時候,行爲舉止都跟白蓮花一般優雅,完全不受影響。
七年以前他也很“端莊”,但帶著些孩子氣的稚嫩。七年以後,就很自然了。那麼淡淡的樣子,帶著些疏離。
是什麼使他變成這樣的?是時光嗎?……
以前秦戈臉很圓潤,眼睛又大,甚至能說是可愛;現在五官分開看並沒什麼變化,只是臉稍嫌削尖了一點,但眉眼間的氣質卻變多了。
更優雅,更淡漠,更疏離,也更……撩動人心。
“譚晉?你看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嗎?”
“呃……不……”譚晉纔回過神來,筷子夾的那片rou上面的油都滴gan淨了。
四人喫完飯又神侃了一會兒。當然了,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另外三個人在說話,秦戈只是安安靜靜聽著,聽到好笑的地方一起笑一笑,偶爾cha嘴說說自己的有趣見聞。就這樣就到了九點。
譚晉叫來服務生,要刷卡買單,服務生鞠了一躬道:“先生您這桌已經買過單了。”
譚晉愣了:“什麼?沒有啊?”
“確實已經買過了,可能是您四位中哪位提前買單。”
譚晉看了其他三人一眼:“秦戈,是不是你去洗手間的時候買的?”
秦戈搖搖頭。今天是給他接風,他怎麼會去出這個錢。
服務生也有些莫名了,說了聲“稍等”,便低頭跟總檯聯絡。
見服務生嘴對著衣領說話,羅縝忍不住“嘖嘖”了兩聲:“這年頭服務生配備得跟黑社會一樣。”
話音剛落,立刻收到譚晉狠狠瞪來一眼。
“啊?怎麼了?我這話有什麼問題麼?”羅縝還在莫名其妙,趙天一正要把這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家夥的嘴捂上,便聽到服務生說:“啊,抱歉,總檯說您四位今天在休閒會所免一切費用。”
“什麼?!”/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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