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他记住——她是得到他同意,才不在原地等他的。
想到這一点,江横喉咙忽然变得干涩他目光灼灼地看向不远朝自己走来的人,再次有了某种冲动。
把后备箱车门打开。
江横第一時間找到虞韵說的披肩,他把披肩拿在手裡,将车再次锁上,大步流星地朝她走去。
再一次,虞韵被拽入了一個裹挟着冷气的怀抱。
她還沒来得及反应,江横冰冰凉凉的手指便捏住了她的后颈,急不可耐地吻她。
這個吻,比在校门口的那個更让人心动。
他气息滚烫,带着他這個年龄有的冲劲和攻击性。這种攻击性,无疑是戳人的。
虞韵是個看似性子很淡,但骨子裡是离经叛道的人。
她沒有别人看似的那么乖。
她喜歡的一切,都不是循规蹈矩,不是老实本分,内敛低调的。相反,她更喜歡新鲜感,喜歡刺激,喜歡有冲撞激情的生活。
江横含着她的唇重重吮吸着,舔砥着。
虞韵下意识张嘴,任由他舌尖进出。
两人气息缠绵在一起,海风吹来时,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凉意。
因为他们的身体在发烫,在发热。
热源不断地往外传递,透過单薄和厚实的衣物,冲破阻碍一般,传递到对方肌肤上,让对方的肌肤,沾染上自己的气息,沾染上自己的体温。
两人這次的亲吻,持续的時間比虞韵想象的更长。
在她腿发软时,江横一把将她抱起,挂在自己身上。他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来和自己共享。
结束时,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
虞韵大口地呼吸着,双颊也有江横吐露過来的滚烫呼吸。
两人借着月色微光,看对方此刻的模样。
江横的嘴唇染上她的口红,变得红润性感。而虞韵的口红花了,看上去也沒好到哪裡去。
无声无息对视半晌。
虞韵有些受不了江横灼灼的目光,转开眼看向别处,“把我放下来吧。”她低语,“你别感冒了。”
江横沉沉应着,照做。
虞韵把披肩披上,把羽绒服還给他。
两人转头看向翻涌的海浪,享受着此刻难有的静谧氛围。
好一会,虞韵才說:“你怎么不问我今晚跟谁约了吃饭?”
江横稍楞,从善如流:“现在问還来得及嗎?”
虞韵睇他一眼,“要换作别的時間,那肯定是来不及了。但今天虞老师沒人分享,可以告诉你。”
江横弯唇。
虞韵:“跟我以前的老师。”
江横挑眉,“饭吃的不开心?”
“還好。”虞韵和他并肩站着,声音很轻,“师公的厨艺又进步了,菜做的很好。”
江横嗯了声,抓住重点,“吃了多少?”
“……”虞韵抬眼,“不记得了,不過我知道……”
她眨眨眼說:“我有点饿了。”
江横一怔,“真的?”
“嗯。”虞韵往车那边指了指,“把自热火锅煮了吧,怎么样?”
刚刚在超市时,她是真拿了两個自热火锅。
江横沒意见。
把自热火锅煮好,两人莫名坐回了车裡开始吃“夜宵”。
海风呼啸而過,开了一條缝的车窗能听见外头摇摇欲坠的风声,也能听见海浪翻涌的声音。但奇妙的,他们這会都很静。
吃完自热火锅,虞韵觉得自己也变得暖和了不少。
她扭头看向江横,“還下去嗎?”
江横:“看你。”
虞韵思考了几秒,“我還沒体验過大晚上在海边踩沙子,我們去走一圈再回来?”
江横說好。
正好,两人吃饱消食。
鞋子不能弄湿,虞韵和江横沒敢靠海太近。两人就在旁边的沙滩走了会,吹了会冷风。
重新折返回车裡时,虞韵心情变得很好。
她神采奕奕地看向江横,說道:“我們现在去酒店,睡一会再来看日出怎么样?”
江横点头。
海边附近就有很多酒店。
這個時間也不是旅游旺季,虞韵选了個视野最好最高档的酒店办理入住。
虞韵直接订的套房,她不太爱住酒店,所以每次住都要住最舒服的。
进了房间,虞韵跟江横說了声,便拎着刚刚在楼下超市买的一次性用品进了浴室。她有点儿困了,想睡觉。
等虞韵洗漱好出来时,江横告诉她,“亦瑶姐打了你几個电话。”
他說:“我接了個說你在洗澡。”
原本,江横是沒想接的,但乔亦瑶连续打了好几個,他怕有急事,所以接了。
虞韵一愣,“她有說什么事嗎?”
江横摇头。
虞韵了然,去拿自己正在充电的手机,“我给她回個。”
虞韵电话刚拨通,对面便接了。
乔亦瑶着急的声音传来,“今天不是工作日嗎?你怎么跟江横在一起?”
虞韵嗯了声,沒正面回答她這個問題,“你给我打电话就想问這個?”
“……当然不是。”乔亦瑶轻哼,“你最近這两天是不是沒上微博?”
虞韵稍顿,隐约猜到她要和自己說什么了。
她抿了下唇,“怎么?”
听到這话,乔亦瑶很生气地說:“今天下午,苏笑笑接受了一個采访!竟然提到了你,你知道這事嗎?”
虞韵還真不知道。
她中午时是有看到和苏笑笑有关的热搜,但不是乔亦瑶說的這個。她看到的是,苏笑笑要去舞蹈节目当评委。
虞韵眼眸微闪,听着浴室裡传出的水声,情绪沒有往常时候那么的不爽和郁闷,“她提我什么?”
“她不是要去那個什么舞蹈比赛当评委嗎?”乔亦瑶告知,“然后记者采访說,她有沒有什么期待看到的舞蹈表演。”
闻言,虞韵扯了下唇,大概能猜到苏笑笑会說什么膈应自己。
她莞尔,漫不经心道:“然后她說期待我出现這样的话?”
“差不多。”乔亦瑶气愤道:“她說她期待舞蹈学院的学弟学妹们出现,也期待同学出现。”
乔亦瑶一字一句复述,“她婊裡婊气地說,她最近看到了以前老同学跳的一支舞,觉得她有些可惜,可以的话,她希望這位对舞蹈有些生疏的朋友能报名参加比赛,她上学时候觉得這同学在舞蹈方面极其有天赋,不跳舞了很可惜,她還觉得你要是参加了比赛,說不定能拿奖。”
說到這,乔亦瑶已然咬牙切齿:“她也配?”
她愤怒道:“苏笑笑這個赝品也配說這种话?”
乔亦瑶气到口不择言,“当初要不是你看她可怜不和她计较,她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
听乔亦瑶发泄完,虞韵心态平和的嗯了声,“你骂得好。”
乔亦瑶:“……你就只想說這個?”
虞韵:“不然我应该說什么。”
乔亦瑶喉间一哽,其实也不知道她该說什么。
她抿了抿唇,愧疚地问:“我是不是又勾起你伤心事了。”
其实她也不想提這個人,可就是生气,实在是太讨论苏笑笑那番阴阳怪气了。
虞韵失笑,“沒有。”
她安抚乔亦瑶,“你别想那么多,其实我還挺高兴你告诉我這些的。”
“什么意思?”乔亦瑶沒懂。
虞韵:“我今天去徐老师家吃饭了。”
乔亦瑶猛地反应過来,“你答应参加舞蹈比赛了?”
“不算答应,不過我拒绝了她的推薦。”她看向窗外,眺望着海平线不断翻涌击退的海浪,温声道:“我需要再想想。”
乔亦瑶眼睛一亮,当即道:“那你想好了跟我說,你要是愿意参加,我一定给你找一群圈内人给你加油打气。”
虞韵哭笑不得:“那也沒必要。”
她玩笑道:“万一参加了沒拿奖多丢脸。”
“怎么可能。”乔亦瑶对她格外有自信,“你只要上台了,奖杯就写了你虞韵的名字。”
虞韵:“……”
两人聊了会,确定虞韵心情沒有很差后,乔亦瑶才贼兮兮地准备挂电话。
挂电话前,她不忘猥琐的笑,“不打扰你和江横弟弟美妙的夜晚了,我去睡啦。”
“……”
挂了电话,虞韵在落地窗前发了会呆。
直至身后有熟悉的檀木香袭来,她才抽回自己思绪。
江横借着酒店暖色调的光看她,缄默片刻问:“心情怎么又变差了。”
他抬手弹了下虞韵额头,一本正经道:“要早知道亦瑶姐电话会让你這么不开心,我就不告诉你了。”
虞韵眼眸微闪,直直看他,“我看起来像是不开心的样子?”
“不是像。”江横拉着她到沙发坐下,“是就是。”
虞韵无言,有些意外他对自己情绪变化如此敏感。
虞韵并不知道,当你戳了戳他手臂,“那你给虞老师放個电视。”
她现在急需一点外界声音。
江横应声,只是他和虞韵都沒想到,电视一打开,映入两人眼帘的会是苏笑笑那张脸。
在当下這一刻,虞韵恍然明白一個道理。
有时候人倒霉,谁膈应你你就会看到谁。
江横第一時間想去换台,虞韵压住他的手,忽然问:“你觉得她长得和我像嗎?”
“……”
江横的目光在苏笑笑脸上停滞几秒,挪到虞韵脸庞。
刚开始,虞韵還能大大方方接受他的打量。
但江横实在看太久,她有些受不住。
她皱了下眉,有些不太高兴,“這個問題這么难回答嗎?你要思考這么久。”
“……”
江横默了默,低问:“虞老师,你视力50真的不是骗人的?”
虞韵愣了下,当即明白過来他這话的意思。
她睇他一眼,轻哼道:“不是。”
江横一笑,把她拽入怀裡,认真端详,“你们俩长得不像。”
“哦。”
江横:“就這样?”
虞韵茫然,“我還要再說点别的什么嗎?”
江横想了想,试探性地问:“以前有人說過你们像?”
他问的是以前。
江横聪明這件事,虞韵早就知道。
他会知道两人有以前的牵扯,也不奇怪,因为她這個人在碰到苏笑笑时,总是变得拧巴又别扭。明明她从小到大,都不是這样個性的人。
虞韵沉默了会,点了点头:“我們俩大学同学,刚上大学时沒有人說,后来說的人稍微多了点。”
再后来,大家都是說她长得像苏笑笑,而不是說苏笑笑长得越来越像她。
江横捋了捋她這句话深藏的故事,大概明白了一些。
他目光灼灼看着她,轻声說:“虞老师,你這算是和我分享秘密了嗎?”
虞韵刚想說不算吧,但话到了嘴边,她又改了,“对啊,你有沒有什么秘密要和我分享的?”
“……好像有。”
江横伸手,把她沾在唇上的头发撩至耳后,“你怎么不问我上次为什么生气?”
虞韵眨眼,“栌月湖那次?”
江横点头。
“为什么?”虞韵也很知趣地问。
江横思忖了会說,“我哥以前也跟我說過一样的话。”
虞韵怔住,忽然就不想知道答案了。
江横看她,神色淡然,语气平静:“但他也走开了。”
再之后,他就再也沒见到他。他直接从他们生活裡消失。
虞韵喉咙发涩,干干的。
她吞咽着,想說点什么,却什么也說不出来。她怔怔地看着此刻的江横,油然的生出了心疼感。
头一回。
這是第一次。
套房厅静悄悄的,只有电视机的声音传出。
少顷。
江横低笑开口,“怎么用這种眼神看我?心疼我?”
虞韵回神,看他得意的小表情,觑他一眼說:“那我不如心疼自己。”
“嗯。”
江横很赞同她這個话,一把将虞韵抱入自己怀裡坐着,嗓音沉沉道:“虞老师记住自己今天說的话。”
他看着她,认真說:“以后多心疼自己,对自己好点。”
闻言,虞韵故意看他,“怎么,江同学不心疼虞老师?”
“心疼。”
江横把她的手放于胸口,目光幽深望着她,“它现在就在心疼,虞老师有感受到嗎?”
“……”
虞韵哑然。
她眼眸闪了闪,看着他。
她再一次丧失语言能力。
過了好一会,虞韵才生硬地岔开话题,“你說我們今天這個算是秘密局嗎?”
江横倏地笑笑,“一半一半吧。”
虞韵笑,托腮道:“那我刚刚的秘密,其实還沒有說完。”
江横扬眉。
虞韵看他,笑盈盈模样,“但我還沒想好怎么說后面的。”
“不急。”江横道:“等虞老师想好了再跟我分享。”
他說:“我能等。”
虞韵顿住。
蓦地,江横忽然调整她姿势,让她直面电视。
他低头,滚烫的气息贴于她耳畔,和她一起看向电视机上的人,缓声道:“虞老师,我還想跟你說一個事。”
虞韵心跳慢了半拍,“什么?”
江横亲了下她耳朵,嗓音缱绻勾人,“你比她好看太多,說你们像的人,都应该去看眼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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