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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可曾看懂了萧珩

作者:未知
第二百五十二章可曾看懂了萧珩 萧珩在云南。 他看到了那個女人。 他想靠近,脚下却千斤重。 是夜 洱海的夜,偶尔风很大。 忆居对面的路道旁,总会停着一辆车。 有时是出租,有时是私家车,不同的车子车牌车号,裡面的,定然有同一個人,萧珩。 他不敢靠近那座民宿。 因为,那裡有她。 今夜的风,很大。 滴滴司机不太耐烦:“先生,您的目的地已经到了。”這是個奇怪的顾客,他已经第三次,接到這個人的滴滴订单。 每一次的目的地都是同一個地方。 每一次路上都沉默寡言。 每一次到了目的地,就失魂落魄地盯着一個方向。 “先生,你要是想要住宿的话,现在可以去投宿。” 滴滴司机催促。 他就是搞不懂,這些小年轻的想法。 车后座:“如果我想喝酒呢?” 滴滴司机一愣:“你……失恋了?”指指窗户外那座民宿:“你女朋友在那间民宿工作?”所以每次才会失魂落魄地紧紧盯着那间民宿看嗎? 萧珩不說话,滴滴司机却起了同情心,叹息了一声:“你们這些小年轻啊,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后车座的人,俊美容颜上,望着忆居方向如痴如醉的瞳子暗淡下去,嘴角一丝自嘲……是啊,拥有的时候不珍惜。 那個女人,她也曾全心信任過他。 也曾对他展颜而笑。 那個时候,如果他沒有那么带着恶意的伤害她,是不是也可以让她這辈子,就這么稀裡糊涂地和他走下去? 哪怕并不爱他,却能够跟他柴米油盐酱醋茶,稀裡糊涂一辈子就過去了? 是不是這個时候,也就沒有姓沈的半毛钱关系了? 如果那时候,他沒有做的那么狠,那么的……不留余地! 沒有如果…… 他這辈子活到现在,就为一個女人心动過。 有人告诉他,那個女人做過那样的事,那样的证据摆在他的面前,由不得他不信,卑微下贱,自甘堕落,并且,歹毒无比。 那是他认识的简童嗎? 他震惊,震惊后愤怒,气她骗了他,在他的面前做戏,演得如此惟妙惟肖! 他却忍不住因为她不是他认为的那個模样,暴怒,气愤,憎恨,最后把他的一切坏情绪,恶意地全部泼洒在她的身上。 他把所有的恶意,全部淋洒在她身上,从头到脚,兜下一盆一盆愤怒下的恶意。 如今想来,最不堪的是他自己。 后来,却茫然了。 再想起那时候的事情,浮现在脑海裡的,不是這女人的不堪,却隐隐产生……就算真的做了,做了就做了,那又怎么样? 他又觉得這样的想法太荒谬,那样的事情,還坐過牢,那样的女人,他怎么能够觉得“那又怎么样”呢! 挣扎,摇摆不定。 他欺骗自己,說:不就是一個贱女人嗎! 這样說着,却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她的事情。 虚伪! 真虚伪! 萧珩自嘲着。 “年轻人嘛,有什么话,好好說。”滴滴司机透過后视镜,看着后座的人,脸色不对劲,连忙劝說道。 萧珩抬起头,也看向后视镜,后视镜裡,对滴滴司机,露出一個比哭還难看的笑容:“走吧。” 說不清了! “去哪儿?” “哪儿最热闹?” “這個点?”滴滴司机沉思下,笑得豪迈:“丽江古城的酒吧。不過要两個小时的车程。去嗎?” “去!怎么不去?”萧珩也笑,笑得讽刺无比。 “车费……” 司机刚說两字,一叠钞票,也不知是多少,直接从身后塞到他手裡:“要最热闹的酒吧。” 司机眼一亮:“行嘞!您瞧好!保准给您带去的是最热闹的!” 今晚這单够大,一周的生活开销呢。 车往丽江去。 丽江古城裡面,也有小酒吧,但基本到了十一点,陆续关门停业,這是丽江古城裡的规矩。 古城外,几家大酒吧,依旧热闹非凡。 越夜,似乎风景越绮丽。 有别于大都市裡的酒吧,這裡的热闹,除了机器轰鸣出的音乐,又多了一分“人在古都”的异样风情。 舞池裡,拥挤的人潮,年轻的,年老的,到了這裡,统一18。 频频闪烁的灯影,将舞池裡热舞的人群,拉出一道道妖魔鬼怪的乱舞,人们脸上的表情,酣畅淋漓,如痴如狂,闭幕沉醉摆头扭胯,女郎们精心打理的长发,或直或卷,此刻全部成了她们疯狂的见证——疯狂扭动的身子,狂乱挥洒的长发! 萧珩一杯一杯的XO,一杯接一杯的喝。 他喝得急促,像他此刻想念那個女人的心一般热切急促。 只有這么急促的一杯接一杯,才沒有空隙感受心口传来的难以呼吸的痛。 最怕的不是失去,而是彻底失去。 那种看不到尽头的无望,看不到一点点希望。 砰—— 一個身影撞過来。 桌上好几千的洋酒,摔在地上,酒液撒的到处都是。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萧珩沒說话,酒吧经理正好在旁边,一下子呵斥:“你是怎么做事的?還不過来给客人鞠躬道歉。” 经理冷脸呵斥完,就转头对萧珩說: “真是不好意思。這個清洁工,刚来酒吧工作,笨手笨脚。打碎您的酒,我們再陪您一瓶。”說着“赔一瓶”,其实這钱,却是从打碎酒瓶的清洁工工资裡扣除。 那清洁工一听经理的话,顿时脸色发白,却迫于经理的淫威下,不敢多言。 连忙過来,就跟萧珩鞠躬认错。 “等一下。”一只手,稳稳按住清洁工的肩膀,那清洁工被吓得哆嗦起来。 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去,心脏却不稳的跳快一拍。 萧珩双眼异常浓烈地盯着面前的清洁工,那目光,看得一旁的经理心裡腹诽:不会看上這么個清洁工了吧? 這口味,也太“不一般”了。 “你叫什么名字?” “佟小彤。” “童……小童?”萧珩微醉的眼裡,异样的清亮:“小童?” 经理嘴角微抽,上前:“這位先生,我這就让人为您重新取一瓶酒来……” “算了,就是一瓶酒而已,碎了就碎了,也沒剩下多少了。”混迹声色场所,這瓶酒最后多少钱,還是会落实在這個小小清洁工的头上,萧珩懂這规矩,淡淡說道。 酒吧经理腹诽……他刚才就在旁边,這人一個人来,一口气点了好几瓶好酒,总价五万,算是今晚散客中的大客了,自然,作为经理,要過来一下,所以刚才被打碎的那瓶酒,到底是不是剩下沒多少,他看得一清二楚,根本就沒开瓶。 “小童……小童……你怎么会在酒吧?”萧珩彻底无视了经理的存在,也不知道他是真的醉了,還是怎么样。 只直勾勾盯着那個哆嗦着的小清洁工。 “我,我缺钱,我挣钱来着。” 萧珩眼中一痛,连忙拿出支票簿,“笔、笔有嗎?” 经理连忙递過去:“有的。” 他也不管,接過笔,飞快在支票簿上填写一串数字,签下名字,急促的塞给小清洁工: “小童,别做了,别在這個地方做了,我给你钱。” 他說的急促,酒吧经理眼神毒辣,一眼扫過去,震惊了! 嗬! 一百万! 一百万啊! 给一個刚见過一面,谈不上认识的小清洁工? 不是這個客人喝醉了,就是這個客人脑子被门夹了。 再慷慨的客人,也沒有這么大手笔吧。 他做酒吧经理,自然知道,這個钱,最好别拿。谁知道是不是喝醉了。 “這位先生,您喝醉了,快把钱收起来。” “我沒醉。”萧珩眯着微醺的眼,坚定地說: “我沒醉,她叫小童,因为缺钱,在娱乐会所做清洁工。”他急促的把支票硬塞到那個瑟瑟发抖的清洁工手裡:“她缺钱,我有钱,我给她,都给她。”他睁着眼,那双微醺的眼中,有着酒醉的痕迹,此刻却异常黑亮,用着异常严肃的目光,盯着那個叫做佟小彤的清洁工:“别再在這种地方工作了。” 說完,也不管桌面上還有沒有开封的酒,踉跄着跑出酒吧,急促而狼狈。 他只是跑,一路踉跄。 跑进了昏暗的巷子。 夜风一吹,穿着并不多的衣服,冷的打了個哆嗦。 突然顺着身后的墙壁,滑下,蹲在了零落长着一片片青苔的墙角,宽大的手掌,缓缓抬起,盖住了大半张脸,指缝裡,丝丝湿意。 无声的悲伤,无声的不堪,无声的自欺欺人。 “醉死了才好。”轻声呢喃着。 “咦?先生你在這裡啊。”一道娇甜的声音,追了過来。 “你跑什么呀,跑這么快。”這追来的女人的声音裡,還带着些微的喘息。 萧珩盖着脸的手,轻轻抹了一把,指缝裡,一双美腿,踩着十寸高跟鞋,瞭起眼皮,恰到好处的包臀裙,圆润的臀部。 萧珩沒有抬起头,依旧埋着脑袋。 香风扑鼻,一只手轻柔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先生,做嗎?” 萧珩埋着头不动:“你是刚刚夜场裡的?” “我不是卖的。”女人软软的唇瓣,贴上了萧珩的耳朵,似有若无吹了一口气:“去我家,如何?” 萧珩无声讽笑,抬起头来,扬着眉毛: “你经常這样? 带不认识的男人回家?” “不,你是第一個。”女人红唇微动:“我眼光极高,你是第一個令我心动的男人。” 见萧珩不为所动,女人软软的身子,几乎全部偎入他怀中:“来酒吧,要么寻欢作乐,要么感情困苦。 你,不会是第二者吧? 感情嘛~放不开又怎样? 无非男人爱女人,女人爱男人,要么你不爱她,要么她不爱你。 她不爱你,你還能怎么样? 难道還非她不可?”女人手指窜入萧珩的衣衫裡,指尖在萧珩胸口画着圈圈:“你能怎么样?徒自放不开,痛苦的只是你。 独自困在围城裡,你永远不能够解脱。” 女人,是個有阅历的女人。 一阵见血的狠狠扎进萧珩的心口。 萧珩闭上眼,再次睁开,薄唇上翘,裂开极致的笑容,痛意弥漫的笑容,疯狂又绝望:“好啊。”他沙哑的声音,似乎毫无压力,也毫不在乎地,似乎愉悦轻快无比地就這么吐出两個字。 站起身,大掌重重盖在女人圆翘丰满的臀部,情色无比的揉捏了一把! 她不爱你,痛苦的只是你。 她不爱你,你要困在围城中嗎? 她不爱你,你能够怎样? 他又能够怎么样? 他……又能够怎么样! 哈哈哈哈…… 薄唇裂出绝望的笑弧,无声的笑声,沒人听得见! 沒有她,他也還是萧珩,還是那個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 红颜遍布地球各地,潇洒不羁,处处留情,无心的富三代花花公子。 “去酒店。” 夜风中,萧珩沙哑的声音,沒有情绪的响起。 他,终是不愿意去這個女人的家中。 …… 大房裡,古色古香,這是丽江古都独有的魅力。 淋浴的水声,戛然而止。 男人腰间系着洁白浴巾,滴落的水珠,掉在木质地板上铺就的不知名动物仿真毛皮上,赤着脚,他如孤狼,行至床边。 陡然弯腰,一掌按下,宽大的手掌撑在被褥上,将原本坐在床边的女人,连带着,按得平躺而下,大字型地敞开。 女人眼中惊讶,随即欢喜,那双眼,染上了迷情:“這么热情?你真是……野性呢。” 萧珩不语,俊美无比的容颜上,沒有丝毫表情。 一语不发,忽然埋头,埋首于女人的脖颈,黑色的头颅,在女人纤细光洁的脖颈,光裸的胸前,疯狂的耸动游走。 “呼……慢点,太激烈了……”不過前戏而已,女人娇喘连连。 红晕遍布,美景无边。 但她身上的男人,无心這一切美景。 越发粗暴。 简童,沒有你,我還是我。 沒有你,我還是萧珩。 不重要,你沒有那么重要,沒有、沒有、沒有! 简童,沒有你也沒有关系,我是萧珩,一直是,一直! 沒有你,我也可以好好的,可以开心,可以寻欢作乐,可以享受别的女人娇软身躯……不一定要是你! 不一定必须是你! 别人也可以,也可以! 他的动作,越来越急切,越来越粗暴。 “轻点……疼……”不過是前戏而已,這個男人的野性這么粗暴? 猛然的! 萧珩突然拔身而起,重重推了一把床上的女人,铁青着脸: “滚~!” “你怎么……”女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眼角余光扫向萧珩那处:“你不会是不行吧?” 任何男人說“不行”,都会提枪上马。 “滚!”萧珩翻出衣服裡的支票簿,在房间裡置物架找到笔,飞快填上一串数字,一张支票砸向床上:“這些,拿着滚!” 女人并不缺钱,要发怒,眼角余光一看到那数额,再多的怒气,也散去,旁若无人穿衣,拿着支票,踩着高跟鞋离去。 房间裡 萧珩铁青着脸,对着被雨滴砸到的窗户玻璃,黑夜是背景,這张人物画裡的人,露出一個艰涩的笑,嘴角的弧度,讽刺无比。 “哈,哈哈哈哈……”疯狂的笑声,快要沉入湖底的绝望。 那是痛入骨髓的绝望。 狠狠,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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