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100万赎身
“你要卖房子？”杜敖感到有点不理解。
“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房子，那裡有太多的噩梦，我想卖掉，换一套新房子。”陈志玲的声音裡含着悲怅的味道。
“你的想法不错，這么大的房子在市场上，大概可能卖到40万上下，再多也很难卖到。”杜敖闭上眼睛。“你需要钱，我可以借给你，不收你利息。”
陈志玲笑笑。“谢谢。我暂时不需要。”
“对我不要客气。我們是朋友！”杜敖的声音裡含着诚恳。
“志玲。今天早点下班，我妈妈要让你回去吃饭。”肖子墨无精打采地出现在门口。
“哦。”陈志玲看他一眼。继续修理杜敖脸上的胡子。
“我快要疯了，真想现在去爬山。”肖子墨瘫坐在后面的椅子裡。
“你不要理她，就当她不存在。”
“我的存款全都交给我妈，這個月工资，我只留下2000元，還要怎么做才会满意？”
“子墨。子墨。”陈志玲对他摇摇头，要說话注意点。
肖子墨疲惫地闭上眼睛，单手支着额头，心力交瘁，他感到自己真的支撑不住，要倒下去了。
杜敖修好面，给了费用，就离开了。
陈志玲坐到肖子墨身边，伸手揽住他的头，要他靠在自己肩头。“咬咬牙，我們可以挺過去，一定可以過去。”
“志玲。养育之恩，這座大山，已经快把我压地喘不過气了。我沒想過寻找亲生父母，可是他们一家人却每天提醒我，不要忘恩负义。我快要烦死了，真想搬出来和你一起住。”肖子墨心灰意冷。
“他们担心很正常，你要理解他们。”陈志玲抚摸着他的脸颊。“我会陪着你，累了就這样靠着我，喘口气。”
“志玲。幸好有你，不然，我早就倒下去了。”
“不会倒下去，我們一定会走過去。”陈志玲坚信他们走出风雨，会有彩虹等待他们。
饭桌上沒有看到肖子清和肖建设，只有钱桃花。饭菜很丰盛，鸡鸭鱼肉都有，還有一瓶酒。
陈志玲感到有点不安，她看得出，這顿饭一定有問題。
“志玲。妈敬你一杯！”果然，一坐下，钱桃花亲自倒酒，敬陈志玲。
陈志玲惶恐地端起酒杯，站起身。“妈。你，你，我不敢当。”
“妈。哪有长辈给晚辈敬酒的理。”肖子墨拉母亲的袖子。
“不，這杯酒，你一定要喝。妈求你答应。”钱桃花满脸的苦涩。
“好。我喝。”陈志玲仰起头喝掉杯子裡的酒。她坐下，对钱桃花說：“妈。你說吧。”
钱桃花张张嘴，又咽下，一连喝了三杯酒，下定决心后，一抹脸。“志玲。我和你大伯认定，你就是我家的儿媳妇，這是板上钉钉的事，绝对不会改变。子墨不是我生的，但我是把他当亲儿子养大的，我們肖家還要靠他传宗接代。不是子清生這個沒办法治的病，我一定明年三月份，就用花轿把你接进家门。”
“妈。你要說什么？不要绕圈子。”肖子墨打断她的话，說那些废话干什么。
“我……我是說……”看着陈志玲的眼睛，话真难出口。
“妈。你說吧，我全听你。”陈志玲心裡砰砰砰乱跳，是不是现在就要我們结婚，冲喜嗎？
“志玲。你一定要理解妈的苦心，我实在沒有办法。阎王爷在追，我只能這么做。让子墨和子清结婚，等子清去世后，你再和子墨结婚。”
陈志玲手裡的筷子掉在地上，傻傻地张大嘴巴，看着钱桃花，她在說什么？
“我不和姐姐结婚，绝不娶她。我爱的是志玲，我只爱志玲。”肖子墨生气地瞪着母亲。
“你和子清沒有血缘关系，你一定要娶她。徐盛知道子清的病，已经退婚。我不想她這样孤零零地走了，连人都沒嫁。她活不了多久，耽误不了你几年，你還可以和志玲過几十年。”
“我可以卖血给姐姐治病，但是绝对不会和她结婚。”肖子墨起身拉起呆坐那发傻的陈志玲，就要离开。
“站住。你這個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不是我在厕所裡捡起你，你早就冻死在那。你的命是我們肖家的，别說子清是尿毒症，就是個白痴，让你娶她，你也得娶。”钱桃花的脸阴沉下来，眼睛冷冷地盯着他们。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冻死，要把我抱回来。不能和心爱的姑娘结婚，我宁可死掉。”肖子墨坚持自己的决定，一脸的决然。
“白眼狼，现在是到了你還我們的时候，欠债還钱天经地义。”
“钱？你要多少钱？”肖子墨寒心失望，亲情就這么不值钱。
“你不想和子清结婚。送回来100万，我就去做手术，把肾移植到子清肚子裡。手术费是50万，余下的钱，我要养身子。”
“100万？”子墨重复。“两條路，一條路和子清结婚；一條路送回来100万。”钱桃花阴狠地冷笑一声，斜睨着两人的表情，慢慢地坐下。
“100万一個星期后，我們送回来。”陈志玲握紧肖子墨的手，冷静地回答。
肖子墨再看一眼陌生的母亲，拉着陈志玲冲出家门，這是個什么样的家，什么样的父母亲？伤透了心。
现在，只剩下爱情，皮夹裡還不到2000元，到那去筹到100万？肖子墨感到就像是钻进铁桶裡的老鼠，绝望丧气。
陈志玲直接去了几家房屋中介所，她再三地拜托，希望早点把房子出手。
房子比杜敖想的多卖了5万元，她把房门钥匙和房产证权书交到卖主手裡，心裡一下变得空荡荡地，就像是被连根拔除的树，在空中飘荡。
“沒关系，這房子我本来就不想住，卖了就卖了。我還有子墨，有子墨的爱就够了。能买到子墨的自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子墨。你下班了嗎？我来接你好嗎？”陈志玲抱着背包，包裡装着那张45万的定期存折，眼睛裡跳动是憧憬的希望。
“好。我在大门口等你。”传来肖子墨轻松愉快的声音。
“等我，5分钟到。”陈志玲合上手机，感到奇怪，肖子墨怎么一改消沉，变得快乐了？
一下车，就看见肖子墨迈着轻松愉快地脚步，走出住院部的大门，扬着笑脸对陈志玲招手。“志玲。”
陈志玲歪着头，对他眯起眼睛，這家伙是不是被100万压垮，变成傻子啦？
傍若无人地把陈志玲拥抱在胸前，俯首亲吻一下陈志玲的唇。“我自由了，真的自由了。走，我們回家，還债。”
“還债？我還沒筹够100万，你妈妈会愿意嗎？”
“我借到钱了，你不用再着急。”
“谁借给你這么一大笔钱？你朋友裡有富翁？”
“這是秘密。”肖子墨神秘地一笑，拉着陈志玲来到停车场，塞进自己的汽车裡，脸上是阳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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