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主要內容

Chapter 22

作者:一字眉
恋上你看书網

  江边的风很大,余尔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依然觉得冷。沉闷的汽笛声从江上传来,余尔放在口袋裡的手动了动,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眼時間,已经九点半了。

  下午在小花园跟南嘉针锋相对的时候是很痛快,但是一走出医院,就突然泄了力,再提不起一点劲儿来。她到现在都還沒吃饭,毫无胃口,离开医院开着车瞎转悠了一会儿,就来到了這儿,一坐就是几個小时,脚上穿了很厚的靴子,但還是冻到脚趾已经沒有知觉了。

  手机上一個未接来电都沒有,白先生今天還沒给她打电话,還在忙嗎?

  她出来的时候跟白爸爸打了個电话,說有事要离开一下,食盒還在医院放着,余尔不太想去拿,但又怕白妈妈多想。都這個時間了,南嘉她们也该走了吧?

  她回到医院的时候,刘晴竟然還在,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和周虹正聊得起劲儿,一边剥着橘子,跟周虹一人一半地吃着。

  余尓一进去,两個人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白谦一個人坐在沙发上正看报纸,把老花镜摘下来,忙倒了一杯热水给余尔:“脸都冻紫了,快喝点热水暖和暖和。”一边又拿了暖手宝過来塞给她,“這几天又降温了,你抵抗力弱,尽量少出门,免得感冒。”

  “谢谢爸。”余尔努力维持着笑脸,一转头,对上周虹隐含担忧的眼神。

  “余尔過来!”周虹喊她,余尔把喝了一半的杯子放下,乖乖走過去,周虹摸了摸她的脸蛋,又握握她的手,有点心疼,“怎么這么凉啊?明天出门穿厚点,别冻着了。”

  余尔笑着应好。

  自从下午一时激动說错了话,周虹心裡后悔,看余尔的时候眼神就比平时多了点小心翼翼,余尔有点心酸,但也只能当看不到。她今天心情复杂得很,在江边坐了那么久也平复不下来,跟周虹說了两句话,就拿了食盒准备回家。

  周虹听她要回家愣了下,刘晴奇道:“诶,小嘉不是說小池回来了么,刚下去接他去了,你回来的时候沒碰着他们嗎?”

  余尔心一沉:“……应该還沒到吧。”她勉强笑了下,交代道,“妈,你明天早上十点的手术,今天晚上十点之后要禁食,明天早上会剃一点头发,一会儿洗完头就早点休息吧,我明天早点過来陪你。”

  周虹却道:“哎沒事儿,一個小手术,有你爸在就行了,早上冷,你多睡会儿。”

  爸妈心疼她,余尔知道,但肯定還是要過来陪着的,她也沒再跟她们争论,提着食盒离开。

  只是出门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就挂不住了。

  白先生回来了,南嘉居然比她早知道。呵……

  医院的地盘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想找到两個人不容易,却也不会有多难。余尔从住院部大楼出来,一时不知道该从哪找起。

  医院裡有個小河堤,岸边种了一排柳树,這個季节已经只剩下干枯的枝條,萧索地摇摆着。

  每棵树下都有一個长椅,如果是在春天,坐在曳曳柳條中,对着潺潺小河,也不失为一种美妙的享受,但在這样的冬夜裡,夜风像刀子一样从脸上刮過,哪還有什么美感可言。

  南嘉下午也被余尔的一番话轰炸得好半天缓不過劲儿来,她在小花园裡坐了很久,给白经池电话想问问余尔說的是不是真的,听他說正在回来的路上,便临时打住,决定等他回来再谈。

  她下楼接到白经池,說有事要谈,把他领到了小河堤這裡。其实她更想去他们的老地方的——江边第三棵梧桐下的木椅,对他们来說是個很有纪念意义的地方。

  這裡沒有梧桐,只有柳树,南嘉出于一种自己都說不清的执念,特意走到第三棵柳树下的木椅,坐了下来。

  白经池跟着南嘉走過来,看了眼手表,立在一旁,沒有要坐的意思:“你要說什么?”

  “你先坐。”南嘉固执地看着他。

  白经池不想浪费時間,依言坐下来。

  “今天听說了一些事,我有点不敢相信,想来问问你。”南嘉望着他,“我听說,你当时娶余尔,是因为欠了余家的人情,被余尔爷爷强迫的,是這样嗎?”

  白经池高拢起眉头,脸色沉了一沉:“你听谁說的?”

  “周阿姨。”

  白经池眉头皱的更深了,声音微冷:“我不知道是她的表述有問題,還是你的理解出了偏差,事实不是你以为的這样,不存在强迫不强迫的問題。”他看着南嘉,带着一种提醒的意味,“還有,南嘉,這是我跟余尔之间的事。”

  潜在意思就是——不关你的事。

  南嘉苦笑了一下:“你想說跟我无关嗎?如果沒有她,现在跟你在一起的是我!”

  白经池的脸色更沉了几分,如果她想說的就是這些,那他沒有听的必要。他站起来,声音像耳边呼啸而過的夜风一样冷冽:“南嘉,你比谁都清楚,我們分手不关她的事。”

  南嘉一滞,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她是清楚,分手是她自己提的,因为受不了孤身在异乡打拼的辛苦和孤独,渐渐对迟迟不来的他也埋怨起来,每次打电话都以吵架告终,她学会了吵闹、胡搅蛮缠,折磨自己的同时也折磨着他,仿佛那样自己就能好過一些。

  她永远都记得,白经池忍耐到极限后对她說的那句话:“南嘉,你对着镜子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即便生气到极致,他也只說過那么一句重话。

  然后呢,为了所谓的自尊心,她提出分手。

  再然后,他让她自己冷静一下,几天后她依旧在赌气,坚持分手,他答应得干脆,从此再沒有给她打過一個电话。

  她沒有一天不在后悔,但一直倔强地不肯低头,几個月之后,听到的便是他和余尔在一起的消息。他们要结婚了,她甚至来不及再争取一下。

  可是她不甘心啊!

  白经池从口袋裡摸出一盒烟,点了一支,抽一口,长长吐了一口气。

  他和南嘉认识将近十年,那么多年的情分,不是說舍弃就能舍弃的。他還把她当朋友,但不可能再有其他多余的感情。

  “抽嗎?”他转头,把烟盒递向南嘉,這是男人在争吵后惯用的委婉求和的手法。他一只眼在烟雾微眯起来,薄唇间叼着一支烟,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性感。

  南嘉定定地看着他,忽然一抬手,把他嘴裡的烟拔掉,然后在他反应過来之前,捧着他的脸,朝那睽违多年的唇吻了上去。

  白经池沒料到她這突然的动作,懵了一下,在她贴上来的一瞬间猛地别开了脸。南嘉的手用力扳着他的脸,白经池冷着脸把她的手拽下来,因为太過用力,将她推得后退了一步。

  河堤上沒有围栏,南嘉半只脚踩空,重心不稳,惊呼一声,向后倒了下去。白经池也吓了一跳,连忙又拉了她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南嘉本能地往他身上靠過来,白经池等她站稳,迅速松开她,自己后退了一步。

  他已经气得不想說话,扔下一句“你自重一点,我已经结婚了!”,转身就要离开。

  南嘉扑上来,从后面抱住他,泣不成声:“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你变成了别人的,不甘心陪在你身边的是别人!”

  “我們之间早就结束了,我沒有义务为你的不甘心买单。”白经池用力掰开她的手,大步走开。

  “你不爱我为什么分手之后又以慈善机构的名义资助我念书?”南嘉在他背后哭着大喊,仪容不整,哪還有半分平日的优雅和自信,声音在夜晚的寂静中被无限放大,带着满满的不甘心,和几乎愚蠢的自欺欺人。

  白经池顿住脚步,回身望向她,表情冷肃:“如果這件事给了你错误的信息,那我向你說声抱歉,你误会了。”下面的话說出来很可能会伤害到南嘉的自尊心,白经池犹豫了一下,還是开口了,“事实上,那笔钱是余尔捐的,所以资助你的是她,不是我。”

  当年周虹生病的时候刘晴常去医院陪她,好姐妹之间总喜歡互相谈谈家常,那段日子南嘉過得很辛苦,刘晴心裡也难受,几次在周虹面前哭诉,周虹看着南嘉长大的,也很心疼她,但当时她已经自顾不暇,想帮她也有心无力。

  她還在生病,白经池不想她为這些事伤神,当时他已经开始跟着余爷爷慢慢接手余氏的工作,原本是想用自己的工资力所能及地补贴她们家一些,那时候他已经跟余尔确定了关系,并沒瞒她。

  也许当时多多少少還是念着一些往日的情分,才会跟余尔提這件事,但這并不能成为他還爱南嘉的证据。

  至于为什么通過慈善机构资助,這就是余尔的一点小心机了。当时的情况下南嘉是不能不帮的,不然显得她不够大度,說不定還会因此跟白经池产生隔阂,但她私心裡并不希望白经池跟南嘉再有任何牵扯,所以以自己的名义,向当地一個专门资助中国贫困留学生的慈善机构捐了一笔钱,只要求他们在名单上加上南嘉的名字。

  白经池在這一刻忽然发自内心地感到庆幸,当时他沒有自己私自帮助南嘉,而是選擇了先跟余尔商量。

  夫妻之间的坦诚,真的很重要,不然一件小小的事,都可能对婚姻造成致命一击。

  “……什么?”满脸的眼泪早已将原本精致的妆容弄花,南嘉震惊地瞪着眼,一片狼藉的脸上表情僵硬,显得有些滑稽。

  “我想我們以后還是不要再见面了。”白经池转身离开,再沒做停留。

  他到达周虹住的病房时,刚好碰到刘晴出门,点点头叫了声:“刘阿姨。”

  “小池啊,”刘晴笑眯眯地,看了看他身后,纳闷道,“小嘉呢,不是去接你了嗎?”

  “她在下面等你。”白经池气還沒消,不愿跟她多說,直接进了屋去看周虹。“妈,爸,我回来了。”

  周虹正弯腰坐在床边,让白谦帮她洗头,一遍洗過,白谦去换水,她拿毛巾擦了擦脸,抬头,跟刘晴一样的反应,喊了他一声,然后瞅着他身后:“余尔呢,怎么沒跟你一起回来?她下去找你了,你们沒遇到?”

  白经池愣了下:“沒有。”

  周虹一脸纳闷:“奇怪,你们今天怎么搞的,她回来沒碰到你跟小嘉,下去找你,你上来又沒碰到她,什么情况?”

  白经池過去轻轻拉了一下周虹的手,对這個年纪的男人来說,已经是难得的亲近动作了。他放下东西,拿出手机给余尔打电话,无人接听。

  连打几個都沒人接,家裡的座机也是一样,白经池皱眉,收了手机說:“我出去找她。”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导航

热门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