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6
回去的机票是梁乔一早定好的,白经池来之前也订好了票,同一班机,不過是头等舱。杂志社经费有限,梁桥定的经济舱,余尔坐在她旁边,另一边是一位穿着正装的中年男人,神色疲惫,一上飞机倒头就睡。
起飞沒一会儿,空乘過来温柔地叫醒那個男人,“先生您好,抱歉打扰您休息了,恭喜您成为我們公司第99999位乘客(数字是瞎写的),作为福利,您可以免費升级为头等舱,那边空间更宽敞,休息更舒服,您随我過去休息吧。”
“真的?有這么好的事?”那男人原本困倦的眼睛亮了亮,又有些不敢相信,如果不是在飞机上,对方又是空乘,他都要怀疑自己遇到骗子了。
空乘的笑容无懈可击:“是的,恭喜您,您随我来就知道了。”
那男人半信半疑地跟着去了,梁乔一脸羡慕地盯着,啧啧道:“我怎么遇不上這种好事呢!长這么大抽奖就中過一包洗衣粉。”
余尔笑了:“你来我這抽,肯定能中大奖。”
“好呀好呀!”梁乔乐起来,“我不要头等舱了,直接给我一架直升机吧哈哈哈。”
“沒問題,小时候爷爷给我买的飞机模型還在呢,明天我就给你拿過来。”余尔笑嘻嘻地說。
“模型啊……”梁乔夸张地叹了口气,“那你還是送我一美男吧,器大活好的,实用。”
另一边闭目养神的实习小姑娘嘴皮子一动,蹦了一個字出来:“污!”
“這就叫污?”梁乔转向她,猥琐地挑了挑眉毛,然后撩起小姑娘一缕头发,用手指绕着,语气暧昧道,“小妹妹,今儿晚上姐姐去你房间啊,好好教~教~你什么叫污,让你体验一下,好不好?”
小姑娘“啪”一声,一掌拍在她脑门,口中念念有词:“奉五行之理,其利如金气,斩断钝之木气!金克木!魔瘴退散!”
梁乔:“……”
余尔:“哈哈哈哈……”
正乐呢,旁边的位置忽然有人坐下来,余尔转头,咧着的嘴角来不及收起来,眼裡還转着泪。白经池一愣,又哭又笑的,干嘛呢這是?
他在空出的位置坐下来,余尔抹抹眼角,忽然反应過来:“刚才那人是跟你换的座位?你让空乘過来的?”
白经池小幅度勾了勾嘴角,沒承认,更沒否认。
登机的时候头等舱已经满员,白经池就把头等舱的票给她,让她去做,余尔死活不去,一是因为梁乔和其他工作人员都在,她一個人跑去头等舱不合适;另一個原因是,让白经池跟梁乔坐一起?!她怕白先生被梁乔调戏,毕竟那丫是個见帅哥就要撩一撩的小婊砸,她才不放心呢!
白经池拗不過她,自己去了头等舱,然后就想了這么個办法换到了经济舱来。
余尔哼了哼:“心机男!”
白经池捏住她脸颊上的肉扯了扯:“小笨蛋!”
余尔被這個称呼惊了一下,脸唰一下红透了。那边打架的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看好戏地盯着她俩,听到這话就开始起哄。
梁乔眯着眼睛摇头:“啧啧啧……”
实习生则一本正经:“咦?我的手中怎么突然多了火把?”
余尔又羞又恼推了梁乔一把:“别闹啦!”
白经池突然问:“两位单身?”網络上的流行语他不懂,不過两人的表现很容易猜。
梁乔:“沒错,两只狗在這裡看着你呢,投一包狗粮允许秀一次恩爱,沒现粮的话可以折换成现金,支付宝微信转账也可以,我們很专业的。”
实习生:→_→。戳了戳梁乔,欲言又止道:“那個,乔姐,其实我有男朋友了……”
“……”梁乔眼睛一闭靠在后面,“你们聊,我有個觉要和周公谈一谈。”
白经池笑了下,高深莫测地来了句:“梁小姐不必着急,桃花這东西,說来就来了。”
“呵呵!”梁乔不领情,“不着急,我从来不着急。”
余尔皱着眉毛戳了戳白经池手臂,小声问他:“你那句话什么意思啊?”說的那么莫名其妙,不像他平时的风格啊。
白经池笑容更深,“你過来我告诉你。”
余尔立刻把耳朵凑了過来。小耳垂圆润白皙,看起来软乎乎的,白经池沒忍住伸手捏了捏,果然很好摸。然后作势将手挡在她耳边,小声跟她說了几句话。
余尔难以置信,看了看梁乔,也很小声地說:“你說,那個谁,”手指指向梁乔,“那個她?”
那個谁那個她……好难理解的一句话。
白经池一脸高深地点头,其实他也挺惊讶的。那天偶然遇到,关衡居然破天荒跟他打了招呼,虽然那個招呼打得他不是很喜歡。
“嘿,白经池吧,我认识你。”白经池很难忘记关衡鼻子上贴着纱布還压不住的吊吊的样子,好似被他认得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他還說了句:“你老婆很可爱啊,哈哈……”
白经池忍住沒上去揍他,因为他紧跟着鬼鬼祟祟地靠過来问:“她是不是跟那個傻……不是,她是不是跟梁乔很熟?”
白经池沒跟他多說,不過沒多久就听說关意集团旗下成立两年、存在感几乎为零的今悦文化有了大动作,收购了两家规模不小的文化传媒公司和杂志社,连带着一個最近几年才冒头的小工作室,就是梁乔工作的那個,合并成了“今悦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据說坐镇的是关家那個不务正业的老二。
然后一切都很明显了,关衡明摆着是看上梁乔了。
关衡那個混世魔王啊……余尔默默在心裡给梁乔点了根蜡,過了一会儿,又加了一支,给关衡,這俩人凑一块,指不定谁降住谁呢。
下飞机时天已经擦黑,白经池的车就停在机场,梁乔和另外两名女生搭便车,其他几位男士自行打车去了。把那群叽叽喳喳的女人送回家,余尔跟梁乔說了几句话才道别,回到车上就听到白经池长叹一声,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怎么了呀?”她问。
白经池有些无奈地笑:“三個女人一台戏。”
余尔乐了,然后下意识为她们說好话:“她们都很活泼的,人也很好。”
白经池却根本沒听进去,垂了垂眼皮,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裡:“小鱼……”
“嗯?”
“今晚不回家好嗎?”
余尔立刻抬起眼皮瞄他,他的表情看起来正经极了,心裡在打什么歪主意完全看不出来。余尔哼哼唧唧地:“不回家你想干嘛?”
這话问的,白经池都想脸红了,捏了捏她的手指,轻声說:“干一些有趣的?”
余尔故意问:“比如呢?”
“比如……”白经池瞅了眼外面静谧的夜幕,一轮圆月静静挂在那儿,今天好像十六,正是最圆的时候,“看月亮?”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余尔也瞅了一眼,不满意道。在老家待的那段時間,看惯了山山水水星河日月,那边才是真漂亮,城市裡的月亮再圆,都缺了一股味道。
“好看啊,又白……又圆……”說着說着,声音不知道怎么好像变了调。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余尔好像感觉到他的视线往某個地方瞄了一眼,她默了下,缓缓开口:“……你确定,你是在說月亮吧?”
白经池竟然笑了一声:“也许吧。”
余尔此刻的心情难以用语言形容,男人憋久了都会崩坏嗎,怎么感觉他画风变了?
最后到底是被白经池拐走了,余尔打电话回家,撒谎說工作结束得太晚,耽误了飞机,在b市住一晚,明天再回来。余延东哪裡想得到他的乖乖侄女会說谎,毫不怀疑,還叮嘱她注意安全,晚上不要一個人出门,要小心心怀不轨的坏人。
心怀不轨的坏人……余尔瞅了白经池一眼,她身边坐的就是呢!
白经池察觉到她的目光,探手過来揉了揉她脑袋,心情很好。
两人在外面吃的晚饭。白经池本想带她去那家有名的法国餐厅,打电话预定了位置,开车過去的时候路過小吃街,余尔忽然闹着要去吃,白经池沒办法,又打电话過去取消预约,然后两個人下车逛小吃街,余尔兴致勃勃地买了很多,关东煮、臭豆腐、烤翅、炒酸奶……還有一根烤玉米。
吃不完的都塞给白经池,两人一路逛一路吃,最后又喝了超大杯的奶茶,都吃撑了。
回去的时候白经池牵着她,余尔摸了摸鼓囊囊的肚子,嘿嘿乐着。
“傻样儿!”白经池被她傻乎乎的样子逗笑。
开车回到潭抚区的小公寓,沒急着上楼,白经池先带着她在小区外面溜了一圈,消食。
走了一会儿肚子就不胀了,不過余尔很享受這样的感觉,清凉的夜晚,夜色正好,两人手牵手散步,慢悠悠地,好像能一直走到老去。
想到白经池白发苍苍的样子,余尔又是一阵乐,然后晃晃两人紧紧交握的手:“如果我老了,变丑了,你還爱我嗎?”
“爱。”白经池眼睛望着前方的路,轻声說。
“那如果我走不动路了,或者瘫痪了,半身不遂,你会不会给我端屎端尿啊?”
“……”好好的气氛被她破坏得干干净净,白经池一阵无语,在她脑门上点了点,“你的小脑瓜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净想些乱七八糟的。”
他不回答,余尔不高兴了:“那我也不给你端!反正你肯定比我先老,到时候让你睡在一堆……嗯嗯上!”
白经池抱住她脑袋狠狠搓了几把:“那我就拉着你一起睡。”
余尔又哼哼唧唧钻到他怀裡,故意在他胸膛挠了两下,沒头沒脑地问:“你不急嗎?”
“急什么。”白经池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环住她的腰,缓慢又低沉地說,“你又逃不了。”
话是這么說,下了电梯进了家门,他就急不可耐地把余尔按到了墙上,一通热吻。余尔两手环在他颈后,在他急切的攻势下娇娇地喘着气。良久,实在喘不過气,她在白经池肩头捣了两拳,他意犹未尽地退开。
余尔喘了几口气,泛着水光的眼睛一瞪,嗔他:“你不是不急嘛?”
“不急。”這么說着,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快步走向卧室,将她扔在了床上。
“刚吃完饭不能做运动。”余尔躺在床上对他說,两颊酡红,嘴唇艳得快要滴出血来。
白经池飞快地扯掉外套,然后被一颗一颗的衬衫纽扣绊住,有点急躁:“做点运动才好消化。”余尔闻言撅了撅嘴,已经快被扣子折腾得沒脾气的白经池干脆放弃,覆身上去吻她,把她的手带過来放到衬衫上,“乖,帮我解开。”
低哑的声音带着微喘,仿佛有一股魔力,余尔回应着他的吻,一边乖乖给他解扣子。解完了白经池又把她的手往下牵,什么也沒說,余尔已经主动帮他解了皮带。等把他的衣服都脱掉,她自己也已经被扒得干干净净。
暖色灯光照着温馨的房间和床上热火朝天的两個人,白经池急促的喘息让余尔满足感顿生,被他又牵着手往下走也沒拒绝。他在她身上尽情忙活着,余尔被撩得渐渐瘫软,然后听到他在耳边喷着热气說:“月亮是不是长大了,嗯?”
什么呀,余尔抬腿踢了他一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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