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男女发生关系之后,女人会从潜意识裡产生一种将自己归属于对方的“认同心理”,這种心理类似于沉沒成本,会让女人对這個男人产生一种强烈而本能的情感依赖。
莉奈认为,再這样发展下去,在极端情况下,忧甚至会无法独立自主,甘愿为对方牺牲一切。
“你真的甘心嫁给一個吃你的,用你的,甚至国民年金都要你交的男人嗎?”
“怎么会?忠臣先生才不是那种人!”
莉奈蹙着额。
不是那种人,不是那种人,自己已经听她說了不下十遍,可她就是不明白,這种事情并不是由她决定的,就连安藤自己也无法左右。
“你问一下渡真前辈,就算過了五年,他们银行会给安藤這种无业游民开账户嗎?!”
“……我给他当担保也不行?”
忧這话一說出口,自己都怔住了。
她的所作所为似乎真的坐实了莉奈的理论。
莉奈抱着胸,明明白白地写着“看吧”二字写在脸上。
忧心虚地别开视线,沒敢对上友人的目光。
尴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過了许久,忧索性换了個话题:“暑假我打算去中央银行实习,你呢?”
莉奈抿了口无糖饮料:“我毕业之后想去筒井的公司谋個闲职,再让他介绍一個性格老实的小白领。所以现在得好好伺候他,多从他腰包裡掏点钱。”
你认为你這样会幸福嗎?
忧张了张口,最终還是什么都沒說。
自己无法理解莉奈的做法,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選擇安藤。但自己的路只能由自己去走,她们也不知道究竟谁对谁错。
“算了,起码你還沒忘了找工作。”
莉奈收拾起餐盘:“不跟你說了,我下午還有课。”
忧“嗯”了一声。
虽然她爱安藤,但至少這一点她们能够达成共识。
有钱才有底气,男人只是锦上添花。
即便是孤身一人,她也要赚很多很多的钱,买属于自己的房子,再也不要過過去那种食不果腹,居无定所的日子。
……
新学期开学已有两個月。
作为学校门面的miss庆应,忧不得不每天都化妆打扮。她今天穿了條温柔低调的米色长裙,款式看似普通,可一字肩和收腰的设计,又隐隐给她添了几分含蓄的妩媚。
莉奈则是一如既往的高跟短裙,甜美中透着些小性感。两個美人类型迥异,刚从学校食堂出来,便感受到不少目光。
“好多新面孔啊,是大一的?”莉奈好奇地张望。
“不知道。”忧看了看時間:“你是不是快迟到了?”
莉奈立刻同她道别,拎起包就往教学楼方向跑。
忧目送着她走远,无奈地摇了摇头。
突然,她感受到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转過头,竟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由利?”
少年穿着休闲的棒球外套,将张扬的粉色头发染回了黑色,跟几個同龄的男生站在一起。
两人对上视线,由利显得十分局促,但他身旁的男生很是兴奋,惊喜地问:
“欸,你竟然认识满岛前辈?!”
由利默默地点了点头,视线转向忧,眼神裡带了几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忧讶异之余,忽然有些无措:“你为什么在這裡?来找朋友?”
少年摇头:“我考上庆应法法了。”
忧愣了几秒才反应過来,同他道了一句“恭喜”。
由利不知道和他的同学說了些什么,几個男生笑容揶揄地推搡了他一下,把他推到忧的跟前,還冲他挤眉弄眼。
他犹豫一阵,开口对忧說:
“我們……要不要找個地方聊聊?”
忧的笑容变得不太自然。
她不知道由利是不是因为她而来的庆应,如果是,那她罪過可就大了。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把這件事情弄清楚,便微微颔首:“行,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們在附近找個咖啡厅坐会儿?”
由利眼睛一亮。
……
学校边上的咖啡馆似乎在搞活动,忧和由利刚走进店门,就被当成约会的小情侣。
“我們這边的双人下午茶套餐比较实惠,是单点的五折,您要试一下嗎?”
由利正准备說他請,便看到忧毫不犹豫地摇头,眼中的光逐渐被失落取代。
忧问服务员要了杯白开水,含蓄地问:“我以为你想考东大来着?”
“庆应的法律学科也很好啊。”少年试图蒙混過关:“我老爹听說我考上庆应,還高兴得不行呢。”
忧抿了抿唇。
考不考得上东大另說,但沒去考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是中央试验沒過线嗎?”她试探地问。
“我出愿只填了庆应。”由利果断地答。
忧揉了揉额角,深深地叹了口气。
虽然她已经猜到原因,却沒办法理解为什么由利会因为她而放弃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和努力。
“抱歉。”
她只能說出這干巴巴的两個字。
少年扯了扯嘴角,笑容略带苦涩:“我现在能叫你名字嗎?满岛老师。”
忧沒說话。
面前的少年只比她小了两岁,沒了家庭教师和学生的关系,直呼其名完全沒有問題。但她知道她一旦点头,就是给了他追求她的权利。
“我觉得在学校裡你叫我前辈比较好。”
她语气委婉,试图不伤到他。
但由利并不接受她的委婉,直接开门见山:“你现在有在交往的人嗎?”
忧踌躇半晌,缓缓点下了头。
由利一脸不可置信。
“可我沒听說你在学校裡有過男朋友……”
“他不是学生,”忧垂眸,手指在杯缘打转:“而且我們才在一起。”
“這样啊,我還以为我能有点机会。”
由利眼中的受伤让忧不忍直视,她轻蹙着额,再次对他道了句“抱歉”。
“那個人很帅气嗎?還是很有才华?……或者很有钱?”由利勉强地挤出一抹比哭還难看的笑容,這让忧心中愈发過意不去。
长相不說,安藤高中沒毕业,如果客人逃了债,他甚至连饭都吃不上。但感情并不是這些條件能左右的。
忧正纠结着怎么和由利开口,突然有人外面敲了敲他们旁边的橱窗玻璃。
她一抬眸,便对上了安藤阴郁冰冷的目光。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便转向她对面的由利匡平,视线像蛇信般扫過,眼中的杀气把少年惊得手心发汗。
忧還愣着神,他已经大步走进店裡,找到两人的位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由利。
“朋友?”
由利虽然害怕,却還是倔强地不愿示弱:“问人名字之前不应该自报家门嗎?”
安藤的表情十分吓人。
上一次忧见到他這幅样子,還是去年三田祭的时候。
或许是在黑。道浸淫多年,他骨子裡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凶狠和暴戾,冷酷的气场慑得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忧生怕安藤对由利动手,慌忙拉住他:“忠臣先生,這是我的后辈。”
男人鼻腔发出一声冷哼,直到听到忧亲口对由利說出他是她男朋友,身上的戾气才稍微敛去一些。
“你们在這干什么?”
“我找满岛前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管的未免也太宽了吧?”
由利话一出,两人视线交错,再次噼裡啪啦蹦出火花。
“对别人的女人出手,你胆子還挺大,啊?”
“她才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
安藤突然沒了声音。
只是脸色愈发黑沉,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
忧觉得要是再让他们這样下去,指不定会在店裡打起来。
“抱歉,由利。我們改天再說吧。”
說完,她掏了结账的钱,拽着安藤的袖子,把他带出了咖啡厅。
……
沉默的低气压持续了一路。
忧同安藤解释了她和由利的关系,以及两人为什么会在一起喝茶,男人依旧一言不发。
她隐约能猜到他为什么這样,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垂下眉,亦步亦趋地跟在安藤身后。
终于,安藤终于出了声。
“那家伙喜歡你?”
忧讷讷地“嗯”了一声。
“可以啊,居然追到了庆应来了。”
他拨弄着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支烟。
忧许久沒嗅到過他的七星,忽然觉得有些不适应。二手烟雾呛人,還带着淡淡的苦,把她熏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戒嗎?”
她语气裡带了几分委屈。
安藤脚步一顿,好不容易因为尼古丁平复的胸口再次涌上燥意。
他从来不知道爱上一個人,居然会变得這样患得患失。
可他们的未来像是藏在雨雾裡,模糊不清,难以捉摸。
如果說自己是一道残破不堪、摇摇欲坠的窗沿,或许忧就是一只五彩斑斓的鸟,停在他身边只是为了短暂的避雨,很快就会挥舞着翅膀,飞往应归之处。
他狠狠踩熄了烟,抓着忧的胳膊,把她推到墙边,重重地碾上她的唇。
香烟的苦涩和女人唇角的芬芳、口中溢出的喘息迅速交融,成为一剂引人沉沦的椿药,诱惑着他不断深入。
“……忠臣先生在吃醋嗎?”
“嗯。”
他不仅仅是嫉妒,他甚至想折断她的翅膀,将她关进鸟笼,让她永远属于他。
“可是我只喜歡你啊。”
忧无辜地凝着他,清澈的眼眸倒影出卑劣肮脏的自己。
他不敢再看,伸手捂住了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用力吻住了她,在她耳畔低语。
“晚上我去你那。”
“唔……嗯。”
忧缩在他怀裡,羞涩地点了点头。
安藤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弧度。
他不知道她对他的喜歡能持续多久,所以他只能趁她意乱情迷,拉着她共赴這场短暂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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