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67章
可无论是高额的註冊资金,還有安藤的前组长身份,都是拦在他们谋生路前面的高墙。
日本经历過信贷泡沫,经济愈发不景气,高利贷屡禁不止,如果不是做得太過分,他们也不至于会被抓,可這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忧有事沒事便盯着股票的k线图看,安藤也不管她,全神贯注地看她借给他的《金融服务提供管理條例》。
突然,电话“铃铃铃”地响起。
看到是陌生的号码,两人对视了一眼,最后是忧接了电话。
“您好,這裡是最后金融,請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她唇角带笑,声音温柔甜蜜得几乎可以掐出水来。安藤一边想着,他们這儿看上去越来越像正经公司了,一边又有点酸,她跟自己撒娇都很少這么說话,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個糟老头子。
“冈林先生是吧?具体情况您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来我們店裡說。您放心,我們是正规金融机构,审查手续也不复杂,如果沒問題的话,当天就可以给您放款……”
忧将手机夹在肩上,将另一侧头发撩到耳后,将客人的基本信息记在了表格裡,還随意地翘起二郎腿,高跟鞋挂在脚尖晃荡。
安藤注意到她虽然穿着過膝的长裙,裙摆的叉却开到了大腿根,白皙的肌肤再往上延伸几厘米,便是那個令人无限遐想的神秘之处。
他极其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忧挂了电话,对他投以好奇的目光:“怎么了?”
安藤一想到她這幅样子可能会被别的男人看见,心裡瞬间升起强烈的危机感。
“你去换個衣服。”
忧愣了几秒:“那审查怎么办?”
安藤果断道:“我来。”
忧蹙着额,小声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但她很快想明白安藤是在吃醋,狡黠地笑着,用脚尖轻轻蹭了蹭他的小腿,背影婀娜地回了房。
猛地抬头的安藤差点沒爆粗口。
……
冈林是一家餐饮店的老板,店刚开沒多久,客流還不稳定,装修和聘用员工又花了不少钱,每到交租金的日子,便有些入不敷出。
忧沒直說他们這儿的利息是十天三成,而是将自己的辩护士、税理士、中小企业诊断士等等等等的证书亮了一排,委婉地问冈林需不需要咨询服务。
冈林已经在很多個银行吃了闭门羹,第一次见到有人這么好声好气地愿意借钱给他。
看到笑得如沐春风的满岛忧,他像是被灌了迷魂汤,不仅沒怀疑他们公司的资质,還将她看做黑暗中愿意为他施以援手的圣母玛利亚,一個劲地感恩戴德。
忧也并沒有当场承诺冈林借款,而是约定了一天后去他的店裡审查资质。合同上标注的利率月息只有15,送走冈林后,忧算了算对方借款的额度和预计還款日,把10的利润全都放进了手续费和咨询费裡。
安藤对此表示无语。
从他手上借到了钱的人,从来就沒有過半分谢意,对他恨之入骨的都不在少数。可這些男男女女偏偏就心甘情愿地让這女人還有须藤那家伙吸血,這就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了。
难道脸真的就這么重要?
“安藤社长,我明天外勤哦。”
突然,忧贴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安藤一個激灵,差点沒扣着她的胳膊,把她给摁到桌上。
他摁了摁眉心,从口袋裡掏出烟衔进嘴裡,刚刚亮出打火机,她再次凑了上来,擒着烟,想要蹭他的火。
两人贴的很近。女人根根分明的鸦羽长睫,和微微晕开的口红边缘,安藤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点完烟,拉开了和他的距离,将白雾吐向另一侧,衬衫的领口微开,连接锁骨的颈线弯出一抹诱人的弧度。
安藤喉结滚动,连烟都忘了吐。
“为什么看我看得那么入神?”忧笑着问。
“好看。”安藤收回目光,面不改色地答。
忧有些不可思议。
她穿的最普通的白衬衫加职业裤装,把引以为傲的身材曲线遮的严严实实,丢在人群中找都找不出来,這人竟然說她好看?
“之前那件不是更好看嗎?”
“還行吧。”
安藤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她裙底那双白花花的大腿,连忙深深吸了口烟,试图用尼古丁让自己的大脑冷却下来。
她才回来不到一周,谈這些为时過早。
但他早就对她的一切食髓知味,又两年多沒开過荤,光是看到她站在面前,便会涌上无穷无尽的欲望,恨不得下一秒就将那些想法在她身上付诸实际。
男人掩饰地垂下眸,面色不显。
但忧毕竟和安藤认识了這么久,又见過他情到深处难以自拔的表情,很快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掩唇低笑,默默掐掉了自己只抽了一小节的烟。
既然他這么纠结,自己就不要在他面前折磨他了。
“收工收工。”忧懒洋洋地伸展了一下筋骨,轻描淡写道:“明天我约了大门她们一起看电影,晚上就不和你一起吃啦。”
安藤呆滞,就连烟灰落到裤子上也沒有察觉。
……
小半個月過去,安藤发现忧工作之余的生活好像格外多姿多彩。今天是和女性朋友逛街,明天是去拳馆练拳,后天又是和客户吃饭。
可偏偏她都老实报备了,他心裡再怎么不爽,也找不到理由限制她的行动,哪怕实在是生气,只要忧轻言细语地一哄,他便什么脾气都散了。
安藤有时会有這样一种错觉,自己已经从一只龇牙咧嘴的野犬,被她驯服成咬人都不会的家犬。
而他甚至這种感觉并不坏。
不過這天,他的“主人”回来的比平时都要晚一些。
通话记录显示的是一個小时以前。忧在电话裡信誓旦旦地說自己马上就到,可他烟都抽完了一包,還是迟迟不见她的人影。
许久未有的焦躁再次涌上心头。
安藤踩灭了烟头,刚掏出手机,便看到忧出现在了路口。
一股浓烈的酒味席卷而来。
女人虽然還能勉勉强强走直线,可一见到他,立刻像沒骨头似的倚了過来,眼神迷离,脸颊酡红,语气娇娇软软:“忠臣先生,你在等我嗎?”
安藤胸口憋着一股气。
這家伙每次跟那几個女人出去,总是喝得酩酊大醉,家都不愿回,有這么开心嗎?
“不是說好九点回来?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欸?”忧眨了眨眼,无辜地反问:“几点了?”
安藤愈发上火,猛地低头,狠狠咬住她的唇瓣。
果酒的味道醇正甘冽,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传入男人的口腔之中,诱惑着他不断深入。
忧還沒来得及反应,便被安藤彻底夺去呼吸。
他一路畅通无阻,泄愤似的吮吸她的舌尖。忧的下颚都被吻得发麻,无助地抵着男人的胸口,却被一波更加猛烈的突袭打得溃不成军,连唇角都溢出了暧昧的水迹。
听到她带着轻喘的求饶,安藤的攻势才逐渐减弱。
忧推搡了一下他,小声抱怨道:
“你怎么還咬人?”
“你干嘛去了?”安藤冷冷地问。
不過忧完全沒意识到他在发火,還献宝似地拎了拎手上的袋子:“刚刚路過以前打工那家居酒屋,给你带了点烤串当夜宵,你要不要吃?”
看着笑得傻乎乎的女人,安藤浑身的力气全都打在了棉花上。
“上去吧。”
他叹了口气,接過了忧手上的袋子。
可往回的步子還沒迈开,他又被忧拽住了衣角。
“呐,忠臣先生。我好像得了一种沒法自己走路的病……”
“别闹。”
安藤皱眉,试图扯回自己的衣服。
女人的脚却仿佛被钉在地上,纹丝不动,手也不愿松,似乎铁了心要跟他在這杠下去,他不得不妥协,将她打横抱起,送到房间门口。
“這样行了吧?”
“等等,我找一下钥匙。”
安藤只能耐着性子等她。
怀裡的女人很轻,他抱着一点也不吃力。无奈忧包裡琐碎的东西太多,她翻了半天也翻不出钥匙,反倒掉出一個崭新的、印着“凶本001”的塑料盒子。
安藤整個人绷不住了。
“這是什么?”
“反正以后总要用上的。”
忧一丝羞意也无,开了房门,還颐指气使地叫他去捡地上的东西。
安藤眸色一暗,毫不留情地把忧扔上了床。
微卷的长发瞬间在枕头上绽开一朵花。
她醉的厉害,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副撩人的姿态。领口微敞,香肩半露,丝绒的裙摆已经滑到了上面,细长藕白的腿一览无余。
更要命的是,她還伸手去拽安藤的领带,主动向他索吻。
安藤觉得他抱起她那一刻,就已经踩进了她的陷阱,万劫不复。
他俯身将她摁住,膝盖抵在她腿间,声音低哑,满是□□的味道。
“那现在可以嗎?”
忧被他那双眼睛裡深沉的渴望给蛊住,缓缓点了点头,轻声喃道:“你想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這句话仿佛点燃了烟花的火星,将安藤一直以来的压抑和克制尽数释放。
长夜漫漫,窗外明月高悬,夜色深沉。
窗内亦是春色盎然,朵朵樱花于重峦叠嶂之上绽开,早已漫山遍野。
安藤的力道几乎要将忧撞碎。她像一只随波逐流的鱼,只能死死地扒着男人的背,给他斑斓的刺青又增添些许色彩。
沉闷的低喘和破碎的细吟伴着暧昧的水声,回荡在這個不到二十平的小房间裡,许久都沒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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