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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美人在年代文裡开挂了 第2节

作者:未知
颜欢听到這裡,好奇地睁开了眼,看向那個赵成锡。 “我沒同意。” 她听到他道。 面色寒冷,声音相较前面的语气,更是冷得掉出渣来。 好巧不巧,因为颜欢看過去,他大约是察觉到,也看向她,眼睛带着厉色,那带着冰渣子的话也变成了正对着颜欢說的。 颜欢心头一跳,下意识就对他笑了一下。 ……带了些讨好歉意的,表达她并不是想要偷听他们的谈话。 她当然知道她是美的。 不過這会儿她裹得粽子一样,围巾帽子裹得严实,便也沒觉什么。 可她不知道,她這一笑,真如雪中红梅开,就是旁边在认真跟赵成锡說话,原本并不知道她已经醒過来的廖师傅都转過头看向她,心裡暗叹了声,這女娃子可真是有一双好眼睛,一個好笑容。 赵成锡更是一愣,随即抿了抿唇,厉色并沒有稍减,就转开了眼,沒再說什么。 车子约莫开了四個多小时才到农场,彼时天色都已经快黑了。 工程队几個人的确是很好的人,他们捎了颜欢到农场之后并沒有就在门口扔下她,而是直接载了她到农场办事处,幸好办事处還沒下班,廖师傅送了她去办事处,有人接待她才离开。 廖师傅還特地跟办事处的人打招呼,道:“這是青州城那边来的知青同志,我們在公社那边碰到,就稍過来了,麻烦你们好好安排一下吧。” 又道,“這位知青同志的舅舅也在农场工作,姓颜,叫颜东河,今晚要是太晚不好安排,你们就叫她舅舅家人過来接她先住上一晚再說也成。” “颜东河颜组长?” 办事处的人似乎有些意外,道,“颜组长半年前就已经调走了。” 颜欢和廖师傅都是一愣。 廖师傅看向颜欢,颜欢则是看向了办事处的工作人员,道:“调走了?调去了哪裡?” 她有些茫然。 她来得匆忙,事前并沒有跟舅家的人確認,事实上,這几年她都跟舅家沒什么直接的联系,因为急着离开城裡,也顾不上周转联系,沒想到就出了岔子。 “這我就不清楚了,” 办事处的人员道,“這可不归我管。” 第2章 空气都清新了 不過颜欢也就是稍有怔愣,打击倒是完全谈不上。 她是来下乡的,選擇這裡并不完全是因为有舅家在這裡,有舅家在,不過是多了一层照应,他们不在,她也会继续安顿下来。 所以她怔愣之后就振作過来,笑道:“這样嗎?沒事,那我以后再打听他们去了哪裡,先安顿下来吧,今天要是天晚了,不好安排,那這边有沒有招待所什么的,我先去招待所住一晚,明天早上再過来报道也成。” 廖师傅本還担心颜欢,看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也放下心来,跟着看向办事处人员。 办事处人员看颜欢行事有章法,說话礼貌,又是廖师傅送過来的,语气也客气温和了许多,笑道:“那倒不用,不過知青這事具体的也不归我管,是归知青所那边管的,现在五点多,知青所到晚上八点应该都還有人在,你现在過去,完全来得及。现在知青所空出来的屋子多,让他们给你赶紧安排個住的地方就是了。” 他說着就看向廖师傅:“也不用廖师傅您送了,我送她過去就成了,這本来就是我們的工作。” 人送到了,车子還在那边等着,廖师傅虽然关心,還是点了点头請办事处人员多关照,又跟颜欢說有什么难处可以去工程队那边找他们就离开了。 廖师傅回车的时候意外看见赵成锡也下了车,正靠着车子看着远处不知道出神想着什么。 他快步走過去,招呼了他上车,就叹了口气,把颜欢的舅舅调走之事說了,道:“這好好的从城裡下来,本来是打算投奔舅舅,结果人却不在,怕是后面难過了。” 下来容易回去难。 他们见得多了,自然知道這大西北知青的苦处,不然现在一批一批的怎么都想尽办法弄回城的名额。 廖师傅說着摇了摇头,赵成锡却是转身就上了车。 這事他从一开始听她說她舅舅的名字就已经知道了。 且說回颜欢。 办事处的人员领着她去了农场知青所。 知青所的工作人员看看颜欢递過来的介绍信,再看看她,又是一番惊讶。 不過等听办事处人员介绍說,這位是调走的颜东河颜组长的外甥女,真是又愕然又诧异了,看着颜欢的眼神便就剩下了同情。 工作人员道:“现在知青所宿舍空的床铺倒是多,现在有一间女生宿舍只住了三個人,就安排你過去住吧。不過你是突然来的,我們這儿可沒什么日用品可以领……” 他說着就看向了颜欢手上拎着的很有些单薄的行李,道:“你有带被子什么的嗎?知青所可是什么都不提供。” 颜欢张了张口,想了想,道:“农场有招待所嗎?我今晚還是住招待所吧,這么晚了,就先不麻烦知青所的同志了。” 赶了两天的路也就是先前在那辆稍她的吉普上阖了阖眼,她想,還是好好先睡一個安稳觉,明天再迎接新生活吧。 虽然她口袋裡只有六十五块三毛钱,暂时還得省着点用。 她出来的急,是瞒着家裡那一堆人的,自然沒能带什么行李,明天添置床褥被子日用品什么的,肯定也要用不少钱。 想起口袋的钱颜欢就懊恼以前的自己怎么会那么稀裡糊涂的。 她高中毕业一年半,毕业之后就进了一家药材公司做临时工,前面一年每個月工资二十一,后面转了正三十二,自从上班,就在她妈的要求下每個月交一部分钱给家裡,工资二十一的时候交十五,工资三十二的时候交二十二,這样每個月就剩下几块钱,但饭虽然是在家吃的,身上穿的平日裡要用的,偶尔跟同事出去吃個饭,却都要自己掏钱……就這样工作了一年半,她一共就存了四十五块钱。 颜欢都怀疑以前的自己是怎么存下来四十五快的…… 所以各种意识慢慢苏醒過来之后,她理了理现状,发现自己马上就要被打包嫁给一個二婚男人,好让那男人给下乡的二哥一個回城名额,帮大姐进文工团之后,谋划了好些天,然后先是找人报名下了乡,等這個月工资一发就立马提了工资和介绍信独自下乡了。 所以她的口袋裡现在才能有六十五块三毛钱,全副身家了。 颜欢這么說,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也同意了。 這天寒地冻的,宿舍虽然有热炕,可這姑娘啥被铺都沒有,這一晚上可不好挨,不如先住一晚招待所,好歹先休息一晚上,等明天精神好了再去知青所安顿,她這从青州城一路過来,可不容易。 招待所不远,颜欢问清楚了路怎么走就自己去了招待所。 躺在招待所的热炕上,虽然简陋,但她還是舒服的长呼了一口气。 這样躺了一会儿,她才起身去洗漱。 想到不知道明天之后会是什么情况,她特地要了一间有单独洗手间的房间,也并不在乎狭小洗手间的寒冷,拿盆兑了热水,仔细擦洗了一番。 洗手间有一面小小的镜子,擦洗完她看向镜子,却意外地看到锁骨下那朵一個月前出现的合欢印记越发的明显了,片片花瓣丝丝分明,粉色娇艳,像是上好的胭脂画上去般。 這印记是一個月前出现的。 一個月前她還是沈家最为老实听话的小女儿。 父母是二婚的。 父亲前头已经有两個儿子一個女儿,再婚时小女儿才几個月,嗷嗷待哺,为了找人照顾两個儿子,喂养小女儿,就找了同样女儿才一岁就丧夫的母亲,两人凑合在了一起過日子。 后来两人有了她,但家裡日子困难,孩子多,各自都更担心前头的孩子受了委屈,各有偏重,反倒是她,成了最为被忽略的那個,更从来不被前头的哥哥姐姐们所喜,都生怕她夺了自己父亲母亲的关注。 過去几個月以来,其实是沈家人对她最好的几個月。 她自小就长得好。 长得跟沈家人都不太像,也比她父亲母亲各自的两個女儿都要好看上许多。 三個月前,她母亲生的大姐带她参加了一個他们厂裡办的联欢会,在那裡她们给她介绍了一個二婚男人,不仅是她大姐食品厂办公室主任,還是他们家依附的大厂机械厂厂长的儿子。 她爸她妈她大哥大嫂大姐二姐可以說一家人都是在机械厂或者机械厂附属厂,例如她大姐的食品厂上班的。 两人很快谈婚论嫁,本来是年底就要订婚,来年早春等她满了二十岁就要完婚的。 全家都欢欢喜喜的,這三個月沈家人对她的笑容和问候简直比前面十九年的都要多。 可就在一個月前,她身上突然就出现了這個印记。 然后她身体和性情都慢慢发生了变化。 她变得越来越漂亮。 皮肤越来越好,五感也越来越灵敏,甚至,力气都越来越大。 她开始看见以前从来看不见的东西,例如沈家人对着她和颜悦色和那些好听的话背后的东西。 她的喜好厌憎也开始变得强烈。 她觉得她不喜歡那個男人,靠近一点甚至想到两人有什么关系都会觉得厌恶。 她不再愿意嫁给他。 她也不愿意跟沈家人虚与委蛇,再有什么纠缠。 所以她琢磨了一段時間,偶然听到父亲和母亲說话,听到在机械厂做了一辈子工人,一向面上沉重苦闷的父亲坐在桌前,握着酒杯,难得露出笑脸,高兴跟母亲說:“這回好了,郭主任說了,等年底跟小欢订了婚,就给建立弄一個回城名额,工作那边也安排好了,就算暂时是临时工,用不了多久也肯定能转正,我這颗心也能放下来了。桂芬,谢谢你,以后我們一家肯定越来越好的。” 說着就一口干了手中的烧酒。 郭主任就是那個跟她谈婚论嫁的男人。 她父亲口中的“建立”是她已经下乡六年的二哥沈建立。 她母亲也很激动,自是好一番哄父亲。 阖家欢睦。 彼时颜欢站在门口,转身就又离开了。 她在外晃悠了一段路,想到二哥沈建立,倒是想到了一個离开這些人的方法。 下乡,做知青。 别人怕什么乡下吃苦,她现在却对土地和田园有一种近乎本能的喜爱和亲近。 這一個月以来,她可是厌倦坏了沈家這几间黑洞洞的小屋子,几個人挤一间的隔板房。 她数了数她的积蓄,彼时藏在箱底的积蓄也只有四十几块钱。 她花了一些钱找知青所的人帮忙,好在现在想回城难,想下乡却并不难。 只是也不好胡乱去個地方。 她就想到了這個农场。 听說她還是這個农场出生的,還曾在這裡住過几年。 只是记忆不太清晰了,她那苏醒的意识却本能地让她選擇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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