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美人在年代文裡开挂了 第31节 作者:未知 她還有些沒转過弯来。 干嘛這么赶着去领证? 她软软的也不想說话,赵成锡见她不說话,也不逼她,只是伸手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且說回颜桂芬和沈美月那边。 颜桂芬和沈美月原本以为去寻颜东河赵兰珍的住处并不是难处,谁知道一路问過去,别人都稀奇地看她们母女,道:“颜组长和赵老师早大半年前就离开农场了啊?好像听說是调到西州城了。” 颜桂芬脸上還顶着巴掌印,之前又哭又喊眼睛也是红肿着的,所以她拿着大围巾围着脸,這一路都是沈美月问话的。 沈美月忙道:“我們知道他们是调去了西州城,不過這两天他们又回来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住哪,会不会還住在原来的房子?” 别人笑道:“怎么会?那房子早给别人住了,至于他们回来住哪,不是招待所就是朋友家吧,他们在這边住了那么多年,怎么会差地方住。” 母女俩這才傻眼。 最后只能又寻去了熊场长办公室所在的场务办公室那边,不過在外面就被人拦住了。 办公室工作人员是位阿婶。 這位阿婶可是亲眼看见了上午那一幕的。 不說她对颜欢有多同情,但颜东河夫妻在农场這么多年,阿婶跟赵兰珍却是很相熟的,上午看到這对母女竟然逼得一向端庄温柔的赵兰珍失态至此,也对這对母女实在厌恶至极,沒想到到了现在她们竟然還好意思寻到這裡想去寻颜东河夫妻。 阿婶眼睛斜看着她们,闲闲道:“找颜组长?你们找他干什么?” 沈美月忙道:“大婶,我是颜组长的外甥女,這是我妈,是颜组长的亲妹子,我們找他……” “哎哟,大家快来看啊!” 沈美月的话還沒說完,阿婶突然吼了一嗓子,吓了沈美月和颜桂芬一激灵,然后她们就听到那阿婶继续喊道,“大家快来瞅瞅這沒脸沒皮的,二十年前,自己沒了孩子就偷了颜组长和赵老师的孩子,可是偷了還不好好养,虐待那孩子……你们知道那孩子是谁嗎?就是颜知青啊!颜知青的事大家都知道吧,就是這黑心黑肺的假妈联合着外人想害颜知青……” “天哪,我就說天下哪裡有那么黑心的妈,原来不是亲生的,竟然是偷来的啊!” “可不是,還真别說,我一直觉得颜知青有点面善,觉得像谁,原来是像赵老师啊!” “对啊,鼻子嘴巴就一样,眉眼也有点像。哎哟,颜组长赵老师多好的人啊,好好的孩子竟然被人偷了,也太惨了!” “天,這人怎么這么不要脸,偷孩子被人揭发了,還好意思继续扒上来认亲?” …… 阿婶的這一嗓子,吸引了一堆裡裡外外的人過来,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越說越不屑,到最后简直是指着骂了。 颜桂芬忙道:“胡說,你们胡說什么偷孩子,那孩子明明是我大哥大嫂送我养的……” “送你养的?” 阿婶上前一把扯掉她遮着脸的大围巾,对着众人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這脸上的巴掌印就是赵老师打的,赵老师多斯文的人啊,要不是气狠了,怎么会拿巴掌扇人?” 說完伸手就一推她,道,“快滚吧,還好意思找颜组长,真是人不要脸天下至贱,我們农场可不欢迎你,快滚!” 大家推推攘攘的,不时又有人直接拿了雪团甚至泥巴开始往颜桂芬母女身上砸,两人正狼狈不堪的时候,颜桂芬突然看到就站在不远处的归红英。 她忙扯了嗓子喊:“大姐,大姐,当初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你快跟他们說說,孩子不是我偷的……” “不是你偷的?” 归红英冷笑,道,“你做的恶事比偷孩子還恶心!赶紧给我滚,我們农场這裡可容不下你们這样肮脏的东西!哦,倒是也有一個地方适合你们,就是我們农场的劳改所!” 這可是官方的认证! “对,這样的人就该送去劳改所!” 有外面的人喊道。 然后,“砰”一声,沈美月的脸上又挨了一泥巴,她尖叫一声,眼看着砸過来的泥巴越来越多,還有大家叫嚷着要送她们去劳改所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母女俩终于受不住惊吓,惊慌失措狼狈地跑了。 归红英看着她们的背影冷笑了一声,转头却又想到什么,招呼了后面一個年轻的干事,唤了她過来,对她吩咐了一声,這才进屋子去了。 年轻干事得了归红英的吩咐,立即回了办公室,然后利落地提了一個录音机,就往着招待所的方向去了。 颜桂芬沈美月狼狈不堪地回了招待所。 正好撞到刚去医务室探望了郭大为,结果吃了好一顿排头的沈荣祖沈建辉父子。 父子两人看到满身狼狈的颜桂芬沈美月母女都是吓了一跳。 因为对方的狼狈,连先前满满的怨气怒气都消散了大半。 等颜桂芬沈美月收拾好,惊魂未定眼睛发直地躺在炕上,沈荣祖咳了一声,說话时的语气已经变成了商量的口吻。 沈荣祖說了他们探望郭大为时郭大为的怒气。 他道:“咱们都是机械厂的人,一家子都要靠着机械厂吃饭的,得罪了郭主任,以后還能有什么好日子過?所以桂芬,我仔细琢磨了,這事只有一個法子可解。” 說着就把他跟长子商量好的,跟颜桂芬暂时分开,让她先跟着颜东河去西州城住一段時間再說。 他道:“你做的這事始终得罪了你大哥,但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始终是他亲妹妹,他一向照顾你,你跟着他去西州城,好好相处一段日子,也好弥补弥补感情。” “這样子,咱们一家为着這事都家破人亡了,郭主任也不好再怪罪咱们了。” 虽然自己先前已经跟女儿商量過說要离开沈家,但听到這事从沈荣祖的嘴裡說出来,颜桂芬還是出离的愤怒。 因为這意味着的确如女儿所說,在郭大为那裡,沈荣祖将這件事所有的责任過错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可是這事真的跟他无关嗎? 想想自己自从嫁给他,這几十年来,给他带孩子奶孩子,洗衣做饭,操持家务,等沈美珠中学毕业了,沒有工作要下乡,自己就从食堂退了出来,把食堂的工作给了沈美珠。 這次要把颜欢嫁给郭大为,主要也是为了能让沈建立回城。 她是对颜欢不好,可她都是为了谁? 颜欢在家裡洗衣做饭做衣服,又是给谁洗的衣做的饭做的衣服? 是她嗎? 最后所有的错就都成了她的了? 颜桂芬悲愤欲绝。 那边沈美月虽然也愤怒,但却理智得多,立即就开始跟沈荣祖沈建辉讨价還价,痛诉這些年母亲为沈家付出的,還有不說别的,就是给沈美珠的食堂工作卖出去也能值不少钱,說到最后,一句话,给钱,要想她们母女为了配合沈家,打消郭大为的愤怒,离开沈家,就给钱,给了足够的钱就成了。 因为這些年沈荣祖为了前头几個孩子,银钱上一直防着颜桂芬,每個月的工资卡是抓在自己手裡的,只给了一部分钱做家裡的吃用,颜桂芬虽然也有私房钱,但大头却還在沈荣祖那裡。 总之就是一地鸡毛。 等沈荣祖为了让颜桂芬配合他,答应了给她五百块钱,但手头上只有八十块,后面的再汇款给她,這事才算了结。 沈荣祖沈建辉离开, 颜桂芬躺在床上眼睛发直,沈美月却是拿着那八十块钱喜滋滋,沒想到這事她们不用自己挑起头,沈荣祖他们先就来了,還拿到了一笔钱…… 她看到她妈情绪不好,就拿着那几张大团结坐到她妈床前,又将之前劝她妈的话說了一遍,畅想了一下离开沈家她们能過的好日子。 她道:“妈,那颜欢跟大舅又沒什么关系,你才是他亲妹妹,我才是他嫡亲的外甥女,颜欢跟大舅還能亲的過咱们?当年大舅不也是看你有难处,說把她给你就把她给你了嗎?大舅现在生气不過是做给舅妈看的,咱们就說因为這事沈家都把咱们扫地出门了,大舅他還能不管咱们?要我說,其实以前大舅寄给咱们那么多东西,哪裡是像舅妈說的寄给颜欢的,不過是大舅借着颜欢的名义照顾咱们而已,为了让舅妈别闹,才顺着舅妈那么說而已。” …… 沈美月跟她妈說得兴起。 却完全不知道,招待所的工作人员当晚就将一盒录音带交给了归红英,归红英再交给了颜卫安。 颜东河赵兰珍颜卫安一家子听了這录音带,从来很少发脾气的赵兰珍差点沒把屋顶给掀了,直接就将颜东河扫地出门,枕头被子扔了一地,喘着气骂道:“去,去,去跟你嫡亲的妹妹,嫡亲的外甥女過去,我算什么?欢欢算什么?不過都是外人!去给你嫡亲的妹妹找工作去,给你嫡亲的外甥女推薦上大学去,過你们的好日子去,快给我去!” 灰头土脸满头大汗的颜东河:…… 第30章 跟领证有什么关系? 颜欢是第二天才再去见赵兰珍一家人的。 以前的沈颜欢是不大记得自己三岁前的事的,但那日归红英跟她說原来她三岁前一直是养在农场颜东河和赵兰珍身边时,很多记忆就开始慢慢复苏過来,而且越来越清晰,她甚至不合常理的记起了那日归红英赶着大雪抱着她来农场把她送到颜家的事。 她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印记。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昨晚她跟赵成锡分开回去,就发现印记好像又更鲜活了些,然后再去想以前的事,感官和记忆也好像一下子灵敏清晰了很多。 這是,因为那個亲吻嗎? 那如果再更多一些亲密接触,身体還会不会有更多的变化? 這也太奇怪了些。 回到三岁前的记忆。 那时她是养在农场的,颜东河和赵兰珍都对她很好,但她這样清晰地像看什么影片一样看那些片段,很明显感觉到赵兰珍对待自己的度有些复杂,她对她的确是很好的,但看着她的眼神有时候却十分复杂。 不過那些记忆還是很不错的,尤其是跟舅家的两個表哥颜卫安颜红安。 那两人一個大她六岁,一個大她三岁,正是活泼好动爱玩的年纪,对她這個妹妹明显无比喜爱,从她会走路起,就常带她一起下水摸鱼摸泥鳅,上山打兔子捉麻雀摘野果子,当然她還太小,通常都是她负责坐在岸边看,那两人满身泥的摸…… 颜欢是真沒想到傻兮兮的沈颜欢曾经還有過這么一段记忆。 所以第二天再见到赵兰珍一家人时倒是将原先下意识的疏离放下了很多。 尤其是颜卫安看到她,竟然拎出了一大麻袋子的各种零食,有山上的榛子栗子,有晒干的小鱼干小蘑菇,颜欢看见這些东西,记忆中傻子一样的颜红安剥了栗子就往她嘴巴裡塞,吓得颜卫安掐着她就拍她脑袋让她吐出来就浮出来……饶是她再沒心沒肺,眼圈也不由得有些红了,为曾经的沈颜欢。 ……她也想起来,前些年沈家也常收到這些东西的,只不過沈颜欢再也沒吃到過而已。 颜卫安瞅着现在漂亮得仙女一样的小表妹,拿了东西出来后又觉得有些不妥,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小时候很喜歡吃這些的,唉,现在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等你到了西州城,我再带你去买。” 這還是他一早上搜罗了半天搜罗到的。 颜欢摇了摇头,伸手捏了一块小鱼干往嘴巴裡塞了塞,嚼了两下,笑道:“嗯,就這些就很好,我還是很喜歡的。早些年我也看到你们给沈家寄過是吧?是不是也是大哥你准备的?可惜我沒吃到過,都是沈美月沈美珠吃了,就算是拿去焖饭,我也是吃不到的。” 一句话說得赵兰珍的眼泪掉下来,颜东河更是羞愧的低下了头。 而颜卫安则是一下子拳头就硬了,脸黑的要死。 因为他還记得小表妹刚离开的头些年,他跟红安难過得要死,小孩子也不懂表达,就只能闲暇时拼命上山下海去攒小表妹喜歡吃的东西给她寄過去,可是寄了东西那边也永远沒有一個回信,過了几年,他们才认清现实,他们离不开农场,但小表妹走的时候還小,很快就会不记得他们了。 颜欢眨了眨眼,笑道:“沒事,那些都是小事,就是突然想起来了。” 赵兰珍沒有再提让颜欢做回颜家女儿的事。 归红英跟她說的时候虽然再三安慰她,說并不是颜欢对他们心怀芥蒂,只是他们不知道现在的颜欢,现在的颜欢又聪明又机敏又独立,不是那种黏黏糊糊感情用事的人,应该只是觉得沒必要,也不习惯。 但彼时赵兰珍心裡還是难受,觉得到底是因为自己太伤了颜欢的心,不過這会儿再看到颜欢,看她跟他们說笑,跟儿子說小时候的事,她的确打心眼裡沒有怪他们,也是真的不需要再多一对他们這样的“父母”。 虽然难過,但也接受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