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張 不正經 作者:未知 夏安安非常的糾結,但是她更擔心的是陸楚言。 自己不是夏家的孩子,親生父親是安昌銘。這件事情讓她很長一段時間都轉不過彎來。 甚至在安昌銘活着的時候都沒能好好地叫他幾聲父親。 可自己再怎麼着也因爲身世的揭穿,成爲了青龍集團的大小姐。社會地位猛然提高,並且一下子能夠拿那麼多錢,甚至都有專門的理財經理替自己打理。 所以從某方面來說,自己身份的轉變是加分的。 但是陸楚言呢,現在是高高在上的陸氏集團總裁,要什麼有什麼,呼風喚雨的。一旦被從那個位置上趕出去,很可能就掉落成路人甲了。 完全是一個減分的轉變。 接受起來,或許會更難,更痛苦。夏安安完全可以預料到。 看着夏安安糾結萬分的樣子,張若雪很是得意。 “夏安安,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太自私了。爲了自己能夠霸住陸楚言,甚至不惜毀了他。” 夏安安聽到這話,想了一下:“你這說的不正是自己嗎,張若雪?” 張若雪被刺到痛處,陡然變了臉色:“隨便你怎麼想!但是,夏安安,你別無選擇!” 夏安安撇了撇嘴:“你失憶症來的這麼猝不及防啊?剛剛還說讓我選擇,現在就沒得選了?我有啊,你不是給我倆選項麼,選項一跟陸楚言分手,選項二死活不分手,不是嗎?” 看着夏安安這似乎根本不在乎的樣子,張若雪恨不得拿杯子潑她一臉。 夏安安嘆了口氣:“你真是讀書讀傻了。你說你非要多讀那麼一年,考進d大跟陸楚言做校友幹啥?男人沒勾到,腦子還學壞了。就是一個應試教育的犧牲品,想當定式思維啊!張若雪,你看看我現在,你不覺得我可以兩個都不選嗎?” 張若雪一愣。 “我可以,把你滅口呀,反正這個祕密只有你知道麼。把你滅了,事情變得多簡單,你說。我這青龍集團大小姐的身份可不是喫乾飯的。我們青龍集團,你懂得。” 夏安安的話邏輯非常正確,青龍幫暫時還活躍着呢。張若雪臉色白了一度。 這時候侍者把咖啡端了上來。 看着張若雪呆若木雞的神情,還有咖啡杯裏好看的泰迪熊拉花,夏安安心情大好地喝了一口。 “你敢!夏安安你以爲你是誰啊!你以爲沒有法律嗎!”反應過來之後的張若雪是高分貝的吶喊。 夏安安放下杯子,擺擺手:“別激動,別激動。有法律,有法律。所以我不準備對你做什麼。那多嚇人你說是不是?我是遵紀守法好公民啊。” “你到底要怎樣?” 夏安安舔了舔嘴脣:“我剛剛非常慎重地考慮了一下,現在完全想清楚了。 如果你把剛剛的事情說出去,陸楚言的情況可能會變得非常不好。對他的打擊或許是非常大的。我不忍心看到他痛苦。” 張若雪臉上浮現出勝利的神色:“算你識相。” “別啊,我還沒說完呢。但是!注意嘍,但是後面劃重點。我想陸楚言以後每天早上醒來,看到的是你這張晚娘臉,他必定會更加痛苦啊。” 聽到這裏,張若雪臉已經氣變形了。 夏安安總結了一下:“所以啊,兩害相權取其輕。張小姐您愛幹嘛幹嘛,我夏安安奉陪到底!” 張若雪萬萬沒有想到,幾天不見,夏安安已經變得如此刀槍不入了,完全不是之前那個學生妹的模樣了。 自己手裏抓着這麼大一個把柄,竟然根本威脅不到她! 張若雪恨得牙根直癢癢,她不想再跟夏安安廢話了! 既然想來個魚死網破,那就讓你求仁得仁!張若雪騰得站起身來,惡狠狠的看着夏安安:“好,那你給我等着!看看陸楚言到時候是會感激你還是恨你今天的自私!” 夏安安揮揮手,霸氣贈送了一句:“好走不送。” 聽着張若雪高跟鞋跟踩地板咯噔咯噔的聲音越來越小,夏安安嘆了一口氣,立刻開始糾結,開始後悔了。 自己的選擇到底是不是對的?陸楚言會不會怪自己沒有保護他?張若雪這爆料的威力究竟有多大? 越想越覺得心虛,剛剛那胸有成竹的氣勢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 夏安安腦門一下一下磕在桌子上,似乎想磕出個答案來。 “別磕了。磕碎了我要賠不起了。” 聽到有人在自己頭頂說話,夏安安猛地一擡頭,對上了陸楚言那雙幽深的眸子。 “親愛的,你怎麼來了?”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你什麼時候來的?” 陸楚言坐在夏安安的身邊,靠在沙發背上,歪頭想了一下:“張若雪說我根本不是陸家人,不過是個養子。那個時候。” 這記性,夏安安無語了…… 半天緩過神來:“你都聽到了。那……” 夏安安還沒來得說完後半句,陸楚言就吻上了她的雙脣。蜻蜓點水的一下之後,他又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分開之後,夏安安立刻對陸楚言這個舉動的意思進行了推測:“所以說,你不怪我?” “怪你?” “對啊。遇到這種時候,正經女朋友不都應該爲了保護男朋友的祕密而選擇默默離開嗎?” 陸楚言笑着搖搖頭:“還好,我有一個不正經的女朋友。” 夏安安故意作出一副羞澀的樣子,笑着說:“走,帶我喫好喫的去吧。明天天塌下來再說。” 她摸不清陸楚言現在的情緒,不知道他是悲傷還是憤怒。心想着無論是好是壞,大喫一頓總歸錯不了。所以她故意扯開話題,暫時不去想那些讓人不開心的。 陸楚言早就看透了夏安安的小心思,心裏不無感動。他配合地站起身來,支起了自己的臂膀,等待夏安安挽上來:“請你喫肉。” 其實早在張若雪堵在雜誌社門口的時候陸楚言就過來了。他也到了咖啡館,就坐在靠窗的那排沙發裏。 聽到張若雪說的話,他非常喫驚。但喫驚的不是內容,而是以她的身份竟然也知道了這些。 陸楚言早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陸家的人,而陸家的那兩位姑姑還有叔叔雖然裝作仍然不知道的樣子,但陸楚言跟他們都彼此心裏清楚的很。 他知道早晚會有那樣一天的到來。古語說,卸磨殺驢,兔死狗烹,鳥盡弓藏,描述的就是自己將要面臨的事情。但是他不在乎。 他在乎是夏安安。是這個女孩是否會永遠跟自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