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别人也在
抬着柠檬树盆栽的我回了头仰着脸，而她刚进门、身后是悬挂的风铃。
我們离得好近，脸和脸相距不到十厘米。我清楚的看见了她微颤的瞳孔，是天生的浅琥珀金，漂亮得不似真人。
漆黑睫毛很长，但略疏不密，是直的。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一時間都感觉不到手裡盆栽的重量了，心跳得很快。
我强迫自己回神，对她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心情却在不停的down，想着，她是不是无语了，我這么狼狈還一身螺蛳粉味，她好不容易過来了，却是這样的局面。
天啊毁灭吧。
沒有想几秒，我就见一身黑的高冷女生看着我手裡的盆栽，语气温和地說：“沒关系，需要帮忙嗎？”
“不用不用，你先进去吧。我們马上就弄好了。”我迅速拒绝。我自己狼狈就好了，怎么舍得她来。
阿秋姐也出声，含笑道：“嗯嗯，你们先进来坐。”
這时，我才发现金瞳不是一個人来的，身旁還跟着個红头发的女生。
把柠檬树放在窗边长桌旁的角落后，阿秋姐去了吧台，我看向那個女生。
看面孔年纪很小，十六七的样子，不像n大学生。可能店裡比较暖和，她走到长高桌旁，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裡面穿着红白配色的校服，原来是n大附中的。
忽然，她侧過脸，对上我的视线，很痞气地笑了一下：“小姐姐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是不是我太漂亮啦？”
說着，還撩了撩大红色的长卷发。
我瞬间脸红，有点不知所措地垂眼：“沒有……”
“诶——”
女生還想說什么的时候，阿秋姐笑着打断了她，“她是看你怎么能弄這样的头发，你们学校不管的嗎？”
语气像是和這個女生熟悉。
女生眨了眨妆后像卡通人物似的大眼睛，“這不是周末了学校管不到嗎？這個是一次性的，下周上学前可以洗掉。”
她五官偏大，化妆后确实漂亮得抢眼，发色虽然夸张，但并不杀马特。
而且她好明朗，是在人群中最为亮眼的那种存在。這就是金瞳的朋友。
“我去下洗手间。”低声說着，我转身离开。
木质的谷仓门后，我站在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一边洗手一边看镜子裡的自己。
穿着自己的白色衬衫，加上店裡的淡蓝色围裙，头发扎成了高马尾、并沒有乱，沒有刘海，清爽的素颜……
我松了口气。有点无语，在看不见镜子的时候，我還以为自己多么狼狈不堪。
因为阿秋姐在外面，我也不急着出去，虽然想看金瞳，但更想先缓一缓。
我把水调小，取了一次性的洗脸布洗脸。木门不隔音，和着水流声，我听见了外面的人說的话。
那红卷发女高中生說：“……我最喜歡吃這家的栗子蛋糕了……我早說這家店是附近最漂亮的蛋糕店了，怎么样沒骗你吧？”
金瞳：“是面包店。”
“差不多啊！我每次来都是买蛋糕。来，你尝尝看！”
“我再买一份。”
女生大概是拿小叉子想喂她，被拒绝了，不开心道：“你嫌弃我？我是你亲妹诶你嫌弃我？”
金瞳淡淡道：“表妹好嗎？”
啊，原来是表妹嗎？
我愣神，意识到水龙头還在放，赶紧关掉。吸了口气，我状若很自然地拉开木门走了出去。
店裡三人都看向我，我尽量自然地微笑点头。阿秋姐叫我的声音犹如天籁：
“小姜快過来，给你做芋圆牛奶。”
我在吧台后面热牛奶。很专心但又不专心。
這种感觉很奇怪。我和金瞳共处一室了，我是很开心的，但又很不自在。
我以为她们会很快走，结果我送牛奶去的时候，那女孩還从书包裡拿出了试卷来。
英语试卷，分数刚及格，不算很差，红叉却還是有点多。侧边栏写着名字：宋越。
穿着校服的红色长卷发的女孩，和黑衣清冷的金瞳相对而坐，在问她题。這幅画面真是，好看得像漫画一样。
我正准备离开，忽然宋越說：“你這都不会？你不是很厉害的嗎？哎，小姐姐你帮我看看這道题好不好？就這道。”
我心中意外。谁会问一個店员作业题呢？但宋越语气自然，沒有戏弄的意思。
“嗯。”
我刚好看见那道题關於独立主格的，并不难解释，就尽量清楚地给她讲了一遍。
我挂科的是微积分和计量经济学，数学模型什么的对我来說太难了，但英语却很简单，我高中的时候也一直是140+的样子。
“懂了懂了！”听我說完，宋越很是雀跃，拉住了我的手說：“姐姐你是哪個专业的？会不会跟我姐是同学啊？”
我怔了怔：“啊？”
宋越：“诶，你不是n大学生兼职嗎？”
阿秋姐就在不远处的吧台。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了。
金瞳放下水杯，对宋越說：“问那么多做什么？還不快拿错题本出来写笔记。”
我松了口气，立即离开了她们桌。
我在吧台后面开始帮阿秋姐洗料理机，以为這次初见就這样结束了。
大约半小时后，阿秋姐去后厨帮白钰拿食材去了，我负责收银。
来结账的只有金瞳一個人，我看了眼座位处，宋越和她的书包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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