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還要和我上床 作者:未知 自从中午的事后,付一默放学约了朋友一起走,避免再单独遇到“它”。這天放学,她静静听着友人一搭沒一搭的八卦,心裡還处于中午被“它”拍照的惊恐中。死了,以前就說沒证据啧,对同学们的调侃還可以冠冕堂皇地否认。现在那個人渣有照片在手,会不会到处给人看啊?付一默细思极恐,浑浑噩噩,连华诤响彻云端的口哨声都沒注意。 “一默,一默” 好友卜玉连喊几声,付一默才应声:“啊?” “你是飘啥?你们家诤诤又来了” “什么?!” 付一默听到老鹰叫声的小鸡仔似的,转头搜寻“它”的身影。见那個“垃圾”被他的几個小跟班簇拥着,一手向后勾着肩膀上的书包,一脸恶心死人不偿命的坏笑盯着她,正走過来呢。付一默拉住好友的手,脸色变白: “玉,不管发生什么,你都陪着我到家,好吧?拜托了。我今天真不想理它···” 付一默话還沒說完,“它”已经走到她ear-shot 的范围了,付一默只好收声,佯作沒事人一样,继续拉着友人低头走路。 “大嫂”、“大嫂”··· “垃圾”的几個小跟班搞得很懂事地朝她喊。付一默在心裡翻翻白眼——這流裡流气的称呼,肯定是“它”教的。付一默生平最烦這种一天不好好读书,把自己搞得像黑社会一样的小流氓些了。 “你们先走吧” 华诤抬抬下巴,朝他的跟班们道: “我跟我马子有话說。” 最烦這种装“大人物”的口气——付一默心想着,躲开伸過来搭自己肩膀的大手,转過头去对友人說: “快走” 华诤满意地看着朋友们加快了脚步,便加入了两個女生,走在付身边,头稍向前倾,绕過她的脸,对她的朋友道: “玉,你也先走吧。我們想单独呆一会,不好意思哦” 卜玉为难地举起她被付一默拉着的手,乜斜了一下女主角,脸却朝着华诤。华诤叹口气,拉住对从头到尾、眼角都沒扫過他的付一默,对卜玉道: “玉,等等,给你看一张中午我和一默照的照片。哇,你不知道,一默真上镜!” 他說着,真的从付一默面前,把手机递到卜玉眼下。付一默一惊: “玉,你先走吧。我回头再打电话给你。” 這回换卜玉不乐意了: “唉,我不走,我要看照片!”——一默不是一直都对這個追求者避之唯恐不及的嗎?怎么可能和他合影?难道她终于不眼盲,开始讲究颜值了? 付一默几乎要尖叫了:“你别他瞎說!根本就沒有。” 卜玉的指尖刚要触到手机时,华诤突然缩回手,邪气地笑道: “她說得沒错,我真是瞎說的。Sorry, 欺骗你表情了,拜拜。” 和卜玉分开后,付一默跟男孩走到一個稍微僻静点的地方,抬头,恨恨对着他道: “你怎么能這样?! ” 华诤装出一脸无辜: “我怎么了?我今天可什么——唉,還好我反应快!” 男孩把头机举過头顶,任女孩像小猴子一样在他面前蹦蹦跳跳地乱抓。在印象中,华诤从沒享受過她”主动”离他這么近。夜光下,她白晰的皮肤拢上一层朦胧感,长长的马尾辫在空中甩過洗发水的香气,因专注而绷紧的红唇那样迷人,勾人采撷。吻她时候的甜美滋味,在华诤脑中如大海泛月,层层浮动。 付一默情觉不对,抬眼,便见到男孩的脸正慢慢变大,便一歪头躲开他的意图不轨,同时趁他走神,夺走了手机。 “咳咳” 有些失落的华诤清清喉咙,清走意乱情迷。对正忙找照片删的女孩背影,从容不迫地道: “沒关系,删吧,我云端有备份的。” 女孩钉在原地。 說句掏心窝的话,华诤开始真沒想拿照片威胁她。经历今天中午的事,他知道从此要她再跟他說上一句话,可能比以前更难了。果然,下午上体育课时,跟她单独相处的愿望,都被跟在她身边的女性朋友打破,他超沮丧的。刚刚真是急中生智使的下下策。 从后面抱住她僵硬的身体,华诤伏在她耳边悄悄道: “放心,照片在我這裡,安全着呢。你看,我們都kiss了,就别耍小脾气了,跟了我吧,啊?” “放开我,你,你···” 付一默挣脱男孩的怀抱,双手捂着脸,肩膀抖动起来。 华诤這下慌了手脚: “唉,别哭,哦,你,别哭。我删了就是了,啊?连备份一起删,你可别威胁我!人家都在看呢” 付一默背過身子,上前一步走进旁边的墙角,脸依然埋在手裡,抽抽嗒嗒道: “你知道人家都在看,那,呜呜,那還烦我!” “我不是烦你,我是···我就想和你——就想和你好嘛。你要答应做我女朋友,那我就不烦你了。” “想得美!” “用‘想’的都不美,那不有病嗎?” 付一默本還在哭,但回味過来他的话,就忍不住“噗嗤”一声,边笑边拉着袖口擦眼泪。 听到她笑声,华诤的心光风霁月,涎皮赖脸道: “怎么样嘛?考虑一下啦!你看我也不赖吧?我條件很好的,喜歡我的姑娘都排着队呢!你到底喜歡怎么样的男生嘛?” 恶~自大狂!就這水平,還好意思說自己“條件”好? “你條件才不好!” “怎么不好?” “你功课不好” 提這一茬,华诤像泄了气的皮球——其实他也不是說“功课不好”啦,而是,他平时就沒怎么学习!他每天的生活,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打游戏、打篮球、追女孩。“读书”這种事,一向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以内。不過在付一默這样的“质优生”面前,他這种学渣,总被看作是低人一等的。 他哑了半晌,才悻悻道: “那如果我功课好,你就会和我在一起嗎?” 付一默想了想,道: “是啊。如果你高考的分数比我高,那就可以。” “可以做我女朋友?” “可以。但是——” 付一默急急转弯: “如果你考不了,那你要答应以后都不要烦我。” 這條件,也忒苛刻了,根本沒有任何诚意嘛。 可华诤沒有選擇了,缠了她這么久,今天她肯开條件,对华诤来說,本就是意外之喜了。 “好。那就說定了。可是,你知道,对我来說,這很难。所以,我還要再加一條。” “你說” “如果我高考分数比你高、考上和你一样的大学,你不但要做我女朋友,而且還要——” 华诤顿了顿。 “還要什么?” 华诤四下看了看,等旁边经過的两個同学走远二十米,才上前帖着她也站在墙角。 他站得這么近,像被人用无形的手抓住脖子的鸭子,头和肩膀尽量歪开距离,付一默用手臂挡开他胸膛,免得他再靠過来: “有话說话,站一边去!” 女孩的這点力气,对高大的男孩来說,不過滴水入大海。华诤一手撑在女孩脑后的墙上,低下头,在女孩耳朵边轻轻吐了几個字: “還要和我上床” 付一默如遇洪水猛兽,大惊失色。华诤還沒来得及欣赏她的羞愤,脸上就一片风声呼過。 华诤忙看了看四周,沒人,才放下心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忿忿道: “不赌就算了。干什么啊你?谋杀亲夫啊?” 付一默不语。华诤便又道: “当心哦,我要去告你” 为這点事要告老师啊?付一默急呛道: “神经病。是你先惹我的。” 华诤见她当真,笑道: “我要到妇联去告你,告你家庭暴力” 付一默才会過意来:原来在开玩笑。 见她神色缓和,华诤补道: “怎么样嘛?刚刚說的?” 气头上打了他,见他可怜兮兮的,還装作很幽默的样子,付一默又有点心软。仔细想想,反正他也考不上,答应他又怎么样?再說,离高考還有一年多,就算真让他瞎猫撞上死耗子,至少還能换個一年多的清静。到时考上大学,谁還认得谁? 平日裡他来烦她、在教室门口等她放学、间或偷拉她的手或偷亲她、召唤起一帮臭男生叫她“大嫂”···仅仅這样,就算了,她都忍了。 最烦的就是:好像同学朋友们,对她和這個人渣的关系都认定了似的。每天都有人拿這個說事,各种打趣玩笑——所用之词礼崩乐坏、瓦釜雷鸣。唉,拜托,她也想在学业有成以后,可以找個本本分分的学霸男、认认真真谈场恋爱好吧? 可是现在眼前這個男生,像要绝了她這個正常的念想似的——造势运动旷日持久,学校裡别說同学,连有些老师都知道他们是一对。叫她以后還怎么好好過自己的生活?特别是,有时候凶他两句想叫他知难而退,被人看到了,别人還会批评她不够温柔体贴——简直,简直就“软绑架”!··· ···如此种种,对于他,她是有点“哑巴吃黄连”、“不堪其扰”了。所以也想趁机一劳永逸地摆脱這個麻烦。 于是她沉吟了很久,慢慢道: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