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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女神摇变女汉子

作者:未知
接下来的日子,华诤果真天天去付一默那裡吃饭。有时她在医院拍摄照片,两人就一起下班。有时她也去接别人家的生意,回来时,他都在她公寓楼下等了。 她有时要去超市买菜,他也和她一起。开始她旁若无人地买。不過后来也问他意见,问他想吃什么、买什么食材。 他的“意见”渐渐从食材发展到日常用品,推着购物车,告诉她纸巾沒有了、水果该买了、或是要买几盆花放阳台、给他准备一块洗脸的毛巾——吃饭之前,洗把脸不過分吧? 再来就是要他用开品牌的洗面奶、他爱喝的咖啡、他要用的伞··· ···总之,不到两周,在她的公寓,他的私人物品和对房屋摆设的意见,大有“鹊巢鸠占”之势。 华诤沒探测到她的边际,便舐糠及米,吃過饭,常常找些话题,一聊就是半個多小时。或干脆在她电脑上,和她一起追完一集电视剧再走。 以前在两人的交往過程中,付一默虽然沒有主动做出過什么亲近他的举动,但也很少拒绝他的要求,即使有时他的要求很過分。 但這一回不一样,她是有男朋友的人。罗江是什么样的人,华诤不清楚,但任何一個心智正常的男人,都绝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女朋友和另外一個男人——特别這個男人還是她的前男友时——搞什么孤男寡女的“晚饭契约”的。更不用說還一起下班、买菜。在两人相处的過程中,华诤也沒有看到付一默和谁讲過什么神秘的电话。 华付两人谈恋爱时,华诤可是一天至少给她打叁五個电话,正常的时候,平均两小时一個。 综上,有一個“可能性”渐渐在华诤的脑海裡脱落成型,清晰无比——她和罗江已经分手了——這是几乎唯一的解释。但是他能怎么办呢?他不敢问、不敢求证。 和付一默的关系,只能暂时保持现状、见招拆招。人,在懂得了什么叫“来之不易”后,就会变得更加瞻前顾后。 华诤跟了关洲分院的行政,主要就是为了多见见付一默。即使晚上吃饭时也会见,但只要她来的日子,华诤上班都比较早。今早才到医院,就看到广告公司的两個伙计已经在新妇产科裡外,收拾工具了。华诤便走进大厅,对其中一個伙计道: “唉,帅哥,你们付工還沒来嗎?” 小伙朝天上指指: “那不是嗎?” “什马?!” 简易梯子靠在墙上,付一默穿着牛仔裤、长袖T-shirt,骑在人字梯顶端,一手按着指示牌,一手向后弯、像托机关枪一样托着电动螺丝刀。随着电钻“呜呜呜”声——她正往门头上钉指示牌的钉子呢。 华诤的心一下子提到喉咙眼,又不敢大叫她下来,只得站在下面,给她扶着梯子。 有时候华诤真的搞不懂這個小女人——爬到二楼高的地方去钉东西?這不是膀大腰圆的农民工兄弟干的粗重活嗎?什么时候被這個细皮嫩肉、弱柳扶风的小女人呛了行? 她的家境不算差,她是留英回来的女硕士。她明明可以選擇更轻松的生活方式。可是为什么她偏偏就要做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呢? “你條件才不好···你学习不好”——高中时候的她,就是那样睥睨凡尘不可一世。现在她参加工作了,那种”质优生”的矜骄演变成了“女汉子”的野蛮。也许就是她這种泼辣的韧性,把他迷得“长相思、催心肝”吧? 姚冰琳赶過来,对着华诤道: “华医生,您在這儿呢?妇产科那边有個病人要转到外一来,請您去看看。” 华诤眼睛還看着上面付一默的操作,低声道: “妇产科?哪跟哪儿啊?怎么找得着我?” “那個,前几天有個剖腹产,已经出院了的。今早回来,說肚子上缝的针露出来了。现在正在妇产科闹呢。” “是缝的‘线’露出来了吧?” “是是,是线露出来了,不是针露出来了。” “我說嘛,是针的话,還能有得闹?直接太平间了!” 华诤出口大气,咬牙道: “不用說,又是曾医生的杰作了?” 姚冰琳不敢接话。 华诤看看付一默,又看看手机,恨恨道: “跟她說皮下不能用粗线、皮下不能用粗线!她的医生执照是哪個白痴给他发的?!简直丧尽天良!转過来,抬到外一的手术室去。我看看。你,去叫护士长在手术室,把东西都准备了。我马上来。” “全麻還是半麻?” “全麻。和剖腹产一样。” 华诤朝旁边一個护工道: “大哥,麻烦你過来替我扶着梯子。” 和护工换了位置以后,华诤又道: “付工下来后,麻烦你叫她到外一办公室来找我。我有事找她。记住,不能让她再上去了。” 华诤到手术室,把病人伤口剪开,重新缝了针。做完手术,刚到门口,见姚冰琳已经在那裡东张西望了。 “又什么事?” “那個···广告公司的那個什么付工,头被打破了,流了一地血,請您去看看呢。” 华诤顶梁骨走了真魂: “什么?在哪?” “外一,您的办公室” 华诤甩开大步边跑边问: “怎么搞的?我不是叫人看住她的嗎?什么时候的事儿?” “刚刚。好像是她下来的时候,被她自己拿上去的电钻打到头了。” “這死丫头!” 华诤屁滚尿流地赶到外一科时,见付一默正坐在椅子上,头上、脸上、衣服上血迹斑斑。 旁边一個护士见华诤来,忙抬着盘子走上跟前。 华诤来到付一默面前,从护士抬的医药盘裡捡出棉签,蘸了碘酒,给她把额上的血迹擦干净,道: “不要怕。伤口很浅,额头上毛细血管多,只要有点磕碰,看着出血多,其实沒什么的。” 付一默道: “要缝针嗎?” “不用。” 姚冰琳道: “不用缝针的话,我来吧?” 华诤给付一默擦着伤口,头也不抬: “不用。我来。默儿,你的身份证在哪?” “在我包裡” “拿出来,给姚护士。小姚,麻烦你去给付工挂個我的号,我给她开点消炎药。” 付一默笑道: “怎么,一定要挂号嗎?” “不挂号开不了药。哼,你還有心情笑?对了,這個是药费。” 华诤从兜裡掏出钱,递给姚冰琳。付一默又笑道: “哟,华老板,這不是你家的医院嗎?你也要给钱啊?” 姚冰琳笑道: “都是走电脑系统,沒办法的。” 华诤冷笑道: “已经沒收你看诊费了,還要啰嗦?” 他站在她前面给她擦着伤口,他的健硕身躯离得這么近,做手术时的帽子還戴在头上、蓝色手术制服還沒来得及换,有热量从衣服下蓬发出来。特别在姚护士带上门的瞬间,两人独处的张力突然凝聚得很浓烈——比在她家裡吃饭时還浓烈。 以前读高中的时候,他也常常站得這样近,不過那时候只是死皮赖脸地跟她套近乎。并不像现在,被外科医生熟练的专业衬托得雄风凛凛、不怒自威——MAN爆了! “其实” 付一默想說点什么,来打破两人之间這种无声的暧昧: “听那小护士說,你刚刚去做手术了?什么手术?” “咳咳咳” 她听见他的声音哑得出沙,他怎么清也清不走: “帮人擦屁股的手术。” 付一默听得不对,抬头看他,又好气又好笑道: “华诤,你在哭嗎?” 华诤凶道: “关你什么事?!别动来动去啦!” 付一默见他哭得下巴都红了,便道: “快别這样了。我沒事的,我都不疼!快别哭了,一会人进来,看见多不好!对了,你說你刚刚做的什么手术?說给我听听嘛。” 华诤吸吸鼻子道: “前几天,有個孕妇来剖腹产。缝针的时候,我們妇产科的那個曾医生,用了粗线给人家缝子宫。粗线只能缝表皮,皮下是不能用粗线的。用细线缝,材料容易被身体吸收。也会缝得更细致。 果不其然,那個粗线的线头,就从产妇肚子上的伤口处钻了出来。沒几天那個产妇家人来闹,那個曾医生就把线头强行从伤口塞回去,還给人吃止痛药。结果這几天,线头又蹦出来了,伤口還化脓了。” 付一默失声笑道: “還有這种事?那曾医生也太马虎了吧?所以你刚刚是怎么处理這個手术的呢?” 华诤苦笑道: “就把她缝過的针,全拆了。重新给人家缝過。所以麻药不能随便用,如果那個病人不是吃那么多止痛药的话,她的反应就会灵敏一点,不至于等到伤口化脓才来医院。” 付一默笑道: “那现在怎么样了呢?严重嗎,那個病人?” 华诤道: “重新缝了,消消炎,休息好,等伤口愈合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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