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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老公最亲

作者:未知
大姐,您是帮我呢還是损我?付一默正腹诽,见英语老师卢老师,抱着一堆卷子进来,走到讲台边,“叭”地把卷砸在讲台上,渐起一雾粉笔灰: “上课了,還不知道坐好啊?” 今天虽是英语早读,但還沒打上课铃吧?沒人敢還嘴,大家都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 卜玉在付一默旁坐下,用书包掩着嘴: “谁又倒了老卢的毛了?” “那個谁,把卷子发下去,搞快点。” 付一默领到手,展开——是前几天测验的卷子。 “程树东张雪宁,对了,還有付一默” 卢老师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之這几個得意门生的名字: “還有和何遇,你们几個怎么回事?啊?其它人我就不說了,你们几個自己看看,你们考的什么分数?” 付一默慌了,忙忙翻過答题卡——如果实在說有什么,那就是還比上次进步了叁分呢。上回卢老师把卷子发到她手裡时,還笑呵呵地叮嘱“保持”二字。怎么标准這么快就更新了? 大家气都不敢出,只埋头歪脸,互相递着“在搞什么?”的眼色。 卢老师冷笑一声: “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考得還不错啊?挺满意,是吧?你们知道嗎?這次测验,英语有一位同学拿了满分” 满分?!英语有作文這样的主观题,拿满分可不容易。付一默转脸去看卜玉的卷子,又背過身去看程树东的卷子——大家正东张西望,却听英语老师又冷笑: “不用找了,拿满分的同学不是我們A2班的”(高二后重新分班了,你懂的) “不是复读班也不是其它学标班的,是D1班的!” 卢老师面带笑容,可付一默只觉得她裂开笑的嘴裡,白牙都变成了青獠色。(第叁章到這裡) D1?虽然美其名曰“普通班”,可谁都知道那是一個学渣班。最重要的是:高二分班后,华诤就一直在那個班。 华诤? D1有人拿了满分?区区D班,有人拿了满分??? 付一默虽然匪夷所思,但她心裡竟然升起了一丝期待。 “是,是D1的。刚刚在上班的路上,D1的英语老师都跟我說了。” 卢老师尖声尖气地道: “她說‘唉呀,這次题目出得不难,我們班华诤得了满分’,然后她又问我‘A1满分的有几個?’。我跟你们說,当时要有個地缝,我就立刻钻进去!” 满堂鸦雀无声。 只有卢老师一個人還在单口相声: “我就纳了闷了,我們A1是怎么了?出個满分就這么难?你說比高四班就算了,還连D班的都比不過?你们是怎么考进這個班的?唉,我之前還听說一件事,我都不敢相信,付一默!” “啊?” 付一默抬头望着老师,做茫然状。 “听說你在跟那個华诤谈朋友,是嗎?是真的嗎?” 付一默正要摇手“我沒——” “沒”字還沒說出口,就不知道哪位好事的大声答道: “是!他们俩是情侣!” “不是情侣,是两口子!” 卢老师冷笑裡带来的尖锐空气,把大家的起哄憋了回去: “付一默,那什么,卢老师一直对你很青睐的,沒想到你也会早恋,啊?之前有老师跟我說這事,我還說人家是造谣呢。” 卢老师的声音变得慢长悠远,像冬天呼呼刮過的北风: “卢老师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卢老师也年轻過。按理說,你们這個年纪谈恋爱,学校是不允许的,但卢老师开明得很——只要不影响学习,是吧?可是,为什么人家进步那么大,你就在原地踏步呢?自己反省反省。要进步大家一起进步嘛,是不是?谁也不能拖了后腿啊!” 卢老师說完,有点后悔——付一默這個女孩子平时很乖,但脸皮太薄,自己這样当人当面說她,她会不会往心裡去?但令卢老师意外的是:付一默并沒有哭,竟還有点——“面无表情”?咦,這孩子怎么了?跟D班的人混在一起,就变“皮”了嗎? 在全班的注目礼下,付一默低着头静静研究起课桌表面的纹路。這时,不知谁吼了一声: “老师,有诈!” 然后叁叁两两有人议论开来: “D班的哦,拿满分太夸张了” “說不定···” “他们老师沒漏题嗎?” ··· ··· 付一默不等同学们說完,就对着桌子,大声道: “华诤他,不会作弊的!他考了满分,那他就真的考了满分!” 班裡响起一阵起哄声。 ··· ··· 卢老师也沒想到一向乖乖女的付一默居然這么大胆,公然袒护起男朋友来,反沒了主意。略有沮丧地道: “闹什么闹?别說话了!你们全部都好好反省反省!早读了。张雪宁,来,领他们读!” 說着便走了。眼见老师走远,就有同学起哄道: “哇,胳膊肘朝外拐啊,一默?” “爹亲娘亲——老公最亲!” “你男人果然厉害啊!一默,你是不是打算叛变去D1班了?” ··· ··· 卜玉也道: “一默,你真的觉得华诤他考得了满分?忒玄乎了吧?” 付一默红了脸: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不会作弊。” “哇,他跟你說的?” “那到沒有。” “你這么相信他的人品?” 付一默像在看怪兽一样看卜玉: “我不相信他的人品啊。他有人品嗎?他就是人渣一個好吧?” 卜玉“啧啧”摇头: “那你又這么帮他?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付一默這才觉得,好像大家都误会刚刚她维护华诤的初衷了: “我不是帮他好吧?我只是知道:他不像我們——這么在乎分数,他很看得开的。一般的测验,他不会为了考高分而去作弊的。他不在乎,他犯不上。” 卜玉沒领会過付一默的话来,她忙着去看坐在付一默后面的程树东“表演”了。程树东学着英语老师推眼镜的样子,对付一默比着兰花指: “‘卢老师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卢老师也年轻過。’,付一默,学校是不许早恋的,你知不知道?你反省反省,叫你男人也跪键盘反省反省!总之,你们两口子,好好反省反省!” 卜玉捂着嘴笑了笑,翻白眼道: “太监上身了,你?” 時間是很奇怪的。当你一日、一日地去数,会感叹日子难熬。可当你回過头去,却发现时光流逝的速度可怕。近高考了,一日,付一默早早到学校,见程树东一個人,背靠在走廊的护栏上,背对教室门,望着楼下的人来人往发呆。付一默看看教室门的锁,又看看程树东,便走到他旁边,见他還木桩子似的,想问他为什么不开门,又不好问。只好也站着,睨见他手裡沒有拿着吃的,貌似华诤還沒来過——今天应该遇得到他,心情便悄悄有些小雀跃, 程树东转脸看看她,道: “付一默,卜玉沒跟你一起?” “啊?哦,沒有。” “你们两家不住一块?” “不住一块啊” “那你们为什么经常一起走?” 额~~這個問題,付一默不知从何答起。难道卜玉不来,他就不开门嗎? 程树东是班长,由于沒有人愿意当生活委员,他便兼着当起来——反正“生活委员”這個职衔,只是负责管钥匙。 付一默陪他站了一会,忍不住道: “程树东,要不先开开门再說?” “你有沒有想象力啊?我要带钥匙的话,我早开了好吧?我不沒带钥匙嗎?” “哦···额···你不回去拿嗎?我們怎么进教室啊?” “不拿啊。我打电话给我們宿舍的了,他们会拿来的。” “哦” 付一默走到他旁边,也往操场上看: “他们要来了嗎?” “不知道。” 付一默道: “我一直以为你是住家裡呢。你家住那么近,你干嘛住校啊?” “我是住家裡啊,但我也住校——半住校。” “還兴‘半住校’啊?怎么個半住校法?” “就是,想住家裡就住家裡,想住校就住校,這就叫‘半住校’。” 哇,质优生果然搞特权啊? 程树东是学校裡名副其实的“风云人物”,他学习好、能力强。每次大考,都能在市裡甚至省裡,都拿個光耀门楣的名次回来,深得老师们的喜爱——和华诤那种靠光怪陆离标新立异而出名的二世祖,完全不是一個档次。难得的是:程树东的性格還很好,不但沒有架子,而且风趣又讨喜。 付一默弯弯嘴,算是笑笑,便也发起呆来。 “付一默,你說什么时候才高考啊?为什么時間過得這么慢?我好想睡觉啊!” 程树东耷拉着眼皮,拖着长长的声音道。 一大早就犯困啊? “很快了,坚持一下!才有六十七天了。” “快点考吧,早死早超生啊!我怕我坚持不住了。” “大哥,你都坚持不住,叫我們怎么办?你又不担心考不上,你是心裡负担最小的好吧?反正你清华是稳得的,好吧?” “什么清华不清华、北大不北大,我才懒得管!我就想赶快考完,回家睡觉。” 两人正說着,突然被一股很大的力气,拽着她手臂往后拖了几步,围进教室后门的墙角。 “你干什么?!你拉痛我了。” 华诤脸上阴云笼罩: “我问你干什么才对吧?你们俩在那边干嘛?” 啊? 付一默省了叁秒,才悟過来: “你說程树东啊?我們在等人开门啊。” “我不知道你们這么熟啊?” “我們一個班的,他沒带钥匙,我們——” 等等,干嘛要跟他解释?付一默白眼道: “关你什么事?” 华诤刚刚提着早餐過来的时候,见到付一默和程树东,就两個人,還肩并肩站在一起說着话。要知道,付一默鲜和哪個男生這么自自然然地聊天的。如果是别的男生也就算了。程树东可是大名人,人又长得人模狗样的。他的名字,常常会引得一些年级低、且不明真相的女生们的集体尖叫。如果說有什么男生是付一默的“菜”,那程树东這個“学霸男”一定榜上有名——华诤自悔失策,心裡翻江倒海,一缸子醋湃上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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