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一和纱厂的枪声 作者:未知 一和纱厂地处偏僻,路灯都少见,入夜的街上行人也非常稀少,马路上冷清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声。 高非和尹平骑着脚踏车围着一和纱厂转了一圈,把脚踏车停靠在外墙。他们已经比较過,這裡是最容易攀爬进入到一和纱厂院内的墙体。 尹平估摸着墙高,自己上去沒有問題:“队长,這次我来吧,你接应我。” 高非:“好。解决目标就撤出来,不要恋战。” 尹平:“我明白。” 尹平退后几步,身体猛然向上一窜,垫步拧腰双手一搭,脚蹬在墙体上,借力一使劲,人已经翻過墙头轻轻跳下去。 高非看着尹平跳进去,走近墙下看了看,忽然他发现墙体有一块突出的青砖和其他的青砖不太一样。這块青砖的表面非常光滑,明显是经常有人踩着這块砖翻過墙,刚刚尹平也是踏着這块砖借力攀爬過去。 什么人這么频繁的翻墙进入一和纱厂?這块青砖的位置最少一米多高,能踩到這么高的位置上,可不是一般的毛贼能够做到的,必然是受過专门训练的人。 而且既然经常有人从這裡翻进墙内,就是說在這個地方,自己很可能会遇到這個人。 对方的身份不明,是敌是友难料,高非觉得還是小心些为好。他四处观察一下,不远处有一棵大树,藏在大树的后面,借着树木遮挡和大树的阴影笼罩,即使是有人走近都很难被发现。 高非刚刚藏好,一個黑影由远而近走過来,看這個人的身形身材纤细苗條,动作却是十分的敏捷。 “是個女人?”高非在心裡暗想。 黑影四处张望一番,正要作势想要攀爬上墙,忽然又停住。 高非知道她一定是发现了靠着墙根停放的两辆脚踏车。 黑影走近脚踏车看了看,从腰裡掏出手枪,蹲下身子四处查看着,再站起身时,她向着高非藏身的這棵大树走過来。 高非心想难道自己被发现了?很快他就发现并不是自己被发现,而是对方也想找一处藏身地。 這個黑影本来是要翻墙而入,但是发现了這两辆脚踏车后,临时改变了主意。她要在墙外等,等這两個脚踏车的主人从墙内跳出来,来一個守株待兔。 黑影快要走到大树跟前的时候,高非已经把手枪抬起来,心想着管你是敌是友,先制服她再說。 砰!砰! 一和纱厂院子裡传来两声枪响,随即传来纷乱惊呼的声音,高非知道這一定是尹平动手了。 本来已经走向高非藏身处的黑影停住脚步,迅速跑回到墙根底下,双手握枪,仰头向墙上看。 做出這样的动作,說明她是想等人从墙上一落地,就立刻开枪狙杀。這個人是敌非友基本确定无疑,不然她不会這么坚决的想要截杀进到一和纱厂院子裡的人。 尹平已经攀爬上墙头上,高非毫不犹豫,举枪向黑影射击。与此同时,黑影也车转身举枪向墙上的尹平瞄准。 刹那的动作切换,两個人几乎是同时做出的动作,黑影车转身的瞬间让高非的射击失去了准头,砰!子弹射在黑影刚刚背靠的墙面上,子弹在墙上留下一個弹孔,迸溅的碎墙砖四处散落。 高非這一枪虽然沒射中黑影,也把她惊到,她向尹平射击的时候,准头明显受到影响,砰!子弹擦着尹平的头发稍飞向天空。 砰砰!黑影头也不回,回手向高非的位置连开两枪,不等高非再反击,她已经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高非追過去又开了两枪,這时候尹平已经跳下墙头,两個人顾不得說话,搬過脚踏车骑上车就开始猛蹬。 “事办成了沒有?” “松岛老鬼子已经被你撞成半残,我這是等于超度他了。” 砰!砰!砰!身后是从一和纱厂撵出来的追兵在向他们瞎打盲射,借着黑夜的掩护,這些子弹全都偏离目标。 尹平:“刚才那個人是谁?他娘的,好悬打中我,幸亏你先开一枪。” 高非:“不知道。应该是松岛一伙的,要不是怕影响到你在裡面的行动,我早就动手开枪。” 两個人蹬着脚踏车,边走边說着话。 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当”的一声射在尹平的车把上,弹了出去。 那個黑影居然沒有走远,等在路边伏击他们,她的枪法很准,即使是在黑夜中,也是不差毫厘。要不是尹平骑着脚踏车蹬的飞快,一定会被击中。 高非和尹平在脚踏车上行进中,单手举枪,砰砰砰!连开几枪。黑影早就选好退路,身子一矮隐入路边的荒草中,眨眼间就沒了踪迹。 高非一把勒住车闸:“這個人好眼熟?” 尹平点点头:“我也觉得眼熟……” “南造云子!”两個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說道。 “這女人還沒死?” ………… 一和纱厂内。 松岛躺在床上,大瞪着双眼,露出死不瞑目的惊恐,胸口被子弹打穿一個血洞,鲜血已经染红了半张床铺。 高桥泽正在和几個刚刚无功而返去追凶手的人大发雷霆:“一群蠢货!這么多人,让他杀了人還能轻易逃脱!你们就是一群猪!” “别骂他们了,這不关他们的事,凶手是受過专业训练的特工人员,凭他们不可能是人家的对手!”黑影——南造云子拎着手枪从门外走进来。 “云子小姐,是我們无能!” “你们都出去吧……把這個死人也抬出去!” 众人七手八脚把松岛的尸体抬出去,等待入殓。 高桥泽:“云子小姐,您的身体刚刚恢复,怎么不多歇息几天。” 南造云子:“我怎么歇息的住,让我看你们在這比谁更蠢?” 高桥泽:“是。云子小姐,是我們的责任,才导致松岛君遇害。” 南造云子冷笑着說道:“松岛要么也是一個残废,死了就算是向天皇效忠了吧。” 高桥泽沒敢說话,心裡对這個外貌温柔如花,内心如此冷血的女人更加的畏惧。 “我說的你们的蠢,不是說這件事。是你们前一段時間,对大丰纱厂使用的那些低级的手段!” “云子小姐,可是,我們都是按照您的意思去办的……” “我什么意思?” “您不是說要给大丰纱厂制造些麻烦,迫使袁忠武屈服。” “然后你们就派人去砸玻璃?给他们扔些动物尸体?高桥君,你觉得這些小伎俩就能让袁忠武屈服?你们這是在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