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這頭頭見劇場裏的人都走光了,心下不懷好意,再加上是真的被蔣州那副冷冷淡淡的臉惹惱了,火上心頭,下定決心不如就在這裏把這蔣州解決掉。
幾分鐘後,蔣州掏出漢子爲他縫的帕子,擦gān淨手上的血,放進公文包裏。繞過地上躺着的半死不活的一gān人等,朝舞臺下面邊上的小門走進去。
至於那羣剛纔還囂張得不行的人,下場各不一樣,但都十分悽慘。下巴被人bào力拆掉,哪怕安回去,也要疼上一段時間。
這是多年格鬥掌握的傷害力道。但是蔣州考慮到自己現在的實際情況。畢竟還是在打着離家獨自艱苦生活的苦情戲,所以沒下重手。
走進門裏的時候,蔣州撥通了一個很久沒有撥過的號碼,簡短吩咐了些事兒,掛了電話。
善後的人馬上就來,這裏馬上又要變得gān淨整潔,但這裏發生的事會永遠住進那幾個人心裏。永生難忘嘛。
門內是一排排的房門。蔣州走到走廊最後一間屋子前站定,他靜靜站了一會兒,擡起頭盯着那道門像是在思考什麼,臉上的淡漠越來越安靜。
走廊上離他大約三米的地方的天花板上安了一道大燈。
大頭燈泡按在綠色燈罩裏,昏huáng的燈光向四周發散。有幾束打在蔣州的左半邊臉上,光影重疊完全籠罩住他的左邊半張臉。
huáng色的光線襯得他的皮膚越發白亮,而右邊張臉完全隱在黑暗裏,迷迷糊糊看見一個輪廓。
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張對立地位的面孔拼湊起來,一副怪異至極的模樣,一時竟然顯得有些恐怖。
靜靜站着的人終於動了,他後退了一步,心裏計算了一下自己所佔位置和門的距離。
“砰”,巨響發出的瞬間,門也開了。
蔣州踩上倒在地上中間有個腳印的門板,走進去。
屋內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蔣州在黑暗中摸黑找到門邊燈泡開關的位置,找到那一根繩。
然後往下拉,屋子裏就瞬間亮了起來,照亮了屋子裏所有角落,也照出了,開關附近,被綁在一張椅子上,顯然已經昏睡過去的漢子。
原來漢子就在繩子靠左大約半米的位置,蔣州走過去,把綁在漢子身上的繩子解開。
那幾個人力氣都挺大的,下的又都是死力氣,所以繩子把漢子的手臂和小腿上勒得全是青紫。
繩子扔在地上,蔣州蹲下來,手伸過去握住漢子的小腿,擡到自己的眼前。
麥huáng的皮膚表面是青青紫紫的傷痕,有的痕跡甚至勒進肉裏破皮滲血。
看到這裏,他眼底的靜謐越發深沉。
他仔仔細細把漢子luǒ露在外的手臂,小腿,肩頸,等一部分沉了青紫的肌膚看了個遍兒。
眼裏的深色已經快要濃烈得流出來。
屋裏一片黑暗。他很害怕,心裏充滿了惶恐,立即開口朝外呼救。
一開口喉嚨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但他絕不放棄,壓着那股疼,絕望地向外面呼救。
他知道蔣州可在外面等他呢,他知道蔣州的性子的,如果沒有接到人,蔣州肯定會到處找他。
搭在肩上的斜編假髮辮子忽然被一股力量扯住,黑暗裏,嚇得漢子立馬冒出一身冷汗。
可以感受到身後有什麼東西在靠近,慢慢壓下來。
直到此刻漢子才意識到自己的後面有東西。神神鬼鬼的事他聽過不少,從小也是在封建迷信下長大的。聽過很多這種事,但他從沒想到自己也能遇見這種事兒。
本來就在這種不安全孤立無援環境下,十分恐懼害怕的漢子此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無處求助狀態。沒有一個人能幫他。
他唬得瞪大眼睛,緊緊咬住嘴不敢發出一絲聲響,生怕驚動身後漸漸壓過來的東西。
在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漢子甚至把自己的嘴脣咬出了血。
頭皮快要炸裂,無比絕望的感受着那東西一點點靠近,心裏的絕望一點點增加,最後在那東西離他只有分毫距離時,漢子心裏的絕望與恐懼已經達到無以復加的程度,心跳的快要罷工。
他能感受到,那東西離他很近,馬上就要碰到他。
下一秒漢子忽然悽慘的哭了出來,他心裏的恐懼已經太滿了,沉不住,流了出來。
無邊的恐懼和絕望襲擊了他的心理防線,他已經完全已經崩潰了。
理智的線已經斷掉,只剩下歇斯底里的尖叫,一塌糊塗不受控制的眼淚,和胡亂含糊的喊着一個人的名字。
手搭在漢子肩上,就站在漢子後面的蔣州,十分清楚地聽見了漢子喊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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