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蒋州看人黑暗裡摸了半天,着急忙慌的反而摸不着。急得什么似的,人的身子却不动,显然遵循他前面的命令。
他也沒有要帮忙的意思。只淡淡的看着人慌乱无措。
接着汉子那双乱抓的手忽然停住,僵在chuáng单上不动了。
其实汉子差一点就要成功了,手再往前一点就是裤头所在的地方,但已经走进门来的人打断了他的动作。
张超超远远看见守卫室的大门半开,裡面黑乎乎的一点光亮也沒有,疑惑的走了几步,便不再困疑了。
一想到高挑個儿那静得堪比一尊雕像的性格,想来屋裡沒有蜡烛,在一片漆黑裡坐着的事儿也是做的出来的。
他推开半开的大门,走进去,把手裡下工时借着高挑個儿的名头找牛老货领的两根蜡烛放在门口进来右边靠墙的桌子上。
這桌子還是原来守卫室裡面留下来的,缺了條腿,他给胡乱找根棍子勉qiáng抵着桌子下面,将就用着的。
這破地儿资源匮乏,蜡烛可金贵了,就算借了蒋州的名头也只借得两根蜡烛。
接下来几天,在县裡沒有送资源下来之前,都得靠着两根玩意儿過活了。
张超超四处看了看,屋子裡静悄悄的沒有一点声音,他慢慢的喊了一声,“蒋州哥,你在哪儿裡,”,看了一圈,沒看见高挑個儿,也沒有人回应。
想到高挑個儿此时說不定正坐在哪儿看着自己呢,想到那静的出奇的眼神,让他头皮麻了一瞬。
他甩甩头,摸黑走到自己chuáng边,顺着chuáng摸到对面墙角处的柜子,拉开抽屉,手在裡面摸了半天。
结果摸了半天,啥也沒摸着,不对呀,那天他就是把火柴放在這抽屉裡的呀,张超超摸不着头脑的再摸了几遍,還是一样的结果。
他心裡骂了一声,他奶奶的,還会飞了不成,转念一想,說不定高挑個儿知道呢。
他转過身背对柜子。在黑暗裡凭自己直觉判断出的高挑個儿chuáng所在的位置,喊了一声。
“州哥,你回我一声,那火柴是不是被你拿了,蜡烛被我拿来了,你看看,你拿了给我扔過来呗”。
這边汉子已经被蒋州用被子裹住了。
蒋州站了起来,避過所有挡路的障碍,朝张超超這边走過来。
张超超正在张望之时,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那手凉冰冰的,就不像活人的手,他顿时就想起,他爹他娘說的,鬼喊人,好家伙,魂都差点吓飞了。
他哭丧着脸,战战兢兢的转過身,手裡被塞了一盒东西,才反应過来,哪裡是鬼嘛,明明是高挑個儿在拍他肩膀。
他心裡立即松了一口气,冷静下来才发现后背都是冷汗。
這大晚上的,可太能吓人了,他抖着手把柴拉开,点上蜡烛,才算看清楚高挑個儿的那张冷冷淡淡的脸。
第11章看书
张超超脸笑的比苦瓜還难看,“哥,你是我亲哥,下次咋能說句话不,刚刚给我差点吓”說到一半,看着高挑個儿那张无动于衷的脸,他后半句直接卡在嗓子裡。
张超超怀疑自己說的人都沒听进去,“算了算了,”,他摆摆手,把那根蜡烛递给高挑個儿,“州哥,不是要看书嘛?你拿去吧,我也不gān啥”。
蒋州每天晚上都会看书,张超超有自知之明,自己反正又不用看书,還不如给了高挑個儿,而且一個屋儿,他总能有光,還能赚個人情。
以往他這么說,高挑個儿也就会接過去,然后一言不发沉默坐在自己的chuáng上看书。
這裡沒有书桌,高挑個儿就算是個金疙瘩也不得不适应這裡的贫困生活。
但奇怪的是,今天高挑個儿居然拒绝了。
蒋州塞完火柴,等张超超点亮蜡烛,看人递過来,他垂下眼皮。
在红色跳跃的烛光照耀下,眼头流到眼尾一條弯曲上挑的眼线。末端闪耀橙色光芒,冷白皮的眼尾若隐若现。一半光影暗淡,一半火光肆意。
常日冷淡的眉眼一下就深邃生活起来,蒋州在张超超难得的直白的视线裡,淡淡說了句“不用,”,然后转身往自己chuáng边走去。
张超超是個懂分寸的人,知道视线如何停留的問題,只是今日也有些惊讶了。
一個光而已,就好似不是同一個人的样子,那么鲜活的五官,和往日淡如水的人完全不符合嘛。
他也不再多說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脸,拿着蜡烛放在房子最中间的一個木柜上。
木柜原本放在最裡面的衣柜边的,为了蜡烛的光亮更均匀,张超超把柜子搬到房子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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