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在肖然心裏,她是獨一無二的,她怎麼到現在才發現!
肖然面對別人總是冷淡疏離的,只要在她面前,他纔會流露出各種各樣的不爲人知的表情。
安言突然就覺得,她的遭遇其實並不悲慘。
她現在所經歷的這一切,無非就是讓她遇見一個這麼美好的肖然而已。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現在唯有爸爸的死是壓在安言心中的最後一根刺了。
唯有把這根刺拔乾淨了,安言才能徹底打開心結,重新接受肖然。
肖然把安言喫剩的飯菜喫的乾乾淨淨,隨後一口喝完了那碗雞湯。
意猶未盡道:“好喫!”
撇到安言手中的東西,肖然想到昨天自己做過的事兒。
怕安言亂想,他向安言保證道:“言言,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安言知道肖然這句話是發自肺腑的,經過了這麼多事,她沒有理由不相信。
“我知道,我相信你!”
“你還小,還要讀書,所以我們不任性把藥吃了好嗎?”肖然溫柔的勸着安言。
安言噗呲一笑,“我沒說我不喫啊!”
轉身拿過杯子,安言就着杯子裏的水就把藥吃了下去。
安言吃了藥之後她纔想起來,她現在還不知道行彥那幾個人現在是什麼情況?
也沒人跟她提起過,安言便想着問一問。
“肖然,那幾個現在在哪?”
肖然收拾着喫完飯之後的桌子,聽到安言欲言又止的話語,手一頓。
他沒想到安言還會提起那幾個綁架過她的人,她難道不害怕嗎?
不過肖然也沒打算瞞着她。
“他們現在在我父親的手裏,想等王江濤醒了之後再問問他要怎麼處置,畢竟這件事情因他而起,估計現在也差不多有結果了吧!”
“哦!”
安言興致缺缺。
雖然那幾個人沒有對安言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他們也確實是綁架了安言的。
所以他們不管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安言都不會替他們求情,更何況他們還差點殺了江濤哥哥。
看着安言沉默不語的樣子,肖然把小桌子放回了原位。
一邊說道:“累了?”
安言搖搖頭,“剛醒沒多久怎麼又會累!”
肖然覺得也是,便提出,“那要不,我們一起去王江濤那邊看看?”
安言頓時眼冒星光,拼命點頭,“好呀好呀!”
肖然搖頭失笑。
王江濤現在正躺在病牀上,聽着陳宇航和趙煒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好不熱鬧的互懟。
虛弱的起不來牀的他唯有用眼神抗拒,可那兩個傻帽,沉浸在他們兩個人的世界裏無法自拔。
王江濤只能默默祈求現在誰能來解救解救一下他。
“啪嗒”的開門聲,讓王江濤熱淚盈眶,終於可以解脫了。
安言看着王江濤躺在牀上眼眶泛紅,熱切不已的看着她的樣子,頓時有些擔心,一個箭步走到牀邊。
“江濤哥哥,你是不是很疼?”
王江濤艱難的搖了搖頭,氣息微弱道:“不疼了,江濤哥哥只是因爲見到言言太高興了而已。”
安言以爲王江濤是在後怕萬一死了就再也見不到她了所以才哭的。
想到那一幕,她頓時也有些難受了。
連忙安慰道:“不會的,言言這不就來看江濤哥哥了嗎?”
看着安言和王江濤在那邊你一句我一句的,病房其餘三人都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經歷了生離死別呢!
也不過就是被子彈擦了一條比較深的口子罷了!
又不會死人。
暈倒也不過是因爲王江濤自己暈血而已!
搞得還真像那麼回事了!
肖然在也看不下去了。
他走到安言邊上,把安言往後拉了一點,不讓她靠王江濤那麼近了,才說道。
“別裝了,你當時被行彥推了一下,子彈只不是從你的腰部擦了過去而已。”
聽到肖然的話,安言有些茫然。
“你說什麼?”
“他暈倒是因爲他暈血而已。”陳宇航替安言答疑解惑。
肖然本來也不打算戳穿王江濤的,誰叫他一點分寸也沒有,對安言動手動腳的。
好吧,暫時沒有力氣動腳,但一直不把真相說出來,保不準等他再恢復了一點就真的動了呢?
肖然覺得,不得不防!
安言無語的看着王江濤,“江濤哥哥,好玩嗎?”
王江濤不太自然的笑了笑。
插開話題道:“那個,你們怎麼來了?安言不是應該好好休息休息的嗎?”
他容易嗎?
他剛剛只不過是見安言誤會了他的意思,所以便將計就計的小小的測試一下,看看安言和肖然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結果就被大家一起攻擊,他還是個病患呢!
安言果然一秒轉移了注意力,道:“我都睡了一天了,現在精神特別好,都恢復了。”
說着還轉了一個圈給大家看。
肖然嚇得連忙扶着安言,不滿道:“動作別太大,等會兒又疼了。”
聽到肖然的話,安言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王江濤幾人看着安言的這樣一副嬌羞模樣,在聯想到肖然的話,瞬間醍醐灌頂。
“哦……,原來如此啊!”
聽到大家調侃的聲音,安言的頭低的更低了,臉也紅到了脖子根。
肖然看着這樣的安言,他的嘴都快咧到了脖子根。
看着有情人終成眷屬,王江濤是由衷的感到高興。
又一次的開門聲打斷了病房裏的和諧甜蜜。
肖文的出現讓氣氛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肖然臉上的笑臉一瞬間泯滅,換上了他一貫地冷淡疏離的面孔,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都從剛剛溫暖變得冰冷。
安言有些惴惴不安。
肖然感覺到了安言的不安,伸手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小聲道:“別怕!”
肖文恍若無人般的走到了病房一邊的沙發上坐下,眼神掃過所有人,最後停在安言和肖然緊緊握在一起的手上。
開口道:“別那麼緊張,我不是來找你們的。”
肖然瞬間就放鬆了下來。
安言彷彿都能看的到他剛剛肩膀放鬆下來的動作。
她想不清楚,肖然爲什麼那麼怕他的父親?
其實,安言並不知道,肖然並不是怕肖文,他只是怕肖文會傷害到她。
“那幾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置?我不可能一直關着他們。”
肖文開門見山的說出了他這一次來的目的。
別人或許不覺得有什麼,但肖然卻大大的驚了一下。
他的這個父親,別人或許不瞭解,但他這個做兒子的卻瞭解的很。
從來忙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怎麼可能會抽出時間來管這件對他來說不值一提的小的事?
這也太反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其實,肖文只不過是想借機來看看安言,看看這個他未來的兒媳婦罷了。
但他卻沒有想到會被肖然想成這樣。
要是知道的話,他估計會哭笑不得吧?
“我、我想把他們都放了,畢竟我也有錯。”
肖文挑了挑眉,“你確定?”
王江濤點點頭。
“既然這樣,那我就把他們都放了。”
走到門口,肖文突然轉過頭來看着安言。
“有空叫肖然帶你回家喫飯!”
“啊……”安言反應了一秒,連忙回道,“哦,好的好的,我會的,叔叔!”
肖文衝安言點點頭,然後走了出去。
全程沒有看肖然一眼!
肖然一臉懵逼,這怕不是個假肖文吧?
他什麼時候這麼溫柔過?
肖文走後,安言也和肖然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安媽媽這會兒已經在安言的病房等着呢!
看到安言,她便急匆匆地走向前來拉着安言的手。
“言言,我剛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什麼電話?”安言看着媽媽急哄哄的樣子,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
“是一個醫院打來的,他們說,找不到安立國,在緊急聯繫人那裏找到了我的號碼,所以就打過來問一下。”
“找爸爸的?”
“他們說,你爸爸肝癌晚期,他又不肯住院,所以每個月只去醫院化療一次,抑制癌細胞的擴散,又因爲好幾個月過去了,你爸爸都沒有再去過醫院,他們又聯繫不到人,所以就把電話打到了我這裏來了。”
安言震驚不已,她跌坐在牀上。
“你是誰說,我爸爸他得了絕症?”
安媽媽點點頭。
看着這樣的安言,肖然擔心不已,但他又沒有立場去安慰。
畢竟安爸爸得死,他是有責任的。
“這麼說,爸爸他是因爲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所以才……”
安媽媽一聽安言的話感覺不對,立馬出口道,“不是這樣的,就算你爸爸他的身體是健康的,他還是會選擇救你的。”
安言被這個消息刺激的大腦一片狼藉,以至於她現在思想都有些混亂,連說話都有些顛三倒四的。
被媽媽這麼一提醒,她才發現她自己剛剛說了些什麼!
她怎麼會說出這種話,她爸爸爲救她都死了,她竟然還懷疑爸爸?
她真是該死!
肖然不忍心安言責怪自己,還是忍不住安慰道:“言言,這不怪你,都是我的錯,是我……。”
“不,不是你的錯,你也是無辜的,是我,是我的自私造成的。。”安言痛苦道。
就算爸爸得了不治之症,但爸爸最後卻還是爲她而死的。
安言沒辦法不難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