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山中分鬼
谢凌說出野道士,引发骂声一片。不過他们也沒招,都是些要脸的人,总不能群拥而上和我打群架吧?单打独斗肯定都不行。
最关键的是今天来的几乎全是道士,就一個蓝彩霞出身巫蛊教可以用阴术伤我。可她和我們也算是老相识了,也不好意思出手。
我和谢凌施施然离开,在山间赏月吹风。
眼瞅着時間一点点的過,我心裡有点着急了,直到现在谢凌都還沒有教我怎么把魈鬼从关公纹身上逼出来呢。万一我要是做不到,谢凌就算摆出来分阴阵也沒用啊。
“尊上,說說怎么弄吧?”
“很简单。”
可能是她确实对白如霜怨念很深,說完這三個字神情就冷淡下来,久久无语。
過了许久谢凌才教给我引出白如霜神念的法子,确实很简单,只需要用我的血把阴魂关公的图案全部涂满就行。
白如霜和我建立了灵魂链接,我的血中就隐藏着她的神念。
等到距离午夜十二点還有半個小时的时候,我和谢凌回到原地,开始布阵。
阵法所用的器材很普通,布置的手法也毫无特异之处。
“就靠這個阵法降服魈鬼?這也未免太儿戏了。”
“平平无奇。”
“等下還是不要太靠近的好,万一被魈鬼袭击可就危险了。”
“我先给自己贴张天师镇鬼符压压惊。”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說的全是丧气话。九爷原本還对谢凌很有底气,听他们這么一說,表情也露出了几分疑惑。
不過他也沒得選擇了,毕竟整個南州也只有谢凌肯接這個活。
谢凌把阵法布置完毕,就让九爷脱掉上衣开始逼魈鬼。
這时,搞笑的场景发生了,九爷扣子還沒解完,在场的阴人就吓跑了好几個。除了阴人联盟的高层面色還算镇定之外,其他留下来的個個神情严峻。
魈鬼很凶,尤其是阴魂关公开血眼孕育而出的魈鬼。
关公睁眼要杀人,這魈鬼要是从关公纹身中放出来,一定要杀人见血的。
九爷见惯了刀光剑影打打杀杀,本身又是個练家子,按理說這种狠人的胆子绝不会小,可当我咬破中指用血涂抹他背上的纹身的时候,他的身体居然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层鸡皮疙瘩。
我从关公的青龙偃月刀开始涂抹,战袍,铠甲,美髯……最后涂抹的是关公那只還闭着的右眼。
就在我的手指即将接触到纹着阴魂关公右眼的皮肤上时,变故发生了。
這只右眼突然睁开了!
左眼猩红如血,這新睁开的右眼也是一样。
被两只血淋淋的眼睛盯着,我忍不住头皮发麻,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知秋,不用再涂抹了,魈鬼已经惊醒。现在你睁大眼睛和它对视,脑子放空,把你的意识交给她掌控!”谢凌在我背后說道。
這個她指的就是白如霜。
开始和魈鬼对视的时候,我還很害怕,可是当我自我催眠放空心神之后,心中开始变得越来越安宁,那股惧意也随之消失了。
因为交出了神识主导权,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在谢凌的一声爆喝中醒来。再看身前已经空无一人,九爷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打了個激灵迅速转身,只见娇小的谢凌正在和一個巨大恐怖的鬼物对峙。
這個鬼物身体庞大如半间房子,身体浮空,上面大下面小,通体漆黑,沒有四肢。
两只眼睛比灯泡還大,放射出血色光柱,嘴巴大张,腥臭辣眼。看来這就那個魈鬼了,果然够大個!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谢凌一字一顿,同时脚下随之移动,每一個字都恰好落在和天上北斗九星相对的位置。
九字真言念出之后,布在阵法中的九枚法印一一飞起,相继打在魈鬼的阴身上。
每一枚法印落下,魈鬼都会发出一声凄惨的吼叫,震的我耳朵嗡嗡响。同时它的阴身也会随之缩小,被法印击中的地方不断的有黑雾升起消散。
谢凌右手并出剑指,步罡踏斗在阵法中不断的游走。小脸认真而严肃,眼神死死盯着魈鬼。
在她头上有白雾在凝聚,這是真气释放過度的表现。
“天地玄黄,乾坤借法!”
谢凌又念出一句咒语,阵法中的四面令牌随之一一飞起,不停的围绕着魈鬼旋转。
五雷号令旋转一周之后第一個炸裂,释放出五雷之力劈在魈鬼的阴身上,這一下把它打的从空中坠落在地,挣扎着想逃跑,又被分阴阵裡面的诸多法器牢牢牵制住。
接着九天玄女令炸裂,魈鬼被炸得趴在地上站不起来。等到四面令牌全部炸裂之后,魈鬼的阴身不复存在,阵法中只留下一团浓郁的黑雾。
黑雾中最先显形的是一個苍白脸色的年轻人虚影,想必就是那個给九爷带绿帽子的小白脸了,接着显形的是一個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
這俩人一出来就互相搂抱在一起,肢体纠缠唇舌相交,上演起了一场活春宫。
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古人诚不欺我啊。
這对奸夫淫妇原本应该被打入地狱受酷刑煎熬,却因为被关公开血眼吞噬了阴魂,反而避开了地府的阴差拘魂,成了一对自由的风流鬼。
看他们的样子,如果沒有人超度他们,沒有被阴差撞上,他们可以一直做到福德耗尽阴身不存了。
我看的有点尴尬,而谢凌可能也是第一次见到這种场景,目瞪口呆。我走到她身边,用身体挡住這儿童不宜的咸湿画面。
谁知谢凌居然毫不领情,一把把我推开。
“尊上,儿童不宜。”
“我都沒有看過……”谢凌撇撇嘴似乎有点委屈。
我很无语,准备念出净天地神咒先把這俩风流鬼给超度了。
還沒等我念出一個字,黑雾中又显形出一個人来。
是牛犇。
牛犇一出现,就直奔地上的那对狗男女。
他杀過很多人,又是被人放冷枪而死,煞气和怨气都不是那对狗男女可以比拟的。
牛犇刚一靠近他们,他们就立刻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煞气,纷纷跪地磕头求饶。
牛犇一手一個把他们轮了起来,相互碰撞,在一声声的凄厉的惨叫中,這对狗男女所化的风流鬼阴身破碎,随风冭灭。
收拾完狗男女,牛犇沉着脸走到我們面前。
谢凌在用分阴阵破掉魈鬼的阴身之后真气已经耗尽,而我這一品真气的威能在牛犇面前根本不够看。
我和谢凌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惊恐的意味。
“谢谢你们救我大哥!”牛犇抱拳给我們行了一個礼。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谢凌依然。
见牛犇要走,谢凌喊住了他:“你去哪裡?”
“恩已报,仇已了,牛犇是恶鬼,只等风雨雷电洗礼我一身之罪。”牛犇头也不回的說道。
“你可愿跟着我修行?”谢凌问道。
道士也可以养鬼的,牛犇這种重情重义的恶鬼要是能收在身边,可比多件法器好的多。
“牛犇一生只认一個主公!”
牛犇拒绝了谢凌的提议,宁愿被天道纲常毁灭。
……
九爷只是心神受惊才一时昏迷,等他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问我們有沒有见到他的兄弟牛犇。
我把牛犇所說的一生只认一主攻转述给他,他听完立刻泪崩,跪地嚎啕大哭。
由于谢凌真气耗尽体质虚弱,我要抱着她才能下山。在山坡路口,我們见到了蒋伟业和站在他身后的南州阴人。他们似乎正准备往山上赶,看到我們纷纷露出吃惊的样子。
“九爷,搞定了?”阴魂纹身师莫老头问道。
九爷沒有回他的话,甚至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等我們路過他们身前的时候,我以为谢凌会說两句什么。她是個嘴巴不饶人的小姑娘,而且還特别喜歡装逼……
可是她也和九爷一样,一声不吭,眼皮子都沒抬。
“尊上,刚才怎么不說点什么?”我问她。
“說啥?”
“南州阴人,谢凌为尊!”我学着她的口气拿腔捏调。
“噗!沒必要這样說了。”谢凌莞尔一乐。
“咋啦,突然间长大懂事啦?”
“并沒有哩,我只是觉得這群窝囊废不值得我去征服,我谢凌也不需要他们来崇拜。”
我嘴角忍不住抽搐,暗想我家尊上逼格又提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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