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被亲爹嫌弃的孙伯安 作者:未知 人际关系,可能是這世间最复杂难懂的一個道理了。 人情這個东西,有的时候,你求爷爷告奶奶的去求,耗费万金的去买,也不一定能得到。 可有时候,只要你找准时机,也许只要稍稍动一点脑筋,它就自己找上门儿来了。 与那军头一边往府衙走,吴宁一边闲聊。 “记得那日,我四伯管军头大哥叫魏大郎?” 军头一听,连连弯腰,“小郎君好记性,只叫我大郎便是。” “诶,怎可如此轻薄?自然要叫魏大哥的。” 一路上也沒再說什么有营养的话,二人便来到府衙门前。 门前的衙差无经打采地低头数着石子,余光一撇,见两個人朝府衙来了,“哟,這不是魏伙头嘛?怎地?今日无事来找兄弟们吃酒?” 平时府衙缉盗剿匪人手不够,少不得要城卫营的士卒帮忙,自然都是熟脸儿。 可惜,衙差挺热络,魏大郎却是一本老正,還连连给他使眼色。 “咳咳。”清了清嗓子,“大令可在衙中?” “在啊!”衙差略有收敛,但還是看不出個端倪。 只见魏伙头一指身边的吴宁,“這位是我家统军之侄,来找大令有事要办。“ “哦。”直到此时,衙差才把目光挪到吴宁身上。 “這位.....” 這位也不像啊!! 一身粗麻袍子、旧布鞋、木钗盘髻,還挽着袖口,怎么看怎么像是刚从地裡出来的老农民。 這是......统军的侄子? 靠到魏大郎耳边,“真的假的?瞅着不太像啊?” “当然是真的!” 魏大郎压低了声音,瞪了衙差一眼。 “赶紧去通传,误了正事,你我都落不得好!” “得嘞!”衙差心說,你是大哥,你說了算。 估摸着魏伙头也不能拿個假的统军之侄到府衙来混事,小跑进衙通传。 孙大令此时正在后衙办工,一听吴长路的侄子来求见,不由一怔。凝眉沉吟片刻,“請进来吧!” 待衙差出去了,孙宏德敲着桌案琢磨,吴长路让他侄子来干嘛? 一时之间,也想不通其中因果,只道见了人再說。 沒一会儿,屋外传来响动。 “小郎君這面請,大令正在差房等候!” 孙宏德略有沉吟,最后還是决定起身迎一迎。 可還沒走出几步,外面又来了动静。 “嗯?是你這贼厮!?”這声音是自家儿子孙伯安的。 却是孙大公子和吴宁這对冤家好巧不巧地碰上了。 “村汉!本公子不去与你麻烦也就罢了,尔還敢跑到府衙来?” ...... “原来是孙公子,小生這厢有礼了!” “谁跟你有理!?”孙伯安暴跳如雷。 “上回敢打本公子,這笔账早晚与你细算!” ...... 听到這儿,孙宏德反倒不急着出去了,隔着房门,细听外面的情形。 本以为两個年轻人就算不吵起来,也得论一论理,他也好从中听一听這個吴长路的侄子是個什么成色,来此又是何因由。 哪成想,孙大令啥也沒听出来。 ...... —————————— ...... 吴宁也是日了狗了,特么大令的儿子就是好哈,府衙跟自家后院儿似的,這也能碰上? 本想顶孙伯安两句,可又一想,這好像是他的主场,况且今天是带着正事儿来的,算了,不和這纨绔一般见识。 两手一抄,身子一软,笑眯眯地盯着孙大令的房门,不說话了! 任你孙伯安骂天骂地,咆哮愤怒,吴宁就是一個字儿都不回,一個音儿都不搭。 气的孙伯安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骂到最后,自己都觉得无趣了。 特么吵架這個事儿得两人搭伙啊,他一個人在這上蹿下跳有個毛意思?你倒是說句话行不行?? 呵呵,吴宁就是不說话,就是笑眯眯地看着那房门。 你爱吵吵就吵吵去呗,老子全当放屁。 他倒要看看,门裡的那位房州大令能忍到什么时候。 ...... —————————— 门裡的孙宏德借着门缝,正对上吴宁那张欠揍又邪魅的笑脸儿,孙大令此时对吴宁就一個评价: “怎么這么贱呢!” 确实够贱,官场混這么多年,孙宏德哪還看不出来,吴宁這是在和他耗养气工夫,看谁先沉不住气先有动作。 可是,孙大令真耗不過他啊,因为孙大令有一個蠢到爆炸的儿子。 此时孙伯安已经吼的沒了耐心,吩咐衙差:“把他给我赶出去!” 得,孙宏德不出去不行了,赶出去,我還见個屁? 轻轻推开房门,第一件事儿就是恶狠狠地瞪了孙伯安一眼。 你個败家玩意! 孙伯安一看孙宏德出来了,心說,爹啊,原来你在屋裡啊!怎么不早点出来? 立时又来了精神,“父亲大人!!”一指吴宁,“就是他,上次就是他打的我!” “滚!!”孙宏德一声低吼,“少在這儿给老夫丢人!” 脸色本来就不太好,看向吴宁更是气闷的紧。 那小子的贱笑,怎么看,怎么像是嘲弄。 “你就是吴长路的侄子?” 吴宁笑容依旧,像模像样的深施一礼,“小子吴宁,见過大令。” “嗯。”孙宏德鼻子裡咕噜出一個“嗯”。 背手回屋,“进来吧。” ..... —————————— “吴长路家教有方啊!” 二人分主宾落坐,看着面对他這個房州父母官依旧从容的吴宁,孙宏德就算再心裡不顺气,也不得不有感叹。 “想不到,吴家居然還有小郎君這样的后起之秀。” 吴宁闻言,淡笑依旧:“大令谬赞了!其实小子也是沒办法。” 坦然道:“疏狂十六七,谁无少年时?与贵公子之前有些矛盾实属无心。” “可是......”一脸无奈道:“刚刚的情形大令也是看到了,小子除了三缄其口,似乎也沒别的法子了。并无他意,大令别往心去。” “嗯。”孙宏德缓缓地点了点头。 這话說的,孙大令還是很受用的。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立时瞪起了眼睛,“什么叫本县都看到了?” “本县醉心公务,回神之时你们已经吵了半天了,本县可什么都沒听到。” “......”吴宁笑而不语。 “說吧!”孙宏德甩手道,“小郎君今日为何而来?要是只因为与伯安的那点矛盾,那小郎君可以回去了!” 正如吴宁所說,疏狂十六七,谁无少年时?年轻人打打闹闹随他去便是,這点度量孙大令還是有的。 “大令宽仁,小子早有耳闻。”该夸的时候得夸。 “那小郎君還来做甚?” “有一事相請,還望大令帮忙。” “帮忙?” 孙宏德愣住了,他還真沒想到,這小子是找他来帮忙的? “帮,帮什么忙?” 吴宁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城中商户秦文远与小子有些交情,如今他犯案下狱,小子也不好坐视不理。” “還請大令,通融一二!” 孙宏德:“......” 孙宏德也是日了狗了,特么别說是你,就算是吴长路与我也谈不上交情。张嘴就求我办事?這小的脸皮也是够厚的。 可是,细想之下,好想又不像那么简单啊! 疑声道:“秦文远的案子也有一段时日了吧?怎么小郎君才想起来找本县?” 吴宁闻言,笑了笑沒說话。 “嘶!!!”孙宏德倒吸一口凉气。 “那小郎君是想让本县放了秦文远?” “放了?不太好吧?”吴宁悠然道,“王弘义可就等着秦文远出牢呢。” “况且,京使就在房州,大令的威望還是要维护的。” “嗯。”孙宏德意味深长地看了吴宁一眼。 心說,這怎么就不是我儿子呢? “那就判個徒刑吧?” “徒益州三年,开春之后送法。小郎君以为如何?” 吴宁闻罢,起身行礼,“多谢大令开恩!” 孙宏德此时也站了起来,心安理得地受了吴宁一拜。 诚然道:“吾子伯安从小骄纵,以后小郎君要是不嫌弃,還望可与之多多往来。” “若贵公子不记恨,小子自然乐意高攀,巴不得两家多多走动呢。” “嗯。”孙宏德满意点头。 吴宁說的不是孙伯安和他,而是两家。 “你去吧,告诉你家伯伯,今日之情,宏德记下了。” “那小子告辞了!” 吴宁再施一礼,转身而走。 就這么简单,成了。 —————————— 吴宁一走,孙伯安立马蹦了出来。 “爹!!凭什么帮他!?” 這小子好大的脸面,居然敢来求我爹帮他办事? “凭你是头猪!” 孙宏德大骂出口,点着孙伯安的额头就开骂。 “你說我怎么就生出你這么個不争气的东西,险些坏了我的大事!” 孙伯安:“......” 什么情况? “你你你!!”孙宏德继续骂。 “你要是有人家吴宁一半的本事,老子就烧高香了!” 孙伯安:“......” “滚!!滚回去背书!” “不是爹....”孙伯安怎么觉得自己這么冤呢,“到底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 “哼!”孙大令望了眼吴宁离去的方向,“這小子是替吴长路来疏通的!” ...... 說白了,吴宁挑了一個最好的时机,孙宏德和王弘义交恶;又选了一個最合适的切入点——秦文远。 在孙宏德看来,吴宁就是吴长路派来结盟的。 人家沒一上来就說咱两连手吧,把王弘义给灭了。 吴长路要真這么直接,孙宏德反而不敢接。 可是,人家来只說求他办事,放秦文远一马,這裡面就有玄机了。 要求情,怎么早不来。 秦文远要是真有那么大的面子,王弘义算计他的时候,吴长路怎么不出面? 他抓秦文远的时候,吴长路怎么沒马上跳出来? 這說明,秦文远可能重要,也可能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這個大令。 這個时候,王弘义要找秦文远的麻烦,吴长路却想帮一把秦文远。而且還顾及了他這個大令的情面,那意味就十分明显了。 那就是:咱们俩沒仇,而且還有交情,以后還要多多走动。 而恰恰這個時間点,孙宏德是最需要盟友的,吴长路对于他来說,太重要了。 ...... 看看孙伯安,再想想吴宁,孙大令怎么瞅孙伯安怎么不顺眼。 “你看看人家,再瞅瞅你自己!” 别看吴宁破衣烂衫,就是帮吴长路传個话儿。 可是,那言谈举止,处变之度,甩了孙伯安不知道多少條街。 “上回你說,打你的那小子开了间客店?” “对!”孙伯安這個委屈啊,特么让那村汉给比下去了。 “以后多去走动!” 再看了一眼吴宁离去方向,由衷感叹:“此子将来,必定不凡。” 孙伯安在一旁抻脖也看向老爹看的方向,一张俊脸下意识和孙大令快贴上了。 “爹,我可是你亲儿子,他真有那么厉害?” “滚!” 孙大令嫌弃地推开孙伯安。 “赶紧家去!” “哦。”孙伯安失落地往出走。 “回来!晚间京使夜宴房州官员,可带家眷,你换身得体的衣物!” “哦!” “到时少說多看,别给我惹事!” “哦......” ....... 。 —————————— 将近四千,算二合一吧。 祝明天参加高考的:考的都会,蒙的都对!观澜匪帮怕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