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戬来 2
左雷低着头沉默了许久,轻轻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呵!”茗雪难過的扭過脸去,气色愈加的苍白,颤声道:“问问你自己的演技吧!我一醒你就进来了,我让你去追云戬,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在作梦?還有,当时你根本沒有看一眼门口,分明是断定了除你之外沒有别人出入门口,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很夸张的屋子裡寻找,做出来好像相信云戬出现過的样子,這不是前后矛盾嗎?你……”她抵不過久病的虚弱,忽然向前栽了一下。
左雷当即上来扶住了她,“公主,别动气!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可你就是冒犯了我!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她无法原谅他的行为。不知道他为什么這样做,可是他真的不该這样做。怎么可以在她病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冒充她的云戬?云戬是独一无二的,是她心中的一块圣地。他抱她已是不敬,更不该以云戬的名义抱她。事实上,云戬活着的时候,還沒有机会赤身裸体的抱一抱她。
一滴泪,滑落脸庞。
左雷帮她擦泪,“别哭,虽然是我抱了你,可的的确确是将军救了你!他沒死,他真的沒死,他……活在你我的心裡。”
她的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抖,一把抓住了他帮自己擦泪的手,厉色质问:“你竟敢摘下我的面具?”
“呃!”他這才想起,還沒来得及把摘下了面具的事告诉她。想必是平时脸上少有感觉,所以他才一帮她擦泪,她便察觉了异样。這下惨了,刚刚的事還沒解释清楚呢,又来一桩,罪上加罪,公主怕是要一耳光煽過来了吧?煽就煽吧,只要她能好起来,别說是煽他的耳光,就是赐他一刀又怎么样?挨一刀的滋味也比对不起兄弟的滋味好受,若是她死了,那自己真的是沒有面目去阴间见将军呀。
他這裡东想西想,等着挨骂、受罚,茗雪却冷静了下来。
面具被摘了,从离开雪国的日子推算,现在应该還不到月圆的日子。虽說還不知道昏迷了几天,可按人的身体极限来讲,如此昏睡在床上,不吃不喝的,充其量也超不過十天,那么就到不了月圆之日。而自己的美丽容颜,只有在月圆时刻才会呈现,否则的话,任何人眼中的她,都是一個奇丑无比的怪物。
谁愿意抱着一個丑八怪睡觉?更别說是煞费苦心的冒充别人来抱着!
所以左雷,他绝不是冒犯她,应该是有苦衷的。
“傻跪着干什么?扶我躺下吧,把我昏睡时发生的事,讲给我听!”她的声音和气许多。
他很诧异她這迅速的变化,“公主,你不恼小人私开面具之事了嗎?”
“我可沒說!以后你要学会藏住心事,不要别人沒說,你自己就把心事都问了出来!跟了云戬這么久,怎么就学不会他的城府呢?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生死一线间而微笑从容,男人当如是。”她带嗔带训的倒在枕上,声音却是温柔好听的。
左雷重新得到了公主的信任,高兴非常,连连称道:“是,是,公主所言极是!不過要先吃点东西,才有力气责备、教导小人!”便冲出去請人为茗雪拿吃的、喝的。再回来时,他拿来了牧民们常备的干饼子和奶酒,叫醒闭眼休息的茗雪,一边督促她吃东西,一边把郎中的话以及他冒充云戬的前后经過告诉了她。
原来,美丽把他叫走后,送给他一种迷心香,告诉他說,闻了這种香的人,在睡觉时会梦到心裡想的事和人,让他回去给“天草”点上這种香,說不定她能梦到父母亲又活了,从而康复起来。他听了心中暗喜,虽說“天草是为了父母的去世才心伤而病”是一個谎言,可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這种香真有那般神奇的功效,兴许就能让公主能梦到将军沒死,兴许就能让公主醒過来。
半夜裡,她真的听到公主說话了,她不停的說冷,不停的念着云戬的名字,于是他在情急之下,就冒充云戬,抱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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