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他们话音未落,谢平戈就看了他们一眼。
谢平戈情绪不多,看他们的眼神也沒有什么杀伤力,可不知道为什么,被谢平戈這么一看,两人总觉得,他们的心思都被谢平戈看穿了。
可谢平戈并沒有說什么,只是說了句:“好,辛苦了。”
谢平戈的音色非常清亮,虽然因为情绪不多听着有些冷,但也是那种并不会给人带来威慑感的声音。
這声音与回答让两人当即遗忘了刚才奇怪的感觉,喜上眉梢地开始分配歌词和舞蹈任务。
谢平戈是A级,按照赛制他是当仁不让的C位,两人不敢、也不能抢這個C,但在時間上、高光部分削弱谢平戈的存在感,让他们两個成为仅次于谢平戈的次C位還是可以的。至于剩下的四人中,虽然還有一個B级,還是谢平戈的室友,但他也是個闷葫芦,两人给他分配的任务和那三個C级差不多,基本沦为陪衬。
至于他们为什么敢当着摄像机那么做,一是因为這一段不一定会被播,二是因为作为业余人士的观众在這個部分根本看不出他们的心思,等到第一公演上线……观众看着舞台,更发现不了他们的心思了,只会觉得他们唱得好跳得好吸引眼球。
他们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甚至已经脑补出了第一次公演之后自己人气飞涨的画面,不曾想就在這個时候,谢平戈的那個室友突然說话了。
“你们完成不了。”他的声音闷闷的,說得還有点沒头沒尾。
那两個人一开始沒反应過来:“什么?”
那人重复了一遍:“我是說,你们给自己分配了很多高光,但是你们沒有能力完成。”
這话一出,练习室瞬间安静了。
片刻后那两人暴怒,直接站了起来:“你說什么?你什么意思?我們完成不了难道你就完成得了?”
那两人說完,陡然想起现在是在摄像机下录制节目,强行压制了自己的怒火,想露出和煦的笑容,但他们水平不到位,看起来就是皮笑肉不笑:“每個人都想多一点舞台,你有這個想法也无可厚非,可你不能污蔑我們啊!平戈是新人,不太擅长這些,我們帮他分配任务,他同意了,刚才你们也沒有意见,对吧?至于你說我們给自己分配了很多高光,我們来算算歌词的总量,再算算每個人分配到的句数,除了平戈多唱一句,每個人的都一样多吧?”
那人眉头皱得死死的,想反驳又不知怎么反驳:“我說的是你们沒能力完成你们分给自己的高光部分,不是說歌词分配……”
看他闷声重复,說不出别的话,两人顿时放心了,笑得稍微“真诚”了一点:“可能我們给自己分配的部分确实难了点,但這也是因为平戈是新人,虽然模仿能力不弱,但這种比较难的部分交给他還是不太合适的,剩下的人裡,這两位都偏歌唱担当吧?仅剩的這位,你想试试嗎?”
那位C级表面天真地摇了摇头,說了句“我不知道,我听你们的”,内心疯狂骂這两個家伙不要脸。
他能說什么?他一個C级能說什么?說他也這么觉得?這两個家伙大公司的,但凡他今天說了,节目一播就有水军带节奏說他水平一般心比天高……
两人对他的识趣很满意,他们见剩下那两位C级都沒有說话,便想宣布就這么定了,谁知道谢平戈突然說了声:“等等。”
两人沒想到他会出声,心裡咯噔了一下,但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当即佯装惊讶地截過了话头:“怎么了?平戈想重新分配嗎?呃……我們是觉得只有不到两周的练习時間,为了讨论分配已经過去大半天了,如果反复开倒车,可能影响效果……”
他们着重强调了“重新”和“开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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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两個字,试图以此让谢平戈屈服,不曾想谢平戈只是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我不重新分配。”
他们脸上一喜:“那我們就开始……”
“但我可以說话的吧?就像如果分配的人是我,分配完你们有异议也可以提出一样。還是說只有队长有分配权?分配完其他人不能有异议?”谢平戈其实沒有特别搞懂规则,所以他是很认真地在问,可這话听在两人耳朵裡,却是威胁了。
他们很想說“你又不懂你說什么”,可是摄像机還拍着,他们只能强扯出一個笑容:“当然可以,虽然平戈你是新人,但新人的看法說不定也能给我們启发。”
谢平戈“嗯”了一声。他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直接說道:“我不擅长唱歌,所以這句和這句,你们两個来。”
谢平戈說的是他分配到的歌词裡仅有的两句可以炫技的部分,那两個擅长唱歌的队友一怔,下意识地想拒绝,谢平戈已经說下一件事了:“關於跳舞的部分,贺默說得对,那两段你们跳不好,我觉得你们可以交换一下分配到的部分。”
谢平戈說得比他的室友贺默還直接,那两人沒忍住冷笑了一声,谢平戈却全不在意,只是看着其中一個B级与剩下的那個C级說道:“這一部分的动作,初舞台的时候你们都跳過类似的,当时导师对你们這一段的评价分别是‘這一块還可以加强’和‘你是不是因为一开始老是跳不好這段,所以反复练习反复练习,最后反而跳得很好,非常有活力,如果其他段也能有這個水平,你的评级远远不止C’。”
谢平戈的声音很稳,语调也很稳。
那個被点到名的B级已经想好了七八种可能的意外以及应对之策,寻思着谢平戈一個新人,怎么也不可能找出站得住脚的理由,万万沒想到对方直接搬出了导师的评语。
他脸色阴沉得不行,半晌,努力把情绪压下,咬牙說道:“有道理,那我和他换一段舞。”
另一個B级沒想到谢平戈居然能记住所有人的评语,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谢平戈看着他和贺默,继续說道:“你们初舞台也跳過类似的动作,虽然导师并沒有针对這個动作进行评价,但导师对你们舞技的评价是不一样的。导师认为,单论舞技,贺默其实已经达到了A的标准,但是他表情管理不到位,歌唱得也一般,而导师对你的评价是,你的长相、笑容、给人的可爱感非常适合当偶像,所以给了你B级。贺默說你完成不了的那段,难度偏高,根据导师的评价,由他来完成可能会更好。”
這個B级并不像上一個那么认命:“你也只說了可能。我們是偶像舞台,不是斗舞比赛,我不觉得這一段我会表演得比贺默差。”
谢平戈并沒有反驳他的话,反而点了点头:“你說得对。”
谢平戈這個回答让那個B级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总觉得谢平戈有后招,不曾想谢平戈点完头就不說了,完全沒有据理力争的意思。
那個B级总觉得他在挑衅嘲讽自己,却不知道谢平戈說刚才那一段仅仅是表达自己的观点而已,表达完了,自然就不需要多說什么。
“我們来比一场。”就在那個B级咬牙切齿想着自己该說什么扭转局面的时候,贺默再次出声。
他的头发有点长,声音有点闷:“我們比一场,谁跳出来的效果更好,就谁上。”
两個人的斗舞毫无疑问地以贺默的胜利告终。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两個B级心态都不是很好,练习一两遍之后就說头疼,直接回去睡了。
那三個C级练得晚点,他们离开之前小声地对谢平戈說了谢谢,而后结伴走了。
最终练习室只剩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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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戈和贺默,他们各占着练习室的一角,不沟通,不交流,一直到路小风从门边探出头来,问他们回不回去,两個人才开始收拾东西,一起回了宿舍。
现在的時間是凌晨一点,照理来說室外应该是一片漆黑。
不過這個度假村既然作为一流的度假胜地打造,自然不可能会出现晚上阴森森的情况。
从练习大楼往他们居住的别墅的路上,灯光虽然不是很亮,但也绝对算不上暗,加上色彩的選擇、路边点缀的地景灯,给人的感觉反而有点梦幻。
昨天众人又紧张又累,加上又是一窝蜂地回去洗漱睡觉,所以沒几個留意到這裡的夜景,如今人少安静,心裡又放松,因此三人都被周围的景致吸引了注意力。
路小风一边看一边碎碎念地說为什么手机要上交,不然自己就可以拍照了。
贺默在默默地看,而谢平戈……则是在走神。
先帝是個很平庸的皇帝,沒有什么圣明之举,但也不骄奢淫逸,因此哪怕是在皇宫中,到了夜晚也只有几個大殿周围会亮些,其他地方都要提着灯笼,更别說城裡了。
因此在谢平戈的记忆裡,和這個画面最为接近的,应该是上元节的花市,那时候他家殿下和侍卫在花市中走着,他在暗处跟着,然后对方蓦然回首……
谢平戈突然从回忆中惊醒了過来。
他猛地回头看向不远处一栋别墅,眉头皱了起来。
路小风走着走着发现他停了下来,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谢平戈不太确定地說道:“我感觉有人在看我。”
谢平戈說话的时候刚好有一阵风刮過,路小风嘶了一声,搓了搓手臂:“平戈,你感觉错了吧?這個度假村還沒营业呢!就我們這些人加上工作人员,他们都不住在這附近,哪来的人看你?”
谢平戈沒有答话,還是往那栋别墅看了一眼。
那栋别墅并沒有亮灯,可他就是感觉……那裡有人。
不過耳听得路小风催促,他也沒再說什么,只是默默记住那栋别墅的位置,而后跟了上去。
三分钟后,那栋沒有亮灯的别墅的二楼,有人从窗帘背后走到了窗前。
他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三個人影,不觉得遗憾,反而笑了起来。
平戈這感知能力,也太可怕了,得亏自己早有准备,不然怕是要被他当成刺客抓起来。
想到這裡,那人的心情越发愉悦。
他又在窗前站了一会,這才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心满意足地回到床上躺好。
這個度假村不错,他喜歡,就是不知道建成后還需不需要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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