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以命搏命
“解藥?別想着這種藥可以解我的毒,不可能的。”
柔兆冷哼一聲,將藥瓶收了起來,爾後一腳踩在嶽影臉上,面目猙獰的像一頭野獸。
“你知道你此刻爲何會如此?就是你那一絲的心軟!當初你若是稍狠下心,也不至於被十數人圍攻而險些喪命。你方纔若是可以狠下心要殺我,我或許還可留你一命”
嶽影此刻被柔兆踩着臉,神色痛苦,她方纔服用的解藥似乎對此毒並無什麼作用,她已經開始有些神情恍惚了。
她雖然做好了來此送死的準備,卻未曾想過就連閣主見都沒見到就要死了。
心軟?她或許有吧,否則方纔就該直接殺了她的。柔兆說的話意思是怪就怪在她心軟嗎?所以這兩次都是因她心軟的緣故?
既如此……那再搏一把。
嶽影喫力的看向柔兆,手早已經不知覺間拿出了一顆木質香囊。
她相信孟嬌翊的這類毒,只要吸入一些便會毒發,所以她只要能讓柔兆聞到此毒哪怕只有些許,她就有生的希望。
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可嶽影卻還是極力想看清柔兆此時的模樣。
“把你的狗眼閉上,莫要看我!”
柔兆發覺嶽影在看她,厭惡的啐了一口,隨即加重幾分腳下力道。
“若不是堂主有令,我此時就殺了你了。”
柔兆聲音帶着一絲陰冷,正如她此刻給人的感覺一樣,無比森寒。
堂主有令?
嶽影微微蹙眉,既然如此說,那是否證明此毒並不會將人致死,只是會讓人痛不欲生?
話雖如此,但畢竟是她的猜測,況且她手上已經拿着那木質香囊了,已經有些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架勢。
“你殺不了我……”
嶽影聲音很輕,幾乎不可聞,因此柔兆並沒有聽清,只是看見嶽影嘴脣在動,像是在說什麼。
“莫要耍些什麼花樣,我將你帶去見堂主。”
柔兆絲毫不在意嶽影想說些什麼,而嶽影此刻已經沒有方纔那麼痛苦了,她原先以爲孟嬌翊給的那解藥並無作用,但現在想來只是藥效發揮的慢了些。
此時嶽影已經好許多了,只是柔兆似乎並未察覺。
她不是說解不了她的毒嗎?看來還是對自己太自信了,也太小瞧了孟嬌翊的解藥。
亦或是正因此毒毒性過烈,因而孟嬌翊的藥丸纔會發揮更大效用,因爲孟嬌翊的解藥其實也是毒,以毒攻毒不是沒有道理的。
該說不說柔兆自身警惕性還是很高的,並沒有因嶽影在那兒嘟囔什麼而湊頭去聽,這也就讓嶽影沒有機會將手中毒粉灑出。
不過嶽影並沒有放棄尋找機會,哪怕此時她的腳被柔兆抓住,整個人在地上被拖行着也沒有停止思索對策。
忽的,嶽影慘叫一聲,隨後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渾身不停戰慄着。
拉着嶽影一直朝前走的柔兆聽見嶽影的慘叫聲腳步一頓,隨後停下來回頭看向地上的嶽影。就見嶽影此刻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口吐鮮血,一隻手捂着胸口,生死未明。
“玄黓?”
柔兆皺眉喚着嶽影的代號卻不見嶽影有所迴音。
“喂,玄黓,你莫要耍花樣,別裝死,趕緊起來!”
柔兆又用腳狠狠踢了幾下嶽影,依舊不見其有反應,這下柔兆有些慌了,她並不是擔心自己峨眉刺上的毒毒死嶽影,而是怕嶽影之前自己服下的解藥有什麼問題。
閣主給她下令讓她給嶽影一些教訓,可卻沒讓她弄死嶽影,倘若嶽影死了即便不是因她之故她也跑不了。
等了等,依舊不見嶽影有任何反應,單從肉眼上看嶽影胸口毫無起伏,似乎真的死了。
柔兆有些慌了,她蹲下身去將手搭在嶽影脖子上,想探其脈搏,可還未等她探到嶽影是否有脈搏的時候她就發現自己的胳膊被人拽住了。
側目看去,就瞧見嶽影此刻正睜着眼睛看着她,與此同時嶽影另一隻手扼住柔兆脖頸,掐的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嶽影賭的就是柔兆回來查探她脈搏這一瞬。她方纔冒險聞了下孟嬌翊給她的毒藥。
她賭的便是體內服用的解藥可以抵得住她所吸入的那一點點分量的毒藥。事實證明她賭對了。
嶽影的速度很快,根本不給柔兆反應的機會便趁着扼住她脖子的那瞬間將她整個人壓在自己身下。儘管柔兆力氣再大也終究抵不過一個成年人身體的重量。
加之嶽影本身力氣就很大,柔兆根本掙脫不得。
直至這一刻,柔兆才發覺嶽影並非是盲目心軟,她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罷了。
只是她明白的太晚,她知道自己要死了,還是死在一個自己看不起的人手上。雖然她不甘心,但是她不得不承認,是她自己大意了,因爲害怕嶽影死了自己會擔責,所以她想去探嶽影的脈搏,偏偏這一舉動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也怪她多嘴,說了些不該說的,否則嶽影也不會從此推敲出些什麼。
柔兆眼裏毫無驚恐,似乎對於死亡並不懼怕,只是當嶽影強行掰開她的嘴將毒粉倒入她口中讓她強行嚥下毒藥後,她還是忍不住流下淚來。
怎麼會不怕死呢,誰都怕,她也不外如是。
很快,柔兆渾身抽搐,最終毒發身亡。
柔兆死了,對於她嶽影並沒有任何憐憫,那眼淚在她看來只覺得可笑。既然想殺人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死到臨頭再來後悔有何用?
嶽影看了眼柔兆的屍體,將她全身上下搜了個遍,並沒發現什麼有用處的東西,也就那峨眉刺還有些用,於是便將峨眉刺拿走了。
拖着沉重的身子,嶽影一步一拖的走在前往內堂的路上,她此刻受傷不輕,雖然峨眉刺上的毒並不致命,可是那些痛楚以及方纔控制柔兆還是耗盡了她的氣力,所以若是此時還有危險在後等着她,她可能也沒什麼命去躲了。
好在這一路上再未遇見什麼危險,直至她走至內堂裏,她瞧見一個戴着面具的人正坐在內堂裏,手裏把玩着一把摺扇。單從身形上來看是個女人,身形臃腫的女人。
她就是暗衛閣閣主?
嶽影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女子,她從未想過暗衛閣閣主是個女人,更未想過是一個看起來身形臃腫,行動有些笨拙的女人。
不過嶽影並沒有敢太過大意,既然她能成爲暗衛閣閣主那定然有她的過人之處,否則那麼多堂主和暗衛,誰不覬覦堂主之位。
“來了?”
女子放下手中摺扇,擡起頭看向嶽影,見嶽影是一個人走進內堂也不驚訝,就像是已經料到她會殺了柔兆一般。
女人聲音比起柔兆要老成一些,可比起今日那老嫗又要年輕許多,嶽影根本推測不出她的年紀。
“玄黓見過閣主。”
嶽影對着女人恭敬行禮。
對於柔兆她可以不去理,可閣主她還惹不起。
“嗯,起來吧。”
閣主點點頭,揮手示意嶽影起身。
“坐吧。”
閣主又拿起那把摺扇,對着身側座椅一指,那副做派讓嶽影有些怕。她雖然沒做出任何危險舉動可就是讓嶽影覺得怕。
之前她初初接近孟嬌翊時候覺得孟嬌翊是她接觸過的人中最令她害怕的,可現如今遇到閣主才知道孟嬌翊那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不知閣主今日約我前來所爲何事。”
嶽影強壓下心中不安與害怕,她雖是閣主手下,卻不想在她面前露怯。
“自是有事要你去辦。”
就聽見啪的一聲,閣主將摺扇甩開,一雙眸子看着摺扇,似是在打量一般。嶽影看不透閣主的性子,也無法透過表情觀察。
她只覺得那個面具格外詭異。那本就是一個青面獠牙的惡鬼面具,此刻戴在這閣主臉上更透幾分戾氣。
“請閣主下令。”
嶽影此次前來本想着或許多少能夠從閣主口中知道些什麼有用的信息,可此時她卻並不敢問。她怕的不單單是閣主的氣勢與做派,她更怕一個不小心惹怒閣主會連累孟嬌翊。
“我命你保護蘇風清,也就是那滿面疤痕的女子。你若是照辦,我可暫且保孟嬌翊的性命,若是不從……”
閣主沒有把話說完可嶽影知道她要說什麼。她要拿孟嬌翊的性命做交換,嶽影雖然很不願有人威脅她,可她不敢拿孟嬌翊的命做賭注。哪怕她說的只是暫且保住孟嬌翊的命她也沒任何辦法。說到底都是實力懸殊太大了。
而且她讓她保護蘇風清?原先下令要殺蘇風清的不是她嗎?現在怎的又要保護她了?嶽影完全猜不到她的想法,可也只能領命。
“是!”
嶽影領了命,靜待閣主繼續說下去。
閣主見嶽影如此果斷接下任務也頗爲滿意,點了點頭後繼續道:
“原玄黓堂主已死,才任命你爲下一任堂主。現如今柔兆被你所殺,便任命你爲柔兆堂堂主。”
閣主此話一出嶽影大爲所驚,她剛剛纔接受自己的確成爲玄黓堂堂主的事實,現在又跟她說她是柔兆堂堂主了?只因她殺了柔兆?這也太荒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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