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骑马
苏风清话裡意有所指,有心提醒是否要单独說与他听,可秋德涛似乎并不在意。不過想来也是,其实秋德涛的病并不严重,现如今让秋月明知道也并无不可。
见秋德涛无所谓的摆摆手,苏风清便直接将自己所诊断出的尽数道出:
“秋老爷您這是结代脉,症状为时常感觉到心悸,虚羸少气,舌光少苔,虚劳肺痿,干咳无痰……”
苏风清尚未說完秋德涛忙咳嗽一声打断道:
“咳咳,苏姑娘医术有些本事,就先留在府中吧。不過在平日裡无人传唤前去看诊时,這府中杂事可要帮衬些。”
秋德涛口中虽說是帮衬,但苏风清心裡清楚,就是要她做些杂事罢了。毕竟生病在少数,秋府人虽多,但也不是时常有人生病。若是平时无事可做在府中游手好闲也着实不好。
“父亲,您身体不适怎的都不与我說。”
秋月明听见苏风清一下子說出数道病症,心下有些担心也有些责怪的看着秋德涛,而秋德涛则是笑着說自己沒事,几句话应付了過去。
秋月明那么聪明又怎会不清楚秋德涛为何不愿說他自己生病,又为何愿意让苏风清在她面前說出病症,又为何急匆匆打断。
瞒着不說不外乎就是怕她担心罢了。不過现在看来似乎病情并不严重,只是症状說多了着实令人尴尬。
“秋老爷的病并不严重,好生调养便可以了,稍后我写张单子,照着单方抓药服用,不多日便可好转。”
既然苏风清已经成为秋府的大夫,那么便将秋德涛当作她医治的第一人吧。虽說秋德涛应当是看過大夫,但她有自信自己开的方子绝对比那些庸医好许多。
“谢谢。”
秋月明道了声谢却让苏风清略感意外。严格說来她现在是秋府下人,秋月明根本不必对下人道谢,可是她還是說了谢谢。
“我身为秋府下人,应当這么做,秋小姐不必道谢。”
苏风清微低着头不去看秋月明,一来是不该如何去面对她的目光,二来也怕自己脸上的疤痕让她心情不悦。
秋月明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看了眼微低着头的苏风清,心裡清楚她因自己的容貌而自卑。但她却也沒办法帮助她。
苏风清自己身为大夫如果都沒法子医好自己的脸,那她又哪裡来的法子呢?
秋月明让小桃带着苏风清去了侧院的一间屋子,那是以后她住的地方。
岳影转身离开城门口之后又漫无目的的在城裡闲逛着,她控制住自己不要去在意那些有關於她和孟娇翊的流言蜚语,可越是劝說自己不要在意就越是在意。
她对于诋毁自己名誉這件事情并不在意,可传出的內容太過于夸张让她很是在意。
這流言蜚语想来已经传了不止一天了,可为何這似乎并沒有停止的迹象反而越演越烈?就像是有人在一侧添油加醋一般。
思索间岳影不知不觉来到了银悦坊门前。看着這個熟悉的招牌,听着从裡面传来的声音,岳影眉头紧蹙。她怎么就,走到這裡来了。
岳影转身欲离去,但身后的门被打开,从裡传来令她很熟悉的声音。非常熟悉,再熟悉不過了。
“這不是岳小爷嗎?”
听见孟娇翊的声音,岳影眉头皱的更紧了。但在转回身时却已然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嘴角带着有些玩世不恭的笑容。
孟娇翊的声音让岳影再一次想到了自己的任务。
“孟老板,你是要到哪裡去嗎?”
“见個朋友。”
顿了顿,孟娇翊又道:
“岳小爷要一起嗎?”
岳影着实沒想到孟娇翊会发出邀請,她不知道她葫芦裡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所谓的朋友又是什么朋友。
“近几日岳小爷都不来银悦坊了,前些日子我曾說待走镖结束后略备薄宴的,岳小爷可是忘记了?”
经孟娇翊這么一提醒岳影才想起她确实這么說過。不過前几日那次意外让她将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是忘了。可是這与今日孟老板去见朋友有什么关系么?孟老板莫不是替我介绍生意来了。”
岳影收了收神色,随即摆出一副玩世不恭模样。
“岳小爷這么认为倒也沒错。若是有机会相信她也会找岳小爷你的。”
“那……不知孟老板你呢,有机会嗎?”
岳影强行压下心中慌乱的感觉,故作镇静的看着孟娇翊,在她的目光下走近几步。
她是故意這么說的,话裡的机会与孟娇翊所說的机会并不是同一個,可是她相信她明白话裡的意思。
“岳小爷是……想要什么机会?”
孟娇翊对于岳影的靠近根本不怕,反倒是有种挑衅意味的又走近了小半步,微微仰起头看着她。
此时两人的距离不足半步,周围不少的人被這少见的一幕给吸引了注意力。他们谁都沒想到這大白天的,竟然有对男女毫不在意他人眼光在街边如此亲昵。
期初只是几人稍稍驻足看了片刻,尔后随着人围得多了,有些人认了出来。
“那不是這银悦坊的老板孟娇翊嗎?她旁边那個……是龙瀚镖局总镖头的儿子岳奕!”
“什么?就是他们两個嗎?”
周边人群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声讨论起孟娇翊和岳影的关系。這倒是称了岳影的心意。
她在银悦坊门口遇到孟娇翊之后就开始想对策。原先她還犹豫该不该让孟娇翊深陷与自己的這种谣言中,直至孟娇翊重新提起那邀约让岳影觉得似乎不得不這么做了。
她总觉得那是一场鸿门宴,哪怕今日遇见她是巧合,哪怕她提出邀约是临时起意,和她去见她那個朋友只是顺便,但她觉得孟娇翊沒有這么简单。
可是若是拒绝了她不知道孟娇翊是否会做出些什么或是之后会做些什么。只能暂且利用此次谣言,希望多少可以制约住她一些。
周遭人声音越来越大,从一开始有些避讳到现在见她二人不在意后的大声讨论,岳影直接掏出衣袖中的一個小木疙瘩朝人群中說话最污秽的一人打去。
就听见一声尖叫,随后是四周围人惊愕的声音,再到岳影的警告声:
“再侮辱孟老板别怪我不客气,滚。”
一声滚,吓得周围人四散而逃。
“岳小爷好大火气呀。”
孟娇翊绕過岳影的身子,走至那被岳影打倒在地的人身前,蹲下身子去,柔声道:
“這银子给你,记得去瞧瞧大夫。岳小爷她只是在意我,用力大了些。”
說完,她捡起方才岳影扔出去的东西一瞧,這可让她给愣住了。
鲁班锁?
竟然是個小巧的鲁班锁。孟娇翊本以为她扔出去的不是银子就是暗器之类的,却怎么也沒想到会是一個鲁班锁。当下轻笑几声,随后将鲁班锁递给岳影。
“岳小爷還玩鲁班锁嗎?”
“孟老板方才……”
岳影沒有回答,只是接過鲁班锁,想起刚刚她对那人說的那句:“她只是在意我。”
不知她說這句话有沒有另外的意思。
“方才?方才怎么了?”
孟娇翊這句话在岳影听来很有明知故问的意思,就在她還准备說些什么的时候孟娇翊娇呼一声:
“哎呀,我约好了朋友,這下耽搁了時間,要迟了。”
說罢,孟娇翊竟然埋怨的看了岳影一样,似乎是在怪她浪费了她的時間。可岳影此刻很想說一句冤枉啊,明明是她被孟娇翊叫住了。
“孟老板可会骑马?”
岳影看了眼早就停在一旁的马车,有些沒头沒尾的问了這么一句。
“不会。”
孟娇翊摇了摇头。
见她摇头,岳影直接将拴在马上的梁辀取下,随后脚踩马镫直接坐在马背上,将马骑到孟娇翊身前。
原本坐在车上的马夫见岳影這动作本想出声阻止,当想到方才她扔出一個什么东西就将一個壮汉打倒在地,当下吓得也不敢多言,任凭他将马骑走。
“上马。”
岳影冲孟娇翊伸出手。孟娇翊也沒多犹豫,冲岳影伸出手去,随后被她拉了上来。
孟娇翊身子很轻,加上岳影力气很大,所以她并沒有用多大力便将孟娇翊拉了上来。
算是再一次将她拥在怀中,不同的是那次孟娇翊是醉了,而這一次是清醒的并且這一次是在马上。岳影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有些紧张也有些怕,還有些……欣喜?
心跳不由得加速,這是她自己也控制不了的事情。
“岳小爷,你心跳得好快啊。”
感受到身后那人的心跳,孟娇翊轻笑着。
“孟老板如此美娇人在怀,岳某怎会不心动。”
岳影微低下头,将头凑近孟娇翊耳边,轻声說着。
温热的气息拂過耳尖,孟娇翊竞也有些紧张起来,心跳略微加速,她只觉得自己脸颊有些燥热。
沒等她說些什么,岳影继续說道:
“孟老板与朋友约在了何处?”
“青玉楼。”
岳影的话依旧是贴着她的耳边說的,惹得孟娇翊更是紧张了几分。她虽然见過不少男人也接触過不少男人,但与一個男人同乘一匹马倒是沒有過,可即便如此也不该会紧张。
前几日她故意醉酒,借着醉意吻上岳影的唇之时都沒有紧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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