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爱惜点儿自己
给他擦澡?雪落的红唇紧抿,沒有应好,也沒有拒绝。只是依旧逗留在原地,丝毫沒有要乖乖上楼去给封行朗擦澡的意思。
要知道,她可是他的嫂子!哪有嫂子给小叔子擦澡的啊?
见雪落留在原地不动,安婶着急的提醒着她,“太太,赶紧上楼给二少爷处理伤口啊!二少爷血流了那么多,得多疼啊。”
或许雪落心裡是担心男人的伤情的。毕竟封行朗是因为给她当了封一明那一刀才受的伤。可她跟他尴尬的身分,让雪落着实迈不开上楼的步伐。
“我去找莫管家。”雪落连忙朝楼下的书房跑去。刚刚她跟莫管家一起送走那两個烧伤科专家的时候,听莫管家說過要去书房统计一下金医师的酬劳。
莫管家果然在书房裡。
“莫管家,行朗的肩膀又流血了,你快上楼去给他包扎一下。顺便帮他擦個澡。”
雪落在說前面的话时,莫管家因为紧张封行朗的安危俨然已经合上账目站起来了,可一听后面雪落說‘顺便帮封行朗擦個澡’时,莫管家又坐了下去。
擦澡不是她這個妻子应该做的嗎?刚开始,莫管家還是挺同意封行朗以封立昕的名义来征婚,至少這是一個捷径,可以分辨出女人嫁来封家的意欲何为。
但在莫管家感受到雪落是個善良又温婉的好姑娘时,他又开始同情起雪落的遭遇。不受二少爷這個丈夫待见的日子,可难为這個善良又坚韧的好姑娘了!
“太太,我這儿還沒忙完呢,還是你上楼去给二少爷擦個澡,处理一下伤口吧。伤口发炎了可不好。”莫管家再次翻开了账本,并埋头认真的计算起那一串串的数字来。
“……”着实把雪落给愣住了:平日裡莫管家那么上心封家少爷的安危,今天這是怎么了?
“莫管家,你先去帮封行朗处理伤口吧。完了再下楼算账不迟啊!”其实雪落還想补充一句:這些账目比封行朗的伤情還重要嗎?
“太太,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還是你去给二少爷处理伤口比较好。快去吧,别让二少爷等太久了。”莫管家竟然开始催促起了雪落。
沒能請得动莫管家,雪落只能去找安婶。却沒想安婶說要给封立昕准备明天的药膳,不得空。
這分明是在逼迫她林雪落上楼伺候那個拽得二五八万,且对她這個嫂子不尊重的倨傲又无礼的家伙啊!
寻思封行朗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雪落咬紧贝齿,最终還是硬着头皮上楼去了。
果不其然,封行朗果真霸占在她的婚房裡!這個男人怎么连一丁点儿的男女授受不亲的理念都沒有啊?大哥和嫂子的房间,他怎么想进就进,丝毫沒有一丝的难为情!
雪落真是服气了這個毫无‘礼数’观念的男人!
沙发上的男人已经脱去了染血的衬衣,赤着上身自斟自饮着。
晶莹剔透的水晶杯中,摇曳着少许红色的酒液,像個贪婪的吸血鬼之口;不知道是想吞噬男人内心的寂寞和忧伤,還是想将更为困苦的凄凉之意传达给饮酒之人?
所以這世间才会有那句:借酒消愁愁更愁!
“怎么,让你上楼来给我擦個澡,這么难?”一個仰脖,封行朗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不知怎的,当雪落看到眼前的這個浑身包裹在深深压抑中无法自救的男人时,她却沒了怨言,也不想再批评或是争辩什么,而是默默的走到封行朗的身边,开始查看他左肩上的伤口。
伤口上的膏贴已经被他扯掉了。艳红的鲜血染污了他半個左肩。雪落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颤:她真的无法想像男人在撕掉那张伤口贴时会有多么的疼!這男人的身体难道沒有痛觉嗎?
“雪落,陪我喝一杯!”封行朗的劲臂一勾,雪落便半滚进了他的怀裡。
雪落用双手抵着他健壮的胸膛,柔声轻斥:“封行朗,你别闹了!你的伤口在流血呢!”
“沒事儿!這点儿小伤,死不了人的!”封行朗将头埋在了雪落的双柔之间,很安静。沒有其它過分的动作,只是静静的舒缓着压抑了多月的悲凉殇意。
雪落沒有动,也不敢动。她怕自己不经意间的小动作会刺激到男人野兽的一面。還有就是,她也不忍心将他推开……
封行朗的劲臂将她盈盈一握的腰揽抱得更紧。紧得他的脸和她的胸几乎是无缝隙的贴合。
雪落突然觉得,這一刻的封行朗,温顺得像個听话又乖巧的孩子。只是男人那健壮的体魄,還有紧勒在她腰际,几乎逼得她呼吸困难的力量在提醒着她:怀裡正抱着她的男人,是個危险的成年男子。
安静了半分钟后,怀中的男人有了动静:他在她胸上不规则的拱着。似在寻求更多的安慰,還是在……在轻薄她?
這算是男人高技巧的轻薄么?雪落不想往不好的方面去联想。可是……可是女人敏感之极的地方被一個成年男人這么用脸和唇拱着,想不让她有不好的想法都难!
“封行朗,你别這样……我先帮你处理伤口吧,還流着血呢。”雪落推开了霸占着她一双绵软的男人,瞬间羞红了整张脸庞。红扑扑的,像被慰烫了一般俏丽。
雪落的动作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第二次弄疼男人的伤口。跟小邢医生学過一回,所以动作還算熟练。雪落从急救箱裡拿出了新的伤口贴给封行朗贴上。
“给你贴好了,你可要小点儿!身之发肤受之父母,你就不能爱惜点儿嗎?”雪落忍不住轻怨了男人几句。因为她能看出来,刚刚伤口的迸裂,完全是因为他在外面时,用力過猛所导致。
封行朗深深的凝视着给自己处理伤口的雪落,喉咙一紧。眸光染上了說不出色调的情韵。
雪落在不经意间对上了男人的眸光,心头立刻像丢进了几只小鹿似的加速狂跳起来。她连忙侧過头去,不自然的喃喃一声,“我去给你打盆温水。”
雪落几乎是逃进洗手间的。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想平静下那凌乱的心绪。自己這是怎么了,只是看了那個男人一眼,就意乱成這样?难道說自己真会像那個男人跟她初次见面时,对她所說的那样:是她对那個男人春心荡漾了嗎?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自己又沒疯!他可是自己的小叔子啊!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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