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十三章 有人能聽得懂暗哨！ 作者：未知 他想留下一個念想，五歲的她，可以被拯救。 當初的顏兒，可以被拯救。 顏樂聽到穆凌繹的提議，重重的點頭。 “好！”她就知道她的凌繹很暖心，很溫柔，他看不過那麼可憐的小女孩受苦！ 穆凌繹看到顏樂眼裏的光芒瞬間變得耀眼，便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顏兒，那我派暗衛救助她，如果她的母親願意，那邊給她們一筆錢，讓她們可以脫離封族，遠走高飛。” 顏樂無比滿意凌繹極爲周全的安排，不斷的點頭。 “凌繹，你真好！爲什麼你會那麼的完美！”她真真是想不通這世上有凌繹這麼好的人！長得超級的好看！還很溫柔，慈悲心腸！ 她雀躍的說着，突然的冒出一個想法。 “凌繹！你是不是要救濟天下了！” 穆凌繹愣了愣，搖了搖頭。 “顏兒...我只是看不得一個五歲的女孩，那麼的無助。”他最初真的只是因爲她恰巧五歲，她和自己的顏兒一樣是無助的小女孩。 顏樂詫異，但她對五歲，這個年齡段並不陌生。 “五歲，讓凌繹想到顏兒，所以纔會想幫她？”她竟然發現，凌繹的暖心私心，凌繹的對小女孩的同情是因爲自己而產生的。 穆凌繹極快的肯定了顏樂的猜測。 “顏兒，我多麼希望能在你五歲的時候出現，陪伴在你的身邊。我多麼希望在你無助的時候，帶你離開，擁你入懷，告訴你別怕，更告訴你不要強撐。”他從未將心裏這些假設的話對她說出口過，因爲他總是因爲心比她還疼而不敢提及。 但他多麼渴求她可以不要擁有哪些悲痛的經歷。 顏樂沒有說話了，她緊緊的回抱着穆凌繹，感受他對自己深深的在乎，感受他對自己的愛護。 初柏和千風兩人最後看到的是穆凌繹抱着顏樂出來，與他們一起離開。 其間顏樂一直安靜的窩在穆凌繹的懷裏，她剛纔又忍不了的流眼淚了，想必眼睛是紅紅的，所以便不想擡頭讓人看見。 她知道自己是嬌氣的，更多的是不捨得離開凌繹溫暖的懷抱。 回到斌戈市集的時候，原本還有廟會的集市喪失了喜氣，被官兵佔領。客棧一家又一家的被查處，每一個人的身份都在接受排查。 千風回去照看語夢，而穆凌繹則是帶着顏樂去了公主府。 穆凌源一直在等穆凌繹和顏樂歸來，他知道沒有身份的兩人在此時來到公主府纔可以避開追查。 顏樂不敢在穆凌源面前太任性，感覺從穆凌繹的懷裏出來，恭敬的和穆凌源問好。 她知道凌源大哥也恩急切的想要知道今夜的事情，他們進了屋子裏，包括初柏。 他將從封睿書房裏拿到的密卷交給穆凌繹，稟明他當時看到的情形。 在封睿，亦叫做封族族長才有資格用的書房裏，珍藏着許多年史和兵書。但這一些不是最爲特別的，也不是身爲暗衛的初柏要找的。 他和千風潛入後分工合作，本以爲會有暗格，卻沒想到，在最後一排書架上，一整面都是有暗衛門標誌的密卷！ 初柏震驚的看着面前不下一百卷的密卷，仔細的看着密卷書名和分類。 從墨氏整個宗族的建立和沿襲，從開創斌戈到建立斌戈皇室的各位功臣，包括朝廷上的官員，幾乎家族超過三代，由祖輩之初便開始建立的，便就有記錄其家族的密卷。 初柏看清楚分類時，已經從震驚變成輕蔑了！ 這些根本不全是暗衛門的密卷！ 暗衛門是在雲衡建立的，在擁護梁家登上皇位之後便開始歸隱，所以根本還沒有時間將勢力延伸到斌戈！ 特別是斌戈的百官，暗衛門從未調查過。 初柏最後從三個分類中各抽出一卷，帶回。 而千風，則是拿到他最爲關心的一本年史，上面留名的杜撰人是：勳。 只一個字的筆名，記錄開始的年限是當初他到斌戈時的第一年，一直記錄斌戈的榮辱興衰，改朝換代。 千風原本猜測這是勳王的真跡，但直至勳王逝世，這本書還未封筆！前後的筆記也一模一樣！ 千風想不通更不敢多想，他在和穆凌繹一行人分別的時候，將書給了初柏帶走。 所以現在在穆凌繹，顏樂，穆凌源以及初柏的面前，有三卷密卷和一本杜撰人成謎的年史。 穆凌繹最先拿去密卷檢查起來，當他翻開三卷密卷的第一頁時，幾乎瞬間就斷定——“這些密卷都是假的。” 無論是記錄的手法還是裏面的內容，都不可能是從暗衛門偷走的那些！ “暗衛門缺失的，是關於雲衡連接斌戈邊境幾個小國的密卷。那是當初爲了協助梁家崛起而調查來的邊境密報，於雲衡而言，可以擴大疆域。但當時到了墨氏的手中，便成了他們的反擊敵人，壯哉墨氏家族的機會。” 那些密卷的內容穆凌繹根據前半卷和後卷猜測出很多內容，所以可以肯定不是到手的這些。 顏樂和穆凌源聽着穆凌繹的分析，都深刻的明白封族爲什麼能得到墨氏的敬重。 他們能扶墨氏上位，亦能自己獨大。 所以墨氏是忌憚着封族被逼急不願再扶持他們的。 “看來在墨氏的心裏，他們還是很滿意封族一直以來都給足他們面子的。他們之間有一直心照不宣的默契。”顏樂想着他們各自在斌戈存留的局面，覺得墨氏實則很懂得知恩圖報。 他們這麼久了，根本就沒有對封族出過手，所以封住纔會沒有換人，一直維繫墨氏的地位。 穆凌繹聽着顏樂的話，將手中的密卷放下，擡手撫摸她的秀髮。 他的顏兒真是聰明，現在都能一心二用了。 顏樂擡頭對着穆凌繹甜甜一笑，剛纔她一邊聽着穆凌繹說着，一邊看着那本年史。她想看看筆記，是不是當初和寫信給穆爺爺，告發不仁不義的那個人寫的。 穆凌源從穆凌繹手中受到那些信，所以在穆凌繹檢查密卷的時候，他也有和顏樂一切看了年史。 他有在抗暝司辦案的經驗，比顏樂年長八歲，閱歷多得多。 所以他很快看出了顏樂還未發現的一點：“字裏行間的評判，確實是一個年長之人才會有的。” 無論是誰，寫出來的文字總是會夾雜着自己的情感，這是判案時判斷死者的遺書是否是他本人所寫的一點。 如果一個官員做了愧對皇帝的事情，他可能會先辭官。 但他也有可能因爲怕辭官激怒皇帝，連累家人，所以選擇自縊，以此充當以死謝罪，讓家人獲得釋放。 但無論什麼結果，此時他是心甘情願赴死，就說明他是厭世的。 一個厭世之人的遺書，字裏行間不可能會有念生時的開朗。 所以有時候，官員因爲黨爭被謀殺，而後僞造成自殺，從一封遺書就能找出疑點。 原本之前，他們就知道寄給祖父的那些信是代筆，但他們卻怎麼都沒想到，在封族宣佈逝世的勳王，竟然還有在書寫着這本年史！ 那就是說他還活着！ “勳王沒死！難道祖父到斌戈之後的失蹤，真的和他有關！？” 穆凌源不可置信的說着，目光緊盯着書頁的最後一行字。 上面記錄着：墨韻二十五年，臘月二十一，雲衡穆家長子與斌戈墨氏二公主，墨冰芷預定在明年喜結連理。 這是前不久才發生的事情，勳王只看活着，纔可能繼續記錄。 穆凌繹聽着自家大哥的話，隱約的想到一件因爲剛纔太過緊急而差點忽視的事情。 “剛纔在顏兒吹響暗哨的時候，就有人發現了我們的位置，在內府，有人能聽得懂暗哨！”他原本一直在猜測在封族裏有無真正的暗衛。 後來他曾一度的認爲沒有，皇宮裏的暗衛也是假冒，不過是他們看中暗衛的能力，所以私下自己訓練手下貼近暗衛的習性，以求保衛他們自身，就好似記錄密卷的習慣，這些都是效仿。 但暗哨是不可能效仿，除非他當初接受過暗衛門的訓練！ 那剛纔發現他們的會不會這個人就是苟活於世的勳王！ “我懷疑勳王只是爲了掩人耳目，宣佈死訊，現在他還藏身在封住內府！” 顏樂和穆凌源都認可穆凌繹的這個猜測。 但現在封族大舉出兵的在搜尋暗殺封執蔚的兇手，所以他們不可能再返回去查詢，所以今夜的行動也只到此爲止。 穆凌繹自己將東西收好，然後讓初柏去派人緊盯着今夜之後各方情況，看看祖父有沒有動靜。 初柏恭敬的的領命，行了告退之禮後退下。 穆凌源則是主動提出他會寫信回去通知武家兄弟這裏的變化，讓他和墨景盛出擊墨傾宜。 穆凌繹感激自家大哥的默契協助，送他離開。 滿了一整夜，思索了一整夜，顏樂和穆凌繹倆人終於恢復獨處，終於可以喘口氣。 穆凌繹將顏樂抱起，將她的外衣卸下，將她擁在懷裏，與她放鬆的躺在軟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