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圣光教导我們要诚实,但我也沒說谎呀 作者:驿路羁旅 奥罗纳尔城,艾瑞达人首都玛凯雷地区最大最繁华的城市,也是整個文明现存最古老的城市。 虽然艾瑞达人的起源在克罗库恩地区的石化大森林中,但数万年前始祖巫师奥古雷正是在這裡找到了圣物阿塔玛水晶,走出森林的先民们在這裡建立了第一個聚落,然后向外开枝散叶。 那位传說中的始祖巫师并用阿塔玛水晶的威能建立了歷史上第一個艾瑞达国家,正式开启了艾瑞达人的文明。 他们发现了肥沃的安托兰平原,又在近万年的发展中汇聚出精良的航海技术得以组建舰队探索整個世界,并且将艾瑞达人的脚步蔓延到了整個世界的其他几块大陆中,但随着始祖巫师的神秘消失,這個文明很快就迎来了分裂,随后爆发了各個艾瑞达人国家之间的战争。 那是一场席卷了整個阿古斯的战争,导致“列王时代”瓦解。 战后大家重新团结,在分裂的废墟中重拾统一并痛定思痛,绝对不再拥护国王而是建立了全新的“二人执政团”制度,决心以智慧和力量的共存来引导人民,由此引领艾瑞达人进入了如今的“第二共治”时代。 从這一点来說,艾瑞达人其实也是個拥有探索精神而且武德挺充沛的族群。 可惜,永生种的优势也是一种劣势。 在不会衰老的永生中,婚姻和家庭成为了人生的非必要选项,而永生种的繁育艰难也如一個诅咒笼罩在艾瑞达人身上,从始祖巫师的神话年代到列王时代,再现在這個文明处于巅峰的第二共治时代中,艾瑞达人的数量可一直都沒有得到突破性的增长。 按照迪克這几天和玛尔德兰守备官的交流来看,艾瑞达人的数量应该在“千万”這個量级而且已经维持了很久。 对于已经探索了整個世界并建立统治的种族而言,這個数量還真是可怜巴巴。据說作为大执政官的维伦为了鼓励生育以身作则,他有圆满的家庭和一個孩子。 但另一位大执政官基尔加丹统帅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单身主义者”。 他的一生至此都未曾和任何女性传出過哪怕一点绯闻,即便统帅身旁从不缺乏容貌品性一流的女士。 当然也有小道消息在渲染基尔加丹统帅与维伦大执政官之间感人至深的好男儿友谊,甚至编排他们的心灵之爱,然而即便是在如今很开明的艾瑞达社会裡,敢随便传這种领袖的闲话那也是被刺客庭抓住先崩后问的下场。 主要是沒证据!自然就不能空口白牙的污蔑他人。 话說,這种精神层面的依恋与爱慕也很难找到证据吧? “迪克?迪克你在听计划嗎?为什么我感觉你在进了城之后就一直在魂游天外?对于即将踏上‘自杀’旅程的你而言,這样的精神状态還真是够差的!” 高阶游侠奈丽很不满的声音将浮想联翩的迪克从神游中拉回现实,此时正躲在奥罗纳尔城一处隐秘高塔上的他回头略带歉意的說: “我只是很久沒有离开奥秘学宫了,之前来這裡都是晚上偷偷摸摸参加邪教徒的聚会,很少有机会在阳光下欣赏我們艾瑞达人最繁华的城市。 抱歉,我走神了。” “或许是压力太大了。” 身后的一名刺客打扮的艾瑞达男性战士摇头說: “毕竟他過几天就要去送死了,换我来我压力也大。” “确实,孤身进入唤醒者的聚会场,還要挑拨启迪者与自己最信任的弟子反目成仇,這两個活都不好干。” 另一名带着红宝石护目镜的女猎手刺客以狐疑的目光打量着迪克,她說: “如果這事交给能說会道的奥术师我還觉得有点希望,但一名刻板诚实的守备官去当說客,這有点离谱了。话說,迪克,你是不是惹到塔尔加斯长官了? 要不然为什么非让你去做這要命的事。” “你们闭嘴!” 奈丽队长呵斥了一下自己的队员,对迪克說: “别理他们!刺客庭都是一群孤僻的怪咖,他们不懂该怎么正常和人交流,其实這個计划你不听也沒关系,你只需要负责好你的任务。 不過塔尔加斯长官吩咐過,让我們听你调遣,所以你总得给我們一個行动重点!” 這位飒气的女猎手抱着双臂,问道: “你是希望我們沿途保护你,最终救你出来,還是...” “不,你们不用管我,你们的唯一目标就是在两派人马大打出手的时候,确保阿克蒙德死在混乱中并抢下他的灵魂石,避免他再次复活。” 迪克很严肃的对奈丽队长說: “我自己的命我会照看,但阿克蒙德必须死!” “懂了,肯定是阿克蒙德招惹到你了。” 之前那個女刺客忍不住吐槽道: “你這会說的话就像是那些有深仇大恨的复仇者,豁出去一切也要弄死自己的仇人。” “這不是废话嗎?” 另一個刺客如捧哏一样接话說: “我們都看過卷宗了,迪克先生为阿克蒙德竭诚服务,结果那個伪君子還要反過来杀死他灭口,這能忍?反正要是我,我忍不了!不但忍不了,還一定要给那混蛋茶裡下点泻药什么的。” “你這对下属,真的是...” 迪克很无语的看着這两個碎嘴刺客你一言我一语如說相声一样,再看了一眼面色平静到如神经末梢坏死一样的奈丽队长。 他颇为同情的說: “你也不容易呀。” “唉,谁說不是呢?塔尔加斯长官一天天净招這些奇葩,但他们的刺杀手艺和他们的嘴皮子一样优秀,所以不必担心任务。” 奈丽甩了甩自己保养极好的尾巴,又指了指放置在身后的武器箱,对迪克說: “那裡有我們带来的武器,你可以挑几样武装一下自己,還有大技师们制作的阿肯尼特水晶护盾和幻影发生器。虽然派不上大用场,但最少能帮你在最坏的情况下多吸引一下火力。 不過可惜,守备官教典要求你们不能使用毒素和诅咒武器,不然的话...嗯?你拿那东西干什么? 快放下! 那是诅咒利刃,你握着它会被圣光灼烧的。” “但我的圣光道义已经破碎了,奈丽女士,在重新找到我的誓言前,圣光可能暂时管不到我了。” 迪克从武器箱中取出一把镶嵌着暗色宝石的单手剑,又拿了一面装有阿肯尼特水晶阵列的半身盾,提在手中挥舞了两下很满意,就将它们放在一边,又在三名高阶刺客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取了好几瓶各种颜色的毒药装在自己兜裡。 最后還拿了几包艾瑞达刺客使用的宝石飞刀。 這种武器很锋利也很脆,在刺入人体后会破碎开,然后释放其中的诅咒力量,是专用于刺杀的恶毒武器。 一個遵循圣光指引的正派守备官手裡捏着這玩意,哪怕只是這幅场面在任何正常的艾瑞达人看来都简直倒反天罡。 “喂!你這個守备官...” 碎嘴女刺客忍不住惊呼道: “不按常理出牌啊!” “還有你刚才那句‘圣光管不到你’的话,已经足够被其他守备官视作亵渎啦。” 女刺客的捧哏也惊呼道: “你這家伙是不是因为被圣光抛弃了所以自暴自弃?喂,真沒到那個份上,以前我們也不是沒见過道义破碎的守备官,他们中大部分在一段時間后都能重新获得圣光祝福。 别放弃治疗啊!” “你们這些家伙对圣光的理解有些浅薄了。” 面对三名高阶刺客的震惊,迪克表现的相当无所谓,他一边重新武装自己,一边說: “或许是因为独特的经历,总之在我看来,圣光并非戒律更非约束,那是一种力量也是一种工具,就和奥术师们手中的魔法,刺客们手中的剃刃沒有区别。 善者可以用圣光帮助他人不是因为圣光教导他這么做,是因为他自己决定這么做。 同样的道理,正派的守备官在经历糟糕的一天后也有可能化身为最可怕的疯子。 善恶只在人心,别把自己的错误或者胜利都归结在圣光头上,如果我只有手持圣光时才能做個好人,那么,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拥有它。” “天呐,你就庆幸你眼前站着的是刺客庭的怪咖吧。” 奈丽队长都忍不住吐槽道: “如果是纳鲁神殿的祭司们在這,你估计今天下午就要被绑上火刑柱了,而我們也会有幸见证在维伦大执政官废除残忍的宗教刑罚数千年后,第一個被狂热信徒烧死的异端。 迪克,這些话别出去說... 即便是维伦大执政官也不会认同你的风言风语,对于艾瑞达人来說,圣光和奥术乃至更古老的元素论都是信仰,信仰就是生活的基础更是世界秩序存在的奠基,最极端的奥术师也不敢如此评价圣光与人的关系。 你一個前守备官怎么能說出這种话?” “但我說的不对嗎?盲目跟随光芒前进会让我們失去自我的理智,最终摔在某個坑裡被阴影吞沒。光影是相生的,光芒越是照耀,人在其中的影子便拉的越长。 你越是靠近圣光,反而越要警惕心中的阴影。” 迪克哼了一声,激活了盾牌上的阿肯尼特水晶阵列。 在蓝色的火花跳动中,一面能量盾以盾牌为基准向外散发出来,遮挡住迪克前方随后又被他关闭。 他无意和三個刺客在這裡辨经,便主动结束了這個话题,說道: “我們什么时候行动?” “這個要等。” 奈丽也不想太多讨论教义問題,她是個游侠又在刺客庭供职并不遵循圣光的教义行事,但迪克的话還是让她心中不安。 她若无其事的接受了话题转换,以很专业的语气說: “塔尔加斯长官已经派出了斥候严密监视阿克蒙德动向,一旦他准备好行动,我們這边也会行动。如你之前在计划中所說,最好的结果就是萨奇尔和阿克蒙德同归于尽,让我們一次性解决两個麻烦。 但你是我們這边行动的重中之重,所以我希望你利用接下来几天的時間养精蓄锐。” “最好再写一封遗书。” 女刺客接话說: “如果你死了,我們会把你的遗书送到该去的地方,你還有家人嗎?” 迪克摇了摇头,說: “我是克罗库恩地区的孤儿,我的父母是那裡的牧羊人,死于石化大森林中的影豹的袭击。我从小在哈顿总督建立的克罗库孤儿院裡长大,如果非要說亲人的话,大概就是总督老爹了。 他在忙碌的工作之外总会抽時間给我們這些孩子讲述一些故事和常识。 但他却并非遵循圣光行事之人,他是一名元素萨满,是艾瑞达人最古老的施法者传承的一员。 在我們那民风彪悍的边陲之地,萨满、奥术师、守备官和牧师其实沒有太大区别,都一样受人尊重。” “确实,玛凯雷這边太城市化了,這裡的人太浮躁根本静不下心去寻找古老而传统的萨满之道。” 奈丽点头說: “我在這裡长大的一百多年裡,就沒见過几個懂行的萨满,不過刺客庭裡倒是有萨满同行。” “你才一百多岁?” 迪克诧异的看着奈丽,他說: “看你如此老练,我還以为你是前辈呢,沒想到只是個刚长大的孩子。” “瞧你這话說的,狗眼...咳咳,我的意思是眼界低了!我們奈丽队长可是刺客庭最有天赋的精锐游侠!” 碎嘴女刺客得意洋洋的为长官正名說: “她只花了三個月就通過了塔尔加斯长官亲自主持的游侠试炼,是刺客庭的新传說,仅次于那個阴暗的女杀手阿卡丽。” “但那家伙是個疯子!” 捧哏男刺客完美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吐槽道: “我听說阿卡丽在小时候就亲手杀了她的父母,那小疯子的脑子很不正常,塔尔加斯长官都不敢随便放她出去。若不是基尔加丹统帅怜惜她在阴影之道上的才华,那样的小疯子就该被牧师们烧死!” “你们两個够了!小阿卡丽的事是刺客庭的绝密,我看你们的舌头是不想要了。” 奈丽终于忍受不了自己手下這两個活宝,恶声恶气的把他们赶了出去,在她自己离开时,她对迪克叮嘱道: “這几天你就待在這,一有消息我們就会通知你,别在意我的下属的吹嘘,我其实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老猎人养大的孩子。 比你更惨,我甚至都沒见過自己的父母。 但正因如此,我不能让其他和我一样的孩子失去他们的父母。 迪克,我們在做的這件事是保护族人的善举,不管你能不能活下来,我都会将你视作我的同行者。” “当然,我相信你的守护之心,大主教奈丽。” 迪克头也不回的說: “你以后会成为大人物的,相信我,终有一天,你会接過那沉重的职责,成为守卫人民的哨卫之箭。” “什么‘大主教’?” 奈丽诧异的說: “整個阿古斯都只有‘主教’的职位,再往上就要被称之为‘执政官’了,你是晕头了嗎?” “呵,以后可能会有的,而且你或许会创下很多個记录?最少我认为您有這個天赋,不過现在我要休息了,能麻烦你关下门嗎?” 数天之后,就在迪克慢慢适应了奥罗纳尔城那和奥秘学宫如出一辙的“金碧辉煌”且点缀宝石的神殿式建筑风格时,奈丽队长在某一天傍晚悄然而至。 乘骑飞鳐赶来的她带来了迪克一直在等待的那個重要的消息。 “阿克蒙德那個伪君子刚刚在执政官之座实名举报了他的导师,他将你冒死收集到的信息无耻的說成是他自己潜伏在唤醒者密教中获取的线索,還主动向两位大执政官提议由他亲自动手给他的导师一個‘最后的体面’。 基尔加丹统帅同意了他的提议,但那個让人厌恶的伪君子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今晚的‘完美表演’仅仅是小丑落幕前的滑稽戏。 塔尔加斯长官叮嘱我們可以行动了! 阿克蒙德追随者在奥秘学宫集结,他们会在夜晚出发,留给你劝說萨奇尔的時間只有不到四個小时。” “够了。” 迪克站起身,将自己的战锤、剑盾和“正义的毒飞刀”都装好,最后看了一眼傍晚时分却依然热闹的奥罗纳尔集市。 他转身走向尖塔的阶梯,对奈丽說: “城裡的人...不撤离嗎?” “会打草惊蛇,负责這次镇压行动的埃洛杜斯将军显然想要完成一次干脆利落的歼灭。” 奈丽给自己的蓝宝石猎枪装入子弹,她說: “放心吧,首都区卫戍军团那边都安排好了,一旦双方交战,奥罗纳尔的旧城区就会被立刻封锁,不会有危险之物冲出包围圈,纳鲁神殿的祭司们也被调动,以你的建议布下结界,防止恶魔们冲出交战区伤害无辜者。 但這意味着你也会被困在那‘斗兽笼’裡。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確認不需要我們保护你的安全嗎?” “不需要,這是迪亚克姆的告别,也是‘迪克’的新生!” 迪克沉声說: “我的命,我会自己挣回来!再說了,如果连今夜都熬不過去,那么我为自己规划那些人生伟大的目标岂不是镜中月水中花? 奈丽女士,我甚至不敢将我的愿望說给你听,怕吓坏你。 但事实就是在那份计划裡,区区阿克蒙德,只是一個初始副本的初始挑战罢了。” “听不懂,或许是克罗库恩那边的边境土话?” 奈丽甩了甩自己的小尾巴,从纤细的后腰处取下一捆特制的阿肯尼特水晶炸弹,交给迪克,說: “如果要突围就把這东西丢出去,但小心点,它威力很大,一颗就可以炸毁一台奥术警卫。你现在沒有圣光护体,要是被炸到了,我就只能心怀悲悯的去参加你的葬礼了,前辈。” “說什么胡话呢?” 迪克将炸弹放入背包,他摸了摸自己造型很酷的角,开玩笑說: “我的‘葬礼’已经办過了,就在奥秘学宫的墓地中,很多学生都参加了悼念呢,我听說场面還挺大的。 哈,我們胜利后再见,小奈丽,祝你好运。” “也祝你好运,迪克先生。” 奈丽隐于阴影中,目送着迪克走出塔楼,骑乘塔布羊穿越過奥罗纳尔繁华的街道向旧城区赶去,那裡是唤醒者密教在玛凯雷地区的大本营,也是启迪者萨奇尔在過去多年中经常举办讲学的地方。 哪怕时至今日,奈丽也无法想象自己曾最崇拜的奥术大师居然会在短短几十年中堕落为一個疯狂的邪教徒。 据說那是来自恶魔的引诱... “唉,难道真如迪克先生在给基尔加丹统帅的进言中說的那样,星海中的恶魔军团和它们的恶棍主人已经盯上阿古斯了嗎?” 奈丽叹息道: “還沒過够的平静日子啊,看来一去不回咯。” 数十分钟后,在旧城区大讲学厅的入口,迪克大步走来,但還沒靠近就被几名气息阴沉的卫兵阻拦住。 “私人领地,請勿靠近!阁下。” 那几個手持利刃的卫兵呵斥道: “无关人等去其他地方玩吧。” “是嗎?我倒并不觉得我是无关人等。” 迪克当着他们的脸撤下了兜帽,在几個卫兵震惊的注视中抬起头,他眼神微妙的看着這几個已经散发出邪能硫磺味的卫兵,最后指着其中一個說: “我记得你,就是你割断了我的脖子,可惜手法稚嫩了一些,让我活了下来,但這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让开! 我要见启迪者阁下。 我带来了事关唤醒者教团生死结局的重要消息,我知道你们在黎明时就要发动政变,但請恕我直言,在干大事之前,内部的虫豸也得先清理一下。 和阿克蒙德那样的虫豸混在一起,怎么能搞好‘施恩者’授予我們的伟业呢?” “你...” “我什么我?還不赶紧去汇报!死人来告密了,如果启迪者不见我,就等着死在最亲近之人的刀下吧。” 迪克表现的非常嚣张且坦诚,几個卫兵吃不准事态,便由那個割断了迪克脖子的家伙回去报信。 数分钟之后,一名穿着施法者长袍的阴沉术士走了出来,他身上還站着散不去的血腥味,他上打量着迪克,說: “跟我来,启迪者要见你,但话說在前头,不管你带来什么消息,你今晚都别想活着离开了。献祭仪式已经开始,一名高阶守备官的血正好用来引诱那些饥渴残暴之物。 迪亚克姆,你曾是我們的一员。 该你履行你的职责了。” “当然。” 迪克大步走入讲学厅,他說: “我正是为此而来,圣光教导我不能用谎言蒙蔽世人,因此我带来的既是真相,亦是真理。” 感谢“Sakurababy”兄弟的盟主打赏,加更算在上架中...我...你...唉...兄弟们的抬爱疑似有点太沉重了,无以为报唯有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