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艾瑞达人這张旧船票,能否登上纳鲁的客船? 作者:驿路羁旅 从克罗库恩返回的疲惫维伦甚至沒有回家看望家人,他一落地就前往了克乌雷神殿。 這裡的纳鲁祭司们已经得到了命令,当先知抵达时,两位守护纳鲁之一的克乌雷便做好了与他交谈的准备。 這是一场绝密交谈。 除了大执政官和纳鲁神殿的高阶祭司与刺客庭的首领塔尔加斯之外,再不允许其他人旁听。 就在纳鲁圣座之前,手持圣杖的维伦大步走来。 他今日的心情与往日觐见纳鲁聆听圣光教义时截然不同,再无温和的心境只剩下如火缭绕的焦灼,這种心情似乎被纳鲁感知到,于是克乌雷散发出轻柔的声音,将圣光化作一只抚慰的手帮助维伦消弭疲惫并让他冷静下来。 在由璀璨的神秘几何状水晶组成的纳鲁有韵律的运转中,维伦开口說出了他们目前掌握的信息: “黑暗泰坦已下发了末日宣告,距离阿古斯的终末到来只剩下了一個月的時間,我和我的兄弟也已经得到了世界之魂的神启,我們会在我們的故乡与穷凶极恶的恶魔战斗到最后一刻。 但在决战进行的同时,我的人民必须找到可以逃离魔爪的方法。” 大执政官抬起头,带着祈求向眼前被他视作可信密友的守护纳鲁說: “被星魂视作‘守护者’和‘立誓者’的迪亚克姆兄弟认为我們应该寻求圣光的帮助,他笃定在這危急时刻我們能得到的最有效的救援必然会来自圣光的领域。 您与鲁拉冕下前来阿古斯时乘坐過可以跨越星海的飞船,而迪亚克姆兄弟說你们的同伴们手中還有类似的飞船。 您也曾讲述過很多纳鲁为了拯救世界奉献自我的伟大故事。 我想請求您! 請您替艾瑞达人向星海中的其他纳鲁发出求援的信息,我們需要可以运走平民的船! 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艾瑞达人的存亡就在這一個月中,我們可以拿出我們拥有的任何东西作为回报,只要你们有需求,我們都可以给予。” 空灵如歌声般的韵律随后响起。 在普通人听来那就如水晶碰撞发出的声响,但在可以听懂纳鲁语言的维伦耳中,這些声音被转化为一個温和的男性声音。 克乌雷对他說: “不必如此卑微!圣光的先知维伦,我与鲁拉来到阿古斯并在這裡停留一千年,就是因为我們之中的那位‘先知’预言到了艾瑞达人将遭遇的绝境。 我們与你的人民共生了千年,我們早已确定,充满智慧与勇气還有绝佳探索欲的艾瑞达人完全值得拯救。 而且,我們在這裡看到了一场反抗命运的奇迹上演...” “嗯?” 维伦疑惑的看着光耀的克乌雷,后者带着笑声为他解释道: “在我們最古老最神圣的领袖,亦是最精通预言的原初纳鲁‘圣光之母’泽拉的预言中,她看到了艾瑞达人在堕落的领袖带领下投入了邪能的怀抱,但唯有您和您的追随者抵御住了邪恶与黑暗的召唤。 這也是为什么我們在来到阿古斯后,会将珍贵的纳鲁道标馈赠给您的原因。 泽拉女士叮嘱我們不必在除您之外的其他艾瑞达人高层身上浪费時間,她向来认为命运不可更高也不应被更改,但事实证明,在任何时候,我們都应该相信‘奇迹’的存在。 泽拉预言的阿古斯命运已经改道! 时至今日,我与鲁拉也沒有看到艾瑞达人堕落的丝毫征兆,你们以直接干练的决策消弭了唤醒者密教会引发的混乱,而您与基尔加丹统帅在面对燃烧军团时坚定的抗争决心更是比一千颗太阳還要明亮! 放心吧,圣光的维伦。 我与鲁拉会立刻联络星海中的纳鲁同胞,我們会竭尽全力将我們能找到的所有飞船都带到阿古斯。但纳鲁们都在不同的星球帮助需要帮助的生灵,我无法保证它们能在同一時間到达。 你们可能需要在一段時間内不断的送来人民再由飞船运送,最重要的是,你们必须要在前线抵挡住恶魔的侵袭,为這场拯救生命与文明的伟业赢得時間! 這就意味着你们将遭受可怕的损失。 哪怕将其冠以‘伟大牺牲’之名,但直面惨烈的现实依然需要你和你的兄弟在最黑暗的时刻坚定决心。” “我們会做到的!我們会竭尽全力!” 听到纳鲁如此坦诚的支援,维伦长出了一口气,他握住了胸前的阿古斯之心吊坠,大声說: “我們不会让崇高的救援者失望,但...我是說,纳鲁的飞船真的足够送走所有的人民嗎?” 這個問題让克乌雷沉默了片刻,在那稍稍变奏的水晶音效的回荡中,它說: “不一定,但如果圣光之母的教团来的及时,那么依靠‘风暴要塞’那样的巨型星舰,我們最少可以保护玛凯雷地区的艾瑞达人安全转移。 那是我們拥有的最庞大最坚固的星舰,我們曾用它转移過数個星球的难民,他们的世界皆亡于恶魔之手。 是的,维伦。 阿古斯并不是第一個被恶魔们盯上的世界! 那位恐怖的黑暗泰坦整合了曾是一盘散沙的囚徒们,并赋予了来自扭曲虚空的狂暴恶魔们一個堪称‘崇高’的使命,它们以毁灭作为行‘拯救’之事的工具,但那改变不了它们的暴徒本色。 另外,我要提醒你,维伦,就如迪亚克姆一直在提醒你的那件事。 虽然所有的纳鲁都诞生于圣光之中,虽然所有的纳鲁都天生具有圣光赋予的怜悯与治愈的天性,我們都具有天生的奉献欲与牺牲精神,但我們依然有個体思维的不同。 就如我与鲁拉属于温和的理智派,总有些纳鲁会因为对圣光的理解而踏上与我們不同的道路。 我必须承认,我們之中的一些同伴在与星海的黑暗对抗时也变的激进了,就比如在凡人无法想象的古老时代,我那些激进的同胞就曾发动過一场跨越原力界域的‘大远征’,那是现在的艾瑞达人无法想象的惨烈战争。 那时候我尚未诞生,但我也知道那是纳鲁這個群体中难以消弭的印记。 因此,在与其他纳鲁们接触的时候,已被圣光祝福的艾瑞达人請务必要慎重一些。” 克乌雷這含有微妙深意的提醒让维伦点了点头。 迪亚克姆兄弟确实說過同样的话,但眼下艾瑞达人面临灭顶之灾的情况下,這些問題都可以稍后再讨论。 “那么,這场求援中需要我們做什么嗎?” 维伦询问道。 克乌雷說: “我和鲁拉需要借用你们的圣物阿塔玛水晶,它可以加速我們的圣光传递,让求援信息以更快的速度穿越星海抵达我們的同伴手中。但我知道,那圣物对艾瑞达人来說象征着...” “不,只是一块水晶而已。” 维伦沉声說: “与我們的文明相比,再珍贵的宝物也不值一提,我立刻将阿塔玛水晶取来,請两位做好准备。 愿圣光怜悯我等。 愿圣光庇护阿古斯度過這最黑暗的年代。” “看那束光!快看!” 克罗库恩的群山中,在制作阿古斯之心的忙碌营地之外,正在守夜的法瑞娅突然看到了天空中的异象,她立刻将身旁休息的同伴呼唤起来。 他们都看到了远方那一束直通苍穹的光。 它离的极远就像是在地平线上,但却又非常清晰闪耀让年轻人们固执的认为那是某种来自圣光的启迪。 這动静很快就惊动了营地裡的其他人,连双子都跑到了高处观察。 “真是惊人的能量反应!” 萨洛拉丝小声說: “看方位应该是玛凯雷方向,所以他们在那裡干什么?打算点燃這支巨大的火炬来恐吓随时可能到来的恶魔们嗎?” “是信号吧?” 奥蕾塞丝思索片刻,說: “就像是歷史中记载的那样,一千多年前也是有這样的光束直冲云霄,持续了七個日夜后,圣光的两位纳鲁就抵达了阿古斯。” “确实是求援的信号。” 迪克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 他此时穿着的麻布长袍上已经布满了灰尘和碎屑,這是凿了一天圣石之后留下的痕迹,他站在自己的年轻战士们身旁,眺望着玛凯雷方向的那束光,說: “维伦大执政官顺利說服了纳鲁们帮忙,那束光大概就是纳鲁们向自己在星海中的同伴们送出的信息,召唤它们带着各自的飞船前来阿古斯帮忙运输难民。” “难民?” 這個词让年轻人的表情微变。 骄傲的艾瑞达人们从未想過,自己在某一天会被冠上這样落魄的称呼。 “对,踏上星海流亡,告别故乡,如无根的浮萍随波逐流,這不是难民是什么?” 迪克带着某种复杂的感情,他轻声說: “很多人都沒有意识到艾瑞达人在未来会遭遇的窘境,包括你们在内,我甚至觉得维伦和基尔加丹两位领袖也沒有完全搞明白這個問題。 他们知道情况严重,却无法想象结局会坏到什么程度。 做好准备吧,孩子们,以后我們要過苦日子了。 几千年,一万年,两万年,甚至更久。 我們可能要等到很多次沧海桑田之后才有可能返回故乡,那些在旅途中出生的孩子们只能从父母悲伤的描述裡去想象自己那已经失落的故乡。 失去家园的阴影将伴随着我們,直到将我們之中的某些人彻底逼疯为止。 所以,你们真的做好准备了嗎?” 迪克在這一刻用微妙的眼神看着周围的年轻人们,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变化,直到他们脸上浮现出思考的表情。 “但我們总会找到新的世界。” 靠在旁边岩石上抱着双臂的奈丽队长說: “星海這么大,总会有一個如阿古斯一样美丽的世界成为我們新的家园。” “对,那個新世界甚至可能比我們脚下的大地更宏伟更慷慨更温和,它或许在各方面都很完美,但必然会有一個缺陷,它不是阿古斯! 也永远不可能成为阿古斯。” 迪克回头,看着奈丽,說: “小奈丽,你注定会成为我們中最优秀的斥候指挥官,每当逃亡的飞船抵达新世界的时候,会由你带着最勇敢的战士踏上那片陌生的土地,確認它是否可以成为流亡者们的落脚点。 但恶魔们真的会放弃嗎? 它们的主人一旦得到了阿古斯的力量,那么星魂的伟力就被恶魔所用。 一支真正意义上用于点燃星海的不败魔军会在阿古斯被组建起来,它们会开始对整個实体宇宙释放绝望与死亡,那将是一條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灰烬之路。 所以問題来了,奈丽。 你要怎么才能找到一個完美的世界,既可以保护艾瑞达人继续繁衍生息,又让它永远不被狂暴的恶魔们找到然后加以毁灭?這片星海在面对恶魔们发起的燃烧远征的时候,又有几個星球能上演绝地翻盘的奇迹?” 迪克的语气比之前更严厉。 五小强少见過迪克长官如此严肃,奈丽队长则维持着沉默,双子交换着眼神。 她们很聪慧,小脑瓜子好用的很,這会已经品味出了迪克大人想要告诉他们這些年轻人的道理。 “一直逃避不是办法!恶魔跟在屁股后面不断释放毁灭,那就意味着我們会成为事实上的‘噩兆先锋’,我們所到之地都会被恶魔们盯上然后被毁灭,我們這些流亡者最终会成为星海裡所有人避之不及的厄运使者,甚至成为燃烧军团实质上的帮凶。” 迪克摊开双手,对其他人說: “我們的人民会在一次次的逃亡中失去勇气,我們的领袖会在长久的流亡裡心力憔悴,我們最勇敢的战士也会因为一次次失败而丧失力量。 终有一天,我們会厌倦這种看不到尽头的逃亡。 终有一天,我們会在命运的恶毒安排下落入一個看似完美的世界,然后一头扎进希望编织的谎言裡。 终有一天,我們会用宽慰說服自己,把头埋入裤裆裡假装那些跟随我們的厄运不再会到来,在每一個惶恐的夜裡躲起来向命运祈祷开恩。 但它们会追上来! 它们会用我們难以想象的方式包围我們,羞辱我們,屠杀我們,最终灭绝我們! 它们会踩在我們族人的尸骨上狂笑着警告那些服从的奴隶,大言不惭的說這就是反抗者的下场! 這种屠戮会持续到我們中的最后一個人倒在血泊中。 奈丽,你是如此的敏锐,你或许能躲开每一场屠杀,但最终却也只能独自隐居于无人找到的荒野裡,任由惨痛,绝望又无能的记忆相伴,最终折磨掉自己的最后一丝锐气。” “别說了!!!” 奈丽尖叫了一声,打断了迪克的“黑暗传教”。 她愤怒的盯着迪克,咆哮道: “那你倒是拿出一個办法啊!黑暗泰坦不可战胜是你說的!要让人民抛弃故乡逃走也是你给执政官们的建议!现在开始装模作样的预言未来的凄惨结局還是你在說! 迪克!迪亚克姆! 你踏马到底能不能别再玩這些该死的鬼把戏了! 我观察了你很久,我知道你有些秘密,在某些时刻你表现的就像是個先知一样,甚至比维伦大执政官還要神神叨叨,我不想探究你的心灵。 但在這個黑暗年代即将到来的时候,你最好别只是嘴上說說。 你最好别只会洋洋洒洒的指出問題,一味的渲染恐惧好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個懦夫,但面对自己提出的問題却拿不出任何解决方案。 這种人在任何时代的任何世界裡都是最无可救药的臭傻逼!” “我带来了方法!” 迪克从自己腰间的口袋裡取出一枚刚刚做好的阿古斯之心吊坠,上前郑重的将其放在了奈丽的手中。 他握住奈丽颤抖的手,說: “想要在黑暗长夜裡远行又不迷失方向,唯有在出发之前给自己塑造起一座灯塔,每当我們迷茫的时候就回头看看,只要那束光還在,我們就知道该往何处走。 阿古斯! 奈丽,唯有阿古斯才能成为艾瑞达人的最终救赎! 我們生在這裡也必然要死在這裡,当流亡者们失去信心的时候,要由你這样佩戴着故乡神器的领导者站出来,向他们传达并宣扬我們所做的努力和我們承担的使命。 我們离开了故乡但并非因为绝望,也别把這视作一场逃亡! 迟早有一天,你和我,還有我們所有人,终会带着医治世界的办法回来。我們会在這裡击溃恶魔与它们的邪恶主人,我們终会从他们手中拿回我們的故乡与我們的遗产!” 他转過身,拿出一把阿古斯之心放在手中,目光明亮的对五小强和双子說: “這是我的职责,是奈丽的职责,也是你们的职责!接過這些神器,孩子们,骄傲的佩戴它们!在未来注定漫长的流亡中,手持神器的你们也要成为人民心中的火炬,在他们迷失方向的时候将他们带回正轨。 我們不止要在故乡对抗恶魔的侵袭,還要在我們落脚的每一個世界裡成为每一個无辜生命的信仰卫士与热忱宣教者。 我們向那些与我們经历同样窘境的其他生灵带去關於燃烧军团的示警,并帮助他们抵挡恶魔的入侵。 燃烧的远征不可能毁灭每一個世界,而那些因我們的活跃而被拯救的世界终将成为我們的盟友!恶魔们联合起来想要摧毁物质宇宙,那么被它们压迫威胁的生命也应该联合起来组成更坚定的军团。” 迪克手中的阿古斯之心吊坠和戒指被一只只手拿走。 当双子這样的“利己主义者”都戴上了吊坠与戒指之后,迪克才结束了自己身为“牧师”的第一场布道。 他看着玛凯雷方向升起的那道光,說: “我們终会回到故乡,孩子们。我們会带着胜利与希望回来,哪怕要花上十万年,我們也一定会回来!阿古斯赐予我們的永生就应该被用在這种正确的地方。 我們有永恒的時間和它们战斗,直到某一方彻底倒下为止!” “您发号施令的样子真的像极了一名将军,而您鼓舞士气的姿态就像是一名大执政官。” 双子低声吐槽道: “我們就沒见過您這样的守备官,他们脑子裡都装着肌肉,但您...您显然不一样。” “我姑且把這当成一种赞美,但你们最好别在其他守备官面前說出這些。” 迪克眨了眨眼睛,转身离开了這平台走向圣石洞窟,他要回到洞窟中继续遭石,他必须尽快完成神器的制作,恶魔随时都会到来。 奈丽沒有打扰五小强的沉思,她悄悄跟上了迪克并轻声问道: “抱歉,我刚才的表现太不体面了,但我們...我是說,我們真的能赢嗎?” “如果我告诉你赢不了,你会向恶魔投降嗎?不,你肯定不会。” 迪克笑着說: “既然已决定战斗到底,那么输赢就不是目的了,就像是对于注定远行的我們而言,需要的也只是启程。会赢的!告诉自己,我們一定会赢的。” 他拍了拍奈丽的肩膀,穿着麻布袍大步走向圣石的溶洞,与那些熬夜打磨圣物的珠宝匠们擦身而過。 這些匠人都来自阿古斯的各個总督区,目前在這個营地中接受迪亚克姆這位准将的指挥,艾瑞达人天生的秩序倾向让匠人们不需要太多监督就能又快又好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在休息时也会有些匠人主动前往溶洞瞻仰圣石,他们中的一些听說過克罗库恩的传說并将觐见世界意志作为无上的荣耀。 就像是這会,在午夜的劳作中,迪亚克姆刚刚拿起凿子凿了两下,就看到一位穿着紫色衣袍的女士走了进来,她对迪克温和的笑了笑,随后伸出手想要触摸眼前的圣石。 但下一秒,那手就被警戒者扣住。 “請问,您来自哪?” 身上還残留着石屑的迪克眯起眼睛,问道: “玛凯雷?纳斯雷萨?還是扭曲虚空?” 那女人猛的抽离手指,一闪身躲過了迪亚克姆打来的重拳,后退着用一种阴霾的眼神盯着這個警惕的艾瑞达准将,她发现這名圣光行者也在用奇特的目光盯着她。 那眼神怎么說呢? 沒有任何恐惧,還附带着一抹极为好奇的注视。像极了发现稀有宠物的猎人们一样,恨不得把她的伪装立刻剥掉然后好好看看這家伙的真面目。 你還别說,当一個以“正直”闻名的艾瑞达守备官露出這种眼神时,還挺渗人的。 “不愧是击败了萨奇尔的守备官准将!够敏锐,够警惕!但你的脑袋会成为军团的收藏品,你会成为第一個死者!” 珠宝匠脸上闪過一丝狰狞,在邪能汇聚中一把造型妖异的匕首跳入手中,随后高声喊着“军团必胜”扑了上去,但下一秒就被毫无征兆爆发的圣光“淹沒”了。 那伪装的人影就像是融化一样消失不见,然而守备官自有侦测潜行的办法。 “這是幻象!你在掩饰什么?” 伴随着摄人的咆哮声,迪亚克姆的圣光被他以“阳光普照”的方式挥洒出去。 放射的炫目光芒不带太多杀伤性却异常耀眼,在瞬间驱散了整個溶洞中的阴影,将恶魔藏身的媒介彻底驱逐的同时,狗眼都被闪瞎的隐藏者便大叫着摔出了破碎的阴影。 它的伪装已经彻底被击碎,露出了其狰狞的外形。 消瘦但高耸的躯体覆盖着邪能的硫磺焦臭,反曲型的蹄子在地面留下黑色的脚印,而其背后庞大的深紫色蝠翼、脑袋上弯曲细长的角和标志性的苍白皮肤证明了它的身份。 一头纳斯雷兹姆! 燃烧军团的密探和情报官,绰号“恐惧魔王”,是播撒腐蚀和玩弄诡异的大师。 “這個翅膀颜色,让我想想...” 迪克眯起眼睛,盯着眼前狰狞的纳斯雷兹姆,他知道恐惧魔王這個种族有些相当奇特的“设定”。 因为采取了同一個“样本”塑造,导致這些家伙在外形上几乎是一個模子刻出来的,它们用于区分彼此的重要特征就是它们翅膀的颜色。 普通的纳斯雷兹姆新兵不配拥有独特的翅膀颜色,但那些有名有姓的家伙各個都会独特的双翼。 眼前這家伙的翅膀颜色让迪克很熟悉,片刻之后,他就叫破了這家伙的身份: “萨索瓦尔,腐蚀者...” 迪克呵斥着這家伙的名字又呼唤圣光汇聚成神圣之火,左手的火焰加持在自己身上化作心灵之火的魔法护甲,右手的火焰丢出迫使恐惧魔王飞入半空,打算了对方在蓄力释放的恐惧波浪。 洞穴裡的骚乱立刻引来了守备官的注意,警惕的奈丽很快就带着两名卫士就冲了进来,正好看到迪克赤手空拳的和狰狞的恶魔战斗着。 准将大人似乎能预判這個恶魔的所有招数,对方不断的释放出邪能波浪,但每一次都能被准将提前闪开,危险的腐臭蜂群刚被释放就会被圣光灼烧掉,完全不给恶魔控制他的机会。 “武器!” 迪克喊了一声,奈丽向前开了一枪,抓起手边的战锤就丢了過去。 守备官一個空翻抓住了战锤,以双蹄重击落地时踩死被召唤的邪能小鬼后开启了惩戒光环,又在呼唤圣光的抬手中果断开了“翅膀”。 那一夜对抗萨奇尔时的“影帝姿态”再度上演,光耀符文随着数次攻击蓄能完毕后,三豆的神圣风暴就被在這并不大的区域中绽放开。 游侠队长带着守备官封死了出口,被堵在這個封闭区域的腐蚀者萨索瓦尔根本无处可躲,只能硬吃那如剑刃风暴般的圣光斩击。 它越打越心惊! 眼前這個艾瑞达守备官有古怪! 他对于自己的招数太了解了,自己抬起爪子他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但反過来,這家伙奇奇怪怪的战技是自己在之前谋害那些守备官的时候从未见過的,而且這家伙体内的圣力储备有点多到离谱了吧? 你真的只是個高阶守备官而不是個专门在這裡守株待兔的传奇圣武士嗎? 這难道不是一個专门针对自己這种倒霉鬼的“恶魔猎杀”陷阱嗎? “砰” 势大力沉的灰烬审判命中了恐惧魔王的胸甲,武器接触的第一次重击被盔甲挡下,但随后到来的光耀伤害如一记重拳迎面,让恐惧魔王惨叫着栽倒。 它拍打着翅膀试图拉开距离,但下一秒就被奈丽用大口径的子弹刺穿了翅膀根,掉下来的时候又被迪克抬手凝聚圣光狠狠砸下。 由能量组成的惩击战锤在空中猛砸,把摔下去的恶魔打的晕头转向,灼热的神圣之火丢過来点燃了它的躯体。在恶魔绝望抬头时,又看到迪克诵念圣言给自己加了個真言术·盾,顺便把一個治疗术刷在自己和其他守备官身上。 這“战法双修”的姿态给纳斯雷兹姆看的又痛苦又蛋疼。 大哥! 我之前的一连串攻击都沒打到你,你是满血啊,刷什么刷? 這是把我当成木桩在练技能对吧? “砰” 越来越多的守备官冲了进来,与被恐惧魔王召唤到溶洞中地狱犬与小鬼作战,越战越勇的迪亚克姆背靠圣石不允许邪祟靠近崇高之物,他用沉重的灼热战锤打爆了恶魔的爪子,又用一记横扫将它的角打断飞出去。 萨索瓦尔知道自己要完蛋了,但這邪恶的玩意死死盯着迪克,它尖叫道: “军团已经知道你们在干什么!這個营地很快就会被摧毁,你们毫无希望了!迎接萨格拉斯大人的无敌大军吧!蠢货,享受你微不足道的胜利。” “聒噪!” 战锤落下,精准爆头。 恐惧魔王的躯体化作漫天飞舞的蝙蝠完成了标志性的退场,只留下散发着污浊的魔钢护甲砸在地上。 迪克看着那玩意。 萨索瓦尔虽然是纳斯雷兹姆中有名有姓的家伙,還有個牛逼轰轰“腐蚀者”的绰号,但它的综合实力真的很一般,就是個传奇下位的水准。 不過恐惧魔王這個种族一身本事都点在了潜伏、阴谋和蛊惑上,正面交战确实不是它们的强项。 拿到人生中第一個有名有姓的恶魔人头的迪克沒有什么喜悦,他回過头,在守备官们震惊又敬佩的注视中,他紧皱着眉头,沉声說: “立刻派遣牧师用圣光检查营地裡的所有人,肯定還有其他恶魔探子混在這裡,再把贾伊德队长找来,我需要克罗库恩的猎骑兵向這裡集结! 恶魔已经发现了阿古斯之心的秘密,军团的第一次入侵会从克罗库恩开始! 這比我們预计的更快。 我不知道你们有沒有做好准备,但我們必须与恶魔共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