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光之战士踹开了酒馆的门,祂用邪恶侦查代替问候 作者:驿路羁旅 “你看到了吧?我真沒骗人。” 航行于陌生星河的黑色幽灵船甲板上,一脸“悲伤”的海盗船长假惺惺的抹着眼泪,拉长声音对面沉如水的迪亚克姆說: “船舱裡的那些凄凉到无处可去的灵魂,都是我从虚空象限中亲手打捞的,那是我的职责,我要把這些迷途灵魂收集起来。 曾经我也以为這是在做好事,但当我第一次兴冲冲的将這些可怜人交给咱们的‘渡鸦’贤者的时候,我才亲眼看到了他们那些老混蛋会如何残忍的对待他们。 那些混蛋会为這些本就无依无靠的灵魂挑选最邪恶最困难的世界线,把他们丢入其中,就像是把活人丢进地狱裡 就像是你這一次的人生! 但你本就是個伟大的灵魂,哪怕散去了一切伟力与回忆,但你依然是個被淬炼過的强者,在我的‘小小帮助’下,你可以顽强的迎战来自命运的一切狂风暴雨,所有的灾难加身都无法让你低下你高傲的脊梁。 然而,那些连過去都晦暗不清的灵魂可以做到這样的伟业嗎? 他们不行!” 海盗挥舞着双手,在越发靠近前方一处神秘星港的背景中,他口水四溅的呵斥道: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在被投入残酷命运的洗炼时都活不過一年,就算侥幸适应了惨烈的人生,還要硬着头皮走下去。而他们一路的悲凉与凄惨都沦为了那些高高在上的混蛋们取乐的谈资! 還有個叫‘梦神’的家伙最恶劣了。 那混蛋会把一切悲剧都记录下来,将這些惨剧作为他那個‘灾厄图书馆’的馆藏,我每一次去翻阅那些记录着個体和群体灾难的书本时,都能听到其中回荡的悲鸣.” “别說了!” 警戒者挥起手,沉声說: “這些以玩弄他人命运为乐,肆意夺取他人人生的恶神就在前面的码头上,对嗎?” “是的!他们就在那個该死的酒馆裡。” 海盗看到迪亚克姆如此愤怒,看到了警戒者眼中缠绕的金色火焰,他一時間喜笑颜开,就如完成了某個“伟大恶作剧”一样,却又在下一秒收敛笑容,将海盗帽放在胸前,以一副正义无比的姿态向迪亚克姆沉声說: “高傲的死神和恶毒的渡鸦从不前往码头,他们认为那破地方有损他们的威严,却把一切的脏活累活都交给我這個可怜的被欺负的新人去做。 匠师之所以会答应和我一起革命,就因为他也是被压迫的对象! 匠师比我加入兄弟会時間更晚,但他遭受的压榨简直是罄竹难书,邪恶的渡鸦将匠师作为自己的‘私人奴隶’,這短短几年裡,他就已经压迫匠师为他塑造了好几個宇宙. 你刚刚看到的那個新生的宇宙,就是匠师的作品。 但你也看到了,即便在那新生的宇宙裡也有充盈的黑暗,你不妨猜一猜,那些黑暗来自何处? 一個新生的宇宙理应是干净的,为什么那裡会出现那么多黑暗. 呵,也就是咱们的小兄弟‘起源’和‘终末’足够强悍,顶住了那些灾厄,否则他们的命运也会非常非常的悲惨。 但我看不下去了呀。 我已经不想再看到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了,所以,一会靠岸之后,码头上的事交给我和匠师来解决。 你直接去酒馆! 那些混蛋们就在那裡等你呢,我估计你一进去就要遭受盘问,尤其是那個死神踏马的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样子,就好像整個多元维度都偷了他家大米一样。” “他们两個什么实力?” 迪克问了句。 海盗转了转眼珠子,低声說: “我只是個弱者,我无法确定他们的实力极限,但我可以肯定,他们两单拎出一個绝对不是你的对手,你可是硬刚萨格拉斯取胜的大人物。 除了那個烂赌鬼老大之外,兄弟会沒人是你的对手。 你困住他们,我和匠师趁机溜进渡鸦的实验室裡,把那些被囚禁的灵魂都释放出来。 等事成之后,我們给你发消息,你就往船上来。 我带你逃离這個邪恶之地,然后咱们三個另起炉灶,重建兄弟会的伟业,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潇洒船长布莱克和他的禁欲苦修士兄弟迪亚克姆的光明之家’!” “什么破名字” 饶是警戒者這会听闻邪恶怒火上头,也忍不住吐槽道: “我不是禁欲者,我有三個女友呢。” “哼,才三個。” 潇洒的船长强忍着鄙夷,但他翻到天上去的白眼毫无疑问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他小声說: “老子随便去洗個澡的‘浴友’数量都不止這些咳咳,這也沒什么,以圣光信徒的标准来看,你确实已经算得上‘滥情渣男’了。 总之,大事托付于你,一定要支棱起来! 待我們击溃了阴影兄弟会的邪恶计划,整個多元维度都会感恩不尽! 诸天万界苦他们久矣啊。 不過你這一身破烂,怎能登门? 我船舱裡還有匠师专门为這一战打造的各种神兵利器,那家伙可是下了血本,为了正义的事业而付出值得我們永远铭记。 你要不要去挑上几套? 不管是科技侧還是魔法侧的装备都有,弑神剑什么的他需要本体来造,但作为‘假货贩子’的自我修养让他总能造出一些降级版玩意。 不必怀疑那些神器的破坏力,就是耐久度有点問題.” “不必。” 迪亚克姆站在船头,眺望着越来越近的星海母港,任由這来自虚空象限的风吹打自己,让气势不断的迭加累积。 他轻声說: “我有信仰塑造的盔甲,亦有正义锻造的圣刃,当黎明晨曦所到之处,一切邪恶都应学会退避三舍!” “好!好好好,又能省下一笔装备钱,不愧是从艾泽拉斯的尸山血海裡滚出来的黎明之主,要的就是這股气势啊。” 海盗船长喜形于色。 他从怀裡摸出一個奇妙的骰子,将其递给了迪亚克姆,說: “呐,你远行過来,我也沒什么好送你的,這枚骰子算我给你的见面礼,别嫌弃,這玩意上附着着我从无数個艾泽拉斯的世界线裡收集到的诸多伟力。 六面象征六原力,而且這是個灌铅骰子,它永远可以翻出你最需要的那份力量。 這裡距离艾泽拉斯的星河很远,当你需要圣光或者虚空的力量象征时,翻转它就好了。” “不错的装饰品。” 正在积累“天堂清算”的警戒者接過那骰子,他赞赏道: “你的手艺也相当不错啊,尤其是這份‘偷窃原力’的技巧,想要塑造出如此完美的原力骰子,你在各個時間线偷窃的次数也不少吧?” “什么叫‘偷’?!” 正义的海盗船长叉着腰呵斥道: “我去的时候,那原力圣地裡也沒人看着啊,既然沒人管,所以最多只能叫‘拿’。我如此正义的船长,你可不能乱說话来污蔑我。 唔,要靠岸了。” 他扬起手,让這艘正在乘风破浪的星海孤舟以灵活的姿态改变航向,任由那狂乱迷失的虚空之风的吹打,非常平稳的停靠在了眼前這座悬浮于虚空星河中的奇妙星港。 待那点缀着九百九十個恶人颅骨和灵魂的船板放下,黎明之主踩着那些惨叫的恶灵抵达码头,他所到之处皆有圣光赋予這些恶灵最终的安息,這一幕让船舷边的船长非常不爽,這個点缀恶灵,用它们的惨叫取悦自己的船板可是他的心爱之物。 就這么被這個该死的光之战士给净化了,之后要重新收集這些出类拔萃的恶人灵魂可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 但考虑到自己刚刚蛊惑這個光之战士去搞事,所以“双面人”布莱克·肖阁下還是很大度的假装自己沒看到這一幕。 他站在船上,将海盗帽放在胸口,向迪亚克姆行礼告别,目送着那气势汹汹的光之战士大步走向迷雾码头上方的那座唯一能看到路径的兄弟会酒馆。 当光之战士的身影消失在這迷雾之中后,一直绷着的船长终于放声大笑。 他就像是完成一個最完美的欺诈,即将亲手拉开一场最夸张的恶作剧一样心满意足,他笑的是那么的开心,以至于靠在桅杆上抱着肚子笑出了眼泪。 “哈哈哈哈哈,我就喜歡和這些脑子裡都是肌肉的信徒打交道!他们崇高的個人道德让他们几乎不会怀疑這一切都是一個阴谋。 啊,我太佩服我自己了! 睁着眼睛說那些鬼话的时候我居然還能绷得住,哎呀呀,演技大提升啊。” 這家伙放肆的笑着,让自己那阴风阵阵的幽灵船上的千万亡魂也跟着一起笑,但下一秒,他就如神经病一样突然回头,恶狠狠的盯着那些笑的幽灵水手。 他骂道: “混蛋!我付你们钱是让你们在這裡浪费時間的嗎?甲板刷好了嗎?船舱清理了嗎?還笑?再笑把你们都丢进无光之海去,让你们好好进修一下什么叫伺候大人物的必修课。 滚去干活。” 那些幽灵水手嗖的一声消失在甲板上,一時間整個幽灵船上都充满了“认真工作以求在喜怒无常的船长面前露個脸”的摸鱼者们。 就在海盗船长发疯的时候,一個穿着炼金长袍,但双眼眼袋黑到“修仙”境界的炼金师打着哈欠,从一扇突然开启的任意门裡出现,他抓着一個烟斗,对海盗說: “其他梅森都很关心你今天的计划是否能顺利?大家跟着你一起干是因为你许诺的利益足够多,而且這事是我們瞒着本体干的。你小子最好上点心,别闹出一些无法收场的事。” “点心?哪有点心?” 船长装傻充愣的左右看了看,随后哈哈笑着,如哥俩好一样挽住炼金师梅森的肩膀,他低声說: “虽然我也觉得這事顺利的有点過头了,但請相信我,這個回归的光之战士必然能为我們所用,最少在他找回自己的记忆,意识到我刚才是在诓他之前,他会成为击破阴影兄弟会的黎明神剑。 我們的目的当然不是真的要推翻這個组织,但也足以让那些老混蛋们意识到我們這些‘新人’的怨言。 踏马的一直在秉持‘宁缺毋滥’的精神,就是不招新人进来! 但随着兄弟会的地盘越来越大,咱们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我也不是拱火,我不知道你们梅森家族是怎么处理這事的,但我可忍不了。 那些老家伙必须让步!否则,這事就沒完! 去吧去吧。” 他拍着炼金师梅森的肩膀,笑眯眯的說: “回去告诉我的匠师好兄弟们,這事交给我,绝对沒問題!你们在各自的实验室裡等着听消息就好。” 說着话,屑海盗手指一翻,将一袋珍贵的材料悄悄递给炼金师梅森,后者拿在手裡掂了掂,又嗅了嗅材料的品质,最后满意的点头,转身消失在了任意门中。 当這家伙也离开之后,布莱克·肖再次看向那码头上的兄弟会酒馆,冷笑一声,从怀裡摸出一個奇奇怪怪的通讯器。 他将其在手中上下抛了抛,又取出一枚用燃烧的恶魔之角制作的烟斗,当按下手中通讯器的按钮之后,吐着烟圈,对另一边說: “搞定了!我已引发兄弟会内乱,让你们的人赶紧偷渡過来,准备收拾残局,记得派点好手别让炮灰来送死。 我在船上等你们。 担心我出尔反尔? 你们有病吧! 搞過阴谋嗎? 哪有搞阴谋把自己也算计进去的? 老子现在都赤膊上阵了,你们還担心個屁啊! 总之,相信我! 他们虐待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真当我是個泥人,一点火气都沒有嗎? 顺便记得把你们邀請我‘背叛组织’的酬金也带過来 那些可都是我的家人兄弟! 所以,得加钱!” “砰” 在门上悬挂着老式霓虹灯的兄弟会酒馆的大门被重蹄踹开。 迪亚克姆走入其中,便看到了眼前两個正坐在那空无一人的吧台边聊着天的家伙,左边那個穿着一身黑色的盔甲,寒风环绕一脸冷漠。 是個奎尔多雷精灵。 右边那個穿着一袭红色法袍,却在法袍下方分成四瓣,看起来就和巫妖法袍就有几分相似,這家伙腰间悬挂着一本魔典,但另一侧却又带着一把造型奇特的长剑。 這是個人类。 门被踹开的动静打扰了两位大佬的交谈,让他们齐刷刷的回头,结果迎面就看到迪亚克姆抬起手,一個“邪恶侦测”丢了過来。 好家伙! 那象征邪恶阵营的红光一瞬间闪的迪亚克姆几乎睁不开眼睛。 左边的精灵象征着一個宇宙的衰亡,无数的生命在他手下陨落。 右边那個更牛逼,祖籍直接是地狱,现有尊号“虚荣大君”,不是当不了地狱之王,而是完全沒那個想法和打算。 若這两個家伙都代表不了邪恶,那么连萨格拉斯都能洗白了。 “圣光啊,眼前這两個邪恶值得一战!” 警戒者挥手束光成剑,让迭满的天堂清算为自己累积气势大步上前。 吧台前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当黑甲死神拔出死灵版泰沙拉克的同时,红衣的虚荣大君揉了揉眉心,叹气說: “所以,布莱克·肖那個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给你說了什么?我怎么感觉你這次回来之后越来越极端了?” “那個矫揉造作的骗子把我当傻子,我知道他有自己的目的,可我也有我的打算,他以为不還给我過去的记忆就可以将我玩弄于鼓掌之中,却无法理解即便我遗忘了過去,但我的灵魂依然還是曾经的那個自己。 我对這裡的了解可比他熟悉的多,就像是回到了曾经的家中。 但既然他想演戏,我倒也不是不能配合。 我觉得這挺有意思的,他真的是個罪孽深重但非常有趣的灵魂。” 伴随着圣光涌动,黎明之主的声音自光中响起。 他說: “就如两位一样,你们的邪恶气息過于旺盛,让我這個路過的光之战士实在无法忽视,如果你们是我的朋友,那么我要以此警告两位收敛一下堕落的锋芒。 如果两位真的在准备一些邪恶之事,那這一剑足以让你们在动手之前三思片刻。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怎么堕落都无所谓。 但我回来了. 所以,你们的道德水准是不是应该往上提一提了?” “唔,真遗憾,肆意作恶的美好时光结束啦。” 名为“渡鸦”的家伙用自己奢华的红色手套从腰间拔出那名为“犹大”的利剑,渡鸦之书也无风翻阅,将一個又一個晦涩神秘的魔法释放出来。 他拉长声音,如登场唱戏那般咏唱說: “瞧啊,正义的光之战士破门而入,我和我的邪恶朋友是不是该放下武器祈求您的原谅呢?迪克大人。” 他身旁的死神就沒有這么多话。 他仅仅是将那环绕着死灵幽火的重剑拄在手中,当迪亚克姆持剑而来时,他那化作寒冰骷髅的面甲之下,发出冷漠入骨的声音: “让這场无趣的欢迎仪式.更鲜活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