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我宣布,芬娜·金剑,你有笨蛋之罪! 作者:帅犬弗兰克 布莱克在午夜后找到芬娜的时候,笨蛋战士還在舱底挥洒汗水。 芬娜手持巨魔神剑苏萨斯,朝着眼前精心制作的训练假人挥剑,用的就是破敌者剑术,大开大合之间混杂着巨魔神剑被频繁触发的巫毒力量,再搭配芬娜那纤细娇小的躯体看着极有冲击力。 在笨蛋姐姐身后,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個被砍坏的训练假人。 从那些钢铁制作的假人身上的伤痕就能看出,芬娜在回到船上后一直都沒有休息,一直在這裡训练自己的剑术。 這份工作是相当枯燥的。 像是布莱克這样疲怠的家伙从来不会選擇這样练习,比起沒有反击意识的假人,他更喜歡真人PK的练习模式。 但芬娜却对于频繁的千百次挥剑甘之若素。 据她說,在她顶着巨大的压力决定放弃施法者职业后的每一天,她都要花很多時間在剑术的练习上。 如果芬娜沒有吹牛的话,那么她对于战士這份职业的力量提升真的付出了很多。 最少付出了汗水。 這玩意或许沒办法扭转天赋带来的差距,但在同等天赋下,挥洒汗水更多的人,显然更有可能攀登到高处。 “砰” 在芬娜向前连续三次斜斩的狂暴攻击后,最后一個由三副机器人帕斯卡制作的高级训练假人就在刺耳的金属撕裂声中被斩断躯体。 如果它也有生命的话,现在就该哀嚎一声庆祝自己“受难”的结束。。 气喘吁吁的芬娜收了剑,拿起一块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汗水。 她就穿着一件战士背心,這会运动完披散着金色短发,身上腰间那些伤痕外露,倒是很有一种战士的野性美。 “我說,你不是转狂暴了嗎?怎么又开始练习起武器大师的技巧了?” 坐在船舱阶梯上的布莱克丢来一瓶酒,被芬娜头也不回的接在手中,豪爽的女战士咬开塞子,吨吨吨的灌了几口。 味道清甜,酒味很淡。 显然是臭弟弟照顾她可悲的酒量,专门为她选的果酒。 海盗自己也拿出一瓶金朗姆,往嘴裡饮了几口,就听到芬娜一边甩头发,一边回答說: “我是選擇了狂暴的战士之道,但也不意味着我要放弃武器大师的道路啊,和臭老头在冥狱一战我学会了一些东西。 好战士是不该局限于战斗风格的,我最近還和赫雅学习盾战士的战斗方式呢。 我虽然沒你那么厉害,能跨過三道力量之路提升自我,但我也不能差你太多嘛,毕竟有一個弱气的姐姐這种事說出去,也会让我們的大海盗阁下感觉到脸面无光。 对吧?” “說得好!” 布莱克竖了竖大拇指,赞叹說: “如果小吉安娜和坦瑞德有你一般的雄心壮志,就足以让他们做出一番大事了。我本来還想找你切磋一下剑术,顺便给你看個大宝贝呢。 但现在你這么累了,就去休息吧,我們明天再說。” “嗯?你要和我切磋?” 芬娜一下子回過头,双眼发光的喝光了手裡的果酒,搓着手說: “今天怎么转了性子?平时主动找你你都爱搭不理的呢。” “還不是因为一個勤奋的笨蛋有种特殊的魅力?” 布莱克摆了摆手,很欠揍的說: “如我這般天才是很难理解勤奋的意义的,所以每次看到你笨拙的练习,我都会很好奇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你都這么努力了,想来你应该很强大吧?” “你就是欠揍,对不对?” 芬娜板起脸,抽出背后的巨魔神剑,她說: “我要用這玩意狠狠砍你!我說真的。” “那就走。” 臭海盗站起身,摆了摆手,說: “這裡施展不开,我可不想弄坏我的宝贝船。外面的暴风雨已经停了,我們去沙滩上吧,顺便等明天一早去一趟加基森。 我听說凯恩·血蹄也去了那裡,那老牛估计要被地精狠狠宰一刀,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你是要拉拢他嗎?” 芬娜扛着巨魔神剑跟上臭弟弟的脚步,一边走在船舱,一边询问,布莱克摇了摇头,說: “不是拉拢,是合作。” “哦,是要坑他啊,這個我懂。” 大聪明芬娜打了個响指,說出了自己的理解,让海盗很是无奈。 布莱克扭头說: “這次不是坑他,是真的想要合作。 我的舰队在卡利姆多大陆也需要一個母港,本来想设在塔纳利斯沙漠,但我突然发现這裡或许不是個好地方。 我决定换個地方。 血蹄牛头人们能帮我們,他们虽然沒有探索大海的传统,但他们可以在陆地上保卫我們的财产,這就叫双赢。” “這些我不懂啦,你随便,需要砍人就叫我。” 芬娜甩了甩头发,在甲板上帮助臭弟弟把一艘小艇丢入水中,這個活本来不需要她做,吩咐纳格法尔就能很快办好。 但船灵大小姐這会還学习呢。 布莱克可不想给自己宝贝一個逃避学习的理由。 学习知识,多是一件美事啊。 他和芬娜跳下船,一人抓着一支船桨,就像是欣赏风景一样,在暴风雨之后的宁静海面与月光的照耀下,向远方的大沙漠海岸滑行。 两人有說有笑的聊着天,在靠近沙滩时,布莱克看了一眼芬娜,从包裡取出愤怒之心,丢给了她,說: “一会你用這個...我怕你输得太惨,也有什么见鬼的心理阴影了。” “喂,你瞧不起谁呢?” 芬娜不爽的說: “我是打不過你,但還沒到被你碾压的地步吧?别這么看不起人。” “放在昨晚之前确实是。” 海盗叹了口气,一脸凡尔赛的忧伤說: “但我的一位朋友给了我一些很厉害的东西,如果我全力作战的话,现在的你,芬娜,估计会被十招内击溃的。” “我不信!” 芬娜哼了一声,說: “不就是虚空嘛,别人怕,我可不怕,你的虚空魔法随便来!” “這可是你說的哦。” 布莱克朝着手指上的血红色印玺哈了口气,拿起手帕一边擦拭,一边拉长声音說: “一会输了不许哭鼻子。” “哼” 芬娜也不回答。 只是从包裡取出奎尔塞拉和灰烬使者背在身后,又把巨魔神剑苏萨斯拄在手裡。她已经打定主意了,一会布莱克敢用虚空魔法,她就要用灰烬使者狠狠的给他来一刀。 灰烬使者对于這些邪祟的力量可是天敌般的克制! 海拉都躲不开這样的克制。 区区布莱克,呵呵。 很快,船只停靠在了海岸,两人踩着湿润的沙土走上月色下的沙滩,布莱克并沒有用守望者的月光强化欺负芬娜。 他甚至连月神盔甲都沒穿。 距离完全体战姿還差很多。 萨拉迈尼配在腰间也不出鞘,就那么抬起左手,对二十步之外的芬娜勾了勾手指,示意战斗开始。 芬娜也不客气,挥手就提起苏萨斯发动愤怒的冲锋。 笨蛋战士已是今非昔比。 靠近大海的普罗德摩尔血脉激活,海潮怒气萦绕吹拂着海面暴起波涛,让她身上蒙着一层厚重的怒气盔甲,那双暴怒的双眼看起来分外摄人。 布莱克让她全力进攻,她就沒有丝毫留手,愤怒之心也被激活,让芬娜在冲锋的一瞬就激活了全部的破坏力。 不夸张的說,已经有了格罗姆的几分风采。 恍若烈焰开道的冲锋眨眼便至,在苏萨斯带着巫毒力量的劈砍下,海盗挥手丢出一個虚空化的暗影之怒,压缩在原地爆炸的暗影冲击力量大到瞬间抵消了芬娜的超强动能,让她强制停下。 “哈,上当!” 在虚空力量轰击的一瞬,笨蛋战士的提尔神力激活,完全豁免了虚空的心智冲击。 手中苏萨斯换作碎裂投掷在几乎零距离投出,燃烧的灰烬使者也被提在手裡,剑刃风暴在瞬间激活。 暗影之怒的禁锢破碎,呼啸的苏萨斯也击碎了海盗留在原地的暗影幻灵。 布莱克在十步之外现身,芬娜手持灰烬使者的燃烧风暴砍過来,留给他的反应時間最多一秒。 但,足够了。 “刚才那一下魔法裡,可不只有虚空啊,笨蛋芬娜。” 布莱克轻笑了一声。 在他眼中的芬娜身上,已经被打上了一個明晃晃的罪孽标志,温西尔的术士心能强化施加给了芬娜一個近乎永固的罪孽诅咒。 這個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罪孽标志出现就意味着海盗可以“肆意玩弄”眼前的战士,芬娜還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陷阱。 她看到布莱克施施然取出战弩瞄准她,這让芬娜心中再生怒火。 看不起谁呢? 用這种软弱的攻击? “嗖” 一支破魔箭弹出弩臂,芬娜根本不躲闪,在高速旋转的利刃风暴下,這样软弱的攻击根本伤害不到... “轰” 一声巨响打断了芬娜所有的思考。 在血红色的能量爆炸中,一股在精神层面瞬间爆发,无视了提尔神力防护效果的剧痛让笨蛋战士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 她面目呆滞的跪倒在地,全身抽搐着。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什么击倒了,明明自己毫无危险的察觉,自己的战士本能也沒有给自己任何提醒。 她甚至沒有流血。 但她失败了。 “谁能想到一個如此元气满满的少女战士居然也有罪孽?但我知道,這肯定不是因为你触犯了名为‘笨蛋’的罪。 否则破坏力不该這么小的。” 布莱克放下战弩,看着眼前芬娜身上那两团還在消散的血红色的罪孽爆发。 他语气无奈的說: “高傲与盲从啊...也就是你了,這要是换成另一個精灵在這裡,光是這‘傲慢之罪’的引爆,就足以让他瞬间昏迷。” “你說什么胡话呢?” 芬娜以为布莱克在嘲讽她,但并不是。 海盗眼中還有一丝忧虑。 以刚才這一下罪孽射击引爆的力量来看,若以温西尔们罚罪的标准,芬娜這样的灵魂在死后绝对要度過一段不愉快的时光,直到她清偿自己的傲慢与盲从之罪。 好消息是,傲慢罪孽并不多。 坏消息是,以芬娜的盲从之罪的庞大,已足够她被仲裁官罚入雷文德斯,并且在那裡度過不少于一百年的时光。 芬娜或许绝对不认为自己傲慢,布莱克也不认为笨蛋战士是個高傲的蠢货。 但問題就在這裡。 暗影界判断罪孽的标准和凡人不同,而且這個判罪标准是亡者世界的初诞者定下的,就算是布莱克也沒办法去找暗影界的仲裁者们申诉。 完完全全的霸王條款,再不爽也只能忍着。 “那是什么力量?是一种奇怪的魔法嗎?” 剧痛来得快去得快,笨蛋战士用了几秒便恢复了一些精力,她拄着剑站起身,面色不爽的看向臭弟弟。 這家伙总能搞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一会解释给你听,但之后你要稍稍听我的建议,改变一下你的生活作风。” 布莱克耸了耸肩,叮嘱到: “這算是個小小的警醒,我可不想哪一天你被那群讨厌的吸血鬼找上门。” “什么吸血鬼?萨莱茵?” 芬娜觉得今晚的臭弟弟很奇怪,净說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但看到布莱克要過来搀扶她,芬娜眼中闪過一丝恶作剧的光,在布莱克伸出手时,她佯做无力握住随手力量爆发,在一声娇喝中翻身把臭弟弟压在了沙滩上。 “不许伤害她!” 還沒等骑在臭海盗身上的芬娜宣布胜利,就听到臭弟弟的一声呵斥,她還以为這是对她說的,但并不是。 下一瞬,在利刃出鞘的破风声中,她就被暴起的黑白双剑一前一后抵住了脖子。 那股致命的森冷让芬娜一下子冷静下来。 前面這把绽放着月光的白剑還好說,只是象征性的抵着脖子,但身后的那把黑剑就不像话了。 她已经割开了芬娜的皮肤。 如果不是海盗的呵斥及时,芬娜這会脖子都要被砍进去三分之一,以她传奇战士的身体素质,脖子肯定不会被轻易砍断。 但那意味着她要受更多的痛苦。 就這,那黑剑還不满意呢。 芬娜能感觉到身后的黑剑跃跃欲试的想要继续切入她的血肉,只是碍于臭弟弟的命令不得伤害她。 若是一般人,這种情况下早就吓坏了。 但芬娜·金剑岂是一般人? 她不顾自己脖颈受伤,只是双眼放光的看着身前身后浮动的双剑,在无人握持的情况下,它们竟然可以自主杀敌。 而且破坏力這么强? 居然能砍破自己的怒火盔甲? 芬娜低下头,在月光照耀的沙滩上,她舔了舔嘴唇,看着弟弟那温柔的双眼,她抬起左手,握成拳头在布莱克眼前挥了挥。 威胁說: “這個好酷!” “赶紧教我!不然就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