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光,照亮一切的光,這是王的名字的含義,可照亮他的人是小麥。同樣的,奇犽也有一束照亮他生命的光,那便是小杰。而我呢?有誰來照亮我的生命呢?是望望吧,如此聖潔,如此光明,讓一切黑暗污穢的東西都無地自容。不對,我不需要光,是的,我喜歡黑暗,在黑暗裏沒什麼不好不是嗎?因爲我實在無法想象我變成個懲奸除惡的大蝦是什麼樣子的。
“芙萊雅,醒了就別再裝了。”望望的聲音傳來。
我緩緩睜開眼睛,一臉嗔怪的表情,說:“我是傷員,讓我多睡一會兒不行嗎?”
“可是,你已經睡了三天了呢。”
我看清了望望的臉,很憔悴,而且有了黑眼圈。昏睡了三天,那他是這樣守了我三天?
我用右手支撐起身體想要坐起來,但不免有些勉強。望望見狀過來扶我,讓我靠在牀架上。我終於看見了窗外的景色。成羣的垃圾山,灰濛濛的天空,這裏是,流星街?
我問:“望望,爲什麼要到這裏來?”
“你想到這裏來不是嗎?”
“咦?恩。謝謝你。”
“沒什麼。”
我又說:“望望,幫我裝上義肢吧。”
“咦?”
“別裝傻,你會的不是嗎?更何況,我還給了你那本筆記。”
“你不介意的話,我是隨意。不過我畢竟很多年沒有替人裝過義肢了,效果怎麼樣我可不保證。”
“沒關係,反正不可能比現在更差了。”
“芙萊雅,裝義肢可是要花很多錢的哦。”
“要錢沒有。”
“……你不會是要我免費給你裝吧。”
“啊呀,材料啊,零部件啊,都由我來準備,你就組裝一下,給我裝上就行了。”
“……我的腦力和體力就這麼不值錢嗎?”
“不會啊,你想啊,我幫你做好的設備又不是隻用一次,你可以當長期投資嘛。再說了,憑咱兩的關係,你總得給我打點折什麼的吧。這麼算下來也不剩多少費用了嘛,我看你也不像個摳門的人,這點零頭就算了嘛。”
“你等等,那個長期投資的意思是……”
“哦,反正你也回不去了,不如就做回老本行嘛,機械醫師喬望然先生^_^”
“啊,望望,不行,好痛,啊~~”
“靠!你叫歸叫,別發出這麼噁心的聲音行不行?”
“什麼嘛,我怕你緊張,想緩解一下氣氛嘛。”
“到底你是傷員還我是傷員?我緊張啥?該緊張的是你!”望望邊說,邊拿起機械肢,使勁往我左手臂的斷裂處插了下去。
“啊!!!”慘叫聲瞬間劃破流星街的天空。
望望拍了拍手,又擦了擦汗,說:“好了,搞定了。你活動一下看看行不行,不行拆下來重裝。”
“活動一下看看行不行?”
“恩。”
“不行拆下來重裝?”
“恩。”
“靠!你知不知道這有多疼?比手臂整個被扯下來都疼啊!你明不明白?還重裝一次,裝你個頭!這麼不負責任的話你都說得出口!老孃我就拿你來活動活動!”
“芙萊雅,你冷靜點,不要啊!!!”
話說,望望不愧是盡得溫迪家手藝真傳的人,做出來的義肢就是不一樣。
“你不用回去一次嗎?”望望捂着肚子問道,注意,帥哥的臉,非特殊情況下,我是不會下手的=。=
“回,回哪兒?”
“你裝吧,真沒看出來,原來你臉皮這麼薄的。”
“望望!”
“芙萊雅,互相信任的人之間,不管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只要一句對不起,就可以都化干戈爲玉帛哦。”
相互信任的人嗎?原來一直以來我無法正式面對這件事情的原因就是這個,因爲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要被人信賴,想要去依賴別人
~~~~~~~~~飛坦視角(頭一次寫,有些緊張,呵呵)~~~~~~~
“啊?!派克和窩金的屍體沒了!”俠客的聲音從屋內傳來,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奇怪了,詐屍了嗎?”
“芬克斯你別嚇人。”
“可兩具屍體有誰會偷呢?”
“話是這麼說沒錯……”所有人都唧唧呱呱地議論着。
我插嘴道:“不要再吵了,只是芙萊雅回來過了。”
“咦?”衆人齊聲。
“小芙回來過怎麼不打聲招呼?”
“我怎麼知道?”
“咦?飛坦都不知道的嗎?”
“那個女人的想法,我從來就沒明白過。”
不過這次不一樣了吧,芙萊雅會搞出這麼多花樣,自然是因爲在東果託國的那件事。哦,對了,這件事我都沒跟旅團裏的人說過。
“連飛坦都不知道的話就麻煩了。”芬克斯道。
“其實也不是件麻煩的事,小芙會要派克和窩金的屍體,自然是想要讓他們復活。所以,只要他們兩個救回來了,小芙自然會和他們一起回來的吧。”
就像俠客所說的,派克和窩金不久之後便回來了,可是芙萊雅並沒有和他們一起回來。
“飛坦,你和小芙的事,我和窩金都知道了。”
“啊,派克啊,然後呢?”
“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些什麼不愉快的事?”
“你怎麼會這麼問?”
“小芙很少會這麼做事不直接的吧,再加上你這兩天在提到小芙的事情的時候的反應,要說你們兩個沒發生什麼都沒人信吧。”
原來自己表現得這麼明顯嗎?還是女人的第六感過於可怕了,連派克都這樣,那瑪奇豈不是……
派克看我沒反應,又說:“你不想說就算了,反正是你們兩個自己的事。我來找你其實也不是爲了探聽什麼,只是想告訴你,小芙她回來了。”
我和派克一起下了樓,還沒見到人,便聽到了芙萊雅和團長交談的聲音。
芙萊雅說:“啊呀,我這能力屬於商業機密,你別打聽了行嗎?”
“我記得我以前問有關你能力的事情的時候,你都挺爽快的嘛,怎麼說到讓派克和窩金復活的這個能力時,就遮遮掩掩起來了呢?”團長問。
“團長。”派克出聲,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芙萊雅也轉過頭來看我們,在看見我的時候,她的眼神明顯閃爍起來。芙萊雅僵硬地舉起右手,說:“喲,飛坦,好,好久不見了呢。”
“很久嗎?我記得三天前我們還見過吧。”
“啊,恩,也對哦。”芙萊雅尷尬地放下手。
衆人看着我和她如此冷場的對話,也沒什麼反應,果然都已經猜到我和芙萊雅之間發生了什麼吧。
她像平時一樣穿着長衫長褲,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卻一樣那麼魅惑。不過今天她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她在左手上帶了個白色的手套,長袖又將整條手臂遮了起來,一點皮膚都沒有暴露在外面。
場面如此的壓抑,自然是有些搞笑角色會主動出來緩解氣氛的。芬克斯說:“小芙,你回來就好了,真是的你這幾天跑到哪兒去了。救派克和窩金都是偷偷摸摸的。嘛~~這些都無所謂了,你回來了,就有人可以幫我們療傷啊什麼的了。”
這樣的話說出口,照芙萊雅的脾氣一定會說:“啊?你把我當什麼了?想我回來,就是給你們當苦力的?”之類的話。可是這次她沒有,聽到芬克斯的話之後,她的身體像是觸電一般,微微一顫。
她說:“幫你們做別的事是沒問題,可是療傷的話就有點……我這次把派克和窩金救回來,念力用掉太多了,要用神之左手的話,暫時有點不方便。”
“爲了旅團的事情,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真是不好意思。”團長說。
“庫洛洛,別跟我說這種客套話,你知道我最不喜歡聽的。”
“是啊,就因爲知道你不喜歡聽,所以我纔沒把那個你討厭人帶回來,還保持着13只蜘蛛的狀態。”
“你說的是那個除念師?”
“是啊,反正要除唸的話,有你就夠了。”
“可是我除不了鎖鏈手的念,更何況,我又不是你們旅團的人。”
“芙萊雅,你忘了,你救活窩金,我們所許諾的條件了嗎?再也不要和鎖鏈手有任何糾纏。至於你是不是旅團的人嘛,那要問飛坦了不是嗎?”
這話題是怎麼轉到我頭上來的,團長,您沒看出來,現在講這種話題,是絕對會冷場的嗎?
我說:“這種事情,是要看她自己的,我說什麼有用嗎?”
我看見芙萊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不讓我說這句話,要我說什麼?說,因爲她是我的人,所以她也是旅團的人?想想就覺得噁心。
“飛坦,你跟芙萊雅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團長私底下對我說。
“沒什麼事。”
“是嗎?那就好,如果你再這麼冷淡下去,恐怕芙萊雅就要失去信心了呢,畢竟她在感情這方面像個白癡一樣。”
“團長,你這麼說話很有損你的形象。”
“咳咳,總之,你自己看着辦吧,要知道有很多人還在你後面排着隊呢。”
“團長也是其中之一嗎?”
團長對我頗爲高深莫測地一笑,說:“你明白就好。”
“那我還真要和您說聲抱歉了呢。還有,團員的感情問題,其實,您不插手也沒關係。”
“飛,飛坦,那個,我有話跟你說。”芙萊雅說。
“什麼?”
“就是關於東果託國的事,那個……”
“你不需要跟我解釋什麼的,”我打斷她:“我想要的不是你的解釋,我想要的是你的信任,能夠讓我在你支持不住時,在你身後推你一把的信任。”
“飛坦,我……”
一陣風吹來,吹起了她略微鬆垮的袖口。芙萊雅立刻伸手去拉袖子,可我還是看見了,那種金屬的色澤,莫非是……
我一把拉住她的左手,掀起她的袖子,說:“這是怎麼回事?”
芙萊雅猛地抽回手,說:“沒什麼。”
我眯了眼看她,說:“沒什麼事,會整條手臂都沒了嗎?”
“打架嘛,生死由命啊。”
“有人可以強到廢了你一整條手臂嗎?”
芙萊雅沒有說話,我又說:“是不是,救活派克和窩金的代價?怪不得說不能用神之左手了,原來不是念力用太多,而是根本就沒有左手了。”
說着我又伸手去抓她的左手,這次她沒有再閃開,她說:“飛坦,對不起。”
“你是對不起我,每次都揹着我承擔那麼多。每次都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做一些讓人心驚肉跳的事。這次如果我在你身邊的話,說不定就不會這樣了。”
“那是不可能的,這是等價交換,就連望望都阻止不了,你去有什麼用?”
“望望?那個男人,在你受傷的時候和你在一起?”
“……你喫醋了?”
“沒有。”
“你喫醋了。”
“沒有……啊!你幹嘛?!”我說到一半芙萊雅就抱住了我。
她說:“飛坦,你喫醋了對不對?那說明你不生氣了對不對?”
“唉,真拿你沒辦法。”
“飛坦,”芙萊雅抱得更緊了:“你好可愛。”
“喂,你別得寸進尺了啊。”
“呵呵。”
芙萊雅拉下了我的面罩,吻上了我的脣。我一直覺得她像是黑暗中的一道光,讓任何人都不自覺地跟着她走,可是卻沒有人可以真正抓住她。而我應該算是所有想得到她的人中,最幸運的一個了吧。
男人和女人相擁而吻,心中再也沒有迷茫。這是這個故事的結束,不,也許這只是開始。這些都無所謂,只要開心就好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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