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洞房花烛夜
坐在台上,叶柯和安小冬当着大家的面签下了一份婚书,到场的,還有律师事务所的证婚人。小冬只有十八岁,還不能领证,先签一份婚书将就着。
叶柯快速利落地签了字,将纸笔推给身旁的人,冷冷地說:“该你签了。”
“哦...”臭男人,要不要這么冷冰冰啊?整得跟冰块似的,這是结婚,不是奔丧!
婚礼是简单得再简单,给公婆端茶,甚至是收亲戚们的红包,都给取消了,只有叶柯去每桌走了一圈,各自敬了一杯酒而已。
整场婚礼,就是叶柯的独角戏,除了签字,压根沒小冬什么事。
叶明板着脸,温美若强颜欢笑,亲戚们也都不敢瞎闹腾。
一场豪门婚礼,办得索然无味,但好歹,也办了。
小冬不知道她嫁给叶柯以后会怎么样,她只知道能嫁给一個健全的看起来很帅的男人,已经是她的万幸,她真的很害怕有一天被大妈卖了,不知道会卖给谁。
她在安家,一直都是一個外人,安家养她长大,她就要为安家奉献,不能有怨言,還要感恩载德,永远记住安家人的好。
這样的生活,她早就想逃离了,十岁的时候就逃跑過一次,不想却被大妈打得一個星期下不了床,大妈說:“你個死丫头,乱跑出去人家還以为我虐待你,我文清芳是這种人嗎?我是会虐待小孩的人嗎?”
你是!小冬咬着牙,只敢在心裡說。
从此,她不敢再跑,哪怕安家的人把她视若无物,哪怕安家的人对她百般欺凌,她也不跑,不反抗,不委屈,不說不。
结婚,对她而言是完全陌生的,她连恋爱都沒有過,但是她早就看透,从母亲的前车之鉴中,她就对男人死了心,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所以嫁不嫁,对她而言真的无所谓。
好在,现在娶她的這個男人,就是令她初尝人事滋味的男人,這是仅此一点唯一一点值得安慰的。
婚礼结束,送走宾客,叶柯终于忍不住說:“安小冬,你平时都是光着脚丫子走路的么?你的鞋呢?”
见人都走光了,小冬也不再装小白兔,她一拎起婚纱的下摆,踩着小碎步噌噌噌地跑去拿高跟鞋,站在台上的时候,她看到有好心的服务生将她的鞋子收起,放在了储物柜裡。
再出来的时候,叶柯竟然不在了。
“人呢?喂,姓叶的!”小冬大喊一声,這就走了?那我要去哪裡?
叶柯从洗手间的方向走出来,冰冷依旧:“大庭广众之下之下,你喊什么喊?!姓叶的,是你叫的嗎?”他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凶她了,谁叫她丢了五毛钱给他,還說就当自己嫖了一回男人!他是她嫖得起的男人嗎?
安小冬一脸的不屑,转了转眼珠子,忽然柔媚地說:“老公,咱们回家嗎?”
叶柯一個激灵,对于這個称呼,不是一般的不适应,“闭嘴,不准這么叫我。”
小冬暗笑着,唉呦,這個老男人還害羞了不成?“那叫,叶...大少?”
“随你~”叶柯潇洒地将手插进裤袋裡,朝门口走去。
“诶诶,去哪裡啊?我還沒换衣服...”我勒個去,她现在還穿着婚纱呐,一身累赘。
“你烦不烦人?回去换了。”
九月的上海,迷人得一塌糊涂,满眼的炫彩,满眼的金辉,這是一個名副其实的不夜城,越是夜晚,越是令人着迷。
车子驶进了一处高档小区,寸土寸金的地段,有钱都未必买得到。
进了家门,叶柯解下领带脱了西装就进了洗手间,随意得好像后边沒有跟着的人一样。
小冬杵在玄关口,大大的蓬松裙摆被鞋柜上的拉手给勾住了,怎么扯都扯不下,這高档的东西质量好,虽是几层纱布,但居然也扯不破。
“喂,叶...叶大少,你家有沒有剪刀啊?”
沒人回,小冬扁了扁嘴巴,切,不管我,我還乐得自在。
门一关,拉链一拉,整件大袍子婚纱就脱了下来。
這下可轻松多了,小冬只穿着小抹胸和内裤,一跳就跳了出来,可就在這时,叶柯洗簌完毕开门出来。
额,你敢不敢再出来得早一点啊?!小冬立刻围抱着身体,迅速蹲了下来。
叶柯看了她一眼,旁若无睹地走进了书房。
“那间是卧室。”进书房之前,他随手一指对面,压根就沒把她当回事,就觉得家裡多了一個人,挺不自在的。
小冬耐下心来解开被勾着的沙幔,拿婚纱盖着胸口,背贴着墙慢慢走进了卧室。
套上一件大大的卡通睡衣,她将婚纱揉成一团搁在角落裡,這东西真占地方,明儿個去婚纱店一卖,還能赚些钱。
她的东西早些时候已经放在了卧室裡边,只有一個嫩黄色的书包,东西不多,就几件换洗的衣物,在安家,沒有属于她的东西,她也带不来。
两個大大的衣柜,摆满了男士的各式衬衫西服,打开抽屉,整整齐齐地叠放着袜子内裤,一点空间都沒留给她。
叶柯也进来了,酒虽喝得不多,但也是有些晕的,他伸手将衬衫的衣架推了推紧,腾出一些地方来,话也不多說,就睡上了床。
小冬将书包放在腾出来的空间裡,满柜子的灰白颜色,忽然多了一中鲜艳的嫩黄色,格格不入。
“把脸上的东西洗干净再上床,别弄脏了我的床。”
小冬挤眉弄眼地瞪了他一阵,男人的床是有多干净?本姑娘比你那床可干净一百倍!
他正背对着她,看不到。
洗了脸回来,叶柯已经睡着,安静的房间裡,能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
小冬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好累啊,今早四点被叫起来化妆,折腾了一整天,现在是又困又累了。她一贴上枕头,就呼呼大睡。
半夜睡得正香,脸颊上忽然一阵湿漉漉暖乎乎的,她醒来差点沒一拳揍過去,我勒個去,她的新晋老公正捧着她的脸亲得欢,舌头還朝着她的嘴裡塞来。
小冬打了一個寒颤,所有睡意全无,再睡,全尸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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