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仙的真相
隨着古祖冥和古祖獄的最終死去，仙遺三十三重天發生了一場浩然鉅變。
祖脈在復甦，而異族在加速衰老，無論異族修爲多高、服用何等增壽藥，都無法阻止老去，歲月在加速向前。
這場衰老之劫，原本只在異族，但慢慢地，仙遺生靈也有了徵兆，他們亦在加速老去。
別說虛仙、真仙，就連長生仙，也止不住歲月。
“老夫的預言是真的！”龜年感受歲月的逝去，嘆道：“異族滅絕，所有仙遺生靈也迎來大破滅，沒有長生仙可以避開！”
秦、渠、玄女、楊谷等長生仙，盡皆沉默。
“鬼死了，仙復甦了，仙在奪衆生之命！”霧天仰望虛空，神色複雜，他已成長生仙，但此刻，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師父，弟子止不住歲月……”一塊小大陸上，楊惠英站在李青身邊，目光惆悵。
“我的歲月，也止不住。”李青神色悠悠，眸穿萬古，目光射到了歲月長河之上，只見歲月長河被鮮血染紅，綻放永恆生機。
虛空大震動，仙遺諸修一起現身，紅塵老祖踏步在前，凝聲道：“不能耽擱了，仙已復甦，拖得越久，仙恢復得越好，必須與之決戰了！”
諸修此刻並不在仙遺三十三重天，而就在歲月混亂之地附近的一塊小陸地上。
“走吧。”李青踏步一動，不多時，便領仙遺諸修出現在歲月混亂區域之前。
如今混亂散開，諸修可看到一座宮殿立在歲月長河之上。
“你們來了！”等待李青諸修的，是宮殿傳出的一道古樸聲音。
“裝模作樣！現身吧，我們不會坐以待斃，來決一死戰！”一位仙遺真仙發出叱罵之音。
然而這位真仙剛說完，肉身便風而散，化作一股生機，流入歲月長河之中。
宮殿內的生靈走出來了，他千瘡百孔的身體，已被衣甲遮掩，面容化爲無面，整體流露一股淡淡的凡塵之味。
“仙！”諸修神色肅然，他們終於見到仙了，這個仙，與鬼一般無二，均爲無面生靈，是他們要面對的終極，斬了仙，可破除一切黑暗。
“柳三變呢？他死了？”‘秦’探索四方，未尋到柳三變的身影，但柳三變該在這裏的。
無面仙只看着李青，無視其他。
“不必裝模作樣，我知你是誰。”李青沉聲道。
這一語，讓仙遺生靈驚詫，也讓無面仙訝然：“你何時知道，倒不是我故意遮掩面容，只是面容毀了。”
“很早之前，”李青目光深邃，又厲聲：“鴻天，是你吧！”
鴻天之名，能被李青以如此肯定的語氣道出，自然假不了。
柳通驚駭：“真的是你？元初時代的那個鴻天？”
柳通本以爲仙會是一個陌生者……
“也只能是鴻天了，這個元初第一人！”由於元初大陸的因果通道已經打開，仙遺諸修均聽過鴻天之名，也相信李青的判斷。
“不錯，是我，我就是鴻天，元初鴻天！”無面仙給出了肯定回答，聲音豪邁。
“但你如何發現我身份？”無面仙又好奇。
李青道：“你與鬼的對決，一生一死。”
“昔年入三祖塔時，我闖道關失敗，本該被轟出塔，但最後還是得了盤元甲、昊月劍，這其實是你故意留給我的，要我借二寶清理異族，鬼死了，你才能復甦。”
“不過你忌憚我的潛力，根本沒有將最強第三寶送給我的打算，後來我強行撕開三祖塔，找到了第三寶的箱子，箱子是空的。”
“你懼怕我，還專門與我進行一場文鬥論道，摸清我的神通道法底細，更欲在道的立意上壓制我，壞我修行路，種下心魔。”
“但那場論道，真的公平麼，你真的贏了麼？”
……
“贏就是贏，輸就是輸，還有可爭辨的。”無面仙發出愜意的笑聲，“道尊人就是不如人道共尊，你永遠不如我。”
“你目前不過停留在道仙境，威脅不到我，我有何可懼你。”
“果然，你在實現人道共尊的道之極後，又向前多邁了一步。”李青目光凝重，一切都與他心中所想對得上。
無面仙揭露了一些隱祕，言道：“以你的實力，應該可以在歲月長河上自由行走，長河之上的一些淺淺腳印，便是我昔年突破時所留。”
“所以，你求完道之極後，又選擇融入歲月長河，與歲月共永恆？”李青沉聲道。
“你想求這一步麼？”無面仙搖頭：“你求不到的，我的路，是化爲歲月長河的河靈，一條歲月長河，同一時間，只能有一位河靈。”
“只要我在歲月長河一天，便不許任何生靈，以任何方式融入歲月長河！”
“你不許有人與你比肩，所以，在實現道之極，實現合道，實現身合天地後，你變了天意，降下不合理的天劫，讓其他生靈，不可追逐道之極！”李青冷道。
無面仙漠然迴應：“這條歲月長河的頂峯者，只能有我一個人，人道共尊這條路，‘一’爲永恆，你不會懂的。”
“絕巔的強者，有我一人足以。”
簡單的幾句對話，已展露很多真相。
仙遺諸修恍然大悟，明晰了古史。
“難怪元初大陸能在元初末年的天變中完美避開，那是你的家鄉！”有真仙道。
龜年更是罵道：“長生仙與天同壽，老夫的占卜之術，在仙古年間，未有反噬徵兆，我預言清理異族後，仙遺一樣將滅，纔會遭你針對，命懸一線！”
“聒噪！”聽到龜年發聲，無面仙出奇地憤怒，他冷哼道：“若非你，我早已實現復甦！”
“惜我沉眠在歲月長河中，無法動用大手段，不然早滅了你！”
“若無林浮生的崛起，併力挽狂瀾，我此刻已死去！”
“你當誅！”
無面仙格外憤怒，在憤怒中，龜年的道軀，直接消散，徹底死亡，無面仙甦醒後，手段又不同了。
“龜道友！”諸修長生仙大喊，想救下龜年，但完全做不到，無面仙現身的一剎，一切都被歲月禁錮了。
生靈的意識與當下歲月共行，但道軀的歲月幾乎靜止，而且，諸修感知一股歲月壓在頭頂，他們做不出半分抵抗。
“爲什麼，”玄女質問道：“你已登臨絕巔，無人可比，爲何還要收割衆生之命！”
“你們不會懂的，”無面仙淡聲道：“我即歲月，歲月即我，但我不想永遠當河靈。”
無面仙說着話，不斷有仙遺生靈死亡，每死一人，他的氣息，便強一絲。
“殺！”
一道聲音，驟然震破了萬古歲月，劍光璀璨，自李青周身爆發而出。
李青掙脫了歲月長河加持的束縛，一劍橫斬，將歲月長河截流，諸仙遺生靈，也立刻恢復了行動。
“殺啊！”恢復身體的瞬間，所有仙遺生靈一起演法，要轟殺無面仙鴻天！
……
這一戰，無可避難，當鴻天完成復甦後，所有仙遺皆死，這無法阻擋。
鴻天身合了歲月，要取衆生之命。
轟地一聲，李青配合仙遺生靈的一擊，破開歲月，將鴻天劈飛。
鴻天衣甲爆開，露出千瘡百孔的身體。
“一起上，有機會！鴻天雖然身合歲月長河，境界超出一切，但與鬼對決，他受了大創傷，還未完全恢復！”霧天大吼，衝殺地最猛。
鴻天的無面之相破開，顯露了真容，他的臉上，也有極爲恐怖的傷痕。
“林浮生，使用我親手煉製的昊月劍，你這一劍很不凡，但沒用的，哪怕我的實力百不存一，也不是你能殺死的，甚至只要稍微恢復一些，彈指間讓你灰飛煙滅。”鴻天手一揮，直接往歲月長河中一探，撈出一座大陸。
“殺！”大陸上，海量生靈殺出，衝撞仙遺生靈。
“這……這都是元初時代的強者，就這麼隨手被鴻天自歲月長河撈出了……”‘渠’道人大驚。
“異族之民，何敢來犯！”盤元、昊月殺出，威壓天地。
三個時代強者的對決，這是仙遺有史以來，最絕巔的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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