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被抛弃了
我赶紧扶着糖糖回到我屋裡,让她躺下。
秋白在道馆裡修养了几天就离开了,我看到张锦和他交流甚欢的样子,就知道他俩之前是认识的,但是却不知道为啥他会在我們村裡的时候对我下手。
糖糖醒来之后就回复了之前神态迷茫的样子,甚至比原来更加厉害,不過她還是一直跟着我让我心裡好受不少。
张锦则是开始教我一些东西,酒叔也时不时指点一下我让我锻炼。
日子過得很快,转眼就過了十岁,我闲来无事的时候也会拿出那张纸看上一眼,那個死字消失了,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過,中间我也回去祭拜過奶奶,但是都是张锦带着我,匆匆去匆匆回。
中间也曾下山去给酒叔买過酒,听到山下的村裡人谈起那天我過命劫的时候,都认为是山上有什么狐仙之类的东西,我也谨遵张锦的叮嘱从不多嘴。
张锦学识很渊博,似乎什么都会,小到山村怪谈,大到道门往事,都是对我娓娓道来。
就是每次练功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一個人,严厉的不像话。
直到我十八岁生日的那天。
张锦告诉我十八岁的时候给我好好過,嘱咐我带着糖糖下山去采购东西,還给我一大叠钱,让我想吃啥就买啥。
虽然我对這种平淡的生活一直很向往,但是心底却有一颗种子在发芽,就是我奶奶的事情。
虽然我知道奶奶就是希望我這样平淡的生活下去,但是奶奶不知道是被谁害死的,大仇未报,又谈什么生活。
我摇摇头,将這些东西暂时存封在脑海,背着卖的那些玩意,還有一大包糖。
糖糖现在也长得亭亭玉立,但是就是精神上還是不行,从那次晕倒過后,就沒跟我說過一句话。
在半山腰上歇息了一会,拿出酒葫芦喝了一口。
自从我越来越大之后,就跟着酒叔染上了喝酒的毛病,沒事就喜歡和酒叔整几口。
至于這個酒葫芦,還是又一次和酒叔打赌,我可以在二虎泉哪裡打坐一天一夜才给挣回来了。
想想当时酒叔肉疼的模样,现在還很开心。
糖糖乖巧的坐在一边靠在我身边,看不出有任何累的样子。
突然我感觉一阵烟味传来,我起身看去,道馆居然着火了。
我赶紧招呼糖糖回去救火。
结果怎么拉糖糖她都不动,气得我把包袱放在她身边,就赶回去了。
等我到山顶的时候,這裡的火已经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走的时候可沒生火。
我顶着火冲了进去,张锦我是不担心的,就担心酒叔這时候喝醉了跑不出来。
顶着火在道馆裡跑了一圈,却发现一個人都沒有。直到在张锦的房间裡发现了一個包袱。
我将包袱带了出来,既然裡面沒有人,那肯定就沒事,這裡距离有水的地方還得爬半個山头。
等我打开包袱之后,发现裡面都是我的东西,裡面有我的身份证,還有一块手机,還有几件我的衣服,剩下的就是张锦答应我要给我的那支画符用的狼毫笔。
這是玩什么?
我把包袱往脚底下一放。
想起了张锦在我离开的时候說的话。
“十八了就好好過,绝对给你一個难忘的生日。”
“你大爷!老子還不救火了,烧了完了!”我拿起葫芦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
這时候手机响了,我知道他俩一定躲在哪裡正看我的笑话呢。
我拿起手机,忍住摔了的冲动打开了信息。
徒弟,我和你酒叔走了,不是玩笑,我們還有重要的事,你虽然天赋不好,不過你命劫已過,以后安心当一個平凡的人就好了,這也是你家人希望的,咱们师徒一场,我托人在城裡给你找了個工作,好好干活。
臭小子,我那些酒便宜你了,应该烧不到哪裡。
我看着這两條短信,气的真是牙痒痒,立马拨了回去。
结果发现无人接听。
不管了!
我只好下去接糖糖。
结果除了那些包袱,糖糖也不见了。
糖糖从来不会离开我太远的。
结果我围着山找了一圈都沒发现。
只好拿出杀手锏,只要是我掏出那张纸,糖糖不管在哪都会出现的,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张锦和酒叔肯定带着糖糖躲了起来。
我一掏,结果兜裡只有一块糖,還是之前糖糖塞给我的。
难道說张锦他们早就串通好了?不可能啊,沒人能使唤糖糖啊。
我回到道馆,這时候這裡已经是烧成了废墟。
我在酒叔的床底下扒拉出他藏得那些酒。
闻了闻,确实是珍藏的。
“酒叔!你再不出来我就给你喝完了!”
說着我就拿起一瓶,拧开了就喝了下去。
還找出吃的下酒。
我就不信酒叔能忍着不出来。
可是就越喝越少,身上越喝越热,但是心裡却越喝越冷。
直到三天后我吃完了最后一個吃食,喝光了最后一瓶。
我這才明白,我似乎是真的被抛弃了。
我借着酒劲蒙住头,睡了一天一夜。
我想着睁开眼就能闻见酒叔身上的酒味,還有眯着眼的张锦,和正在吃糖的糖糖。
叮铃叮铃!
手机借着最后一丝电量顽强的响了起来。
我這几天沒看過手机,我赶紧接起来。
“杨长命是吧?你還干不干活了!這都几天了還不来报道!”
我一听,皱了皱眉头,這個声音忒熟悉了,正是秋白的。
“你在哪?”我问道。
“我再和你說一遍地址,你要是明天之前不過来,就别干了!”那边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你让张锦接到电话!”我也冲着那头喊了起来。
“行!用不起你!再见!”那边电话挂的也干脆。
十年沒有见過秋白了,我不认为张锦为了开玩笑会請秋白来。
只有一种可能,张锦确实是把我抛弃了,或者說他有重要的事情,但是我搞不明白的是糖糖为什么会突然失踪。
不過,去秋白哪裡干活是有好处的。之前我问過之前的事,秋白当时匆匆离开,而张锦和酒叔则是一直跟我装傻。
但是张锦将我交给秋白,是他知道我心底一直对這件事很重视,我也明白了张锦的用心,肯定是他除了有事之外,不方便插手。
只是不知道,十年過去,秋白還记得多少。
過了一会,秋白那边给我发了短信過来,我记下了地址,在手机最后一丝电量的时候又给张锦回复了一條谢谢。
我起来之后,对着這個生活了十年,现在已经变成废墟的地方磕了三個头。
然后拿着东西下山了。
只是沒有想到,我這一走,再也沒回来過。
走到镇上,买了车票,又去了城裡坐火车,第一次坐火车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记着张锦曾经教给我的不能显得傻,只能装作淡定。
“哎!這是我的座位!”一個女生拍了拍我肩膀。
我赶紧起身,站在一边。
她坐下之后,看着我就站在那看风景。
“你不找座位嗎?”她仰着头看着我。
从這個角度看過去,這個女孩长得還挺像糖糖的。
我赶紧装作我懂,然后随便挑了一個座位坐下。
结果又被人赶了起来。
“扑哧!你沒做過火车?”那女孩一脸好奇的看着我。
“坐過坐過!”我赶紧說。
后来在我又被人赶起来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
“把你的车票给我!”她伸出手冲着說道。
“我检過票了!”我低声对她說,我被人赶起来這么多,担心她会认为我是偷偷上来了。
“我的天哪!我给你找座!”她說完不管我愿不愿意就把车票抢了過去。
“你坐我对面!你這不是撩妹的办法吧。”她刚要把车票给我,又收了回去。
我摇摇头,她才把车票给我。
這时候又過了一個男人,坐在了她的旁边,我皱了皱眉头。
来的這個人可谓是胖出了新高度,一個座位都容不下他,挤得面前的女孩缩在窗边。
“咱俩换過来吧。”我对她說。
“额!好吧,谢谢了。”她看了一眼身边的胖子,冲着我一笑。
“我叫吴倩,你呢?”对面的吴倩以为我看她被挤得难受所以英雄救美。
“杨长命!”我点点头。
我偷偷从怀裡拿出一张黄符,贴在了那個胖子和我之间,然后用腿盖住。
吴倩此时侃侃而谈,說自己要去哪裡上学什么的,還问我在哪裡上学,我一边应付一边注意身边的胖子。
因为他刚才過来的时候,我就在他身上闻到了重重的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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