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昭武一脉
在我和辛月坐上轿子的瞬间,小周警官和王队便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一阵轻微的失重感传来,透過轿子两旁的窗户,我看到周围全是白蒙蒙的一片。
周围安静的厉害,除了我和辛月的呼吸声什么都沒有,此时不用說针落到地上了,就算是一根羽毛落到地上的声音都好像能听清。
一阵悠扬的萧声传来,好像是突然出现的,也仿佛一直都在。
“迎客!”一道温软的声音传来,听声音就只知道一定是一個极美的女子。
我感受到轿子停下了,连忙和辛月下来。
這裡是一座别墅,院落很大,院子中间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两旁有两道光打在石碑上,映照出石碑上密密麻麻的字。
在轿子的一旁站着一对亭亭玉立的女子,居然還是双生子。
“宾客卸甲。”其中一個微微上前走了一步,我看到她双手捧着一個木盘。
虽然這两個女子穿的都是白衬衣和一步裙的现代工作装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居然能感受到一种古代礼仪的韵味。
我犹豫了一会,還是把身上的雷击木剑放到了盘子上。
在這裡是人家的地盘,我只能客随主便,再說就刚刚红轿子的手段,就证明我一定不是对手。
既来之则安之,辛月也将身上的青铜尺解了下来,不過她那边的女子沒有离开的意思,辛月只能愤恨的有掏出两個匕首還有一根软钢丝,這样那個女子才作罢,退到一旁。
我惊讶的看了辛月一眼,她居然在身上還藏了這么多兵器,简直是個兵器库啊。
“杨兄弟!你可来了!”這时候萧声戛然而止。
一個长相温儒的男子走了過来,穿了一身西装,手裡還拎着一支玉萧。
“在下玄奕,比你年长一些,就托大自称为兄了。請!”玄奕冲着我微微一笑,然后侧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势。
不得不說,此人单看面容和行举,骨子裡就有温文尔雅的意思,就刚才侧身的請身礼,动作浑然天成,手势恰到好处,一举一动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心裡暗暗心惊,這样的人都有一個响亮的名号:妖孽。
不敢惹!不敢惹!
我只能赔笑着,跟在他后面。
玄奕缓缓地走着,速度不快不慢,每一步都落在地上瓷砖的正中间,眼睛也沒看到他看脚下,似乎他每一步都是一样的长度。
进去之后裡面并不是我想象中富丽堂皇的样子,相反還显得很是整洁,当然要是我能够忽略墙壁上用玉片贴的墙皮的话。
他带我来的是客厅,沙发都是欧式的,与周围的古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請我坐下,打了一個响指,立刻就有一对美女走過来,手上還端着一瓶红酒和三個酒杯。
两個美女将红酒倒入杯中,恭敬地递到我們手中。
“早的时候,礼比法大,可是现在,却沒人愿意接受這些虚礼了,为兄就是喜歡這個,杨兄弟不要见怪。”玄奕轻轻的晃了晃酒杯,酒浆借着灯光在杯中闪现着红色的幻影,就像是一個身穿血红色长裙的美女在杯中轻舞一般。
辛月都看呆了,我也是呆呆的看着他,电视剧裡的什么喝红酒的感觉在玄奕面前都弱爆了。
我看着他喝了一口,我也赶紧喝。
又酸又涩,喝的我直皱眉。
不過看到他只喝了一口,而我则是干了一杯,有些不好意思。
在他面前我就是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甚至有很强烈的自卑感。
他看到我喝红酒脸色有些不太对,也是一皱眉。
“罚!”他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起身站立起来。
我看到他起身了,也赶紧拉着正在哪裡犯花痴的辛月站起来。
這时候刚才上酒两個美女居然从一旁過来跪在了地上,然后从袖口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匕首,好還沒来得及阻止,就插入了自己的胸口。
匕首沒有很长,应该是插不到心脏,两個美女轻微的晃动了一下,也不管自己胸口正在流着血,就开始收拾桌上的酒杯。
然后撑着将沙发搬离。
要知道這沙发的规格,换做是平常也不一定两個女的就能搬动,更何况這两個女的胸口处還插着一把匕首。
辛月刚想阻拦就被我拦住了。
刚才我只是轻微的皱眉,被他发现了居然会用這种手段处罚刚才将酒端上来的两個女的,要是辛月阻拦的话,我敢保证,這两個女的根本活不了命。
现在我哪裡還不明白,這突兀的沙发就是人家给我的下马威,告诉我這裡他說了算,虽然他给我贵宾礼节,但是他才是這裡的主人。
“招待不周啊,看样子洋酒你喝不惯啊,咱们喝一点白酒吧。”說完他领着我們走进了一间单独的房间。
房间裡只有三個蒲垫和一個桌子,桌子上摆了一個酒坛一個酒器還有三個酒樽。
玄奕走過去席地而坐,等我們坐下之后就给我們倒了一杯酒。
這酒入口绵软,而后火辣之意在胸口蔓延,最后吐出的气却是有些凉意的。
好酒!
他看到我眼前一亮,从身下拿出一個木盒放到前面。
“一点心意,不要见怪。”他淡淡的說着。
我打开木盒之后心裡的火气险些压制不住。
木盒裡面的是一條黑色的绳子,我怎么可能不认识這绳子呢,這是奶奶贴身的绳子。
至于为何出现在這裡,不用想也明白。
“是你们?”我嘭的一声合上了木盒。
“别冲动,不是我們。”玄奕丝毫沒有因为我发怒的动作而有丝毫悸动。
“那這东西怎么会在你们這裡。”我手放在桌子上,因为愤怒的抖动,酒杯裡的酒都有一些被洒了出来。
看着洒出来的酒,玄奕显得有些不太舒服,拿出一個手绢一点点的擦拭,然后一边擦一边开口說。
“我只知道我們赶過去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不過我們却看到在我們去之前留在那裡的人是谁了,觉得以后看见你总要有些礼物就把那几個人留了下来。”
他看着擦完桌子的手绢有些厌恶的感觉,立刻就有一個美女走過来拿着手绢退下。
“不過那些人却当场自尽了,我們也来不及阻止。”
“但是你们知道那些人都是谁对不对!”我紧紧的盯着他,他既然开口,肯定会透露一些內容的。
“知道是知道,但是却不能說。”玄奕微微的摇了摇头。
我有些生气了,你挑起话头却不接着說下去,自从我来了之后你就一個劲的在打太极。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一拍桌子說道。
“我想知道你的秘密。”玄奕又轻轻给我斟了一杯酒。
“什么秘密?”我问道。
“为何你会活下来的秘密。”他說。
我听完這個,自己思考了一会,我是因为禁忌之术才活下来,禁忌之术又与那张纸有关,而且现在纸在糖糖哪裡,糖糖应该還知道我怎么样才能活下去,這個秘密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因为自从木签出世以来,我发现禁忌之术的记载似乎并不是太大的秘密,就连三叔那样的摸金校尉還有辛月都知道禁术,所以這东西告诉他也不是不可以,我也是只知道一星半点。
但是我想来想去,如果我告诉了他,是不是就会给糖糖引来危险呢?且不說我活命的办法可能在糖糖哪裡,她是我第一個朋友,一起生活了十年,我也不能害她啊!
這时候外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人在外面打斗。
“哦?看样子我的客人很受欢迎啊,来了不少狗腿子。不過!他可不是你们能請的动的。”玄奕眼中闪過一丝狠辣。
“施礼。”他大喊一声。
一阵音乐声突然响起,各种乐器声音形成一支欢迎宾客的曲子。
不少女人的声音聚集在一起,好像在說着什么。
“杨兄弟,先别管俗事了,来来来,观礼!”玄奕一把拉起我就来到了二楼的窗边。
外面有不少人影,但是都在别墅外面游荡进不来,我感受了一下這气息,是鬼兵。
一支支男男女女从别墅中走出去,步伐一致,招式一致,甚至连身形都一致。
我看到那些人居然抵挡得住来的那些鬼兵。
這就是以礼传家的昭武一脉嗎?
有客来之,以礼迎。
有敌犯之,以礼迎。
有困扰之,以礼迎。
敌友困苦,皆以礼迎之。
我看到他们身手也是心裡大惊失色,根本不像是交手,每一個动作都华丽的厉害,但是却能够挡住鬼兵的进攻。
甚至有不小心被鬼兵伤到的人倒在地上,也沒有人管,只是有另一個人接替他的位置,替他继续抵抗,甚至当伤员挡在自己的路上时,几脚就踢开了。
這就是昭武一脉嗎?這都是一群疯子,一群只知道礼数而不懂人情的疯子,我不敢想象這次接触他们之后会怎么样。
這时屋子裡突然,变得暗了下来,浓重的黑烟聚集成一個身影,這個感觉我熟悉的很,是鬼将,在白夜城我就遇见過這种充满威压的阴气。
而他身上写着的“白夜”二字,也应证了他的来历。
不過!不是从白夜城出来很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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